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可以称我为“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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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
等江小白反应过来时，刚才的那座山峰早已经成为黑点。看着脚下飞速倒退的群峰以及万丈的地面，江小白脸色一下次惨白，顿时双脚发软，而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抽空一般让江小白难以呼吸，以致大脑一片空白。
“稳住。”
正当江小白感觉自己将晕眩过去时，前方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便随着声音的，还有一股冰凉的清风。
是那个老乞丐，回想起刚才演武场的一幕以及这个背影，江小白十分确定，眼前这人就是那个老乞丐！也许是因为身旁有人，或者是那淡淡的清风，江小白终于感到清醒了一些，心神也逐渐稳定下来。
啪~
呆滞地看着前面背对着自己的老乞丐，江小白重重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感受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才喃喃道：“原来…不是梦…”
“啊~
然而，还未来得及沉醉于眼前的神奇，江小白便感觉身体一轻，又是那种跌入万丈深渊的感觉！
“到了。”
伴随着淡淡声音传来，感觉脚上终于踩到坚硬地面，江小白悬着的心才放下，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晃了晃脑袋，定眼望去，老乞丐仍然是老乞丐，但周围早已经是绿竹环绕。
前方，一间竹楼孤寂地立着，竹楼背靠静谧的竹林，左右两边以及竹楼前面倒是十分空旷，左侧空地边上立着一块凹凸不平的岩石。一条小溪从另一侧缓缓淌过，淙淙作响。更远处，丝丝云雾缭绕，倏然可见几只仙鹤飞过。
“咳~跟我来。”
回转头看了江小白一眼，见其一脸呆滞，仍然沉浸震惊中无法自拔，老乞丐咳了一声，转身朝竹楼去了。
“啊？哦。”
看见老乞丐已经朝竹楼去了，江小白赶紧收敛心思，跟了上去。
吱~
只见老乞丐轻轻推开竹门，缓缓迈入。看老乞丐已经进去，江小白深吸了一口气，也跨脚跟了进去。
进入竹门，便是一楼，陈设十分简单，一张方形小竹桌，几把竹椅，一盏茶壶，三只茶杯。
进来之后，老乞丐直径坐了下来。
“你是？”
虽然老乞丐坐下来了，但江小白可不敢乱坐，扫视了竹楼一圈后，顿了顿，问道。
哗哗的倒了一杯茶，闻了闻。老乞丐眉头皱了几下，似乎不是很喜欢，放下茶杯，“咚”一声拔下腰间葫芦的塞子，喝了一口后，笑看着江小白：“老夫流川洛，从今天开始你可以称我为师父。”
“啊？！”原本就有点莫名其妙的江小白，突然有种被雷劈的感觉，大脑一时反映不过来。
啪~
“啊~！”江小白还在一脸懵圈，便感觉一个硬硬的东西敲在自己头上，顿时痛得眼泪直流，捂着脸抬头，便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面前，吓得江小白顾不得疼痛，一屁股坐在地上。
定了定时，江小白才发现，不知何时，流川洛已经到了自己跟前，手里拎着酒葫芦，很明显，刚才自己就是被这个打到的。
“你…你…”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江小白，指着流川洛，半天说不出话来，明明上一秒流川洛还坐着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啧~美味儿。”没看江小白，自顾自地打开酒葫芦，美美喝了一口，流川洛一脸享受，享受完毕，将葫芦挂回腰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不赶紧拜师！”
“嗯？”见江小白指着自己，流川洛眯着眼睛，一只手又摸向葫芦。看到此情形，江小白赶紧收回了手，捂着额头，一脸讪笑，突然想清楚一件事情。
眼前这人可是会飞的修仙者啊！要收自己为徒，自己还傻傻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自己居然还犹豫，想着想着，江小白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想罢，江小白顺势跪起，直身而立，拇指交叉，双手叠在一起，大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此时，流川洛也是面色一正，收了刚才嬉笑的面容，出奇地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目光凝重。这一幕倒是令人惊奇，一个小竹楼，一个老乞丐，一个跪着的小乞丐。
见流川洛正襟危坐，江小白重重地扣了三下。
“哈哈哈~”
流川哈哈大笑，江小白最后一个头刚扣完，便感觉一只大手拍在自己肩膀上，将自己提起，拉着自己向外走，“走，乖徒儿，为师带你建房子去！”
