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请愿界，苏月的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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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愿界。
传说，每三年有一次天门大开，降下请愿界，世间痴情儿女，仕途贪厌之人，江湖武林之士……人人都想偶得一次奇遇，踏入天门向天祈愿祈福，请愿者众多，奈何有缘奇遇者系缘也。
传说，请愿界是天帝降恩，由殁老儿掌管。传说，请愿界，可昭示未来。
苏月望着眼前一棵棵青树，有的参天而立，开出满树的红粉之花，有的青叶正茂，花蕾并蒂，有的枯枝凋零，残存几片昏黄的剑叶……每棵树上挂着一块轻巧的翡翠匾额，红线系在枝端，迎在风里飘晃。
清晰的世界湛蓝如天穹，几丝袅娜的白云萦过树梢，拂过脸颊，煞是柔软温馨。她望着这如幻似梦的天堂，仿若镜上花，水中月，掐一枝垂柳放到鼻下嗅闻，一股新鲜如甘的清香沁入心脾。她斜头抬眼：“这是哪里？”
连碏微笑，眯眼成缝，看着面前这张笑靥如莲的脸，眼底闪烁着幸福与宠溺：“请愿界。”
苏月眉头一挑：“请愿界？三年一次的请愿界？不是还要一年时间天门才会打开么？”折身一转，一袭素衣薄纱轻轻撩起。
连碏着青衣长袍缓缓跟着她的脚步，搔搔头：“也许，提前了……也许，我跟殁老儿交情匪浅，他特意圆了我的心愿呢。”他挑挑眉轻薄地笑，苏月假嗔，继续绕枝往前走。
青树林里，一素一青两道身影度步而行。突然苏月问：“人间，真有请愿界？”连碏不答反问：“你信么？”
苏月摇头，她怎会相信什么天帝恩泽，阎罗地煞，仰头一笑：“诓人的把戏，信者，自以为真而已，殁老儿不过拿捏了他们的心。无论善良或者贪婪，都逃不过一颗心。”连碏扳过她肩膀，笑说：“殁老儿若听了这番评论，定是引你为知己。”
苏月莞尔一笑，在他眉头一点指：“你又不是他怎知他会引我为知己，万一大怒呢，咦……天神赐咒可要不得。”她故意颤抖，脸上布满可怖，却见连碏蹙眉，便扑哧笑出声，“你真不禁逗，天神自来宽恕世人的罪孽，更何况我身上已经有一个魔咒了，又怎会如此狠心……”
连碏的脸越来越阴沉，那双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星目望进她的眼里，一点一点认真，一点一点闪着心疼，抿唇不语：以他的身份可以力挽江湖狂澜，唯独对她无可奈何，以他的力量可以镇压一切邪恶，唯独护不住她！
苏月感到扣在自己肩膀的双手越来越用力，直把她掐得生疼：“连碏……”她撇嘴哂笑，刚想说几句话打趣他假正经，下一刻身子就撞进他的怀里，被他狠狠抱紧。
连碏埋在她的颈项，深深呼口气，甚是自责：“阿月，我真没用！”苏月愣了片刻，抬手环在他的背上，她没想到他竟如此认真，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
苏月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语：“连碏，我相信请愿界！”连碏一怔，撑开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无比认真的脸庞，那双眼眸闪着一层氤氲的雾气，朱唇抿成一线，慢慢上扬，弧度越来越大，有如一朵花蕾炫着阳光绽放。
