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月如无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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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华嘻嘻笑道：“当然跟我干总比跟他干好，他那么丑。”乔翠一时不明白他的话是啥意思，见他笑得邪才醒悟过来，气得举手欲打。柳子华抓住她的手，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道：“所以我说你不愿意，我本人亦真的不想，但想到乌龙马、喷火棒和《天经地义》在他手上，而且他心术不正，武功日益厉害，日后江湖上又多一败类，林源就更头疼了……”
乔翠低头不语。柳子华道：“算了，要把自己的女人交到别的男人手里，面子都丢到爪哇国去了。上车吧！我们回成都。”
道路两旁连绵起伏的丘陵的草丛里时不时传出山羊的咩咩声，仿佛提醒忙碌的人们别忘记将它们牵回家。车子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极小心向前，但乔翠仍给震得头昏脑胀，胃肠颠倒，望着暮色下逐渐朦胧的天啸山庄，突然吼道：“回去！我要看看我的乌龙马！”
柳子华道：“你可要想清楚啊，一进一出，得再赔上七百两，还有可能给抬着出来，下半生卧在床上！”
乔翠忿忿地骂道：“谁说我输定了？打不过也得打！喂，还向前干吗？回天啸山庄！否则前天的色相白白牺牲了。天杀的黄天野，竟让我的乌龙拉磨！我要你拉磨！以后天天磨面粉给我做包子！”柳子华强忍住笑，拨转马头，奔向天啸山庄。
黄天野还是亲自出门迎接，得意洋洋地笑道：“决定给我送银子来了？到底是状元有胆识。”乔翠回敬道：“送银子？我是来要银子的，我一定会赢你！”黄天野笑而不答，招呼二人进屋用膳，安排客房休息。
乔翠把行李扔在房间里心急如焚跑去磨坊。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磨坊里的伙计仍然在工作，一匹长鬃毛黑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缓慢地围着大石磨转，稍稍停顿一下，伙计的鞭子便噼啪地落下。乔翠看得心如刀绞，冲上去夺过他的鞭子，狠狠地踹他一脚。伙计遭遇突然袭击，吓个不轻，惊慌叫着逃出磨坊。
黄天野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磨坊，怒道：“这是我的地盘，你竟敢打我的人？如果你不是女人我早就动手了！”
乔翠正心疼地抚着马儿哭泣，听他此言，反骂道：“谁叫他打我的马？”
黄天野厉声道：“谁说这马是你的？它是我的！野性难驯自然得打，甚至可以立刻宰了它！”
乔翠吼道：“你敢？我马上宰了你！”她怒视着黄天野，双眸迸出骇人的火花。两人愤怒地对视着，一个泪光莹莹，一个冷光如箭。黄天野举起的手到底没有打下去。
柳子华赶紧冲上前，劝道：“不是约好明天比武么？怎么提前动手？为这般小事惹江湖人耻笑，值得么？”
黄天野无端红了脸，放下手，气恼地说道：“乔姑娘，当年看着你一路过关斩将直到夺冠，我敬重你，但这儿不是你的家，请不要在此任性！”说完扭头走了。
柳子华用手梳了梳马鬃毛，然后解开马缰，柔声道：“我们带马儿出去散散步，吃吃草，明天一定把它带回家。”乔翠含泪点头。
两人牵着马走到山庄后面的山坡上。虽然分别八年，乌龙还是认出旧主人，它不停地与她耳鬓厮磨，象缠绵的情侣。柳子华拍拍它的屁股，笑道：“乌龙，这夜草是好东西，快些吃，明天驮你的主人回家。”乌龙仿佛听懂它的话，摇摇长尾巴，美美地啃起带露水的青草。
太阳下山不久，天色还亮，两人默默地坐在石头上，任山风吹拂。柳子华压低声音问道：“有没有发现天啸山庄与众不同之地方？”乔翠摇头。
柳子华神秘地说道：“墙壁刻满清规戒律，活象寺院，这儿除了你没有任何女人，在他眼里你亦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他尚未练成天茧护体神功，估计在六七层左右，待他练成第九层，则真是天下无敌，所以我认为我的计划是可行的。”