江小白有些汗颜，这个师父，变脸太快了吧，刚才还一本正经的。
“嗯，这里不错。”
看着原本竹楼旁边的一块空地，流川洛点了点头，捋着胡须，转身道：“就这里吧？”
江小白当然毫无意见，自己从记事开始，要不就是住破庙，要么就是在别人房檐下度日。所以对于江小白江小白而言，只要能避点雨，挡点风就好。
“师父，斧头在哪？”
见流川洛已经选定建房地址，江小白左右看了看，但没有见到任何的工具，忍不住问道。
“嗯？什么斧子？”正准备动手的流川洛一愣，但瞬间又明白江小白说的是什么，哈哈一笑，大袖一挥，衣服无风自动，“让为师给你展示一番！”
流川洛话音刚落，江小白突然感觉一股极强的气场压向自己，以至于呼吸都有些困难，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仍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见流川洛对着远方的竹林大袖一挥，口中轻喝一声，“竹来！”
簌~簌~簌~
正当江小白疑惑两个字的含义时，便听到远处竹林传来一道道破空之音。疑惑地抬头，江小白顿时头皮发麻，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原来，江小白一抬头，就看到远方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无数黑点，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所过之处，皆是一片黑影。
几个呼吸之后，黑点逐渐清晰起来，定眼望去，飞来之物竟是根根翠色如玉的青竹！看到这数万跟急速驶来的青竹，江小白倒吸一口凉气，对自己这个师父佩服得五体投地。
簌~簌~咔~咔~
再一看，青竹早已到了眼前，没有丝毫阻碍地插入地面，原本十多米长的青竹，现在竟然只留下了短短一米的竹根。远处仍在急速而来的青竹，并没有因为江小白的震惊而有丝毫的减缓。
而江小白身前的流川洛，早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躺下，一只手杵着地，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拇指轻轻一掰，将酒葫芦打开，喝起小酒来，转头看了一眼还处于震惊中的江小白，招手，“来，乖徒弟，坐一会儿就好了。”
瞄了一眼流川洛，又看了一眼地基初成的竹楼，江小白压制住心中的惊奇和一丝丝兴奋，迈着僵硬的双腿，盘腿坐在了流川洛身后，眼睛却始终离不开竹楼。
大约一刻钟后。
一座崭新的竹楼出现，样式与旁边那座如出一辙。不过，眼前这座竹楼，多一些鲜活的生气，而刚才那座，倒是多一些缥缈隐逸之气。
“走吧。”看到竹楼成型，流川洛也收掉葫芦，起身。而江小白也赶紧起身，一脸麻木的跟着流川洛，今天受的刺激着实有点多。
一靠近竹楼，江小白便闻到一股植物的清香，沁人心脾，使人精神一震，大脑都要清醒许多。
推门而入，江小白发现桌子椅子一应俱全。忍不住新奇的四处摸着，挨个坐了一边椅子，眼中充满兴奋。我江小白也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谢谢师父。”
从最后一个椅子起来，江小白才想到自己师父还在这里。见流川洛靠在门边，嘴角挂着微笑看着自己，江小白心头暖流涌过，再次行了一个大礼。
“哈哈，徒儿满意就好。”流川洛轻轻一挥，江小白便被一股奇异力量托起，打了个哈哈，流川洛似乎有了一些睡意，于是指着楼梯口道：“小白啊，再去二楼看看吧，为师早已准备了两套衣服，换了去，免得别人说我抠得来拿衣服都不给弟子。”
一说到衣服，江小白古怪的看了自己师父流川洛一眼，很想说，貌似您也和我差不多吧。但看到流川洛手上的葫芦，便咽了咽口水，把要说的话憋回去了。
江小白刚走走几步，身后还未出门的流川洛似乎想到了什么，“小白，你识过字吧？”
“学过一点。”江小白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在枫城的时候，有半年老乞丐带着江小白在一个私塾旁边生活过，江小白经常趴在私塾墙头偷听。
虽然经常被私塾的学生作弄，但好在夫子也是为旷达之人，平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许了江小白偷师的行为。
流川洛点点头，想了想，道：“那我就放一些修仙界的常识的书籍，你去看看吧。”
看着流川洛的背影，江小白再次行了一个礼。
二楼，与一楼的简单相比，相当不同，窗边是一张书桌，笔墨纸砚样样俱全，书桌后，又是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放着些许古籍。而在另一边，是一张竹床，上面被子也已铺好。
江小白首先走到书桌边，心痒的取下一只毛笔，磨了些许墨，小心翼翼的用毛笔蘸了一点，在白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下了“江小白”三个字。
写完，自己看了半天，虽然不及那个夫子写的字好看，但好歹是自己第一次用笔写出来的，于是轻轻对折，放了起来。
我这弟子，得好好练练书写啊。另一座竹楼里，流川洛淡淡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后，闭上眼便呼呼大睡起来。
