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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慢点,疼(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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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珏与甄镶看着身侧一脸阴霾的某帝大气不敢出,明明冷到不行,却流了一身的汗。

    拓跋聿眯眸紧盯着薄柳之离去的背影,削薄的唇瓣绷成一条冷冰冰的直线,嗓音低沉,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怎么回事?!”

    一直躬身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向南冷汗流了一背,待他寒气逼人的话一出,他扑通一下跪在了青石路上,颤抖着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待他说完,空气比之前还要冷了几分。

    好一会儿才听得他凉凉道,“知道怎么做吗?”

    向南一抖,“奴才奉命留守龙栖宫照顾姑娘,不曾离开过。”

    心里明白,今夜的事皇上不希望通过他传进太皇太后的耳中。

    只是让他震惊的是,适才高声呼救的女子竟是忠烈侯祁暮景未过门的妻子,而一直被皇上养宠在龙栖宫的姑娘似乎与之关系匪浅。

    而且……皇上刚才目睹了整个过程,却并未出手相助,或者说,这一幕,分明就是皇上安排的。

    身为奴才,察言观色,心思玲珑是长命的要诀,刚刚若不是姑娘突然冲了上前,皇上断不会命那几名男子撤离,而忠烈侯的未婚妻此时怕是已遭不测。

    至于皇上为何这般做,他的直觉……与那位姑娘必然脱不了干系。

    拓跋聿脸色依旧冷沉,飞斜的长眉拢出一抹厉色,绝世的容颜处处透着寒气,凉薄的唇瓣微启,吐出一个字,“滚!”

    向南却如临大赦,连忙谢了恩,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毕竟,他今日算是间接破坏了皇上的计划,若是他早些赶走郑美人,姑娘便不会与之出来,更不会恰巧遇上这事。

    所以,皇上若是怪责下来,他绝无好果子吃!

    待他离开,拓跋聿冷锐的双瞳扫向薄柳之离开的方向,脑中一遍一遍响起她适才说的话。

    只是因为祁暮景喜欢,祁暮景爱,她便怎么样都可以是吗?!

    鼻尖冷哼,凤眸闪烁的光如刀锋冰锥,诡魅的双唇撩起一弯嗜笑。

    之之,朕该说你什么好,伟大还是无私?!

    可是,若是朕想要的,除非紧紧拽在手心,否则,朕宁可毁掉也断不会拱手让人!

    所以,即便你在朕的怀里哭,朕也绝不愿让你在他人怀里笑!

    从此刻开始,朕必须让你将这个意识刻进骨子里,嵌进心里!

    在绝仙楼你去而折返的那一刻,朕便决定,哪怕是恨,到死,你也只能是朕的死人!

    ————————————————————————————————————————————

    薄柳之心不在焉神色怏怏的在宫内飘荡,夜间的皇宫被一层厚厚的银光覆盖,每一缕清风似乎都将这银光吹散开飘浮于半空中,细细雪絮落在她的肩头,她长及腰跨的青丝上,似乎力要将她裹于与银光同色。

    又是一缕寒风隔着雪絮吹了过来,薄柳之不由打了个寒颤,散乱的思绪瞬间聚拢,她停下乱撞的脚步,大眼环顾扫了一眼四周,清澈的眸中渐渐浮起一丝迷惑,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对这个皇宫,她实在不熟悉,适才走出龙栖宫的时候,又因为向南跟着,她也没记路,现在才发现,她根本记不得回去的路。

    抖了抖身子,有些冷,双手交叉搓了搓两臂,触及手臂上的碎雪渣子,她竟冻得颤了下,低头看去,柳眉一簇,忆起她刚才将大麾留给了薄书知……

    深呼了口气,抱着手臂在原地跳了跳,驱了驱身上的寒意。

    双眼便觑着面前的三条小石铺砌而成的小道儿,寻思着该走哪一条。

    肩膀陡然落下的重量,让薄柳之微惊,眼尾一抹白衣耀至眼底,心房缩了缩,她嚯的抬头看去。

    五官依旧是记忆中深邃的摸样,双眼深幽似海,密密将她圈住,那里面有她久违又熟悉的疼惜,他细削的唇瓣微微抿着,他似乎瘦了些,下巴尖尖的,隐约可见脸骨,却还是俊朗得令人挪不开眼。