乔翠心不在焉，听得一头雾水，同时有点冒火，“你这样等于骂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柳子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讲了一句毫不粘边的话，“整个天啸山庄最鲜艳的东西就是你脸上的花。”
乔翠有些怒火，“你还想说我身上的花和孔雀，对么？”
柳子华的脸上掠过一抹苦笑，“你明白就好。云梦飞一定会抛弃你的，所以你必须为自己留条后路。天底下即使象林源一样正经的男人只要看到你的花，很自然想到那个方面去，你将来的路可能很辉煌，亦可能很悲怆……”
“梦飞哥是不会抛弃我的！请你不要再挑拨离间我们的感情。”乔翠打断他。
柳子华冷笑一声，“我是男人，比你了解男人。云梦飞回来几天又即走，我猜他没碰你一下，对吧？他是个有严重洁癖的人，能接受你的疤痕却接受不了你的纹身，原因很简单，就是他认为你的身体被别人触摸过变得很肮脏，受不了。”
乔翠的泪水一下涌出，“只要他不说出口，我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赖着他，我是这样的人，我不想做后悔的事。”
柳子华轻叹一声，“与其终日惴惴不安地等待被抛弃，不如趁尊严还在时高贵地走开。”
乔翠站起来，悻悻地咬牙说道：“人们都说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你怎么老想拆散我们？即使他休了我，我也不会再跟你在一起！我宁愿被十条毒蛇咬十次，也不愿意被同一条毒蛇咬两次！”她牵着乌龙欲离去。
柳子华神色凄凉的说道：“你依然那么恨我？至死不休？”
“是的！在我心中，你就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蛇，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至死不休！”乔翠说完跨上乌龙马。乌龙马兴奋地散开四蹄。
乌龙马到底老了，不复当年勇，耳边疾风刮过的情景成为历史的回忆，跑了几里路它就开始喘息。乔翠只好停下。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骑快马逐尘而来。她退到一旁让人家通过，谁知那马在她面前勒住了。马上的人高兴地叫道：“嫂夫人，看到你没事就好了！”原来是林大海。
乔翠奇怪，“我能有什么事？对啊，大海，你不是到京城么？怎的这么快归来？”
林大海停顿了一下，“那趟镖催得紧，所以十天就到达京城，交接完我独自赶回来。对啊，四当家在哪？”
“在天啸山庄。你自己去找他吧。”乔翠冷淡地答。
“他，欺负你？”林大海小心地问道。
乔翠一听，气得骂起来，“那家伙太可恶，我再也不想见到他！我想到镇上喝酒，一醉方休。”
下弦月上来了，柳子华欲出庄寻找乔翠，见林大海扶着酩酊大醉的乔翠进入山庄，脸色不禁徒然一变。两人带她回房后，默默地来到院子的石桌旁。山庄的人全都睡下了。
清白的月色映着柳子华苍白的脸。林大海率先开口道：“事情古怪得很。我们到京城交货时，原先那个石磨又出现，客栈的石磨反而不见了。我百思不解。”
柳子华表面平静地说道：“不是凤儿干的，我误会她了。”
林大海盯着他，“那到底怎么一回事？”
柳子华没有给他解疑，只是淡淡地问道：“她为何要喝酒？”
林大海道：“她说她的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上，身不由己；另外我告诉她，徐有贞被撤职查办。她于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喝得大醉……”
两人枯坐到四更才回房休息，看见乔翠的房间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奇怪，喝得烂醉如泥的乔翠到哪里去？两人四处寻找。
柳子华从磨坊走出来，看见澡堂里有光，他从仆人口中得知黄天野总是半夜起来在澡堂练功。他正想靠近，却见黄天野慌慌张张从里面跑回厢房。在自己的家怎么慌成这样？柳子华一惊，即冲进澡堂。
澡堂里有九个浴池，乔翠在第九个浴池里，头搁在池壁，身体泡在水里，正呼呼大睡。柳子华拉起她，乔翠软绵绵地用手一推，“好痒、痒……”柳子华一看，她的身上布满大团大团的疙瘩，不禁骂道：“明知自己喝不得酒偏要喝，一个女人醉成这样成何体统？老不吸取教训……”这时林大海闯进来，一眼瞥见乔翠身上的蔷薇孔雀，慌忙退出去。
