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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阵亡的死念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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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曹化淳说他好,他也做过些好事,说他坏嘛,他乱权,也做了不少的坏事。张必武看着曹化淳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和曹化淳说了,他在没有弄清楚曹化淳的来意之时,最好不要多说话,免得言多必失。

    曹化淳上下打量着,说:“张必武啊,你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哈!不愧为卢象升看中的人啊!”

    “啊!”张必武一愣,曹化淳实说:“张必武,你的一切都在我们东厂和锦衣卫的监视下!”

    张必武颔首他知道锦衣卫和东厂的厉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曹化淳如实说呢?曹化淳接下来所说的更让张必武惊讶:“告诉卢大人,千万要小心杨嗣昌和高起潜!一个将负责你们的粮饷!一个是监军,直接管辖着你们!小心!”

    曹化淳一说完,他就立即踱着步子,走了。此时,曹化淳心中想的是:“张必武啊,我和你说这一番话就是想要你提醒卢象升,毕竟我大明的将材不多了!卢象升可不能再死了!唉!还有高起潜近来也对我多有不敬,我于公保国家大将,于私也好打击一下高起潜!”

    张必武还傻愣愣地望着曹化淳远去的身影,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曹化淳会对自己说这一番话。张必武倒是把曹化淳说的话给记在心上了,因为他知道不是杨嗣昌和高起潜制约了卢象升,卢象升不会阵亡。可怎么救?张必武头脑里一片空白。

    顾显上前来说:“曹公公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们要记在心上!还得告诉主人才好!”“嗯!”张必武颔首以对表示赞成。

    张必武和顾显继续等,等了好久,卢象升出来了,不过卢象升是郁郁不乐的,从卢象升的脸上看出他去见皇上,皇上的态度令他感到失望。

    一路上卢象升是接连几次叹气的,他好不悲伤。张必武知道历史的车轮按着既定的行迹前进,要如何阻止?

    张必武对卢象升说:“制台大人,我认为好汉不吃眼前亏,对于杨嗣昌和高起潜,你应该是暂时地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啊!大人!”

    却没想到招来了卢象升的一顿斥责:“必武啊!我以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遇到一点的挫折,你怎么就像低头了呢?一片丹心报国哪去了?”

    张必武见到此,他不由是叹气了,真的劝不动卢象升啊!

    回到了公馆,没有多久,顾显就来报杨嗣昌和高起潜来求见了。

    卢象升自然知道杨嗣昌和高起潜的求见不会有好事的,可是不见又不行。卢象升便说了一声请。

    卢象升和杨嗣昌以及高起潜便进去了,张必武还特意向卢象升目视一下,可是卢象升根本就不理会张必武。

    张必武只能是跺脚了,他又一次感受到自己在历史的面前是多么地脆弱,不管他用尽什么方法,历史还是不可逆转地前进着。

    张必武在外面是转来转去的,等待着卢象升和杨嗣昌、高起潜谈得如何。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来求见了,这人自称是卢象升还任大名府时曾经率义勇来投卢象升勤王的人——姚东照。他的腰间还悬挂着卢象升曾经赐予他的宝刀。

    顾显一看就认出来了,说:“原来是墩初先生啊!请你等一会儿,主人正在和高公公,杨阁老商谈要事呢!”

    “这样啊!好吧!那我就再等等!”姚东照便先坐了下来耐心等候。张必武问顾显姚东照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他特别的好呢?

    顾显如实对张必武说了,原来当卢象升在崇祯二年在大名府任知府的时候,满清入寇,拔刀而起,招募义勇一万人从而赴京勤王。姚东照是巨鹿人,他在当地很有威望,他也招募了一千巨鹿子弟前来相助于卢象升。

    在这之中,卢象升与姚东照建立了友谊。所以他们的关系是相当好的!可以说是割颈之交,卢象升一点也不当姚东照为外人,亲如兄弟般。

    张必武一听是明白了,姚东照既然在当地这么有声望的话,那么他可以一助!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与卢象升是关系密切。

    张必武便偷偷地把姚东照叫到了一边,然后开门见山地说了:“墩初先生,杨嗣昌管我军的粮饷,而高起潜又监管我军,是制台大人的顶头上司,要是他们分割我军的人马,只给老弱病残,或者是粮饷不足的话,就会把制台大人陷于危险的境地啊!似此又该如何是好呢?不止如此,实话说吧,就连东厂提督曹化淳也是实告于我了,就是想要保住制台大人啊!”