    薄柳之有片刻的怔楞,不是很确定突然出现在她眼底的人像是实是虚,毕竟,离开之后,她甚至都没有梦见过他。

    或许是,怕梦见,怕想起,怕怀念,怕思念蚀骨,她确实一次也未梦见过他!

    “真的是你?!”嗓音中叠满了惊愕。

    至于这惊愕是真是假,也只有当事人可知。

    他的声音如吸磁的磁场,但凡他开口说话,总能轻易吸引她,她一直觉得,他的声音是这世上最好听最温柔的。

    薄柳之轻扯了扯嘴角,脸色淡漠如夜里的寒雪,可谁人知她藏于内心的激动快要从薄薄的胸口奔嚎而出。

    身上暖意渐起,薄柳之偏头看去,肩上已披了一件深灰色的狼绒大麾,很熟悉。

    可是她的视线却被轻搭在她肩头的大手吸住,冷漠的神色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她微微退后,躲开他的碰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根本没想过会在宫内见到他,也许,适才她答应郑美人出来散散,内心隐约有些期盼,或许能远远看上他一眼也不一定。

    可是真让她见上了,两人的距离还这么近,她却觉得有些太过突然,不真实,甚至有些抵触,毕竟之前的离别太过不堪,她还没有做好再次见面的准备。

    她排斥他……

    祁暮景一双墨瞳紧盯着她,目光贪恋,被她躲开的手微微握紧,背于身后。

    在这时,原本寂静下来的空气中猛地又爆出一声巨响,抬头看去,一朵比之前还要盛开,还要令人目眩的烟火几乎将整个星空密满,像是一颗颗被敲碎的星星,刺目的美丽,疼得薄柳之眯起了双眼。

    她抬头看着天,祁暮景看着她,专注却心思百转。

    他想,补她一场烟花盛宴。

    她想,身边还是那个人,只是时机不对,地点不对,心境不对,记忆,回不去了。

    深深呼吸一口,薄柳之收回滞留在空中的视线,转眸落在他身上,却被他眸中快要满溢而出的温柔刺了一下,皱了皱眉,声音平淡似水无波:

    “今天是太皇太后的寿辰,忠烈侯现在不是应该待在寿宴上吗?!”

    “宴会太过枯乏,便出来走走。”祁暮景说的时候,一双眼仍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丝毫情绪变动,“你为何会出现在宫里?”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问话毫无意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自私的想多听听她的声音。

    薄柳之拧眉,嗤道,“怎么?太皇太后的寿宴许你忠烈侯出现,就不许我出现吗?”

    祁暮景菱角分明的下颚微微绷紧,垂在身下的手静静轻搭,只是背在身后的手早已紧握成拳,一手放纵,一手隐忍。

    她的声音冷漠坚韧,尽管不想承认,可她却已不再是那个娇俏的只会围着他转的薄柳之。

    这样的认识,就像一把小刀,将他原本笃定的信念划出一条口子,所有的笃定便沿着那条口子一点一点往外流了出来。

    “薄柳之,不许爱上别人!”霸道的话脱口而出,想收回已经来不及。

    薄柳之薾然,面上的皮肤隐忍的抽动,一双眸突涌而出的失落悲伤挡也挡不住,最后竟全数化成冷笑。

    “祁暮景,你自己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我爱不爱别人,事到如今与你还有丝毫关系吗?”低吼,“你现在凭什么命令我,你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对我说这句话,你不要忘了,你已经把我休了!”

