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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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不配对我说刚才那些话,即便你说了,我也不会听进耳里!“

    ”唉!“永嘉帝叹了口气,道:”你走吧,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若是一意孤行,甚至于要恨我,随你吧!“

    他尽力了,他真的尽力了。

    永嘉帝不再言语,抚着手中的木像,陷入到了自我思绪中。

    静,窒息般的静。

    两人都不曾再说一句话,良久,轩辕擎收敛心情,步出了永乐宫。

    他要去冷宫,去冷宫看看那个受着煎熬,活在无尽痛苦中的母后。

    夜幕不知何时已然落下,月色宛若浸入了蜜的牛乳,从无边广袤的天际缓缓流泻而下,是那么的清冷,那么的孤寂寒凉。

    冷宫位于后宫最偏僻之地,夜间没有人敢到哪里去。

    只因宫人们前不久听说一到晚间,从冷宫方向便会传出阴森悲戚的哭声,与鬼嚎没什么分别。

    但,宫里闹鬼可是很忌讳的,基于此,宫人们没人敢四处声张,只能怕在心里,让自己不去接近冷宫,免得沾染了晦气。

    轩辕擎走至冷宫门口,双腿似灌了铅一般沉重。

    要进去么?

    要么?

    他在心里问着自己。

    最终,他还是推开了破烂不堪的宫门,进入到殿中。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

    顺着听不甚清楚的阴森悲泣声,轩辕擎看了过去,当即,他眸里的泪水倾泻了下来:“母,母后……”那么小小的一个缸里,仅露出一颗头在外面,眼神呆滞,满脸疤痕,发丝散乱若枯草一般,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他那尊贵雍容的母后吗?

    她是,他知道她是。

    若较真说,那人对母后施行的酷刑,是不是还算仁慈了那么一点?

    让她 并不似真正的人彘一般,连双目,双耳也未保留。

    他仅是命人砍断了她的四肢,割掉了舌头,眼睛,耳朵却给他可怜的母后留了下来。哈哈!是仁慈么?他这样做,倒不如让她变成真正的人彘,如此一来,她看不到,听不到,就不会心痛,就不会活在永无止境的悲苦中。

    养着?

    他为什么还要用药水养着她,不让她疼痛致死,是想看着她慢慢身心备受折磨致死么?

    轩辕擎不忍再看下去,头仰了起来,好似这样可以阻止眼里的泪无穷尽地涌出。

    ”咿咿呀呀……“

    皇后嘴里发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森然悲戚。

    呆滞的双眼,在看到轩辕擎的瞬间,慢慢地有了光彩。

    倘若她没听错的话,那穿着白色锦衣,貌似那孽种的男子,唤的是母后。

    他在唤她么?他是谁,为什么要唤她母后?

    擎儿,难道他是擎儿?

    可是,擎儿不是被那狠心之人赶离京城去了灵州么?擎儿,我的孩子,你在那苦寒之地,过得可还好?“母后,孩儿,孩儿来,来看你了!”心绪微有些平复,轩辕擎强忍住悲痛,止住眼里的泪水再往下倾泻,一步一步地向着瓦缸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他心痛一分;每走一步,他愧疚一分。

    若他新婚那日,提前知道她会被那人残忍地对待,成现在的模样,他会毫不犹豫,哪怕豁出去性命,也要救下她。可是,可是他没有听到,没有听到宫里传出任何的风吹草动,“咿咿呀呀……”皇后看清了,走向她的白衣男子是她的儿子,是她远在灵州的爱儿。

    她突然间垂眸,流着泪直摇头。

    不要,她不要被儿子看到她现在的惨状。

    不要,她不要吓到他。

    “母,母后,是我,是我啊!孩儿来看你了。”蹲身,轩辕擎艰难地伸出手,帮皇后理好凌乱的发丝,为她轻轻地抹着脸上的泪痕:“我,我回来了,回到京城了,两日后,我就会登基为帝。所有残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皇后头垂的很低,几乎要触到瓦缸口沿:”咿咿呀呀……“她摇着头,她不要报仇,她只要他好好的,只要她好好的,只要他一生平平安安地过活下去,”母后,你是不想看到我么?你怨我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是不是?我也恨自己呢,恨自己为什么不知晓你在我新婚那日遭遇了如此横祸。“

    听到轩辕擎懊悔,心痛至极的话,皇后慢慢抬起头,流着泪看向他。

    她不怨,不怨儿子没能在那日进宫救下她。

    以那人对她的恨,迟早有一天,她都会变成今天这般惨状。

    阻止不了,没有人能阻止那人的怒火与滔天恨意。

    他恨她,恨她残害了他爱的女子,恨她虐待他爱的女子为他生下的孩儿,唯有让她生不如死,才能让他对深爱女子的自责与愧疚减轻。

    ”母后,你不怨我?你为什么不怨我?“看到皇后流着泪看向他,且不停地摇着头,轩辕擎心口钝痛,亦跟着落下泪:”我如果能及时救下你,你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就不会活的生不如死,那人双眼瞎了,你知道么?这就是报应,是老天对他的报应。“

    眼瞎?他眼瞎了,是因为当年认错了人,才致使他懊悔,愧疚的瞎了眼么?

