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好事多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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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源故意叹息道：“我虽有一女儿，然而极不孝顺，总与我对着干，能指望她养老送终么？所以决定收养个儿子。大海本来是最适当人选，可惜他太过迂腐，不肯认我作义父。栩儿年纪小，象一张白纸最好教导，我已经决定好好栽培他，期望他将来能传承我的衣钵。”
林彩凤一惊，脸色都绿了，原来林源还记恨和埋怨几年前自己阻止他收林大海为义子的事。五年前，林源曾想收林大海为义子，林彩凤虽然欣赏林大海的办事能力，也希望有个哥哥宠爱自己，然而不愿意别人分薄她的家财，于是有意无意向他透露自己的想法。林大海是个聪明人，故拒绝林源的好意。如今听说林源又提出收义子一事，而且此人是自己死对头的人，她岂肯依？遂把脸一板，威胁道：“如果你收他作养子，我马上离开林家庄！”
哪知林源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啊！”
林彩凤当即傻了，脸色死灰，眼泛泪光，一咬牙，跺脚拂袖而去。彩屏和韩瑞雪慌忙去追赶。
柳子华也绝对意想不到乔翠**于自己后仍敢厚颜无耻去高攀云梦飞，而林源更可恶，竟截断自己的后路，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望着满面春风的云梦飞，云梦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愤怒之余唯有沉默。
乔翠确实开玩笑般提及过请林源收栩儿为义子的事，但当时尚未发生被刺事件，所以没料到林源一提出会引起林彩凤如此大的反应。她只好不作声。
林彩凤在房里放声大哭，她万万也料不到自己的爹会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外人而委屈她。彩屏左劝右劝劝不动她，最后不得不说道：“妹妹，如果一定要你选择，你希望栩儿是姑爷的孩子还是希望他是老爷的孩子？”
这个假设把林彩凤惹火了，她咆哮道：“都不希望！彩屏，你怎么问出这样的废话！”
彩屏叹了口气道：“可是现在你必须面临这个选择。栩儿要么做姑爷的儿子，要么作老爷的儿子，凤妹妹，你必须选择，而且要快，否则后果更不堪设想。”
林彩凤愈加伤心，“彩屏，怎么你也耍我？”
彩屏解释道：“妹妹，我不是耍你，我在帮你，而且感觉老爷也在帮你。老爷一向精明过人，做任何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试想想，姑爷的行为很怪，去年他的病明明好转，可是却一直与你分房睡，而且没事找事跟你大吵一轮，是什么原因？他和乔翠曾经好过，那栩儿长得很象他，极有可能是他的私生子——”
“私生子？私生子！那我怎么办？”林彩凤大叫起来。
彩屏倒是平静下来，“如果栩儿真是姑爷的私生子，而你又跟姑爷闹翻，姑爷一怒之下带他们母子俩回汴梁，你将失去姑爷和整个柳家。如果任由老爷收栩儿作养子，你顶多失去半个林家，或者根本没有损失：乔翠虽不堪，倒是个正直有良心的人，不会费心思谋夺我们家的财产，相公曾说过她走投无路才被迫跟老爷回成都。只要你待她好，她就会感恩戴德，怎么好意思跟你争夺家产？你们的命运现在其实已经联系在一起，在同一条船上，万一船沉没，她会游泳你不会，所以损失的将是你，你只有保佑她跟梦飞哥白头偕老，你跟姑爷才能白头偕老。”