他从来没有见过苏月这么灿烂的舒颜一笑，一时定在那里。
这朵清素如莲的笑容灼着阳光，连碏的心底有个声音在盟誓：他要这朵素莲永远沐在阳光里绽放，永远不凋零！
俯下身想去亲吻这朵圣洁，手已被人牵起，一股力道拉着他往前奔跑。望着一袭素衣的身影，被风撩起的瀑长青丝，手心处传来温热的触觉，俊朗的脸笑开。
请愿界，一素一青两条人影绕林跑，不知过了多久，苏月驻足，走近一株树苗，丈尺高，树苗幼嫩开着枝丫，一簇系着红线，红线上串一块锁片大小的竖匾。
苏月深吸一口气正要闭上眼许愿，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哎呀”，很是惊诧，很是叹息。
两人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他正盯着面前的青树幼苗摇头，苏月一脸惊奇：那棵树苗枝丫乱颤，一根一根旁枝颤落消失，最后只剩一坯泥土。男子眉心甚是纠结，一脸哭泣的模样，望着那抔黄土长长叹口气怅然离去。
连碏起初忍着笑，实在憋不住竟捧着肚子仰头大笑，苏月茫然问：“怎么了，笑什么？”
“哈哈……哈，嗯，”连碏好不容易忍住，“你知道那家伙许的什么愿吗？哈哈……”又笑了好一会儿才说，“他说，愿天赐福，佑我万贯家财，美妻娇妾相伴，一生无忧，哈哈——”
苏月斜着脑袋眯眼，一脸不以为意：“你怎么知道他许的什么愿！”但想象着那个场景：刚许完愿，青树便枝丫乱颤，枯萎凋零。“扑哧”一声笑起，她正笑得起劲，突然脑海里窜出一个问题：自己是个受诅咒的人，那么，我的愿望，也会如那个男子一样刚许完，青树便瞬间凋零……
脸色一怔，笑容僵在脸上，抬眼望着一边狂笑的连碏，眼里泛起湿润：“我们，此生，可是有缘？”请愿的青树就在身侧，她却不敢许下心底的话。
连碏瞟见苏月脸上的哀伤，立刻停下笑声，那张原本莞尔的脸上布满了愁绪，心底一阵怜惜，低头轻问：“阿月，怎么了？”
苏月沉默不语，转身擦过他的肩膀离开，连碏伸手握住：她的手又是一片冰凉。嘴角掩下对她的心疼，笑眼一眯：“还没许愿呢！”
“我没有心愿。”苏月淡漠地回答，“……就算有，我宁愿未知。”
连碏是何其敏锐，立刻明白她为何担忧。伸手捧起那张素致的脸，一双仿佛可以看透尘世万物、穿透千年岁月的星目望进那双氤氲的眸子，认真地凝视：“无论如何，有我……相信我！”
苏月望着这张俊朗的面孔，那双坚定的星目，脸颊处传来他手心的温热，竟是如此认真、不移，似乎一切障碍都阻挡不了他的执着。心底一叹：“那便，信一回吧。”信这请愿界，亦信他连碏！从此，全心交付，再不留退路！
缓缓闭上眼，在那棵幼小的青树前许下了心底的愿。只是她不敢睁开眼睛，她怕看到那棵青树瞬间萎焉，她怕那个美丽的愿瞬间破灭。连碏扣着她的手：十指扣，心相映！
连碏俯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知道你许了什么愿！”语气里没有轻浮，没有讥讽，只有感动和坚定的执着！
苏月睁开双目，面前的青树依旧青绿，青芽破枝而出，树枝上幻现的另一条红线系上锁片大小的竖匾，编成一圈，匾额上幻现两个字：苏月！
她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笑起，抬头恰望进那双深邃的星目，那双仿佛可以穿透岁月荒芜的星目……
愿天祈佑，与君相守，不离不弃，一生相依！这是她许下的诺！
“哑伯，哑伯……我不想休息，想出去晒晒太阳。”苏月摸索着起身，连碏急急上前托住她的手臂，小心地扶着往厢房外走去。
