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 佛堂春色 > 第二百一十章

第二百一十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奇书网 www.qishu.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审问明矾,追查钱的去向,是城中大事,做为少夫人的宋箬溪插不上手,可是有人却不这么认为。明氏在明矾收监的第三天,不顾还在月子里,哭天抹泪地进了城,不去中苑,直奔东苑。

    在东苑门口,明氏被守卫拦了下来,双目圆瞪,厉声道:“让开,我命令你们让开。”

    “请明二夫人恕罪,卑职不能遵命。”守卫紧握长枪,面无表情地道。

    “你们这狗眼看人低的混蛋,让开让开。”明氏嘴上骂骂咧咧,不顾一切地往里闯。

    “明二夫人请回,不为难卑职。”四个守卫堵在门口,不为所动。

    明氏心头火起,“啪啪”甩了其中一个守卫两耳光,“滚开!”

    守卫们不敢硬拦,只得叫侍女上前拉住她。明氏带来的侍女都是她的心腹,不但不拉她,还帮着她往苑里闯。

    明氏头一低,从守卫中间的空隙跑进了苑中,提起裙子,向着漱玉院跑去。路上遇到了几个侍女,追在后面的守卫忙喊道:“快快拦下明二夫人,别让她闯进去吓着少夫人。”

    那几个侍女一听这话,赶紧张开双臂,上前阻拦明氏。

    明氏见众人将她团团围住,又急又气,眼睛都红了,猛地拔下头上的金簪,抵在脖子处,用力过大,尖锐的簪尾刺破白嫩的肌肤,血流了出来,“让开,你们给我让开,要敢再阻拦,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看着状若疯癫的明氏,众人都傻眼了,这女人发起疯来果然拦不住。

    宋箬溪正在院子里帮着绿袖翻晒花瓣,突然听见外面吵嚷声一片,还间夹杂着侍女的惊叫声,疑惑地皱了皱眉,“去看看怎么回事?是谁在外面闹事?”

    香朵答应着,快步走了出去,转身又回来了,“少夫人,是明二夫人,她发疯了,用金簪抵着脖子,硬闯进来,没人敢拦她。”

    话音刚落,明氏已经一脸狰狞地冲了进来,脖子上的血滴落在衣襟上,斑斑点点,令人惊心。

    蚕娘等人立即拦在宋箬溪面前,欧阳氏怒斥道:“明二夫人,东苑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弟妹,看在上次我为了保护你,失去孩子的份上,你帮帮我,救救我父亲吧!我父亲是被人栽赃冤枉的。”明氏哭喊道。

    宋箬溪见她挟恩索报,只觉好笑,放下手中的玉碾,起身道:“二嫂嫂,下令羁押令尊的是城主,至于令尊是不是被人栽赃冤枉的,等审问过后便知。城主一向贤明公正,若是令尊没有做过,城主必会还他清白。现如今案件还在调查中,是非曲直尚没定论,二嫂嫂就这般吵吵嚷嚷,要死要活的,是要做什么呢?”

    明氏愣住了,她本以为宋箬溪会顾念恩情,答应她在邺疏华面前说话,以邺疏华对宋箬溪的重视,邺疏华肯定会手下留请,谁知宋箬溪态度与她预想的不一样。

    趁明氏愣神,宋箬溪使了个眼色给蚕娘。蚕娘会意,疾步上前,将明氏的手一扭。明氏吃痛,手中的金簪落到了地上。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欧阳氏冷冷地看着明氏的那些侍女,“二夫人还在月子里,就这么跑出来吹风,要是有什么事,你们担待的起吗?还不赶紧伺候二夫人回府修养。”

    那些侍女踌躇不前。

    宋箬溪勾唇冷笑,道:“来人,送二夫人出去。”