新竹楼里，看到床上的两套紫色锦绣长袍，江小白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呆滞地把衣服拿了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拿到的完整衣服！
半响，又放下了手中的衣服，现在自己全身都是污渍，穿了这个衣服岂不是浪费了，对了，那不是有条小溪吗，去那里洗洗。
想罢，江小白拿起衣物，打开门，见师父流川洛的早已不在，便蹑手蹑脚的沿着小溪方向找去。但小溪水流本来水流就不大，加上地形起伏较大，更是无法找到适合洗澡之地。
不过，江小白还是在一个稍微平缓地方发现了一个小水潭，大喜之下，江小白三下两下就脱了衣服。幸而云山宗与外界终归是不同的，外界虽然天寒地冻，但这里却气候适宜，江小白倒是没感觉潭水有多么寒冷。
这小子。刚眯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口渴，流川洛醒来喝了几口酒，顺便想看一下自己新收的弟子在做什么，结果发现江小白居然不在房内，大感意外。一瞬间，灵识便笼罩了方圆几百里。
哎~
找到了江小白，流川洛收回灵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嗯？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原本已经闭上眼的流川洛突然睁开，看着江小白的方向若有所思，不过随即微微一笑，又闭上了眼。
好痛啊，触碰到手臂处青紫色的皮肤，江小白痛得龇着牙，口中吸着凉气。幸好，虽然自己被踹得很远，但手臂已经被接上，其余的只能算是皮外伤，就是胸口处的肋骨似乎还比较痛。一想到杨鑫，江小白心中又是一阵恼怒。
唉~算了，不想了，从前被打的次数也不少了。想到自己以前被打的时候，江小白泄气了。不过仔细想想，江小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被打也不能成为习惯吧...
差不多了吧。胡思乱想半天，感觉身上不再有粘连感觉，闻了闻，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味，又摸了摸头发，江小白起身，美滋滋的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干净了些，平凡的脸上倒是显得清秀了不少。又捧了一把水在脸上，江小白才打算上岸穿衣服。
“小贼子！看剑！”
然而，江小白的手还未碰到衣物，便听到一声娇喝，伴随着一声破空的声音，瞬间，江小白便感觉伸手拿衣物的手的毛孔中渗入丝丝冰寒，吓得江小白汗毛竖起，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这…这！”
等江小白反应过来时，刚才的那座山峰早已经成为黑点。看着脚下飞速倒退的群峰以及万丈的地面，江小白脸色一下次惨白，顿时双脚发软，而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抽空一般让江小白难以呼吸，以致大脑一片空白。
“稳住。”
正当江小白感觉自己将晕眩过去时，前方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便随着声音的，还有一股冰凉的清风。
是那个老乞丐，回想起刚才演武场的一幕以及这个背影，江小白十分确定，眼前这人就是那个老乞丐！也许是因为身旁有人，或者是那淡淡的清风，江小白终于感到清醒了一些，心神也逐渐稳定下来。
啪~
呆滞地看着前面背对着自己的老乞丐，江小白重重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感受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才喃喃道：“原来…不是梦…”
“啊~
然而，还未来得及沉醉于眼前的神奇，江小白便感觉身体一轻，又是那种跌入万丈深渊的感觉！
“到了。”
伴随着淡淡声音传来，感觉脚上终于踩到坚硬地面，江小白悬着的心才放下，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晃了晃脑袋，定眼望去，老乞丐仍然是老乞丐，但周围早已经是绿竹环绕。
前方，一间竹楼孤寂地立着，竹楼背靠静谧的竹林，左右两边以及竹楼前面倒是十分空旷，左侧空地边上立着一块凹凸不平的岩石。一条小溪从另一侧缓缓淌过，淙淙作响。更远处，丝丝云雾缭绕，倏然可见几只仙鹤飞过。
“咳~跟我来。”
回转头看了江小白一眼，见其一脸呆滞，仍然沉浸震惊中无法自拔，老乞丐咳了一声，转身朝竹楼去了。
“啊？哦。”
看见老乞丐已经朝竹楼去了，江小白赶紧收敛心思，跟了上去。
吱~
只见老乞丐轻轻推开竹门，缓缓迈入。看老乞丐已经进去，江小白深吸了一口气，也跨脚跟了进去。
进入竹门，便是一楼，陈设十分简单，一张方形小竹桌，几把竹椅，一盏茶壶，三只茶杯。
进来之后，老乞丐直径坐了下来。
“你是？”
虽然老乞丐坐下来了，但江小白可不敢乱坐，扫视了竹楼一圈后，顿了顿，问道。