太阳冉冉升起，约定的比武时间已到，黄天野脸色苍白、双目通红，显然一夜未睡好，他双拳紧握，一言不发地立在演武场上。柳子华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精神不济、满脸倦容，扫了他一眼，咬咬牙道：“出招吧！”黄天野眼神闪烁，犹豫了一下，呼的一掌“独劈华山”向柳子华兜头兜脑劈下。柳子华向旁一闪避过，旋即使出一招“仙掌推云”直攻他的肩膀。黄天野运起十成功力扬手一拨，再迅速一掌回击。柳子华不甘示弱，仗着自己腿长，使出一个连环双飞腿踢向他的脸门。黄天野拳拳带劲，掌掌生风，招招夺命；柳子华身法灵活，腿法凌厉，变幻莫测；黄天野以进攻为主，气势如虹；柳子华攻守兼备，且战且退，快被逼到墙角时才突然发招赢回些地盘。两人拳来脚往，均以快速刚猛见称。山庄的下人们都涌来观看，在他们看来，这不是一场恶战，虽然现在势均力敌，过不了多久形势会分化，柳子华必然举手投降。他们兴奋地数着黄天野以往辉煌的战绩：自从击败了心大师成名后，他又陆续战胜杭州虞家的虞若冲、华山掌门唐乘风、武当掌门周剑南、崆峒掌门华千里及峨嵋掌门任升（任升与文小婉成亲后加入峨嵋派）；至于青城派，除了不敢跟自己的师父龙山道长动手外，其他师叔伯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上门挑战的江湖人更没有一个能赢他，回到家时只敢以受伤程度的轻重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强弱。
林大海见柳子华虽然沉着应战，速度没有放慢，但脸色已微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得不为其捏把汗。黄天野依旧脸色苍白，但目光坚毅，气定神闲，显然信心十足。他确实不是一般高手，他是高手中的高手。
乔翠头痛欲裂，唇干舌燥，摇摇晃晃走出院子，喝了两大碗水，连精彩的比武也懒理，趴在桌子上继续睡。她宿醉未醒！
林大海见她如此失态，恐惹人笑话，正欲扶她回房，演武场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一串血雨喷向空中！
柳子华嘻嘻笑道：“当然跟我干总比跟他干好，他那么丑。”乔翠一时不明白他的话是啥意思，见他笑得邪才醒悟过来，气得举手欲打。柳子华抓住她的手，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道：“所以我说你不愿意，我本人亦真的不想，但想到乌龙马、喷火棒和《天经地义》在他手上，而且他心术不正，武功日益厉害，日后江湖上又多一败类，林源就更头疼了……”
乔翠低头不语。柳子华道：“算了，要把自己的女人交到别的男人手里，面子都丢到爪哇国去了。上车吧！我们回成都。”
道路两旁连绵起伏的丘陵的草丛里时不时传出山羊的咩咩声，仿佛提醒忙碌的人们别忘记将它们牵回家。车子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极小心向前，但乔翠仍给震得头昏脑胀，胃肠颠倒，望着暮色下逐渐朦胧的天啸山庄，突然吼道：“回去！我要看看我的乌龙马！”
柳子华道：“你可要想清楚啊，一进一出，得再赔上七百两，还有可能给抬着出来，下半生卧在床上！”
乔翠忿忿地骂道：“谁说我输定了？打不过也得打！喂，还向前干吗？回天啸山庄！否则前天的色相白白牺牲了。天杀的黄天野，竟让我的乌龙拉磨！我要你拉磨！以后天天磨面粉给我做包子！”柳子华强忍住笑，拨转马头，奔向天啸山庄。
黄天野还是亲自出门迎接，得意洋洋地笑道：“决定给我送银子来了？到底是状元有胆识。”乔翠回敬道：“送银子？我是来要银子的，我一定会赢你！”黄天野笑而不答，招呼二人进屋用膳，安排客房休息。
乔翠把行李扔在房间里心急如焚跑去磨坊。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磨坊里的伙计仍然在工作，一匹长鬃毛黑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缓慢地围着大石磨转，稍稍停顿一下，伙计的鞭子便噼啪地落下。乔翠看得心如刀绞，冲上去夺过他的鞭子，狠狠地踹他一脚。伙计遭遇突然袭击，吓个不轻，惊慌叫着逃出磨坊。
黄天野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磨坊，怒道：“这是我的地盘，你竟敢打我的人？如果你不是女人我早就动手了！”
乔翠正心疼地抚着马儿哭泣，听他此言，反骂道：“谁叫他打我的马？”
黄天野厉声道：“谁说这马是你的？它是我的！野性难驯自然得打，甚至可以立刻宰了它！”