    他恨把她认作了柯美岑,恨他长了一双没用的眼睛,才会有今天的一切发生,是不是?

    肯定是这样的,她敢肯定,绝对是这样没错。

    清冷的月,透过破败的窗,倾洒到殿中每个角落,让周遭的氛围变得更为孤寂哀戚。

    ”他可笑的对我说,他现在不怨怪任何人,只怨恨他自己当年认错了人,是他的错,才会有今天的一切发生。“轩辕擎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里渐渐有了恨意:”本来就是他的错,若不是他错把你认作那个女|人,你又怎会进而嫁给他,直至为了我能登上皇位,才会做下,做下……“他话语顿了住,片刻后,他接着道:”待我顺利登基,我会让他也尝尝你今天遭受的一切伤痛,让他也活的生不如死,你说这样好么?“

    皇后一个劲地摇头:”咿咿呀呀……“不要,她不要那人变成和她一样,生不如地活着。

    她想通了,在这药缸里她真的想通了,是她的错,她不该为了成为他的女|人,狠心地残害自己的亲姐姐,更不该怕事情败露,逼|迫家人对亲姐姐下狠手。

    现在,她只想死,只想尽快摆脱周身的疼痛,离开这人世。

    ”你不想她变成和你一样,你为什么不想?是她害得你如此,你为什么不想啊?“

    轩辕擎眼中溢满痛苦,声音嘶哑地问着皇后。

    ”咿咿呀呀……“母后只想让你好好地活着,其他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若是为了我好,你就送我离开这人世,”母后,我做不到,做不到啊!“母子连心,轩辕擎似乎从皇后眼里洞悉了她的心声,他起身,踉跄地后退着:”你要我亲手送你离开人世,我做不到,做不到啊!你是我的母后,是生我,养我,爱我,chong我的母后,我怎么可以杀死你?怎么可以啊?“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咿咿呀呀……“皇后再次求轩辕擎,满眼都是对死的渴望。

    她不想像怪物一样地活着,不想再在这瓦缸里存活下去,”不,母后,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轩辕擎依旧摇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滴落:”我怎么可以亲手杀了你,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他喃喃自语,整个人在夜风中显得是那么孤苦,那么的无助。

    ”咿咿呀呀……“

    ”母后,你别逼我了,我真的做不到,我,我会,我会再来看你的……“仓惶转身,轩辕擎逃也似的离开了冷宫。

    他必须离开,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再在那待下去,他会发疯的,会心痛发疯的。皇后求死的眼神,宛若浸了盐水的鞭子一般抽打着他的身,提醒他,都是他的错,都是他没有在那日及时救下她,才会让她有了现在的惨状。

    傻孩子,死对母后来说是一种解脱,亦是你对母后的孝顺。

    但你却逃离了,却被母后求死的眼神,吓得逃离了,呵呵!真是个傻孩子。

    苦涩的泪,顺着她丑陋不堪的脸,滑至嘴里,她感受着泪水带给她的咸涩之感,嘴角溢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是的,她嘴角的笑容是柔和的,心如蛇蝎,落得这般惨状的她,却没有遭到儿子嫌弃,厌恶,她应该是高兴的,是满足的。他下不去手,只能说明他的心并不像她一般,已泯灭了良知,六亲不认,对亲人残忍地下狠手。

    希望老天为此在未来庇护他,庇护他不再受到伤害,顺顺利利地登基为帝。

    转瞬,她又想到。

    他装扮成鲁王的样貌,是想借其身份继承大统么?

    那鲁王呢?鲁王去了哪里?

    还有凌无双,凌无双又去了哪里?

    他们会让他如愿登上太极殿那把椅子么?

