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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情深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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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姝怡自白(3)

    言峤他们三人很快回来了,一起的还有戚楚楚,言峤大步走过来坐在床头,手掌放在我的肩上,声音沙哑而沉痛地叫我妈,他应该已经找过裴廷清,确认裴廷清离开了,言峤安抚着我说:“没事妈,我们还可以像上次一样把爸找回来,你振作点,我已经安排人去了。”

    去哪里找?裴廷清会易容,若是他不想让我们找到,那么我们就算找二十年也无果,上次他待在言潇和言瑾这里,总归是给了我希望,而如今他可能不久后就要死了,再找到也不过是一堆白骨、一座冰冷的墓碑。

    言峤想找,就去找吧,反正我已经不是那么在乎能否找到裴廷清了,到时候他还活着最好,如果找到的真是墓碑,我也坦然接受,总之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会陪着裴廷清就是了。

    言潇伸手过来搂住我,她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跟我一样哭了,言潇哽咽地对我说:“妈你不要这样,爸他只是暂时外出办事了,就算…………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妈你也不能想不开,你还有我们啊…………”

    我流着泪,无声而安静地摇摇头,对不起,让我的孩子为我这个做母亲的担心、难过了,但即便这样,我也还是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去地狱或天堂找裴廷清,我知道抛下言峤和言潇他们,我太自私、太不负责任。

    我不像裴廷清,宁愿消失,让我和言峤几个人一直找下去,他也不死在我们面前,不让我们为他悲痛掉泪,我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裴廷清这个男人、这个父亲对我和我们儿女的爱了,他这一生直到快离开人世了,都在为我们付出、为我们着想,这世间怎会有裴廷清这样伟大的男人和父亲?

    我没有再哭下去,因为不能把仅剩的这几天时间浪费了,我应该为我的死而做些准备,我不吃、不喝、不睡,在房间里整理着裴廷清的衣物和其他东西,即便以往我每天都会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好整理的,但在临死前,我还是想这样做一遍。

    我把这些年我画的以裴廷清为男主的漫画原稿和他送给我的那些珠宝首饰,全都写在纸上一一陈列出来,告诉言峤他们,等我死后,这些东西都给我陪葬,我要带走,因为它们见证了我和裴廷清之间四十年的感情和点点滴滴,是我喜欢、最珍视的。

    但有什么东西能给裴廷清陪葬、什么是他喜欢、最珍视的?我想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的了,他对任何东西的兴趣都不大,从相识到现在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见他有什么特殊爱好,既然我是他的整个世界,那就让我给他陪葬好了。

    我这个样子像是神经病,言潇被我吓到,也不出去了,她就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陪着我、守着我,生怕我会想不开,但总归他们都会明白,只有让我陪着裴廷清一起死,才是对我最大的成全,我才会最幸福。

    三天后言峤几人仍旧没有裴廷清的消息,我反倒越来越平静,言潇把晚饭放在我的手边,言峤劝着让我吃,但我实在吃不下,我已经自己把自己放弃了,我准备以绝食的方式了结我的生命。

    戚楚楚在这时过来了,告诉我们她找到了裴廷清,但她有个条件。

    我慢慢地抬起头。

    后来我们几个人一起去了日本,面对的并不是一座墓碑,裴廷清回到了我在这边读大学时的小屋子,东京这里的天空中还在下雪,我纤细的身形站在纷纷扬扬的飘雪里,裴廷清下车后,正往屋子里走,抬眸看到早就泪流满面的我,他愣住了。

    果然不出所料,裴廷清的脸上戴着人皮面具,除了我们几个熟悉的人外,一般人怎么可能会认出他来?视线被鹅毛大雪遮挡住,我一动不动地站在离裴廷清几步远的位置,用手捂住嘴,我哽咽地叫着裴廷清,“大哥…………”

    裴廷清拿下脸上的面具,随后几个大步上前,用他修长强壮的手臂一把将我裹进他的怀抱,他必定已经知道了,无论生死我都会义无返顾地追随他,所以无需其他言语,我们在大雪中紧紧相拥,裴廷清的手掌抚在我的后背上,坚毅的下巴不停地摩挲着我的头顶,充满了怜惜和无奈。

    他沙哑地问我怎么能如此执着?上次不惜挖坟,用了半年多的时间穿山越水满世界地找他,这一次我又找了过来,难道就不能让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人世,不让任何人为他伤心吗?