韩瑞雪附和道：“凤儿，彩屏分析得很有道理，你爹跟乔姑娘比你亲，而且是因为跟他到黄龙去才导致**的，所以他心中有愧，当年曾打算娶她过门，湘姐也答应，只是乔姑娘不肯。你若再耍脾气惹怒他，他真会将你逐出家门，把一切留给她和栩儿作补偿。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得罪乔姑娘，而是跟她作朋友，她好你也好。”
林彩凤捂着脸痛哭，“瑞姨，彩屏，你们怎么都劝我与仇敌议和？要我对她好根本没有可能，一想起那天就忍无可忍想杀了她！”
彩屏陪着流泪，“你刺了她一剑，她昏迷五天几乎丧命，什么仇也报了，就放过她吧。现在是好的开始，起码姑爷不能娶她。倘若你闹得让梦飞哥知道那事，一时接受不了弃她而去才叫麻烦。你知道姑爷是个心肠软的人，最看不得人家的眼泪，一旦对乔姑娘生出同情心来就没救了。你还是尽快跟他修补关系，最好能生个儿子堵住他的嘴巴。”
林彩凤痛苦地摇摇头，“你以为我不想么？他已经恼了我，自从那天至今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整天摆着一副冷面孔，心里根本没有我的存在，已经两年多没碰过我。”
韩瑞雪暗中一惊，她们母女命运何等相似，便劝道：“凤儿，这样你更加应该让乔姑娘顺利嫁给云公子，断了姑爷的痴心妄想。还有，你娘去世多年，你爹尚年轻，万一哪天他一时高兴娶一二房妻妾，生下三五个孩子，到时林家不需要你传宗接代，作为出嫁的女儿你在林家庄就完全没有立足之地。我说的不是危言耸听，完全有这个可能。”
林彩凤不满地骂道：“天下有哪个女人及得上我娘？爹还能娶谁？”
韩瑞雪摇摇头，“凤儿，此言差矣，湘姐虽好，却不是你爹心中所好。你有所不知，你爹以前曾经冷落你娘，从来不对她笑一笑，十多年没同过房，甚至巴不得方公子或者许加将她拐走或者自己出走把盟主之位让给他们。男人的心思永远教人难以捉摸，有些人即使不爱妻子还会尽丈夫的责任，敷衍人前。你爹却彻底不碰她一下，那说明你爹真真切切不爱你娘。”
林彩凤悚然一惊，“瑞姨，你说爹并不爱娘？怎么可能？我见到他们很恩爱。娘临终前还诞下一个男婴，可惜成活不了。”
韩瑞雪稍带伤感的道：“最后一年有所改变，之前确实不怎么爱，如果爱她，忍心让她独守空闺十几年么？兴许你早有一堆弟弟妹妹了。湘姐守了十几年活寡！是乔姑娘到来才打破这个局面，所以她很感激乔姑娘。乔姑娘其实挺可怜的，又**又毁容，被未婚夫抛弃，于大人又遭遇不测，难得云公子不计较，希望你也善待她。”
林彩凤怒道：“我无法对她好，她曾当众说过要做我娘一生一世压在我头上。”
韩瑞雪笑了笑，“那是气话。乔姑娘的嘴巴最是没遮拦，如果她要嫁给你爹，云公子哪有机会？源哥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无论过去或者现在甚至将来。”
林彩凤茫然不知所措，任泪水滴下，“我现在该怎么办？”
彩屏给她拿主意，道：“妹妹，唯今之计马上回到饭厅向老爷和乔姑娘道歉。老爷主意已决，无论你答应不答应，他认栩儿作养子的心意不会改变，你不要再计较了，跟他对着干只会令自己吃亏。然后跟姑爷修好，尽快生个孩子，先保自己周全，让他无话可说无计可施。”
林彩凤在彩屏和韩瑞雪的搀扶下回到饭厅，林源从容不迫的脸上并没因她的离去而添一分忧伤，也没因她的回归而添一份喜悦，仍旧和云梦飞、乔翠、栩儿有说有笑，仿如温馨的一家四口三代同堂。
林彩凤斟了满满一杯酒，恭恭敬敬地跪下呈给林源，流着泪道：“爹，女儿不孝，无法为林家多添一孙，你就饮下这杯酒原谅女儿吧！栩儿既然是个孤儿，父母双亡，我们平时也经常放米施舍穷人乞丐，现在救济栩儿自当合情合理，我不会再反对你收他作养子，我会把他当作亲弟弟来看待。爹，原谅我吧！”林彩凤声泪俱下，说得十分动情。林源叹了一口气，将酒一饮而尽，然后扶起她。栩儿给她敬了一杯酒，亲热地唤声“姐姐。”林彩凤硬着头皮向乔翠敬酒，乔翠见她眼里闪着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得不接过，在饮与不饮间非常为难，最后林源代为饮了。