    寻思到这,皇后为轩辕擎的境况不免担心了起来。

    轩辕境内的一个镇子上,几个像是做买卖的路人坐在街边一茶楼中,边喝茶水解渴,边小声说着他们沿途听来的各种见闻。

    ”明天就是鲁王登基的大日子,你们听说了么?“

    ”我说这位兄台,你说错了吧,明天应该是太子殿下登基的大日子吧!“

    ”真是的,鲁王和太子殿下还不就是同一个人,你和我较这个真作甚?“

    看到对方面色微有不悦,说话的人忙赔笑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该在鲁王和太子殿下这个称呼上,与兄台较真。”

    “算了,也没什么。”

    那脸色稍有不悦的中年男子摇头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起来。

    “回头想想,太子殿下能有今天,与神女可是有着莫大的关系呢!”

    这时,另一人又起了个话头道。

    “神女就是厉害,现在竟然都是大齐女皇了。要我说,只要神女愿意,这天下恐怕很快就会一统。”

    二楼雅间,轩辕墨几人在这里歇脚,凭借过人的耳力,听到楼下的对话,骤时一个个脸色变得冷凝。

    “主上,你说会不会是齐王gao得鬼?”

    曲老看向轩辕墨,沉声道。

    “以我看,定是他无疑。”

    南风站在窗前看着街上过往的行人,接住曲老的话,语声轻淡地说了句。

    “看来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

    轩辕墨指间把玩着茶盏,冷笑了一声,然后看向坐在他身侧的凌无双,柔声道:“可喝好了?”

    “嗯。”

    凌无双乖顺地点了点头。

    “那就赶路吧!”轩辕墨对着她温暖一笑,放下茶盏,起身揽住她的腰身,自窗户飘了出,曲老和南风对视一眼,带着四影紧跟其后,飘离茶楼而去。”主人,你生气了么?“凌无双仰起头,对着轩辕墨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刚才在茶楼里,她感觉到了,感觉到主人听了楼下传来的对话声,心生恼怒而有所不悦,惹到主人的人,她一定不会让其好过,”乖,我没事!累了的话,就阖上眼睡会。“轩辕墨爱恋地看着怀里的人儿,身形在街边屋顶高低起伏着,为了尽快给凌无双解除身上的那股邪气,他们一行人皆是运着轻功自苗谷直奔目的地灵州。

    如今听了茶楼里路人的对话,改道飘向了京城。

    骑马自是省力些,但考虑到凌无双有身孕,且腹部一日比一日凸起,怕其在路上有个闪失,轩辕墨便抱着她以轻功赶路,曲老,南风,四影对此一致赞同。

    突然,一道人影落在了轩辕墨面前。

    ”属下见过主上!“

    殇风尘仆仆,抱拳道。

    轩辕墨点头,眼神示意殇有话就说。

    “属下等失职,让齐王钻了空子溜进京城,明日便会以主上明面上的身份在百官面前登基为帝,还请主上恕罪!”殇说着,愧疚地低下了头。

    “这怨不得你们,再说我刚才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现在赶路要紧,其他事以后再说。”

    登基?他倒想看看明天的登基大典怎样顺利地举行。

    轩辕墨心下嗤笑一声,提气,身形倏地飘出数丈远。

    “凌国的事都处理好了?”

    曲老飘至殇身旁,问道。

    “嗯。”

    殇点头,接着垂眸思索了会,抬眸看向曲老,道:”我怎么觉得王妃变得怪怪的。“

    曲老脸色一沉,直截了当道:”她中了傀儡剑,再不拔除身上的邪气,会变成真正的人偶。“

    ”是谁?到底是谁对王妃下如此狠手?“

    殇惊得双眼大睁。

    “等到了京城,你自会知晓。”曲老看了眼南风,四影飘远的身影,轻轻一跺脚,身形窜了出去,“曲老,你现在就告诉我不成么?”殇提起轻功追上曲老,追问道。

    “是齐王,难道是齐王对王妃出的手?”不见曲老回答,殇回想了下他刚才提到齐王时轩辕墨脸上呈现出的杀意,当即想到是齐王伤得凌无双。

    数日前,灵州。

    乐悠公主在得到齐王成功进入京城,且就要以鲁王的身份登上皇位这个消息后,怎么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悦,她决定不等轩辕擎派人接她进京,而是带着贴身婢女乘坐马车自行赶往了京城。

    “主子,奴婢觉得这几天府中气氛好奇怪。”碧荷说到这,言语稍作停顿,接着道:“而且,而且王妃在天未大亮时分,带着她的贴身婢女乘坐马车出了府,到现在都日落时分了,还不见其回府。”

    碧云跟着道:“还有王爷,王爷前段时间刚回府没两天,又不见了踪影,可王妃却对外说,说王爷事务繁忙,一直在书房忙着,不见任何人,就是一日三餐也是她亲自给王爷送到书房,结合她今日的行径,这未免也太奇怪点了吧!”