    祁暮景浑身一震,黑眸浮起一丝歉然和生疼,她戚幽的双瞳里涌现的悲凉那么明显,他终于知道,当日在侯府发生的事对她的伤害究竟有多大。

    他的沉默,他眼中的抱歉,似乎都在暗示她,过去的六年她活得多么的悲哀。

    冷冷勾唇,“祁暮景,我由衷的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了。”

    说完,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决然转身,或许,她隐隐想见他一面的原因,只是为了最后的道别。

    祁暮景,从此之后,你只是我生命中终将擦身而过的风景,也许旖旎过,但是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了。

    以为不会再为他而哭,可是转身那一刻,双眼被水光遮花了,探指挑去眼角湿意:祁暮景,最后,谢谢!

    谢谢六年的陪伴,谢谢六年来偷来的宠溺,谢谢让她孤苦无依的灵魂得到六年的栖息,希望你幸福,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祝福!

    她毅然转身的那一刻,祁暮景明明听见心尖有什么东西碎开了,疼得他呼吸都困难起来,双眸发胀,喉咙似是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死死卡住,仿佛吐出一个字都会要了他的命。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眼前,化成一点,再也不见。

    祁暮景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爷,您还好吗?”声音细柔,缠绕着浓浓的爱慕。

    祁暮景收回视线,转眸看向身后一袭青衣素面的女子,像是没有听见她稠密的关心,声音淡漠如初,“经过今晚之事,你的身份已经引起猜忌和怀疑,短期内你便待在宫室内,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是。”低垂的眸不由落在他单薄的身躯上,“爷,天冷湿气重,我让芙儿回宫给你取一件遮风的大麾,她稍后就到。”是前些日子,专为您做的。

    祁暮景拧眉,“不用了。”话落,绕过她往寿宴而去。

    身子微僵,美眸渐渐涌上一层淡淡的水光,偏头,痴迷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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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的寿宴上,文武百官正一个接一个的恭贺寿诞,他国的使臣也纷纷呈现寿礼,整个一和乐祥荣之景。

    拓跋溱完成某位老大交代的任务之后,便喜滋滋的坐到了姬澜夜的身边,一张小嘴儿乐得合不拢嘴,“师傅,我回来了。”

    姬澜夜面色静恬,在喧闹的大殿上犹如一朵清幽的莲花,他淡淡看了眼喜不自禁的小徒儿,眸中微不可见的挤出丝丝宠溺,修长的指如剥了外皮的大葱,白希修长,取过离长桌较远的盛满颗颗晶莹的紫葡萄放至在她的面前:

    “说吧,干了什么好事?”

    拓跋溱眉开眼笑,给了他一个“还是师傅了解我”的眼神儿,曲指扯了一颗葡萄喂进嘴里,“也没什么啦,就是小小的替天行道了一下下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心里却在呐喊,师傅快问我吧,问我吧……

    然而,姬澜夜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执起面前小按上莹白色的小瓷杯,优雅的轻啜了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开口问她,拓跋溱耐不住了,挺直背脊,再一次扯了一颗葡萄喂进嘴里,偏头看他,“师傅,你不好奇吗?”

    眯眸,肯定好奇吧,师傅你别装了,快问我吧!

    姬澜夜垂下密睫,遮住眸内一闪而过的光,“小溱儿,你最爱的紫葡萄,多吃点。”

    啊啊啊啊!!!

    拓跋溱嘟嘴,气鼓鼓的瞄了他一眼,师傅绝对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她想他问她,可他就是梗着不问。

    他就料到她憋不住话,一定会忍不住告诉他的。

    气馁的抓起盘中的一颗有些泛青的葡萄,侧身一下子喂进他的嘴里,“师傅,你也吃!”

