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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白鹤古梁白鹤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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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倜看着这棋局,丝丝不漏,大气不失慎密。自己下棋少,师父也很少下棋,师父老说这个是玩物丧志,可以不玩的,可是熊倜看到棋画子的棋,一阵欣赏从内心产生。

    “这英雄一世,自当潇洒一生才是!”熊倜说道。

    这话触动了棋画子心事,他叹息一声,熊倜也发现啥,惊奇看着,在这棋盘不远处大青石上,居然有一幅画,那幅画是用剑刻下的。

    熊倜走过去仔细看,画正中居然是明眸善睐佳人样子。

    熊倜看到,这画铁钩银划,十分的见功力,画背景是一个仙仙流云的风景,流云中,一个女子手抚着琴在那里弹奏着曲子。

    琴上好像还有两个字,绿漪!

    熊倜看着看着,这个风景好像活了,他眼前一阵的恍惚,他看到那个画,仿佛看到了一个蜀山的风景,那里四处青萝,远远三十六峰都是白云,白云间,山顶上,一个美女在弹奏着琴曲,仿佛琴弦在动。

    熊倜仿佛听到那曲子,那个曲子,如此美妙悠扬,轻灵动人,熊倜有些痴了。

    他还看到了两个人,都是俊美男子,他们在女子身后,静静倾听。

    “少侠,少侠!”棋画子喊道,熊倜这才转过身来。

    “先生好画!”熊倜说道。

    “哈哈,随意画之,涂鸦,涂鸦!”棋画子笑着说道,然后他看着女子,良久,叹息了一声。

    熊倜再看一眼那女子,他想了琴书子,琴书子眼神也很寂寞,和眼前棋画子一样。

    “哎,自古多情空余恨!”熊倜说道。

    他发觉自己随口这样一句,好像不大合适,“对不起,前辈,我无意的!”

    棋画子看着他,怔怔了一会儿,突然,他大笑了起来。

    “你和我师弟呆了一晚上,对我们兄弟事多少了解些,那些往事,像一场梦!我告诉你吧,免得你像个闷葫芦,在那里瞎猜!”棋画字说道。

    “前辈,前辈愿意说,在下就听!”熊倜说道。

    他看棋画子样子,不说,也是不舒服的。

    “哎,你和我们师兄弟投缘,我就给你说了吧。我和我师弟出自青城派,师父是青城派前任掌门任千峰。

    我师父一生博学多艺,学究天人,对于琴棋书画,奇门五行,兵书战策,武功道术,都非常精通。他一辈子很低调,从不大张旗鼓。

    他比武当派张真人晚了些年,虽然武功上没有张真人通达化境,还是一般人难及的。

    我们师兄弟武功可能比不上现任青城掌门,我们大师兄青衣道长。我们学到了师父杂艺真传,我和师弟被人称做青城双杰,我名号是棋画子,我师弟名号是琴书子。

    其实我们学问那里止琴棋书画这些,奇门遁甲,阴阳五行,兵书战策,我们都很精通。

    我们原本计划两兄弟一起闯荡江湖,笑傲此生,没想到我们生活因为一个女子而改变!”棋画子说道。

    “那女子一定非常出色,才会这样,自古英雄爱美人,也难怪啊!”熊倜说道。

    “是呀,那女子是峨眉女侠,她是峨眉三杰的师妹,名叫程白雪,他们武功都是峨眉派前任掌门随风师太所授。峨眉三英喜欢管江湖闲事,他们三个其实对程白雪有意思,可是程白雪不大和他们三个来往。她在江湖中,遇上了我们师兄弟,就和我们来往很多!”棋画子说道。