    我眼中的泪水不停地往外涌,是他太傻,还是我做的始终不够?他从始自终都不相信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弃他,我会如此执着,只是因为我爱他,就像曾经我一次又一次把他推开,每次伤他伤得那么深,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一样,百转千回后,不曾改变的是他爱我,我爱他。

    裴廷清摇摇头,回答正因为如今太相信我对他的感情,在他离开人世后,我也会放弃自己,所以他才试图用这种方式让我好好活下去,但事实结果证明他失败了。

    这时身后传来“扑通”的声响,我和裴廷清转过身去,言峤已经跪在了地上,他的脊背挺得笔直,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向裴廷清道歉,“对不起爸,之前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伤你的心。你不想看到我结婚生子吗?我答应跟戚楚楚在一起,请你不要再离开我们了…………”

    没错,这就是戚楚楚提出的条件,以她和言峤结婚为说辞,让裴廷清回来,而我知道言峤是那么爱裴廷清这个父亲,不要说让他结婚了,就算用他的命换回裴廷清,恐怕他也心甘情愿。

    裴廷清走过去,蹲身在言峤面前,他伸手抱住了言峤,向言峤说对不起,以后就算死,他也会陪伴言峤和言潇最后一程。

    言峤反抱住裴廷清,哽咽地叫了一声爸,然后他就哭了,而他们身后被言瑾搂着肩膀的言潇,也捂住嘴无声地掉泪。

    坐在车子里去机场的路上,裴廷清发现言峤至少带了二十个下属过来,他顿时哑然失笑,问前面开车的言峤是不是如果他不愿意回去,言峤就要让那些下属跟他这个老子动手?

    言峤不置可否,挑着修长的眉宇志得意满地说他一个人打不过裴廷清,不代表二十个人不能把裴廷清五花大绑强行弄回去,裴廷清点点头,接道改天若是有机会了,可以试试。

    原本我正靠在裴廷清的肩膀上,一手紧紧地握住他的,闻言猛地抬头问他什么意思,这还没有回去呢,他心里就已经开始在预谋下次逃跑了吗?

    裴廷清侧过身子抱住我,用大手把我的脸按在他的胸口,下巴重重地抵在我的头顶,他低沉地说:“我不会再走了,真的,到死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我这才用手臂圈住裴廷清劲瘦的腰身,依偎在他厚实炙热的胸膛上,那种好闻的气息再次将我包围,我含着浅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最终我和裴廷清还是回到了言瑾的住所,这次裴廷清没有再瞒我了,说他几次去日本,都是因为在那边安排的有医生,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检查、治疗。

    裴廷清刚离开裴家来这边时,医生诊断他的病情不乐观,而那个时候他太心灰意冷,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绝望,所以他得过且过,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也以为自己活不久了。

    他觉得吃药和治疗都没有用了,在我找到他后,为了不让我难过和担心,他就把药藏了起来,而时至今日到了医生给他下的死亡通知书的最后期限,他只能选择离开我,想让我带着最后一点希望活下去。

    而回到日本后,裴廷清再次去了医院,医生竟然说他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若是积极配合治疗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听后既狂喜激动,又借此嘲笑裴廷清太蠢了。

    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自己的身体怎么样,难道他自己不比医生还要清楚吗?裴廷清的脸皮还是那么厚,神情自若地说医不自医,之所以平日里看上去没有什么事,那是因为他的意志力强大,事实上有时候他会觉得五脏六腑不是很舒服。

    闻言我“噗”地笑了,没有什么比裴廷清还活着,能让我心情这么好了,我意味深长地问他具体是感到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肾有问题啊?xing能力是唯一能打击裴廷清自尊的一件事,听后他的脸色立即沉了,翻身一下子压住我。

    刚赶飞机回来,而且青天白日的,他就要跟我zuo爱,但他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却不能再让他放纵自己了,我态度强硬地阻止了他,看到他欲火焚身极力隐忍的样子,我还是心软了。

    最后我让他坐在床上,我跪在了地毯上,手臂攀着他的膝盖,把脑袋探入了他的双腿中。

    此后的一段时间,我都不允许裴廷清再去钢琴店,除了按照医生的安排陪他去医院治疗外,其余的时间我们都待在了家里,我在饮食很多方面调养他的身体,包括让他禁欲。

    结果裴廷清用适当的xing爱有益身体健康这种理由来反驳我,我只好退让一步,每隔一天就用另外的方式满足他,避免他纵欲过度而肾亏。(→_→)

    这段时间裴廷清又说自己被关在了金丝笼里,连一点自由也没有,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坐,我就坐;他起,我就跟着起;他走,我当然也不忘牵住他的手…………甚至是就连他去一趟洗手间,我都要守在外面。

    我还让言峤派来了几个下属,时刻注意着裴廷清不要再跑了,对此裴廷清不以为然地说若是他真想离开,岂是我们这些人能拦得住的?比如他可以在我睡觉时一个手刀把我砍晕,从窗户那里走,他也可以连续几个飞刀射过去,分分钟钟要了那几个下属的性命。

    我无言以对,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弄一副手铐来,把我和裴廷清的手腕扣在一起,然而想到裴廷清有可能连手铐都能打开,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极端的想法。