韩瑞雪和彩屏松了一口气。周剑南和云梦飞放下心头大石，和韩丰年高兴地聊起来。柳子华灌了几大杯酒，脸色通红。
林源望了彩屏一眼，道：“于兄的百日祭即到，趁着剑南在，得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彩屏，小乔的嫁衣做好了么？”
彩屏答道：“嫁衣没问题，只是乔姐姐有几件雪缎衣服的料子是贡品，民间找不到，蜀王府也没有，所以做不来，正想知会老爷一声呢。”
林源扭头问乔翠是否介意换其它类似的料子，乔翠向来不计较这些，所以答不介意。云梦飞出奇地问为何要重做一批衣服，林源解释说管家熬药失火把衣服烧光，云梦飞和周剑南信以为真。
柳子华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不紧不慢说道：“镖局昨天接到一趟镖，是蜀王送给襄王的礼物，非常贵重。因近期多雨，江河水位暴涨，船只出行不安全，所以决定走陆路，可是因为要经过湘西，湘西土匪猖獗，除了刘荃无人敢担当此重任，可能要劳烦梦飞哥。因五月初一前要到达，最迟不得超过五月初五，我们计划明天出行，长沙不算远，月底肯定能到达。我看婚期是否押后些日子？”
林源眉头大皱，“文殊镖局的镖师怎么了？竟然都害怕土匪？”
柳子华空洞地说道：“不单我们的镖师，所有四川的镖师都害怕湘西土匪，他们凶残成性，诡计多端，不但求财还要命，所以凡是经过湘西的镖没镖局敢接，蜀王不得不求助于我们。我原先也是拒绝的，可是刘二当家答应了，我见到梦飞哥回来才敢拍板，但不知道他的婚期这么急。现在如何是好？”
“长沙？”乔翠忽然泪流满面，抓住云梦飞的手道：“梦飞哥，你去吧！见到襄王就说我爹没有盗取他的金牌符信，请他亲自到京城向那昏君解释清楚，还我爹清白！”乔翠心中时刻惦记为于谦昭雪冤情，众人无不动容，除了林彩凤。她偷偷冷笑道：“真够幼稚！镖师随便能见到襄王么？”
林源脸一板，“梦飞不能去！你另寻高明。”
林源故意叹息道：“我虽有一女儿，然而极不孝顺，总与我对着干，能指望她养老送终么？所以决定收养个儿子。大海本来是最适当人选，可惜他太过迂腐，不肯认我作义父。栩儿年纪小，象一张白纸最好教导，我已经决定好好栽培他，期望他将来能传承我的衣钵。”
林彩凤一惊，脸色都绿了，原来林源还记恨和埋怨几年前自己阻止他收林大海为义子的事。五年前，林源曾想收林大海为义子，林彩凤虽然欣赏林大海的办事能力，也希望有个哥哥宠爱自己，然而不愿意别人分薄她的家财，于是有意无意向他透露自己的想法。林大海是个聪明人，故拒绝林源的好意。如今听说林源又提出收义子一事，而且此人是自己死对头的人，她岂肯依？遂把脸一板，威胁道：“如果你收他作养子，我马上离开林家庄！”
哪知林源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啊！”
林彩凤当即傻了，脸色死灰，眼泛泪光，一咬牙，跺脚拂袖而去。彩屏和韩瑞雪慌忙去追赶。
柳子华也绝对意想不到乔翠**于自己后仍敢厚颜无耻去高攀云梦飞，而林源更可恶，竟截断自己的后路，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望着满面春风的云梦飞，云梦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愤怒之余唯有沉默。
乔翠确实开玩笑般提及过请林源收栩儿为义子的事，但当时尚未发生被刺事件，所以没料到林源一提出会引起林彩凤如此大的反应。她只好不作声。
林彩凤在房里放声大哭，她万万也料不到自己的爹会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外人而委屈她。彩屏左劝右劝劝不动她，最后不得不说道：“妹妹，如果一定要你选择，你希望栩儿是姑爷的孩子还是希望他是老爷的孩子？”