    香绣和青荷上前,架起明氏就往外走。

    “我不走,我不走。”明氏双脚乱蹬,不停地挣扎。

    “你是不是疯了?不在家里休养,跑到这里来闹什么闹?”一声厉喝传来。

    宋箬溪抬眸一看,是邺孝顺闻讯赶了过来。

    “夫君。”明氏含在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邺孝顺没有理会她,对宋箬溪拱了拱手,满怀歉意地道:“弟妹不好意思,打扰了,还请弟妹谅解,不要在意她的无礼举动。”

    “二嫂嫂也是一片赤诚孝心,为狱中的父亲担心,才会这样的,我了解。”宋箬溪轻轻一笑,只是了解,并不说谅解。

    邺孝顺目光闪了一下,没有再多说,带着明氏离开,在门口遇上了施展轻功飞奔而至的邺疏华,“华弟……”

    邺疏华充耳不闻,旋风似的从他们身边掠过,冲进院子,见宋箬溪站在廊下,神色如常,松了口气,“璎璎。”

    “咦,你怎么回来了?”宋箬溪讶然问道。

    “我担心二嫂嫂冲撞到你。”邺疏华走过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有没有被吓着?”

    “你以为我胆子就丁点那么大,这就能吓着我?”宋箬溪娇嗔地横了他一眼,“再说了,有这么多人在院子里,还能任她为所欲为吗?”

    邺疏华脸微红,道:“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忠勇堂议事去了。”

    “嗯。”宋箬溪笑着点点头。

    邺疏华转身出了门,担心明氏会再来发疯,严令守卫看守好苑门,又召出暗中的紫燕营的人,“不管是谁,敢擅闯东苑者,一律劈晕,丢出去,不要让人惊扰到少夫人。”

    “是,少城主。”

    明氏闯进东苑,闹了这么一场,于事无补,还让邺繁把李夫人训斥了一场。气得本就忧心明矾出事会扯出萝卜带出泥的李夫人更加心慌意乱,在房里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这个蠢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在这天晚上,有数十名黑衣人夜探城中大牢,意图劫狱,只是没有成功,被暗猎营的人击退。

    次日,邺繁在收到有人劫狱的消息的同时,也收到密告,在城外九十里一处有个隐秘的宅子,有人在里面豢养的杀手。原本有三千人,现在大约还有五百人左右,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皆是死士,身边还带有致命毒药,失手被擒,就会自尽,不留下任何痕迹。

    那个宅子的主人姓尤,明矾的嫡妻就姓尤。明矾一个商人,花巨资豢养杀手,其心可诛!

    “除掉他们,一个也不许留。”邺繁冷冷地下令。

    夜色深沉,无星无月,城内城外,万籁俱寂。

    一道黑影停在了文澜阁外,“城主,卑职回来复命。”

    “事情办得怎么样?”邺繁问道。

    “五百一十名死士,全部中毒身亡。他们与当日伏击少城主,以及在弥陀寺刺杀少城主的那两伙人所用的兵器是一样的,也与昨夜进大牢劫狱的那伙人所用的兵器是一样的。”

    “啪。”邺繁手中的茶杯被捏成了碎片,“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少城主,派人盯紧邺孝顺。”

    “是,城主。”那黑衣人一闪,消失不见。

    文澜阁的烛光亮到天明。

    明矾案的进展,邺疏华没有刻意隐瞒宋箬溪,过了几日,明矾的心腹管事熬不住重刑,供出了几个收受贿赂的官员。

    令人震惊的是,邺繁甚为倚重的文菹也在其中。

    紧接着,一封密信送到了邺疏华的手中,上面罗列出文菹在何时何地收受了多少贿赂,以及他与明矾勾引所做的事,还有一些私下的言谈,他说别的到也罢了,偏偏他说邺疏华是短命鬼,会夭寿等诛心的话。

    事情不往深入想,就表面证供看,文菹只是收受贿赂,以权谋私,言行不当。可是往深处一想,尤其是邺繁记起,说服他让邺疏华和宋箬溪去弥陀寺参加法会的正是文菹。

    弥陀寺的刺杀,与文菹有没有关系?他仅是与明矾勾结,官商相护,操纵各地的粮价,从中牟取暴利,还是参与邺孝顺的图谋,在害死邺疏华后,再拥护邺孝顺上位?

