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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错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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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窦川率军进了三和府。接着,以雷霆之势向着城下的北华围兵发起了攻击!

    “众将听令,杀!”也不废话,窦川一身银色盔甲,手提长枪,如入无人之境的冲了过去。

    对面,也是一身白衣的越遥长剑一提,丝毫不让!

    西荣军士兵皆是大红,北华则是深沉的黑色,两种颜色在苍茫的大地上相交,融合,滚动着,各自散着各自特有的血与情,生命,在这一瞬尽被收割。

    “元帅。”顾不得多想,蔡将军听罢赶紧报告给了陈元帅。一旁安子自是提剑戒备。

    “见机行事,力保窦将军。”

    “可,他是左相的人······”

    “他是西荣子民。”淡淡,陈元帅似有所悟,却又闭上眼睛,躺了下去。“窦川不可小觑。”

    两支军队仍是拼杀着,仿佛两个首领都忘记了兵法军阵,只是拼杀,用人类最原始的碰撞演绎着激烈的血与泪,失与得,希望与绝望,活着与死亡。

    突然,一声高亢的号角声自北华军营冲天而起,“嘀——”

    仿佛自天而降,一大队火红士兵身骑白马,腰跨大刀,踢踢踏踏的从北岭山脚三和府一带横冲直撞,以光速踏破了北华人的守卫!这队士兵都是少年,皆是十八九岁的模样,说不上好看,但一个个灵活于马上马下十分英勇,即便北岭之崎岖连北华铁骑也不可小视于他们而言,却是,如履平地!

    一个个轻身掠过,他们逢人便砍,遇帐便烧,却奇迹般地什么也不抢,仿佛只是为了证明他们的存在似的,一片片火红不断地踏过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破烂不堪的衣裳,躲过大片大片的飞箭,一把把重足千金的巨斧······在腥风中前进,少年们还不时吹响人手一把的军号,高喊,“西荣,西荣!”

    “有几分聪明。”在混战中低语,越遥明知窦川听不见还是对他笑笑,手中长剑越发锋利。不得不说,窦川还是很聪明的,明明武功上不如越遥,可凭着混战,愣是借着越遥这个外来户不敢伤北华士兵的理由几次躲过,竟与他打了个平手。是聪明,不过,看一眼混乱的战场,越遥有些失望的叹口气,随即冷哼一声,眸子里闪过无尽的愤懑。匹夫无罪么?很好,怀璧其罪!很好,真好。“啊!”一声长啸,手中长剑顿时成了死神之镰,剑光划过,无尽的,生命。

    骑马的红衣士兵仍是继续着,终是引起了北华一众士兵的注意。

    “杀!”连守粮将官也为这打脸的行为激怒,纷纷扛戟提枪,个个怒吼着冲了过去。

    “换阵型。”领头的少年一声高喊,顿时,原本发散的少年纷纷聚拢,提枪勒马,叱咤呐喊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最外层是剑,接着是枪,拉弓搭箭,最里层的少年们怒视前方,“嗖!”一把把大弓立时成了十五的月亮。

    “备盾,布阵。”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北华人自然也是勤习阵法的,飞速摆开,一个个也不甘示弱的呐喊,为了他们的后营。

    生命,又一次激烈的碰撞!

    此次为了援救陈家军,窦川带的人马自然不少,但他从前只是个小将军,因而此次带来的士兵中有一大半都是新来的,并不熟悉窦川的作战方法。刚开始凭着红衣少年们的突袭还能占个上风,但时间一长,一个个较为矮小的西荣士兵看着那些非但长得黑胖且力大无穷的北华士兵,到底怯了胆儿,纷纷的,不由开始后退。

    “都给我上,谁若后退,株连九族!”宛若天神的怒叱声起,窦川一枪劈掉十几个士兵,大吼一声。接着,三和府城门突然大开,一大堆陈家军士兵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杀!”蔡、楚二位将军一马当先,挥舞长枪,向着北华的一个个生命飞奔而来。

    与此同时,北华营地后方另一侧,又一大堆红衣士兵嘶吼着杀了出来······

    这些士兵约有几百人的样子,都是步兵,但速度极快,其中的弓箭手弯弓长箭,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一个个在北华营地中急奔着,面对着闻讯而来的几位北华大将,他们飞速与窦川的部下合并,各补所长,开始又一次的收割生命。

    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

    “好!”次日晚上,西荣帝听闻传报,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好。想不到左相非但治文,连挑选武将也如此大智,好!”