乔翠吼道：“你敢？我马上宰了你！”她怒视着黄天野，双眸迸出骇人的火花。两人愤怒地对视着，一个泪光莹莹，一个冷光如箭。黄天野举起的手到底没有打下去。
柳子华赶紧冲上前，劝道：“不是约好明天比武么？怎么提前动手？为这般小事惹江湖人耻笑，值得么？”
黄天野无端红了脸，放下手，气恼地说道：“乔姑娘，当年看着你一路过关斩将直到夺冠，我敬重你，但这儿不是你的家，请不要在此任性！”说完扭头走了。
柳子华用手梳了梳马鬃毛，然后解开马缰，柔声道：“我们带马儿出去散散步，吃吃草，明天一定把它带回家。”乔翠含泪点头。
两人牵着马走到山庄后面的山坡上。虽然分别八年，乌龙还是认出旧主人，它不停地与她耳鬓厮磨，象缠绵的情侣。柳子华拍拍它的屁股，笑道：“乌龙，这夜草是好东西，快些吃，明天驮你的主人回家。”乌龙仿佛听懂它的话，摇摇长尾巴，美美地啃起带露水的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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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华神秘地说道：“墙壁刻满清规戒律，活象寺院，这儿除了你没有任何女人，在他眼里你亦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他尚未练成天茧护体神功，估计在六七层左右，待他练成第九层，则真是天下无敌，所以我认为我的计划是可行的。”
乔翠心不在焉，听得一头雾水，同时有点冒火，“你这样等于骂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柳子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讲了一句毫不粘边的话，“整个天啸山庄最鲜艳的东西就是你脸上的花。”
乔翠有些怒火，“你还想说我身上的花和孔雀，对么？”
柳子华的脸上掠过一抹苦笑，“你明白就好。云梦飞一定会抛弃你的，所以你必须为自己留条后路。天底下即使象林源一样正经的男人只要看到你的花，很自然想到那个方面去，你将来的路可能很辉煌，亦可能很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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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华冷笑一声，“我是男人，比你了解男人。云梦飞回来几天又即走，我猜他没碰你一下，对吧？他是个有严重洁癖的人，能接受你的疤痕却接受不了你的纹身，原因很简单，就是他认为你的身体被别人触摸过变得很肮脏，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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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华轻叹一声，“与其终日惴惴不安地等待被抛弃，不如趁尊严还在时高贵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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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华神色凄凉的说道：“你依然那么恨我？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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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马到底老了，不复当年勇，耳边疾风刮过的情景成为历史的回忆，跑了几里路它就开始喘息。乔翠只好停下。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骑快马逐尘而来。她退到一旁让人家通过，谁知那马在她面前勒住了。马上的人高兴地叫道：“嫂夫人，看到你没事就好了！”原来是林大海。