    邺繁震怒非常,立刻下令将文菹关进大牢。除了文菹,其他受过贿赂的官员也被关进了大牢,他们的住处被查封,家眷囚禁在院中,一律不准外出。

    在劫狱失败后,邺孝顺就已惶惶不可终日,等文菹被供出来后,他知大势已去,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败露这么快?

    审问文菹花了许多时间,邺疏华回到漱玉院,已是半夜,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看着拥被睡得香甜的宋箬溪,眼底那抹烦躁消失不见,唇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在她白净的脸颊上印下一吻,抱她软软的温暖的身体,放松了心神,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天色微亮,宋箬溪醒了,习惯性地去摸旁边,摸到了软绵绵的被子,没摸到人,支起身子,撩开帐幔,见邺疏华穿着中衣,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悄声下了床,走到他身边。

    邺疏华听见动静,侧目,歉意的笑笑,“吵醒你了?”

    宋箬溪笑着摇摇头,轻声问道:“可是在为案子心烦?”

    “不是,我是在想汛期的事。”邺疏华伸手将她搂了过来,“春夏相交之际,泺汶两州的河水就会泛滥,淹没两岸的田地,让百姓受灾。”

    “可以筑河堤阻拦泛滥的河水。”宋箬溪不懂治理河水,只是在电视上看到,每次发洪水,都要筑堤,就顺口一说。

    邺疏华叹口气,道:“这些年父亲派出了几批官员去治水筑河堤,可他们借着治水工程没少捞钱,那些河堤挡不住洪水的冲击,年年泛滥成灾,年年治水,劳民伤财却没有什么效果。”

    宋箬溪眸光一转,“所以这一次,你要亲自过去?”

    “五弟主动请缨。”

    “父亲没有同意?”

    “父亲问我的意见。”

    宋箬溪轻轻挑眉,“你不同意?”

    “五弟和我说,他要是办好这件差事,他就能请父亲放宾侧夫人从离巷出来。”

    “宾侧夫人进离巷已有几个月,期间病了两回,他想让她出来,这是个好法子。”

    “法子听起来是不错。”邺疏华神色复杂,“不过五弟不去治水,在他及冠议亲时,父亲也会放宾侧夫人出来的。”

    宋箬溪抬眸看着他,“你怀疑他另有所图?”

    “我不想怀疑他,可是二哥……”邺疏华没有把话说完。

    宋箬溪知道邺孝顺的事暴露出来,令邺疏华对他这些庶兄庶弟更加失去信任,伸手抚着他紧锁的双眉,道:“人都有野心,这城主之位,就象一块肥肉。二哥没有控制住他欲念,想争上一争,但这不表明五弟就控制不住。与其疑心生暗鬼,不如让他暴露人前。你找个信任的人陪着他去,一但发现他不轨行径,再动手除掉他也不晚。如果他真象他所言的,只是想让生母出来,当个孝子,那么你就多了个可以倚重的兄弟了,何乐而不为呢?”

    邺疏华沉吟片刻,释怀一笑,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吃过早饭后,邺疏华就去了忠勇堂,奏请邺繁,让邺孝良去治水。

    邺孝良欣喜万分,单膝下跪向邺繁表了决心。

    邺繁看着跪在堂上的幼子,眼神复杂,道:“你有决心是很好,但是空口许诺,为父不信,你这两日拿治水方案来。若是不行,就换人。”

    邺孝良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双手呈上,道:“治水方案,儿子已经拭好,请父亲过目。”

    李济才下去将折子拿上来,呈给邺繁。

    邺繁翻看了一下,“疏华,你看看,这法子是否可行?”