    熊倜没想到 ,他们师兄弟和峨眉三英还有这样交集,痴痴不忘的女子,居然还是峨眉女侠。想来峨眉山是蜀山之冠,自然山水清灵,能养出绝代佳人。

    “程白雪当然是绝代佳人,她性格很好,我们和她遇到之后,她喜欢听我们琴萧合奏,正好她的琴也很好,我们三个就一起出游江湖。

    那段日子,很幸福,很甜蜜,也很惆怅! 因为我和师弟都爱上她了!我们开始都不知道,程白雪也不知道,当我们三个都知道这一点时,这事就不知道如何处理了!”棋画子说道。

    “那是啊,只是这样的事,要看程白雪自己吧!”熊倜说道。

    “我和师弟情同手足,我曾经救过他,在他心里,我是他生死可以托付的大哥。程白雪也不是个糊涂女子,她喜欢我师弟多一些,就直接给我师弟说了。

    师弟担心我无法接受,他就模糊对待程白雪,想拖一下,程白衣也暂时啥都不对我不说,终于有一天,有一天!”棋画子说不下去了。

    “有一天啥了?”熊倜问道。

    “那天是重阳节,我们很开心,我们聚在青城山上。那晚山月好美,我们三个喝了很多酒,我暂时出去了下,我回来时看到我师弟和程白雪都醉了。

    我也有些醉,程白雪靠在我师弟身上,我看到他们两个快要倒下了,我就去扶他们。

    我先扶程白雪,她可能以为我是师弟,她一下子抱住了我,就往我怀里钻,我当时懵了,我当时也醉了。

    我以为她是想抱住我,我就抱紧了她,后来她就吻我,我更迷糊了,我就抱起了她,往我的房间走去。

    那晚,是如此甜蜜,青城山风月如此美,是我觉得最美的,我和她一直缠绵,很久,我们才睡去。

    可是第二天,我们醒来后,她看到是我,突然哭了。我一下子明白了,她当时想的不是我,是我师弟!

    我当时呆若木鸡,她穿上衣服,冲出了我房间。师弟正在到处找她,看到她从我房间冲出去,头发散乱,他也呆了。他冲进我房间,我当时还没穿衣服。

    师弟看着我,看上去很难受,我不知道如何说,他呆了很久,慢慢的,他转身而去,我喊他他都不回答!”棋画子说道。

    “他开始时候喊着程白雪,可是程白雪不敢看他,她埋头就跑。师弟当时进我屋子想看究竟,没去追她。

    就是开始师弟没去追她,程白雪以为师弟不要她了,后来她跑远了,师弟想追也追不到了。

    她再也没回来,后来,程白雪在峨眉一个山谷里隐居,她带发修行,原本她要出家,可是她舍不得她的长发,就带发修行。

    师弟离开青城山,四处游荡,最后在长江边一个孤峰上安定下来,我在青城山后山隐居下来,这些年,我们三个都知道各自在哪里,可是我们彼此都没有见对方!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棋画子说道。

    “所以你们三个都寂寞一生!”熊倜说道。

    棋画子在发呆,那些往事那些寂寞,都在他脸上。

    “后来你们几个真的都不联系?”熊倜问道。

    “是呀,都不联系,就这样!我们心里还是彼此记挂,我听到峨嵋派要来这边拉偏架,我也过来了,我担心师弟安危。

    这峨嵋三英,我们师兄弟以前在比武时赢过他们,这次他们以为我师弟是一个人,趁这机会来报仇,峨嵋山虽是灵山,和我们青城山一样,可是偶尔出的人也是小气不堪!”棋画子说道。

    “其实哪里都一样,成为啥样的人,得看各人修为!”熊倜说道。

    “是呀,我们青城派也有一些小气之人,我和师弟算是气韵比较高远的了!”棋画子说道。

    “能认识前辈,实在受益了!”熊倜说道,他看着棋画子,笑了。

    “这琴棋书画,都是小术,一个英雄好汉,能够驰骋疆场乱世扶危,才是大术,这是我们师父常说的!

    生逢乱世扶危济世,太平时行侠仗义,才是男儿所为!可惜,我和师弟原本可以笑傲江湖,就是因为年轻时一段恋情,就此放弃,年轻人,你前途如日东升,你加油努力!”棋画子说道。

    “谢谢前辈,在下一定尽力去做!”熊倜说道。

    “嗯,我也没啥可以送你的,你的剑法很不错,我师弟也和你切磋过我们门派剑法,这下棋画画,也不是你该学的,只是我看你人中之龙,他日如果有大事需要,可以去青城后山找我,我一定帮你!”棋画子说道。