    唇间传来的酸涩让姬澜夜微微蹙眉,眸中确是温和的浅笑,在她“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吞了下去。

    眼看着那丫头又挑了一颗更青更大的葡萄又准备给他喂来,姬澜夜抽了抽嘴角。

    他这徒儿,表面乖巧听话,肚子里的花花肠肠多得只差没打结。

    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指尖一扬,躲过她欲伸过来的葡萄,飞快塞进了她的小嘴儿里,“小溱儿,你适才说替天行道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还闲着无事学了道法,斩妖除魔去了。”

    见他终于问她了。

    拓跋溱立马来了兴致,连忙咬吃掉他反喂进她嘴里葡萄……

    小脸一皱,好酸!

    姬澜夜双眸笑意乍现,探手又挑了一颗紫透了的葡萄喂给她。

    拓跋溱张嘴吃下,纷嫩的唇不小心碰上了他触上来的指,小脸一红,心跳也随之漏了一拍,选择无视,一边小口咬吃,一边说道,“恩,斩妖除魔,除的是一个女妖怪。”

    接着,她便像是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将事情说了一遍,完了还得瑟的一挑眉道,“皇帝老大说了,这次算是欠我一个人情,还允了我一个要求。”

    “哦?”指微微蜷进掌心,姬澜夜面上没有变化,随口问道,“什么要求?”

    拓跋溱转了转眼珠,“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皇帝老大。”

    大眼骨碌碌的看着他,“师傅,你有没有什么心愿?我将这个要求送给你。你放心,只要你提得出来,皇帝老大就一定能帮你办成。”

    对于皇帝老大的能力,从小到大,从未怀疑过。

    姬澜夜失笑,这丫头,俨然已经将拓跋聿当成了神,还无所不能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拓跋溱心中的神不是拓跋聿,而是他。

    —————————

    “王爷,你身体不好,少喝些酒为好。”叶清卿温柔的看着身边的拓跋瑞,将他指尖的酒盏“骄横”取了,换上了热茶。

    拓跋瑞扬眉,轻巧夺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一张微白的俊脸因为酒液增添了分红色,“无碍。今日是皇***八十寿诞,喝点酒无妨。”

    在他另一侧坐着的南玥瘪嘴,暗想,他的身子骨简直可以用无坚不摧来形容,别说喝一点,就算是喝几壶,他保证还是生龙活虎,屁事没有!

    而且,她现在几乎可以断定,他根本就没有患上心疾,相反,他比任何与之同龄的男子还要强壮,别问她为什么,原因不解释!

    双眼掠过大殿,最后落在对面的拓跋溱身上。

    她刚才看见她领了一众女眷朝外走了去,而薄书知也一并跟了过去。

    目光看向适才祁暮景与她二人落座的位置,却发现,不知何时,祁暮景也不见了。

    而所有女眷皆不约而同回来了,可薄书知至今不见踪影。

    正疑惑着,眼尾一汪明黄坐于上方,看过去,隔得远,她不能看清他的样子,他端坐在主位上,一双眼威仪目视前方,可不知怎的,她觉得他并非看向殿中任何一处,直觉,他也在看祁暮景的方向。

    这时,祁暮景夹了一阵寒风从殿门口走了进来,她明显感觉小皇帝眸含冷锐看了他一眼。

    垂眸,今晚,似乎一切都不对劲儿。

    想起此刻孤独处在龙栖宫的某人,南玥脸上划过懊恼,她怎会这般粗心,竟将阿之一人留在那里。

    想着,她站了起来,手却叫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掌攥住。

    “王妃去哪儿?”拓跋瑞声线有些硬。

    南玥蹙眉,甩开他的手,没记错的话,这只手刚才摸过叶清卿的脸,“随便走走。”

    “不准!”她语气恶劣,令拓跋瑞也不由恶声恶气道。

    南玥不以为意的嗤了声,没打算搭理他,跨步欲往外走。

    “王妃姐姐,今晚是太皇太后的寿辰,礼不可废。王妃姐姐自幼无拘束惯了,对于这种场合有些不习惯也属正常。但是为了王府的声誉和颜面,还请王妃姐姐暂且忍一忍,宴会上人多嘴杂,莫让有心之人说闲话。”

    闲话?