乔翠奇怪，“我能有什么事？对啊，大海，你不是到京城么？怎的这么快归来？”
林大海停顿了一下，“那趟镖催得紧，所以十天就到达京城，交接完我独自赶回来。对啊，四当家在哪？”
“在天啸山庄。你自己去找他吧。”乔翠冷淡地答。
“他，欺负你？”林大海小心地问道。
乔翠一听，气得骂起来，“那家伙太可恶，我再也不想见到他！我想到镇上喝酒，一醉方休。”
下弦月上来了，柳子华欲出庄寻找乔翠，见林大海扶着酩酊大醉的乔翠进入山庄，脸色不禁徒然一变。两人带她回房后，默默地来到院子的石桌旁。山庄的人全都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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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华没有给他解疑，只是淡淡地问道：“她为何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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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枯坐到四更才回房休息，看见乔翠的房间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奇怪，喝得烂醉如泥的乔翠到哪里去？两人四处寻找。
柳子华从磨坊走出来，看见澡堂里有光，他从仆人口中得知黄天野总是半夜起来在澡堂练功。他正想靠近，却见黄天野慌慌张张从里面跑回厢房。在自己的家怎么慌成这样？柳子华一惊，即冲进澡堂。
澡堂里有九个浴池，乔翠在第九个浴池里，头搁在池壁，身体泡在水里，正呼呼大睡。柳子华拉起她，乔翠软绵绵地用手一推，“好痒、痒……”柳子华一看，她的身上布满大团大团的疙瘩，不禁骂道：“明知自己喝不得酒偏要喝，一个女人醉成这样成何体统？老不吸取教训……”这时林大海闯进来，一眼瞥见乔翠身上的蔷薇孔雀，慌忙退出去。
太阳冉冉升起，约定的比武时间已到，黄天野脸色苍白、双目通红，显然一夜未睡好，他双拳紧握，一言不发地立在演武场上。柳子华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精神不济、满脸倦容，扫了他一眼，咬咬牙道：“出招吧！”黄天野眼神闪烁，犹豫了一下，呼的一掌“独劈华山”向柳子华兜头兜脑劈下。柳子华向旁一闪避过，旋即使出一招“仙掌推云”直攻他的肩膀。黄天野运起十成功力扬手一拨，再迅速一掌回击。柳子华不甘示弱，仗着自己腿长，使出一个连环双飞腿踢向他的脸门。黄天野拳拳带劲，掌掌生风，招招夺命；柳子华身法灵活，腿法凌厉，变幻莫测；黄天野以进攻为主，气势如虹；柳子华攻守兼备，且战且退，快被逼到墙角时才突然发招赢回些地盘。两人拳来脚往，均以快速刚猛见称。山庄的下人们都涌来观看，在他们看来，这不是一场恶战，虽然现在势均力敌，过不了多久形势会分化，柳子华必然举手投降。他们兴奋地数着黄天野以往辉煌的战绩：自从击败了心大师成名后，他又陆续战胜杭州虞家的虞若冲、华山掌门唐乘风、武当掌门周剑南、崆峒掌门华千里及峨嵋掌门任升（任升与文小婉成亲后加入峨嵋派）；至于青城派，除了不敢跟自己的师父龙山道长动手外，其他师叔伯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上门挑战的江湖人更没有一个能赢他，回到家时只敢以受伤程度的轻重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强弱。
林大海见柳子华虽然沉着应战，速度没有放慢，但脸色已微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得不为其捏把汗。黄天野依旧脸色苍白，但目光坚毅，气定神闲，显然信心十足。他确实不是一般高手，他是高手中的高手。
乔翠头痛欲裂，唇干舌燥，摇摇晃晃走出院子，喝了两大碗水，连精彩的比武也懒理，趴在桌子上继续睡。她宿醉未醒！
林大海见她如此失态，恐惹人笑话，正欲扶她回房，演武场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一串血雨喷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