    “再有几日是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

    在碧荷,碧云语落好一会,凌语嫣才从榻上坐起,秀眉微拧,问二人。

    “没几天时间了。”

    碧荷恭谨道。

    “主子,大小姐现在是大齐女皇,听说还怀着身孕,太子殿下那么爱她,肯定不会放她一个人呆在大齐皇宫,独自回轩辕继承皇位的,你说,你说会不会,会不会是王……”碧云心思活泛,想的不免有些深,但说到后面,她嘴里的话立时止了住,“你接着往下说。”凌语珊见她不再往下说,下榻走至窗前,看着花园里零星开放的几朵花儿,交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神色间带了丝紧张道。

    碧云双膝跪地,战战兢兢道:“主子,奴婢可能多想了,你,你别生奴婢的气,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再妄自非议王爷。”主子身上流露出的不安,她看出来了,她怎么这般混账,主子有着身孕,若是因她刚才说的话,动了胎气,岂不是她的罪过,碧云低垂着头,眼里满是懊恼与自责。

    缓缓转过身,凌语珊看着她道:“我,我没生你的气,你起来说话。”碧云点头,起身侍立在碧荷身旁,抿唇不再言语,“说吧,把你刚才要与我说的话全说出来。”凌语珊抑制住心底的慌乱,与碧云柔声说了句。

    “主子既然要你说,你说便是。”

    碧荷拽了拽碧云的衣袖,低声道。

    “主子,奴婢以为,以为在京中的太子殿下是王爷,是王爷假扮的。”看了碧荷一眼,碧云抬头对上凌语珊的目光,说出了心底的猜测。

    立时,凌语珊跌坐到椅上。

    他,他扮作鲁王要登基为帝,他怎么敢冒这个险?

    他就不怕大姐姐和鲁王从大齐赶回揭穿他么?就不怕一旦事情败露,他会有生命危险么?“

    他还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孩儿,有了孩儿要守护,怎么可以做这件根本没有胜算之事?

    她要去找他,去阻止他,阻止他走进死胡同,终了命丧京城。

    ”快,快些备马车,我要进京,我要进京找王爷。“凌语珊起身,语声颤抖,对碧荷,碧云吩咐道。

    碧荷忘了眼窗外的天色,恭谨道:”主子,今日启程去京城怕是有些晚了,要不,要不咱们明一早在动身。“

    ”不行,我必须现在就动身,若是去晚了,我怕,怕王爷有个万一,那可如何是好,听我的,快去备马车,快点去啊!“凌语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在屋里走着,忽然她顿住脚,躬着手捂腹部,额上冷汗直冒。碧荷见状,忙上前扶住她:”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快,快回榻上躺会,快!“说着,她扶着凌语珊走到了软榻前:”主子,你若是顾念着你腹中的小主子,就忍忍,免得连夜赶路让小主子出现个好歹。“

    ”我这就去请大夫过来给主子瞧瞧。“

    碧云出声与碧荷说了句,拉开|房门,迅速出了屋。

    ”我要去阻止王爷,我不要看到他出事,碧荷,碧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么?“凌语珊忍住腹部生出的不适,眼里噙着泪,凄楚地看向碧荷:”我是喜欢王爷的,而且现在已然有了他的孩儿,怎能看着他出事,从而让孩子一出世就没有了父亲。“

    ”主子放心,王爷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宽心就是,待明个天一亮,咱们就动身赶往京城。“碧荷流着泪一声声地安慰着凌语珊。

    主子喜欢王爷,她一直都知道,可是王爷对主子不冷不热,现在他有可能会出事,主子却不顾自个和腹中孩子的安危,要去京城阻止他犯下大错,这般用心良苦,也不知王爷是否领情? ”这段时间,我不该对他不闻不问的,我应该关心他,应该一听到你们说的那些话,就去劝阻他,可是,可是我却安于一隅,自私地想着过我的清净日子,都怨我,都怨我没能在他离开灵州前告诉他,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倘若他知道我有了身孕,兴许会顾念到孩子的未来,取消了心底那不切实际的念头。“

    好懊恼,她真的好懊恼,如果他有个万一,她和孩子可该怎么办?

    凌语珊眼里噙着的泪水,终滴落了下来。

    她不时埋怨自个自私,而没有在前些天关心关心轩辕擎。

    导致轩辕擎踏出了自我毁灭的一步。

    碧荷深深看了凌语珊一眼,抬手抹干脸上的泪,语带伤感道:”主子,你别再埋怨自个了,即便你前些天听了奴婢和碧云的话去找王爷谈,劝他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你以为他会听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