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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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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一片狼藉的赌场,林香还有些惊魂未定,这种场面只在电影电视里见过,对于刚从象牙塔里毕业的大学生,谁见过举着刀子、抡起棒子,往人身上招呼的?

    现在,她原本娇美的面孔发白,看得出是在努力镇定,那被修身职业装绷得很紧的胸部,伴随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在一吸一呼间,呈现出让人心动的波涛汹涌之势。

    只要是在赌场里忙碌的雄性存在,就算急着做手头上的赌场恢复工作,却几乎都会忍不住朝这边望上一眼。当然,秦拓也不例外。在他来说,除了一个与他过去人生重叠的女人,他一生中所见过的女人中,可以与林香来媲美的,绝对屈指可数。

    林香的容貌,自然是万里挑一,却并非天生柔弱的类型,白皙细腻的脸颊,也并非时下最流行的锥子脸,但与她精致美丽的眉眼五官搭配,却产生了一种让人难以忘记的美丽。而她本身的气质,偏向于清丽柔和的知性美,但若配上她堪称魔鬼的身材,就绝对称得上时下网上最流行的宅男梦中女神中的极品了。最要命的是,也不知是否身为秘书的关系,或是背后老大的什么恶趣味,偏偏让这样的女人,穿上最凸显她女性魅力诱惑人心的职业装,偏是size小上一号的,将她s型的身材展现得凹凸有致、一览无余。尤其是穿着最让男人着迷的黑丝袜,让每一个经过的异性都浮想联翩。要说起来,她暴露在外的部位极少,她一没有低胸,二没有露大腿,三没有一步三摇,但露得好不如遮得好,正是如此,才更加让男人们对她遐想无限,火辣辣的目光忍不住追踪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林香仿佛早已习惯,对周围投射过来的隐晦而炙热的目光,有了超强的免疫力,对这些似乎根本未曾察觉。待心情稍稍平复,她迅速从坤包里取出了手机,神情严肃地向赌场外走去。作为老大的秘书,旗下颇为重要的一处产业,竟然发生这么严重而恶劣的砸场事件,无论如何都要第一时间汇报才行。

    吴彪看了林香的背影一眼,急忙对身边的老三和老四说了一声:“先别忙了,回办公室。”然后,转身朝着赌场内部走去。老三和老四赶紧跟了上去。吴彪身为这个场子的主要负责人,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与心腹手下商议恢复与应对之策。

    秦拓目送林香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摇曳生姿的走出了赌场大厅,这位美人儿与他一样,从学校出来没多久,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性感一样,完全忽视背后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睛。如秦拓这样,自认只是一般正常男人,绝对不是好色之徒的人,都忍不住紧盯着林香丰满的臀部,在她走出去的时候,恨不得眼睛能够拐弯。

    悄悄咽下不争气的口水,秦拓心里美滋滋地想,要是以后有这种级别的女朋友,那自己的小日子过得就太美了。

    然而,想到“女朋友”,秦拓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穿着白布裙,沐浴在夏日阳光下的小女孩形象。

    “小馨”,秦拓忍不住低声默念了一个烙在他记忆深处的名字。每次想起她,就仿佛看到她的全身流淌着光辉,他即使睁大了双眼,也根本没有办法看得清晰透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忘记了很多成长中的事情,却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也许,直到生命的尽头才会抹去这段记忆。尽管有些时候,觉得关于她的记忆太明亮,以至于长久置身于黑暗中的他,都看不清楚在阳光下太过明亮的女孩儿了。

    童年、少年时期的记忆,对于秦拓来说,色调始终是灰暗的,大多数都是他尽量不去想起的,除了有限几个对他很重要的人。而其中最为明亮夺目的就是“小馨”了。在既往的生命历程里,称得上明亮的东西实在太少,她几乎是他过去人生中的唯一一抹亮色。

    长大以后,秦拓有事无聊看书,偶然读到了东野圭吾的《白夜行》,后来还看了山田孝之和绫濑遥主演的电视剧版本。他很少看电视剧,却惟独把这部让人压抑的剧集看完了。看过原著小说的他,觉得里边有不少不尽如人意之处,没有把原作的精髓表现出来,因为书中很多地方却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文艺青年,但却记住了其中经典的语录:“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

    并非是感同身受。他过去的人生虽然灰暗,却与作品中提到的情境不同。他只是忍不住会想起了她。至少在过去一个时段,她确实是他生命中光热的太阳。时至如今,意义已然不同,却让他永难忘怀。

    “发什么癔症呢,傻愣在这里不干活?”忽然一个声音在秦拓身边响起,老实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回忆。