    “陛下谬赞。不过是窦将军人如璞玉,偶然被微臣看见了而已。”左相心里自然高兴,略一拱手,他又道,“此次窦将军不但将北华贼子驱出北岭,且折损了其三分之一的兵将,按我朝律例,应大赏,以定军心。”

    “不错,来人,赏骠骑将军窦川黄金万两,官阶连提三级。”

    “是。”黄公公在一旁尖声细气。

    左相很快走了,临走前还示威性的瞄了右相一眼。

    “呵,”轻笑,西荣帝喝盏清茶,看眼一直不动声色的右相,“右相以为如何?”

    “倾三军之力方夺一城池,不是良将所为。”

    “哦,”笑容微收,西荣帝命周围太监下去,才问,“那最后关头越遥怎么脱身的?”

    “密道。”

    “如此说来——你下去吧。”

    北岭山下,北华军驻地。

    此刻,北华众将早已停止了对此战失败的喋喋不休,因为,越遥的靠山来了。北华六皇子华靖。

    穿身灰衫,外罩雪白的皮袍,华靖墨发散着,上面箍着墨青色的发箍。通体北华人粗犷豪放的特征,华靖长得又高又黑,比越遥还高半个头!整个人显得英武英朗,独有一分男子气概。

    华靖与越遥的关系很好,很好,好到他一来就单独召见了越遥其他人吭都不敢吭一声,众所周知,华靖如今不但十分受宠,而且对这位他亲自推荐的北华名将十分喜爱,甚至越遥刚来北华国都那会儿还一度住在华靖府邸中最好的房间里。

    现在,几个北华将领在各自的营地里歇着,一大堆北华士兵站岗着,大帐里,华靖与越遥单独会面着。

    “属下见过六皇子。”

    “起来吧。我们之间何时需要这些虚礼了。”在主位上笑笑,华靖指指自己身旁,“坐过来,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是。”这话,其实很正常。可不知怎么的,越遥就是觉得心里泛酸。

    “这是风画雪陈年的女儿香,尝尝。”

    “是。这次战役,陛下没说什么吧?”

    “有我在你怕什么?再说,我相信你。”明亮的眸子直直看向越遥,华靖明明只是眼睛在笑,整个人却不知为何扬满了笑意,直直的亮在了越遥心头。

    “谢谢。”喝一口酒,越遥收回心里的恍惚,低头,抿酒。

    “呵呵。你还是老样子。”声音越发轻柔,华靖捋捋越遥有些散乱的发,放下酒杯。

    “我,我来吧。”赶紧低头束发,越遥闷闷地问,“你怎么会过来?”

    “老朋友都来了我怎么能不来?当年一别,我可是想念得紧哪。”这话一说,顿时,华靖身上多了份书生气。

    “谁?”

    “西叶枫。那个一直藏拙的人。”

    “小心。”

    “就没别的话说?”眼波微转,华靖看着越遥清朗如明月的面容不由一痴,随后喃喃,“我后悔了。”

    “什么?”其实,越遥原本是可以听见的。

    “没什么。我等会儿就走。”

    “这么快?”

    “你舍不得我?”

    “你,”微一变色,越遥赶紧站了起来,“你醉了。”

    “哈哈哈,美人如玉,我能不醉?”看着越遥眼里越发的谨慎,华靖笑笑,“父皇说了,你暂且拖着,等过年的时候再动手,给他们当头一击。”

    “好。小心。”

    “你除了这话就没别的?”扬眉,华靖随后无奈的摆摆手,“我走了,不然就真赶不及了。西叶枫,呵呵,你说我和他,谁更厉害?”