日已落西山，余辉将两条一素一青的人影细细拉长，折在不远处的树桩上。彼此无言，因为他是“哑伯”，而她素来不多言语。洞萧握在她的掌心，捏得很紧，手背青筋映着苍白的肌肤。许久，她呼一口长气叹：“太阳，很暖。”语气却显凄凉。
透过轻薄衣纱，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冰凉，他知道在她的心里有一座雪川，千年不化，那是，他给她的伤！思及此，胸口突然纠痛，牵得手有些发抖。
殷心雨陡然从床上坐起，额角渗出丝丝汗粒，眉头深锁，大口大口呼吸夜里冰凉的空气：又是那个梦！那个氤氲的梦镜……冥雾坳！
“嘶！”嘴里呼出一声，脑袋里阵阵如针扎般的锥痛令她浑身颤抖，拂指抵住头顶两处穴位灌输真气，好一会儿才平息。竖指撑在眉心轻按，却瞟见一侧睡得正香的妹妹殷心彤，不禁温和一笑，俯身替她将踢落的棉被提上，顺道拢了拢。
夜，已渐明，应是日旦！
殷心雨披上风衣，踏着昏暗的烛光走至庭院，遥遥竟见连碏背手静立，笼了一身雾气。额眉一蹙，轻轻走近。昏黄的光照着二人的背影，尽显苍凉。
二人立身云缈巍巍顶，鸟瞰江河大地，天幕之下一片葳蕤郁翠，静悄无声。
又是一个破晓！
连碏望着幽远的天际突然开口道：“阿月，她吃下了散心丹！”
殷心雨一震，双眼瞬间睁大：散心丹！她偏转头甚是惊讶地盯着身边一动不动的连碏。
散心丹，是天涧行对杀手最高最狠辣的惩制。这种毒药一旦发作起来便是生不如死，哪怕武功再高功力再纯厚都抵不住那种蚀心之痛。
散心丹是一颗妖冶如艳的毒药，她最诡魅之处却并不在于她的毒性之强，而是解毒之后，但凡吃下散心丹的杀手都会悉数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依旧对天涧行忠心不二！
殷心雨觉得一阵心寒，颤栗从骨头深处传到每条经络，双手紧紧握拳：散心丹……师父怎么会，用在苏月的身上，当年的她，可是秋痕剑掌剑者，可是天涧行少主……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呢！
请愿界。
传说，每三年有一次天门大开，降下请愿界，世间痴情儿女，仕途贪厌之人，江湖武林之士……人人都想偶得一次奇遇，踏入天门向天祈愿祈福，请愿者众多，奈何有缘奇遇者系缘也。
传说，请愿界是天帝降恩，由殁老儿掌管。传说，请愿界，可昭示未来。
苏月望着眼前一棵棵青树，有的参天而立，开出满树的红粉之花，有的青叶正茂，花蕾并蒂，有的枯枝凋零，残存几片昏黄的剑叶……每棵树上挂着一块轻巧的翡翠匾额，红线系在枝端，迎在风里飘晃。
清晰的世界湛蓝如天穹，几丝袅娜的白云萦过树梢，拂过脸颊，煞是柔软温馨。她望着这如幻似梦的天堂，仿若镜上花，水中月，掐一枝垂柳放到鼻下嗅闻，一股新鲜如甘的清香沁入心脾。她斜头抬眼：“这是哪里？”
连碏微笑，眯眼成缝，看着面前这张笑靥如莲的脸，眼底闪烁着幸福与宠溺：“请愿界。”
苏月眉头一挑：“请愿界？三年一次的请愿界？不是还要一年时间天门才会打开么？”折身一转，一袭素衣薄纱轻轻撩起。
连碏着青衣长袍缓缓跟着她的脚步，搔搔头：“也许，提前了……也许，我跟殁老儿交情匪浅，他特意圆了我的心愿呢。”他挑挑眉轻薄地笑，苏月假嗔，继续绕枝往前走。
青树林里，一素一青两道身影度步而行。突然苏月问：“人间，真有请愿界？”连碏不答反问：“你信么？”
苏月摇头，她怎会相信什么天帝恩泽，阎罗地煞，仰头一笑：“诓人的把戏，信者，自以为真而已，殁老儿不过拿捏了他们的心。无论善良或者贪婪，都逃不过一颗心。”连碏扳过她肩膀，笑说：“殁老儿若听了这番评论，定是引你为知己。”