    邺疏华上前三步,接折子,一目十行地看完,笑道:“儿子觉得五弟这法子可行。”

    “你们也看看。”邺繁阴沉了数日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邺疏华一人,太过单薄,五个庶子,总算有一个可为他用。

    折子传了下去,官员们也觉得法子可行。

    邺繁道:“你的治水方案为父准了,你办好这件事,就是大功一件。你收拾收拾,三天后启程。”

    “是,父亲。”邺孝良应道。

    邺孝良得了这个差事,并没有洋洋得意,不可一世,下午,主动找邺疏华,“华哥,我第一次出门办事,怕出差错,请哥哥帮帮忙,给几个有用的人给弟弟。”

    邺疏华本就打算派人给他,他主动提起,就没有推辞,指派了几个人。邺孝良不但照单全收,还一再表示谢意。

    晚上,经过邺繁同意,邺孝良去离巷见小宾夫人,“娘,我要去泺州治水,这两月不会来看你,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治水?”死气沉沉躺在床上的小宾夫人猛地坐了起来,瞪大双眼看着邺孝良,“你父亲让你当差了?”

    “是的。”邺孝良心情舒畅,眉飞色舞。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小宾夫人欣喜若狂,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良儿,这是个好机会,你立下大功,城主之位就是你的了。”

    “娘,你在胡说什么。”邺孝良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对小宾夫人的痴心妄想头痛不已,“城主之位是华哥的,不是我的。”

    “那个病鬼很快就要死……”

    “闭嘴。”邺孝良厉喝,额头青筋突起,他快要被这个愚蠢的生母给活活气死。

    小宾夫人吓了一跳,拍着脸道:“良儿,你别这么凶,你吓着娘了。”

    邺孝良咬了咬牙,将那口怒气忍了下去,走到她面前,道:“娘,你清醒一点,别再做梦了。大哥,二哥都想要那个位置,私下做了许多事,现在一个被禁足在公府内不能外出,另一个被岳父牵连,只怕要被流放到嶕岛上去了。”

    “你说的这是真的吗?”小宾夫人质疑地问道。

    “娘,我没必要骗你。所以你好好的保重身体,等我治水回来,我会请父亲让你从离巷出来。”邺孝良道。

    “我会保重身体的,你别老惦记我,你出门在外面,要好好保重,身边要多带些可靠的人……办完公事,就早些回来,别在路上耽搁。”小宾夫人蠢是蠢,但对儿子的疼爱和世间其他母亲一样,叮嘱一堆话。

    探望完生母,邺孝良回了北苑,看着床上摆放着一件崭新青色绣银竹叶的锦袍,“奶娘,你又给我做新的衣服了。”

    “这锦袍不是我做的。”齐嬷嬷笑着朝西边努努嘴,拿起锦袍抖开,“是她亲手做的公子的,公子试试看可合身?”

    邺孝良试穿新衣,十分的合身,抚着衣襟,笑得甜蜜。

    “这手艺可真好,等公子回来要好好谢人家才行。”齐嬷嬷笑见牙不见眼。

    邺孝良把锦袍脱下来,“奶娘,把衣服包好,放在箱子里。”

    齐嬷嬷接过锦袍,笑道:“公子放心吧,奶娘会帮你把行李收拾好的,保证一件东西都不会拉下的。”

    治水的人定了下来,解决了一件大事,审问文菹的事,还是没有进展,邺疏华索性不审他,回漱玉院陪宋箬溪吃晚饭。

    吃罢晚饭,沐浴歇息,到了床上,邺疏华搂过宋箬溪,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心头火热,翻身将她压在下面,手臂支撑起身体,双眸深情地注视她,“璎璎,我好想你。”

    “天天见着面的,有什么好想。”宋箬溪佯装不知他话中之意。

    “璎璎,我要你。”邺疏华换个说法。

    宋箬溪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那就要吧!”

    邺疏华得令行事,拉开她腰间的系带,看着白嫩的肌肤,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