    “你喝醉了。”沉声,越遥低头,不再看华靖。

    “醉,我新婚那日也醉了呢,那新娘子也不说话······你何时娶亲?”

    “······”看眼华靖眼波流转的面容,越遥的头越发低了,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他又能如何?

    “不说话?那穿红衣裳的也不说话,我还以为是你呢,就说,你何时又成了女子了。”

    华靖最终又笑又骂的走了,也不知是笑谁,骂谁。将华靖秘密送到一里之外,越遥便退了回来,转身,走向了北岭的最高峰。

    那一望无际的山脉·······

    月光静默,寂静的披洒在越遥一身白色的皮袍上、头发上、脸上。好像锁尧山的月光,清冷,醉人,却又不是,只因其中满满的血腥之气。血腥?展开双手,越遥盯着,只觉得一股灵魂的震颤自心底而来,浩瀚,深远,宏大,无法避免。这是一双,杀人的手!

    “九哥?”身后,一个震惊的声音终是冒了出来。“真的是你?”

    “你,采药?”

    “嗯。你,”轻身飘落在越遥身侧,尧十一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颜。

    “放心,我不会将我的身份说出去的。”

    “不是,你······”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没有证据,他们谁也赖不到锁尧山头上。况且,我不会输。”看着尧十一惊慌的眸子,越遥淡淡一笑,很温暖。

    “可,我,我不是说这个,你这样,要杀多少人?”眼眶一红,尧十一强忍着继续,“今天我看见了,那么多人,全死了,你,叔伯爷爷们养育你一场,就是为了杀人?”

    “那是我的事。”语气蓦然变冷,越遥看眼尧十一,随即身形一转,就要走人。

    “站住!”大喝,尧十一从腰间掏出个布包,扔过去,“这是家主伯父给你的,他说你的心情他理解,但此事重大,希望你考虑到自己,好自为之——伯父说要是在这儿看见你了就交给你,我,我还不信,如今,我们明天就回去,十七弟也来了,你们多时不见,你要是真不回去了好歹跟他见一面,否则下一次,下一次······”莫名的心酸,尧十一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可却又必需得说出来,可他又说不出来的······

    “兄弟相残?”

    “不是。可你违反了尧家规矩,十七弟是少主,免不了要跟你黑脸,你,他一向敬重你,别让他为难。”说着,尧十一转身就走。

    “父亲都同意了,还为难?”失笑,越遥打开布包,是一本书,很厚,很旧,上面有着淡驳的花纹,上书,“尧家阵法”!而后,是一张字条,俊雅的字体——

    “此乃尧家子孙必学之阵法,尓心既固,以助尓自修内身。另,锁尧山青竹令一枚,可在关键之时救尓一命,凡令取出,终身有效。但若尓有意泄露锁尧山诸事,则,令除,人亡!切记!”

    “父亲。”那枚青竹令淡淡,落到了地上。

    心慌,还是慌,尧十一一路奔到了尧无双等人的住所,更慌!他不由得打了自己一巴掌。

    “十一哥,你,又梦魇了?”带笑,尧无双递过个葫芦,“喝一口,就剩这一点儿了。”

    “好,好,真香!这,这什么酒啊。”又喝一大口,尧十一定定神,笑,“真好,全给我了啊。”

    “哎,我,行,反正就一点儿了。”边整理地上的药材,尧无双边又道,“还有,我们方才数了数,药材够了,可陈少将军还没好,所以我打算留在这儿一段时间,你和六哥他们先走。”

    “什,什么?不,不行。”

    “为什么?”尧六闻声出来,看看尧十一的衣领,“衣衫不整,这就是你的仪容?”

    “我,不是,啊,那个。”尧十一真心憋不出来,不由得,俊脸通红,随后支吾,“大家一块儿回吗,再说六哥这才出来几天,那······”不论如何,九哥,肯定不能和十七弟碰面,且在其他人都不在的情况下,可是,不由得,尧十一求助似的看向了尧六,“六哥?”

    山风吹过,仿佛在诉说着尧十一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