    另一方面,每天这样黏着裴廷清,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也不觉得腻味或是无聊,反正只要让我看着裴廷清,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言峤回去了国内,戚楚楚暂时还是留在了裴廷清的钢琴店里,而言潇和言瑾在某天吃晚饭时说他们准备要一个孩子,只是在此之前,要把婚礼办了,在这点上言瑾不想委屈了言潇。

    裴廷清提出要为这两个孩子筹划整场婚礼,言潇和言瑾当然很高兴,就把一切交给了裴廷清。

    婚礼在这边的教堂举行,裴廷清难得不嫌弃我,在风格和布置上采用了很多我的构想,最终婚礼时间订在了十月一日。

    然而就在那天早上,我从噩梦中满身冷汗地惊醒过来时,条件反射地往身边看去,裴廷清竟然不在,而最近几个月我的睡眠一向很浅,除非他对我做了什么,若不然只要他起身下床,我一定会有所察觉。

    我一下子又慌了,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安慰自己或许裴廷清起早忙碌言潇和言瑾的婚礼了,也或者他在楼下呢?我掀开被子刚要下床,这时言潇在外面敲门,告诉我裴廷清先去了教堂,让我洗漱后也下楼。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有些疑惑言潇怎么还在家里,走到客厅时看到五六个化妆师和造型师正在等候着,我心里惭愧女儿要结婚,我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起床却太晚,谁知其中一个女的捧着一袭雪白的婚纱走到了我的面前,笑着让我换上。

    “嗯?!”我转头看向身后的言潇,她却是一脸的神秘笑而不语。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裴廷清发来一条这样的短信,“这只是一个幌子,其实真正要举办婚礼的不是言瑾和言潇,而是我跟你,筹备这么久,之所以瞒着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姝怡,虽然你从来没有对我提过这个要求,但我没有忘记在我们领取结婚证的那一天,我答应过你,将来我一定会补办一场婚礼,让你穿上雪白圣洁的婚纱,嫁给我、做我的新娘…………”

    我眼中的泪珠子早就滚出来,大颗大颗地砸在手机屏幕上,用手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哭泣声。

    几个小时后我坐上车子,在言潇的陪伴下赶到了教堂,宾客席上言瑾、言峤和戚楚楚,段叙初和惟一,穆郁修和温婉,甚至是盛祁舟和凌越琼…………等等他们这些往日的亲朋友都在,但我的眼中只有前面穿着白色礼服,唇畔噙笑向我看来的男人。

    裴廷清宽肩劲腰、高大伟岸,那一张脸俊美而年轻,凝望着我时眼底装满了无尽的温柔和爱意,我实在太激动了,若不是言潇一直挽着我的手臂,恐怕我早就因为走不好路而栽倒在地了。

    在优美婉转的音乐声中,我一步一步走过去,裴廷清唇边的笑意渐深,我也回他以浅笑,眼中却潮热,我的泪水就快要涌出来,在漫长到仿佛一个世纪的时间里,我终于把手递给了裴廷清,随后被他紧紧地反握住。

    后来裴廷清揭开遮住我脸的头纱,俯身贴过来用炙热的唇吻住了我,那么珍视而又无比虔诚,在我闭上眼睛之前,我看到了滑落在裴廷清俊美脸庞上的两行清泪,在我终于做了他新娘的这一刻,他也哭了。

    一瞬间,我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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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题外话: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情深共白头,教官没有忘记承诺给姝怡的婚礼,同样我也没有忘记,到这一刻总算是真正结束了。

    我说过从来不写悲剧,或是开放式结局,所以从一开始你们就应该相信我,这依旧会是一个虐心虐肺虐过程,却不虐结局的完美故事,而这个故事所要诠释的是什么?是任性、冲动、年少和疯狂。

    无论是教官和姝怡,还是蔚承树和杜诗娴,都是开始于年少和懵懂,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或至死不渝,或可悲收场,而在他们还承担不起时,却义无返顾地爱了,无论他们的结局怎么样,相同的是过程都轰轰烈烈。

    这个结局一直是我想给大家,给我自己,甚至最重要的是我最想给教官和姝怡的,有人爱悲剧,我曾经也想过无数种悲剧的结局,但真正对笔下的人物爱的深沉时,我更希望他们能幸福,所以曾经悲剧的想法,也仅仅只是想想而已。

    我其实不愿拿小说和现实相比,但不得不说我的文都是来源于现实,所以我想说的是珍惜属于你的那份感情,敢爱敢恨不放弃一直坚守(当然,并非良人的,还是趁早断掉,o(n_n)o哈哈~),同时也相信这世间充满真爱,只要你去寻找、珍惜、付出,善良的人会幸运…………就这么多,写完后心里忽然空了,想必很多读者跟我一样吧?

    声明:磨铁的收费方式是四舍五入法,所以在没有超过字数限制的情况下,我这一番废话是不会多收取费用的,我实在是一个不喜欢发公告的人,原谅我的这个强迫,该说的就在这里了。

    3月12日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