哗哗的倒了一杯茶，闻了闻。老乞丐眉头皱了几下，似乎不是很喜欢，放下茶杯，“咚”一声拔下腰间葫芦的塞子，喝了一口后，笑看着江小白：“老夫流川洛，从今天开始你可以称我为师父。”
“啊？！”原本就有点莫名其妙的江小白，突然有种被雷劈的感觉，大脑一时反映不过来。
啪~
“啊~！”江小白还在一脸懵圈，便感觉一个硬硬的东西敲在自己头上，顿时痛得眼泪直流，捂着脸抬头，便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面前，吓得江小白顾不得疼痛，一屁股坐在地上。
定了定时，江小白才发现，不知何时，流川洛已经到了自己跟前，手里拎着酒葫芦，很明显，刚才自己就是被这个打到的。
“你…你…”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江小白，指着流川洛，半天说不出话来，明明上一秒流川洛还坐着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啧~美味儿。”没看江小白，自顾自地打开酒葫芦，美美喝了一口，流川洛一脸享受，享受完毕，将葫芦挂回腰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不赶紧拜师！”
“嗯？”见江小白指着自己，流川洛眯着眼睛，一只手又摸向葫芦。看到此情形，江小白赶紧收回了手，捂着额头，一脸讪笑，突然想清楚一件事情。
眼前这人可是会飞的修仙者啊！要收自己为徒，自己还傻傻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自己居然还犹豫，想着想着，江小白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想罢，江小白顺势跪起，直身而立，拇指交叉，双手叠在一起，大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此时，流川洛也是面色一正，收了刚才嬉笑的面容，出奇地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目光凝重。这一幕倒是令人惊奇，一个小竹楼，一个老乞丐，一个跪着的小乞丐。
见流川洛正襟危坐，江小白重重地扣了三下。
“哈哈哈~”
流川哈哈大笑，江小白最后一个头刚扣完，便感觉一只大手拍在自己肩膀上，将自己提起，拉着自己向外走，“走，乖徒儿，为师带你建房子去！”
江小白有些汗颜，这个师父，变脸太快了吧，刚才还一本正经的。
“嗯，这里不错。”
看着原本竹楼旁边的一块空地，流川洛点了点头，捋着胡须，转身道：“就这里吧？”
江小白当然毫无意见，自己从记事开始，要不就是住破庙，要么就是在别人房檐下度日。所以对于江小白江小白而言，只要能避点雨，挡点风就好。
“师父，斧头在哪？”
见流川洛已经选定建房地址，江小白左右看了看，但没有见到任何的工具，忍不住问道。
“嗯？什么斧子？”正准备动手的流川洛一愣，但瞬间又明白江小白说的是什么，哈哈一笑，大袖一挥，衣服无风自动，“让为师给你展示一番！”
流川洛话音刚落，江小白突然感觉一股极强的气场压向自己，以至于呼吸都有些困难，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仍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见流川洛对着远方的竹林大袖一挥，口中轻喝一声，“竹来！”
簌~簌~簌~
正当江小白疑惑两个字的含义时，便听到远处竹林传来一道道破空之音。疑惑地抬头，江小白顿时头皮发麻，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原来，江小白一抬头，就看到远方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无数黑点，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所过之处，皆是一片黑影。
几个呼吸之后，黑点逐渐清晰起来，定眼望去，飞来之物竟是根根翠色如玉的青竹！看到这数万跟急速驶来的青竹，江小白倒吸一口凉气，对自己这个师父佩服得五体投地。
簌~簌~咔~咔~
再一看，青竹早已到了眼前，没有丝毫阻碍地插入地面，原本十多米长的青竹，现在竟然只留下了短短一米的竹根。远处仍在急速而来的青竹，并没有因为江小白的震惊而有丝毫的减缓。
而江小白身前的流川洛，早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躺下，一只手杵着地，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拇指轻轻一掰，将酒葫芦打开，喝起小酒来，转头看了一眼还处于震惊中的江小白，招手，“来，乖徒弟，坐一会儿就好了。”
瞄了一眼流川洛，又看了一眼地基初成的竹楼，江小白压制住心中的惊奇和一丝丝兴奋，迈着僵硬的双腿，盘腿坐在了流川洛身后，眼睛却始终离不开竹楼。
大约一刻钟后。
一座崭新的竹楼出现，样式与旁边那座如出一辙。不过，眼前这座竹楼，多一些鲜活的生气，而刚才那座，倒是多一些缥缈隐逸之气。
“走吧。”看到竹楼成型，流川洛也收掉葫芦，起身。而江小白也赶紧起身，一脸麻木的跟着流川洛，今天受的刺激着实有点多。