    一听声音,秦拓就知道是老四。这位看场子的小头头,好像对他有意见,不怎么待见他。

    秦拓心里虽不高兴,抬头之间,已经展现出了招牌式的笑脸,热情地叫了一声:“四哥。”也不多话,转身就想溜到别的地儿去收拾残局。反正这赌场大得很,又全部几乎遭到了严重破坏,他也不觉得收拾烂摊子辛苦,趁着这个机会,还可以研究一下各种赌具,从中可以窥见人性中的贪婪、对一夜暴富的渴望,其实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没有想到,老四确实不喜欢他,而且是非常不喜欢。一个人毫无理由对另一个人产生厌恶,从来都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

    在办公室商量之后,吴彪派老四负责赌场内部的全程协调,让他想尽办法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把设备修复,复原赌场原来的格局,老四对此不敢怠慢,马上到各个角落巡查。但他看不得秦拓在他眼皮子底下晃,皱了皱眉,冷哼一声,“不想干活,就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秦拓闻言一惊,脸色瞬间一变,眼神中发出一丝寒意。就算他脾气好,能够忍耐,不过忍耐是有底线的,何况他二十出头,血气方刚,骨子里正是傲气升腾的时候,哪里受得了别人这样的无端数落。他暗中攥紧了拳头,停下脚步,在原地站立了片刻,终究是没有爆发出来,头也不回,朝外边走了出去。

    来到赌场外边,阳光明媚。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就像到了一个新世界。秦拓抬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叹了一声:“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就应该在外边待着,那里边真是闷死人了。”他知道,这也只是自己给自己找借口而已。不过,心里有气,那又能怎样,这样的小事,也犯不着怎么样,忍一步海阔天空,多么大的事情往往过一段时间也就忘了。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赌场的院子很大,种了好几棵大树,秦拓大老远就看见林香在一棵大树下边。秦拓此刻正百无聊赖,很想和人说说话,就把双手撑在脑后,晃晃悠悠朝那边走了过去。

    这时候,林香已经打完了电话,神色有些奇怪,似乎在想着什么。

    林香发呆的时候,与平时有些不同,这时候的她,才显出这个年纪女孩本该有的感觉,按照时下最流行的说法,就是有点呆萌。说也奇怪,林香是个很奇妙的女孩儿,要说起来,外表看起来很是有御姐范儿,可清丽的面容又显出清纯,而在不经意间,又会散发出小女孩的懵懂,很难解释,这三种不同的形象,能够在一个身体上完美的统一起来。不过,她展现出的哪一个角度,都是那样让男人心动,血脉喷张。

    就如此时的秦拓。

    在靠近林香的时候,秦拓就感觉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秦拓本是想找林香说说话的,本也没存什么恶作剧的心思,但看到林香此刻正陷入沉思,完全忘记了周围世界的存在,就忍不住想要搞恶作剧,捉弄一下对方。于是,他远远观察了林香一会儿,确信她还没有发现自己,黑亮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嘴角扬起一点弧度,转而斜步绕了个方向,悄悄地转到了林香的身后。

    而此时的林香,一直在想刚才的电话。作为老大的秘书,第一时间给老大雷哥打电话汇报情况,这实在太正常不过,但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她打电话过去,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要汇报了一下,雷哥的态度却极为平静,只说知道了,让她注意安全,然后就挂断了。如此反应,与雷哥平素雷厉风行、有仇必报的性格迥然有异,而且听口气似乎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会发生一样。

    黑帮之间,甚至黑帮内部,尔虞我诈、相互出卖的事情太多了,她虽然做秘书不久,但是耳濡目染,对这些掌故也略有耳闻。她经常告诫自己,自己是一个弱女子,在人心险恶的黑帮必须万分小心,所以,一有风吹草动,林香就格外敏感,非要想清楚其中的缘由不可。现在,林香就在想,这其中会有什么奥秘呢?

    正想得出神,突然感觉眼前一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双眼就被不知何时从后边伸过来的一双手给蒙住了。

    这一下,可把林香吓得够呛,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条件发射就去抓蒙住眼睛的一双手,然后想也没想,曾经学习过无数次,几乎已经成为本能的动作,终于派上了用场,瞬间就施展了出来。首先用力后踢一脚,直接朝身后人的下档处撩去,与此同时,双臂迅速托住对方的手臂,弯腰,弓膝,使用巧劲向前方用力甩出。

    伴随着一句变音的、刚刚说出口的“猜猜我是谁……”紧接着就是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还有对方的惨呼出声:“哇唔……好痛……”

    确保自己的防狼招式顺利奏效之后,林香一颗心才放下来,一身香汗已经溢出体外,忙气喘吁吁的用手捂着汹涌澎湃的丰满胸部,略微内八字的站着,看向那个倒霉的突然向她伸出“狼爪”的“混蛋”。

    而当林香看到地上那个像虾米一样缩成一团,尤其是捂住下身重点部位的“色狼”的时候,不由得惊呼出声:“啊,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