这个假设把林彩凤惹火了，她咆哮道：“都不希望！彩屏，你怎么问出这样的废话！”
彩屏叹了口气道：“可是现在你必须面临这个选择。栩儿要么做姑爷的儿子，要么作老爷的儿子，凤妹妹，你必须选择，而且要快，否则后果更不堪设想。”
林彩凤愈加伤心，“彩屏，怎么你也耍我？”
彩屏解释道：“妹妹，我不是耍你，我在帮你，而且感觉老爷也在帮你。老爷一向精明过人，做任何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试想想，姑爷的行为很怪，去年他的病明明好转，可是却一直与你分房睡，而且没事找事跟你大吵一轮，是什么原因？他和乔翠曾经好过，那栩儿长得很象他，极有可能是他的私生子——”
“私生子？私生子！那我怎么办？”林彩凤大叫起来。
彩屏倒是平静下来，“如果栩儿真是姑爷的私生子，而你又跟姑爷闹翻，姑爷一怒之下带他们母子俩回汴梁，你将失去姑爷和整个柳家。如果任由老爷收栩儿作养子，你顶多失去半个林家，或者根本没有损失：乔翠虽不堪，倒是个正直有良心的人，不会费心思谋夺我们家的财产，相公曾说过她走投无路才被迫跟老爷回成都。只要你待她好，她就会感恩戴德，怎么好意思跟你争夺家产？你们的命运现在其实已经联系在一起，在同一条船上，万一船沉没，她会游泳你不会，所以损失的将是你，你只有保佑她跟梦飞哥白头偕老，你跟姑爷才能白头偕老。”
韩瑞雪附和道：“凤儿，彩屏分析得很有道理，你爹跟乔姑娘比你亲，而且是因为跟他到黄龙去才导致**的，所以他心中有愧，当年曾打算娶她过门，湘姐也答应，只是乔姑娘不肯。你若再耍脾气惹怒他，他真会将你逐出家门，把一切留给她和栩儿作补偿。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得罪乔姑娘，而是跟她作朋友，她好你也好。”
林彩凤捂着脸痛哭，“瑞姨，彩屏，你们怎么都劝我与仇敌议和？要我对她好根本没有可能，一想起那天就忍无可忍想杀了她！”
彩屏陪着流泪，“你刺了她一剑，她昏迷五天几乎丧命，什么仇也报了，就放过她吧。现在是好的开始，起码姑爷不能娶她。倘若你闹得让梦飞哥知道那事，一时接受不了弃她而去才叫麻烦。你知道姑爷是个心肠软的人，最看不得人家的眼泪，一旦对乔姑娘生出同情心来就没救了。你还是尽快跟他修补关系，最好能生个儿子堵住他的嘴巴。”
林彩凤痛苦地摇摇头，“你以为我不想么？他已经恼了我，自从那天至今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整天摆着一副冷面孔，心里根本没有我的存在，已经两年多没碰过我。”
韩瑞雪暗中一惊，她们母女命运何等相似，便劝道：“凤儿，这样你更加应该让乔姑娘顺利嫁给云公子，断了姑爷的痴心妄想。还有，你娘去世多年，你爹尚年轻，万一哪天他一时高兴娶一二房妻妾，生下三五个孩子，到时林家不需要你传宗接代，作为出嫁的女儿你在林家庄就完全没有立足之地。我说的不是危言耸听，完全有这个可能。”
林彩凤不满地骂道：“天下有哪个女人及得上我娘？爹还能娶谁？”
韩瑞雪摇摇头，“凤儿，此言差矣，湘姐虽好，却不是你爹心中所好。你有所不知，你爹以前曾经冷落你娘，从来不对她笑一笑，十多年没同过房，甚至巴不得方公子或者许加将她拐走或者自己出走把盟主之位让给他们。男人的心思永远教人难以捉摸，有些人即使不爱妻子还会尽丈夫的责任，敷衍人前。你爹却彻底不碰她一下，那说明你爹真真切切不爱你娘。”
林彩凤悚然一惊，“瑞姨，你说爹并不爱娘？怎么可能？我见到他们很恩爱。娘临终前还诞下一个男婴，可惜成活不了。”