苏月莞尔一笑，在他眉头一点指：“你又不是他怎知他会引我为知己，万一大怒呢，咦……天神赐咒可要不得。”她故意颤抖，脸上布满可怖，却见连碏蹙眉，便扑哧笑出声，“你真不禁逗，天神自来宽恕世人的罪孽，更何况我身上已经有一个魔咒了，又怎会如此狠心……”
连碏的脸越来越阴沉，那双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星目望进她的眼里，一点一点认真，一点一点闪着心疼，抿唇不语：以他的身份可以力挽江湖狂澜，唯独对她无可奈何，以他的力量可以镇压一切邪恶，唯独护不住她！
苏月感到扣在自己肩膀的双手越来越用力，直把她掐得生疼：“连碏……”她撇嘴哂笑，刚想说几句话打趣他假正经，下一刻身子就撞进他的怀里，被他狠狠抱紧。
连碏埋在她的颈项，深深呼口气，甚是自责：“阿月，我真没用！”苏月愣了片刻，抬手环在他的背上，她没想到他竟如此认真，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
苏月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语：“连碏，我相信请愿界！”连碏一怔，撑开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无比认真的脸庞，那双眼眸闪着一层氤氲的雾气，朱唇抿成一线，慢慢上扬，弧度越来越大，有如一朵花蕾炫着阳光绽放。
他从来没有见过苏月这么灿烂的舒颜一笑，一时定在那里。
这朵清素如莲的笑容灼着阳光，连碏的心底有个声音在盟誓：他要这朵素莲永远沐在阳光里绽放，永远不凋零！
俯下身想去亲吻这朵圣洁，手已被人牵起，一股力道拉着他往前奔跑。望着一袭素衣的身影，被风撩起的瀑长青丝，手心处传来温热的触觉，俊朗的脸笑开。
请愿界，一素一青两条人影绕林跑，不知过了多久，苏月驻足，走近一株树苗，丈尺高，树苗幼嫩开着枝丫，一簇系着红线，红线上串一块锁片大小的竖匾。
苏月深吸一口气正要闭上眼许愿，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哎呀”，很是惊诧，很是叹息。
两人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他正盯着面前的青树幼苗摇头，苏月一脸惊奇：那棵树苗枝丫乱颤，一根一根旁枝颤落消失，最后只剩一坯泥土。男子眉心甚是纠结，一脸哭泣的模样，望着那抔黄土长长叹口气怅然离去。
连碏起初忍着笑，实在憋不住竟捧着肚子仰头大笑，苏月茫然问：“怎么了，笑什么？”
“哈哈……哈，嗯，”连碏好不容易忍住，“你知道那家伙许的什么愿吗？哈哈……”又笑了好一会儿才说，“他说，愿天赐福，佑我万贯家财，美妻娇妾相伴，一生无忧，哈哈——”
苏月斜着脑袋眯眼，一脸不以为意：“你怎么知道他许的什么愿！”但想象着那个场景：刚许完愿，青树便枝丫乱颤，枯萎凋零。“扑哧”一声笑起，她正笑得起劲，突然脑海里窜出一个问题：自己是个受诅咒的人，那么，我的愿望，也会如那个男子一样刚许完，青树便瞬间凋零……
脸色一怔，笑容僵在脸上，抬眼望着一边狂笑的连碏，眼里泛起湿润：“我们，此生，可是有缘？”请愿的青树就在身侧，她却不敢许下心底的话。
连碏瞟见苏月脸上的哀伤，立刻停下笑声，那张原本莞尔的脸上布满了愁绪，心底一阵怜惜，低头轻问：“阿月，怎么了？”
苏月沉默不语，转身擦过他的肩膀离开，连碏伸手握住：她的手又是一片冰凉。嘴角掩下对她的心疼，笑眼一眯：“还没许愿呢！”