    姚东照一听也是直点头,他心中倒是惊讶:“就连东厂的曹化淳也和张必武实说了?此事不能等闲视之!”他便说:“张将军所虑极是啊!那注老公祖是怎么看待的?”

    注:老公祖——在明代,知府、巡抚和总督都可以被尊称为老公祖。

    “唉!”张必武长叹一口气,说:“我就怕制台大人一心想着要和吴制台大人一样以死报国,不用会被缇骑逮入京斩于市啊!”

    “什么!”姚东照大惊失色的!他看着张必武,说:“老公祖真有此想法吗?”张必武用力地一点头,说:“是的!主帅有死心,这仗不打就等于是输了一半啊!墩初先生啊!”

    “唉!”姚东照一听,他便是明白了,说:“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呢?”

    张必武说:“要是能招募义勇,并且能有粮草的话,那对于我军来说就是最好的!只要制台大人没有丧失信心。有兵有粮,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击退鞑子的!毕竟民心可用啊!只是……”

    张必武又叹气了:“只是制台大人生怕皇上怪罪啊!或许就连他也想到了民心可用这一途!可吴制台大人的话生生地刺中了制台大人的心啊!”

    姚东照便问:“吴制台大人说过什么话?”

    张必武压低声音重复了吴阿衡说过的话:“皇上猜忌,他对臣下刻薄寡恩,臣下稍有过错,非杀即狱,一点宽容也没有!让鞑子从我的防地破关而入,我就是犯了死罪!与其被缇骑擒拿到京斩于市,不如光荣战死于沙场之上,以全忠名!”

    姚东照一听,他在稍加思虑之后,就完全明白了,他不由是叹气了,说:“唉!这也难怪了老公祖!唉!好!等下见到老公祖,我会如实地相告老公祖的!”

    张必武直点头,然后一拱手:“拜托了!”姚东照说:“自当尽力!只是效果……”姚东照也是没多大信心的。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告张必武,张必武有一封信到了。张必武急忙把信给拆开来看,这是邓东升的信,邓东升说洪承畴派三千人先来支援卢象升。

    他的这一千人是首当其冲先开拔而来的,现在就能再与张必武并肩作战,邓千总很是高兴呢!其中有一百士兵还曾是张必武在榆林镇当百总的手下呢。

    张必武开心死了,要是有邓千总的一千主力军的话,说不定真能帮得了卢象升,不让卢象升阵亡。可现在该怎么用邓千总的一千人马呢?他绞尽脑汁的想着,为以后策划。

    他们等到杨嗣昌和高起潜出来,见到两人是怒容满面的,看来两人的谈判并不如意,可能是翻目成仇呢!

    卢象升一出来,也是一脸的怒容。张必武心惊胆跳,他看出来了,杨嗣昌和高起潜要害卢象升是难以阻止了!

    姚东照按张必武所说的,也劝说了卢象升,可是卢象升很难听得进他的话,只是痛苦地摇头不语。

    看着这一切,张必武无奈了,哀莫大于心伤,卢象升真是一心求死的话,别人想帮,想救也是无能为力。可问题是他的前途就全系在了卢象升的身上了!问题的关键是,张必武并不知道卢象升是在哪个地方与清军主力遭遇从而阵亡的,要是知道的话,就可以早一点避免。

    张必武只知道是岁末卢象升阵亡,按说这时间是近了!只能是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姚东照便表示,他要快点回乡,组织乡勇保卫家园,他不能再耽搁了,便告辞而去。

    张必武则是直接送他到门外,张必武对他说:“要是制台大人有难的话,就多亏墩初先生了!”

    姚东照把张必武的话记在心中,说:“张将军,你就放心好了!我回乡之后定会快速地召集乡勇!老公祖是国家栋梁!一定要保住他的!”他一说完,便拱手离开了。

    张必武望着姚东照离去的身影,只能是寄予希望在他的身上了。

    而一切的形势都向着不利卢象升的方面行进着。

    关宁的数万铁骑也拨给了高起潜统率,似此,卢象升又少了关宁铁骑,要是他能指挥关宁铁骑的话,胜算就更大。

    卢象升曾经去向高起潜说了用兵方略,可是高起潜却向卢象升索要贿赂,想卢象升又怎么会答应高起潜呢?反而是责备了高起潜,还拿前年清军入侵,高起潜杀良冒功之罪来奚落他!自然是得罪了高起潜。他们算是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