一靠近竹楼，江小白便闻到一股植物的清香，沁人心脾，使人精神一震，大脑都要清醒许多。
推门而入，江小白发现桌子椅子一应俱全。忍不住新奇的四处摸着，挨个坐了一边椅子，眼中充满兴奋。我江小白也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谢谢师父。”
从最后一个椅子起来，江小白才想到自己师父还在这里。见流川洛靠在门边，嘴角挂着微笑看着自己，江小白心头暖流涌过，再次行了一个大礼。
“哈哈，徒儿满意就好。”流川洛轻轻一挥，江小白便被一股奇异力量托起，打了个哈哈，流川洛似乎有了一些睡意，于是指着楼梯口道：“小白啊，再去二楼看看吧，为师早已准备了两套衣服，换了去，免得别人说我抠得来拿衣服都不给弟子。”
一说到衣服，江小白古怪的看了自己师父流川洛一眼，很想说，貌似您也和我差不多吧。但看到流川洛手上的葫芦，便咽了咽口水，把要说的话憋回去了。
江小白刚走走几步，身后还未出门的流川洛似乎想到了什么，“小白，你识过字吧？”
“学过一点。”江小白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在枫城的时候，有半年老乞丐带着江小白在一个私塾旁边生活过，江小白经常趴在私塾墙头偷听。
虽然经常被私塾的学生作弄，但好在夫子也是为旷达之人，平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许了江小白偷师的行为。
流川洛点点头，想了想，道：“那我就放一些修仙界的常识的书籍，你去看看吧。”
看着流川洛的背影，江小白再次行了一个礼。
二楼，与一楼的简单相比，相当不同，窗边是一张书桌，笔墨纸砚样样俱全，书桌后，又是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放着些许古籍。而在另一边，是一张竹床，上面被子也已铺好。
江小白首先走到书桌边，心痒的取下一只毛笔，磨了些许墨，小心翼翼的用毛笔蘸了一点，在白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下了“江小白”三个字。
写完，自己看了半天，虽然不及那个夫子写的字好看，但好歹是自己第一次用笔写出来的，于是轻轻对折，放了起来。
我这弟子，得好好练练书写啊。另一座竹楼里，流川洛淡淡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后，闭上眼便呼呼大睡起来。
新竹楼里，看到床上的两套紫色锦绣长袍，江小白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呆滞地把衣服拿了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拿到的完整衣服！
半响，又放下了手中的衣服，现在自己全身都是污渍，穿了这个衣服岂不是浪费了，对了，那不是有条小溪吗，去那里洗洗。
想罢，江小白拿起衣物，打开门，见师父流川洛的早已不在，便蹑手蹑脚的沿着小溪方向找去。但小溪水流本来水流就不大，加上地形起伏较大，更是无法找到适合洗澡之地。
不过，江小白还是在一个稍微平缓地方发现了一个小水潭，大喜之下，江小白三下两下就脱了衣服。幸而云山宗与外界终归是不同的，外界虽然天寒地冻，但这里却气候适宜，江小白倒是没感觉潭水有多么寒冷。
这小子。刚眯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口渴，流川洛醒来喝了几口酒，顺便想看一下自己新收的弟子在做什么，结果发现江小白居然不在房内，大感意外。一瞬间，灵识便笼罩了方圆几百里。
哎~
找到了江小白，流川洛收回灵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嗯？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原本已经闭上眼的流川洛突然睁开，看着江小白的方向若有所思，不过随即微微一笑，又闭上了眼。
好痛啊，触碰到手臂处青紫色的皮肤，江小白痛得龇着牙，口中吸着凉气。幸好，虽然自己被踹得很远，但手臂已经被接上，其余的只能算是皮外伤，就是胸口处的肋骨似乎还比较痛。一想到杨鑫，江小白心中又是一阵恼怒。
唉~算了，不想了，从前被打的次数也不少了。想到自己以前被打的时候，江小白泄气了。不过仔细想想，江小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被打也不能成为习惯吧...
差不多了吧。胡思乱想半天，感觉身上不再有粘连感觉，闻了闻，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味，又摸了摸头发，江小白起身，美滋滋的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干净了些，平凡的脸上倒是显得清秀了不少。又捧了一把水在脸上，江小白才打算上岸穿衣服。
“小贼子！看剑！”
然而，江小白的手还未碰到衣物，便听到一声娇喝，伴随着一声破空的声音，瞬间，江小白便感觉伸手拿衣物的手的毛孔中渗入丝丝冰寒，吓得江小白汗毛竖起，浑身都是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