“我没有心愿。”苏月淡漠地回答，“……就算有，我宁愿未知。”
连碏是何其敏锐，立刻明白她为何担忧。伸手捧起那张素致的脸，一双仿佛可以看透尘世万物、穿透千年岁月的星目望进那双氤氲的眸子，认真地凝视：“无论如何，有我……相信我！”
苏月望着这张俊朗的面孔，那双坚定的星目，脸颊处传来他手心的温热，竟是如此认真、不移，似乎一切障碍都阻挡不了他的执着。心底一叹：“那便，信一回吧。”信这请愿界，亦信他连碏！从此，全心交付，再不留退路！
缓缓闭上眼，在那棵幼小的青树前许下了心底的愿。只是她不敢睁开眼睛，她怕看到那棵青树瞬间萎焉，她怕那个美丽的愿瞬间破灭。连碏扣着她的手：十指扣，心相映！
连碏俯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知道你许了什么愿！”语气里没有轻浮，没有讥讽，只有感动和坚定的执着！
苏月睁开双目，面前的青树依旧青绿，青芽破枝而出，树枝上幻现的另一条红线系上锁片大小的竖匾，编成一圈，匾额上幻现两个字：苏月！
她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笑起，抬头恰望进那双深邃的星目，那双仿佛可以穿透岁月荒芜的星目……
愿天祈佑，与君相守，不离不弃，一生相依！这是她许下的诺！
“哑伯，哑伯……我不想休息，想出去晒晒太阳。”苏月摸索着起身，连碏急急上前托住她的手臂，小心地扶着往厢房外走去。
日已落西山，余辉将两条一素一青的人影细细拉长，折在不远处的树桩上。彼此无言，因为他是“哑伯”，而她素来不多言语。洞萧握在她的掌心，捏得很紧，手背青筋映着苍白的肌肤。许久，她呼一口长气叹：“太阳，很暖。”语气却显凄凉。
透过轻薄衣纱，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冰凉，他知道在她的心里有一座雪川，千年不化，那是，他给她的伤！思及此，胸口突然纠痛，牵得手有些发抖。
殷心雨陡然从床上坐起，额角渗出丝丝汗粒，眉头深锁，大口大口呼吸夜里冰凉的空气：又是那个梦！那个氤氲的梦镜……冥雾坳！
“嘶！”嘴里呼出一声，脑袋里阵阵如针扎般的锥痛令她浑身颤抖，拂指抵住头顶两处穴位灌输真气，好一会儿才平息。竖指撑在眉心轻按，却瞟见一侧睡得正香的妹妹殷心彤，不禁温和一笑，俯身替她将踢落的棉被提上，顺道拢了拢。
夜，已渐明，应是日旦！
殷心雨披上风衣，踏着昏暗的烛光走至庭院，遥遥竟见连碏背手静立，笼了一身雾气。额眉一蹙，轻轻走近。昏黄的光照着二人的背影，尽显苍凉。
二人立身云缈巍巍顶，鸟瞰江河大地，天幕之下一片葳蕤郁翠，静悄无声。
又是一个破晓！
连碏望着幽远的天际突然开口道：“阿月，她吃下了散心丹！”
殷心雨一震，双眼瞬间睁大：散心丹！她偏转头甚是惊讶地盯着身边一动不动的连碏。
散心丹，是天涧行对杀手最高最狠辣的惩制。这种毒药一旦发作起来便是生不如死，哪怕武功再高功力再纯厚都抵不住那种蚀心之痛。
散心丹是一颗妖冶如艳的毒药，她最诡魅之处却并不在于她的毒性之强，而是解毒之后，但凡吃下散心丹的杀手都会悉数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依旧对天涧行忠心不二！
殷心雨觉得一阵心寒，颤栗从骨头深处传到每条经络，双手紧紧握拳：散心丹……师父怎么会，用在苏月的身上，当年的她，可是秋痕剑掌剑者，可是天涧行少主……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