    可笑!

    她不过是出去走走,有什么闲话可说?!

    再者,背地里说她南玥闲话的多了去了,要是因为这样就想让她怎么样的话,只有三个字:办不到!

    南玥冷冷瞥向她,“妹妹不用担心,王府的声誉和颜面有妹妹撑着足够了,姐姐放心!”

    不就是借此说她粗鲁不懂规矩吗?

    好,她就粗鲁不识规矩怎么样了,她高兴!

    最是恨她一有空子摆脱她瑞王妃的头衔,她便迫不及待的就往里钻的满不在乎的摸样。

    拓跋瑞脸色铁青,粗暴的抓住她的手腕,掐住她腕上两根血脉,一把将她扯坐回来,语气爆烈:

    “本王说了不准就是不准……”见她怒瞪着他准备忤逆他,手指重重按下,“你要敢多说一个字让本王不高兴了,本王就捏断你的小胳膊!”

    “嘶~~~”腕上的疼意刺激着南玥的神经,她只要轻轻一挣,他便会加重一份力道,南玥又气又痛,低吼,“拓跋瑞你除了会用暴力让我屈服之外你还会干什么?!”

    拓跋瑞看着她气恼的样子,星目掠过一丝诡谲的光,微俯身凑近她耳边,“本王什么都会干,尤其是干你!”

    “你……”南玥不料他会这般说,脸色爆红,大恼,“无耻!”

    拓跋瑞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手指松开她的手腕,令道,“本王要吃葡萄,给本王把葡萄皮剥了!”

    南玥咬牙切齿,她不想剥葡萄皮,她现在只想剥了他的皮,混蛋!!!

    两人的对话声不大,却如魔音绕耳,一字不落的落进了叶清卿的耳中。

    绝美的脸惨白,搭在小按下膝盖上的双手一点一点攥紧,恨意如卵虫在身体内繁衍,膨胀。

    出乎拓跋聿几人的意料,太皇太后的寿宴异常的顺利,连勍并未安排其他动作毁掉太皇太后的寿宴,这或多或少,让人觉得有些蹊跷。

    寿宴后,拓跋瑞等人均聚集到了拓跋聿的毓秀宫。

    对于今晚出的小插曲,拓跋瑞并不知情,是以他看见斜靠在椅榻上一脸沉冷的某帝时难免有些讶然。

    询问的看向南珏和甄镶。

    南珏苦笑,自打皇上坐稳龙椅开始,他便再未见过他为什么事皱眉过,似乎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也习惯性的掌握所有事,所以他傲,他狂。

    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薄柳之……勾唇,也许,她是至今唯一让皇上感觉无法掌控的存在吧。

    见他隐晦难言的摸样,拓跋瑞挑眉,似乎有些明了了。

    拓跋聿曲指轻敲桌面,魅谲的长眸微阖,尖削的下颚阴郁的微绷着。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九哥,烦你亲自去一趟刑部大牢,若是连勍还在,便将他放了,顺便把几日扣下的女人交给他处置。

    告诉他,他要留在东陵城,皇宫随时有他的一席之地,若他不愿回宫,甘心在明间过他的逍遥日子,朕不勉强……

    但是,如若他再做出任何意图对太皇太后不利之事,休怪朕不念手足情分!”