韩瑞雪稍带伤感的道：“最后一年有所改变，之前确实不怎么爱，如果爱她，忍心让她独守空闺十几年么？兴许你早有一堆弟弟妹妹了。湘姐守了十几年活寡！是乔姑娘到来才打破这个局面，所以她很感激乔姑娘。乔姑娘其实挺可怜的，又**又毁容，被未婚夫抛弃，于大人又遭遇不测，难得云公子不计较，希望你也善待她。”
林彩凤怒道：“我无法对她好，她曾当众说过要做我娘一生一世压在我头上。”
韩瑞雪笑了笑，“那是气话。乔姑娘的嘴巴最是没遮拦，如果她要嫁给你爹，云公子哪有机会？源哥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无论过去或者现在甚至将来。”
林彩凤茫然不知所措，任泪水滴下，“我现在该怎么办？”
彩屏给她拿主意，道：“妹妹，唯今之计马上回到饭厅向老爷和乔姑娘道歉。老爷主意已决，无论你答应不答应，他认栩儿作养子的心意不会改变，你不要再计较了，跟他对着干只会令自己吃亏。然后跟姑爷修好，尽快生个孩子，先保自己周全，让他无话可说无计可施。”
林彩凤在彩屏和韩瑞雪的搀扶下回到饭厅，林源从容不迫的脸上并没因她的离去而添一分忧伤，也没因她的回归而添一份喜悦，仍旧和云梦飞、乔翠、栩儿有说有笑，仿如温馨的一家四口三代同堂。
林彩凤斟了满满一杯酒，恭恭敬敬地跪下呈给林源，流着泪道：“爹，女儿不孝，无法为林家多添一孙，你就饮下这杯酒原谅女儿吧！栩儿既然是个孤儿，父母双亡，我们平时也经常放米施舍穷人乞丐，现在救济栩儿自当合情合理，我不会再反对你收他作养子，我会把他当作亲弟弟来看待。爹，原谅我吧！”林彩凤声泪俱下，说得十分动情。林源叹了一口气，将酒一饮而尽，然后扶起她。栩儿给她敬了一杯酒，亲热地唤声“姐姐。”林彩凤硬着头皮向乔翠敬酒，乔翠见她眼里闪着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得不接过，在饮与不饮间非常为难，最后林源代为饮了。
韩瑞雪和彩屏松了一口气。周剑南和云梦飞放下心头大石，和韩丰年高兴地聊起来。柳子华灌了几大杯酒，脸色通红。
林源望了彩屏一眼，道：“于兄的百日祭即到，趁着剑南在，得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彩屏，小乔的嫁衣做好了么？”
彩屏答道：“嫁衣没问题，只是乔姐姐有几件雪缎衣服的料子是贡品，民间找不到，蜀王府也没有，所以做不来，正想知会老爷一声呢。”
林源扭头问乔翠是否介意换其它类似的料子，乔翠向来不计较这些，所以答不介意。云梦飞出奇地问为何要重做一批衣服，林源解释说管家熬药失火把衣服烧光，云梦飞和周剑南信以为真。
柳子华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不紧不慢说道：“镖局昨天接到一趟镖，是蜀王送给襄王的礼物，非常贵重。因近期多雨，江河水位暴涨，船只出行不安全，所以决定走陆路，可是因为要经过湘西，湘西土匪猖獗，除了刘荃无人敢担当此重任，可能要劳烦梦飞哥。因五月初一前要到达，最迟不得超过五月初五，我们计划明天出行，长沙不算远，月底肯定能到达。我看婚期是否押后些日子？”
林源眉头大皱，“文殊镖局的镖师怎么了？竟然都害怕土匪？”
柳子华空洞地说道：“不单我们的镖师，所有四川的镖师都害怕湘西土匪，他们凶残成性，诡计多端，不但求财还要命，所以凡是经过湘西的镖没镖局敢接，蜀王不得不求助于我们。我原先也是拒绝的，可是刘二当家答应了，我见到梦飞哥回来才敢拍板，但不知道他的婚期这么急。现在如何是好？”
“长沙？”乔翠忽然泪流满面，抓住云梦飞的手道：“梦飞哥，你去吧！见到襄王就说我爹没有盗取他的金牌符信，请他亲自到京城向那昏君解释清楚，还我爹清白！”乔翠心中时刻惦记为于谦昭雪冤情，众人无不动容，除了林彩凤。她偷偷冷笑道：“真够幼稚！镖师随便能见到襄王么？”
林源脸一板，“梦飞不能去！你另寻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