    “谢谢前辈!”熊倜拱手道。

    “嗯,涂山派的事情,我师弟可能会去,我说了不去就不去,不然峨嵋三英会说我说话不算话,我昨晚那样说,也是因为你去了,我才放心不去。

    这些争斗原本就是井底之蛙之争,走出天下,云外大千,这些利益,实在渺小得很。世人乐此不彼,就是为一个利啊!”棋画子叹息道。

    “前辈高人!”熊倜说道。

    “哈哈,惭愧,你去吧,你前面事还很多,年轻人,尽力去做吧!”棋画子说道。

    “谢谢前辈,那在下告辞了!”熊倜说道。

    辞别棋画子,熊倜一直往前。马蹄不断前行,长江在一侧掠过。

    在中午打尖时候,熊倜问了路边的人,他知道,还有一日的路程,就要到重庆府了。

    天色黄昏时候,他路过涪州,熊倜看到这两江交汇之处,还是蛮有灵性的,青山高高耸立,长江乌江在此汇流。

    熊倜在江边歇息着,他知道马儿也跑累了,待会进城住下来,明日出发去重庆府。

    熊倜看到江中有个长长石梁,石梁上,有很多白鹤围绕,在空中久久不散。

    熊倜感觉奇怪,即使是瑞兆,也不会这样奇特啊!

    他看到了江边有个船家,他摇着一只小船。

    老人家大概五十多岁了,岁月沧桑在他脸上,他眯着眼,嘴里叼着一节晒干烟叶直接裹成的烟卷。

    “老人家,那江中的石梁,是啥地方啊?”熊倜问道。

    “那地方叫做白鹤梁,是历代文人题刻地方,石梁上有很多石头雕成的大鱼小鱼,都是记录每年长江水位的!每年枯水时,很多人过去看。

    现在是初夏,江水涨了,只有一部分石梁露出在水面,过些日子就全没了,只是今日白鹤为何这样多,我也觉得奇怪!

    白鹤翻飞按说平日是有的,可是这样多白鹤围绕,我也没见过!”老人家说道。

    熊倜心里纳闷,“老人家,我想去看看,你能带我过去吗,我给你船钱!”

    “好啊,我反正也没事,那就载你过去看看吧,来,小哥,你上船吧!”老人说道。

    “小哥是第一次来吧,这里很有灵性,对面北山上是一个高人在那里点注易经的地方,还有大文人黄庭坚故居呢,在这江中,看长江滚滚,真有白发渔樵江中之感呢!”老人说到。

    熊倜看着四面,江上水汽氤氲,四野苍茫,真有历史苍茫感觉。

    他跃上了船,老人一手执着船尾大浆,一手划着右侧小浆,船向着江中而去。

    熊倜看到长江水很急,可是老人不慌不忙,气定神闲,船只在他控制下向着江中而去。

    到了石梁,熊倜跳了下去,他缓缓在石梁上走着,头上是黄昏时的天云,石梁上到处是各种石头鱼和题刻,熊倜看着直点头,他看着头上,那些白鹤还是围绕着那里,熊倜看着它们,有些奇怪。

    “船家,船家!”熊倜正要问,可是他一回头,船已经往回走了。

    奇怪,刚才不是说好了,要把我拉回去嘛,熊倜在想。

    可是奇怪,熊倜看到船上好像没人,船家不见了,但是船却一直往回在走,熊倜有些毛骨悚然。这也太诡异了!这样的一个黄昏,难道闹鬼了?

    熊倜想起白日走过的鬼城丰都,自己没上去看,既然是鬼城,那自然是大鬼小鬼无数了,难道自己白天没有见到鬼,晚上来见到了。

    白鹤还在翻飞,熊倜看着四周,静待其变。

    他想,既然出了诡异事情,那就来个够吧,熊倜觉得自己有经验了,对于突然状况,不能慌乱。因为自己如果慌乱,正中人家诡计,让他得手。

    头上白鹤叫着,大概上千只,熊倜看到它们一边叫着,一边挥舞着翅膀。

    场面在僵持,熊倜知道,会有人忍不住的。

    突然,那些白鹤对着熊倜冲了下来,熊倜一惊,他拔出了剑,对着白鹤就挥去。

    他没有使出杀气,他觉得这些白鹤是无辜的,他不想杀生,他的剑气让那些白鹤受惊飞走。

    它们纷纷俯身对着熊倜冲下来,被剑气所惊再飞走,剑气让白鹤翅膀羽毛四处洒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