    拓跋瑞点头,“我稍后便去趟刑部大牢。”

    之余连勍,他的能力他不怀疑,他若要走,区区的刑部大牢定然是关不住他的,而皇上亦并非有心将他锁牢。

    况且,他身上所中的软骨散,其药效不足半日便会散去。

    他恨皇***程度恨不得杀之后快,可是他今晚却没有出现破坏,这不得不让他有些好奇。

    拓跋聿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从位上站了起来,往殿外走去。

    甄镶见着,冲拓跋瑞和南珏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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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栖宫。

    薄柳之将将洗完澡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便瞧见拓跋聿手中握着一件深灰色的大麾,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眼微闪,刚才走得急,她一时忘了将大麾还给祁暮景……

    感觉一道似能穿透她灵魂的视线朝她射了过来,薄柳之心房微栗,抬头看去,他如狐狸一样般狭长的凤目内幽光泛泛,辨识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只是光是被他看着,她竟觉得有些心虚。

    错开他的视线,勉强扯了扯嘴角,却不知道开口第一话应该说点什么。

    拓跋聿抿着唇瓣看着她,长发被她高挽在脑后,有些许发丝仍旧被湿雾淋湿,有颗颗残珠顺着她白希的脖子滑落衣襟内。

    她的脸颊晕有热水的潮气,红红的,凤眸微动,徒步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

    身上绽放而出的气流却有些冷。

    薄柳之几乎第一时间察觉他情绪的不同,看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微慌,“拓跋聿……捂……”

    欲说的话被他全数吞进唇齿间。

    拓跋聿捧着她的脸,大舌不容拒绝的撬开她细白的贝齿,蛮横的闯进,不由分说的勾住她微微躲闪的嫩舌,深深汲取着她口中的甜液。

    薄柳之本能的伸手推他,他坚实的胸膛却适时压了下来,与她的身体紧紧贴合,将两人凹奥凸凸之处,密密贴紧。

    拓跋聿眯着深寒的眸子直直望进她雾气未散尽的水眸内,那是一件男人的大麾,他甚至不需多花精力去猜测,便知道那大麾的主人是谁。

    他们见过了!

    这个认知让他恼怒,本是气她的,可看见她拖着浴后泛着馨香的身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忍不住想吻她。

    心里憋闷异常,他不由重重咬住她的唇肉,拉长,直到她吃疼的皱眉,他才倏地松开,再次咬上去,来来回回几次之后,他才重重的压吻住她,将她口中的蜜汁一一吸食进腹。

    他的手不知不觉伸到了她前面,握住了她的蜜团,先是狠狠的往上推了推,而后便或轻或重的捻揉了起来。

    薄柳之微扬了脖子,身子渐酥,抵在他胸前的手,能感受到强健的心跳声,那么有力量!

    残存的意识催促她应该推开他,可是身体并不排斥他的靠近和抚摸,甚至还因为他的抚弄敏感的颤抖了起来,让她有些不舍得立刻将他推开。

    一吻完毕,两人皆有些气喘吁吁,薄柳之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胸口,娇媚的双眸轻轻落在他染了晴欲的脸上,有些不适应,她喘息着退离他的身体

    他却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动作般,率先托起她的臀部一下子提坐到了桌上,并快速的再一次将她的唇瓣吸住,力道之大,似乎想将她的唇瓣吸烂。

    而他的灵活如泥鳅的大手已经循着她衣裳的缝隙溜了进去,双手往上,沿着她圆润的肩头滑下,她的衣服便被她整个滑至两边的手肘处,胸前的大片风景便彻底暴露在空气里。

    风微凉,薄柳之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了缩,下一刻,她感觉他的吻更狂肆了,在她的唇瓣上撕咬几口之后,他上手捧起她的双锋,低头埋进了她高耸的沟壑间。

    拓跋聿极尽所能的舔吻着她峰顶上两颗粉红的小粒,不时的轻咬,让薄柳之全身如被电流穿过,喘息声急了起来。

    湿热的吻从她白希的胸脯一直往下,在她花儿般盛开的肚跻处停了下来,探出舌尖沿着肚跻绕动,一只手移到她亵裤的边沿,轻轻勾起。

    薄柳之察觉到,紧张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拓跋聿,我有话要跟你说……”

    拓跋聿微顿,双手移上,将她推放到桌面上,随后重重压了下去,盯着她双眼的眸,是面对她时少有的寒厉,“做完再说!”

    他话一落,手从她身后滑下,一下子将她的亵裤褪了一下,单单挂在一只脚踝上,接着,他掰开她的腿,强势挤了进去。

    “嗯啊……”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可他突然地闯进,还是让她不适的微绷了神经。

    薄汗铺满她莹白的额头,薄柳之抓紧他的手臂,承受着他重重的耸进,一双大眼带了缕缕晴欲时独有的水雾看着他,“今晚的事,是你安排的对吗?”

    拓跋聿绷着唇,大手握住她跳动的白兔,狠心的重重捏住,身下顶入得更深了。

    一双凤眸似寒铁冰凉盯着她,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他一说完,便往肚腹里深深钻进。

    “嗯……”

    虽有早就有准备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可是他肆无忌惮的承认了,还是让她微微有些讶然。

    薄柳之高扬着脖子大口呼吸着,双眼却一直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撞击,“没有为什么,你便当朕欢喜!”

    拓跋聿说着,俯身再次吻住她的唇,扫吃着她的柔舌,卷进唇间贪婪的啮噬。

    他太强势了,薄柳之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给予,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承受着他越来越快的进攻。

    今晚的事,其实一点都不难猜。

    太皇太后的寿辰,皇宫里里外外理应加强防护,增加侍卫人数把守巡逻。

    可是偏偏薄书知出事的地方人烟稀少,几近没有任何侍卫巡视。

    这也是后来她迷路之后,随意走了一条小道穿过去,便见许多侍卫来回走动巡逻,她这才问了其中的侍卫龙栖宫的走向,以及了解到其中的隐晦。

    再者,在整个皇宫,能让向南吓得立即变了脸色,且不顾太皇太后命令丢下她一人面对几名来路不明的黑衣男子的人,除了当今皇上,怕是很难再找出第二人来了。

    并且,敢在皇宫里面撒野的,她以为除非有非凡的本事,能在皇宫自由来去的人才之外,一般的小喽喽是绝对不敢在皇宫做出欺辱女子一事。

    思来想去,除非所有的安排均是出自君王亲口命令,她还真想不出其他人选来。

    她眸中游弋不定的光,以及轻蹙的眉尖,让拓跋聿以为她怪了他。

    怪他不该动手迫·害她心爱之人所“爱”的人是吗?!

    怒意不受控制的从心脏的位置窜进眼底,拓跋聿凤眸红厉,竟一下子从她身上退了出来,一身冷寒的站在桌前冰冰的看着她。

    身体内突然传来的空虚感,让薄柳之微微失落。

    乳酪般白希的胸脯上下起伏着,眯着眸不解的看着他。

    他身上还穿着明黄的君服,衣裳一丝不苟,与此时yi丝不gua的她相比,显得神圣而纯洁。

    脸微微红了,薄柳之觉得窘迫难堪极了。

    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不明白他为何前前后后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此刻的他,双瞳中不带一丝感情,只淡漠的盯着她。

    心房微瑟,她深深呼吸一口,伸手欲取过被他甩到桌面一角的衣衫,可他却在她触到之前,将她的衣裳拿起,丢出去好远。

    薄柳之眸中淡出一抹受伤,很快滑落眼底,快得不易让人捕捉到。

    心里也有些怒了,不懂他究竟要怎样。

    薄柳之抿着唇,倔强的瞪着他,竟发现他妖异的凤眸缀了冰冷的笑嘲讽的看着她。

    接着,他突然上前一下拎过她的手臂,用力一扯。

    薄柳之便被他赤条条的抱在了怀里,往殿室内走去,一走进,他便丝毫不温柔的将她丢到了榻上。

    榻上铺着厚厚的绒毯,不至让她受伤,却足够让她紧张起来。

    薄柳之快速缩到床脚,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她防备的摸样再一次让拓跋聿钝了眸,长指一下抽出腰间的明黄腰带,往地上随意一丢。

    在她的注视下,缓慢的将身上的衣物剔除,一件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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