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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陈萝又将小婿踢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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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定嗓音压得很低,显然这般话并不能轻易与人言,可沈烬墨瞧着是个嘴紧的,田定是个话多的,正正合适。

    “一种是各大世家不成器的公子少爷,他们基本从入司开始,便是五品,这些人从来不会来食堂用膳。”

    “一种是如我这般,家里颇有家产,花钱捐了个官儿,想脱了商籍转官籍,一般都是七品,这类基本也不会在食堂用膳。”

    “最后一种就是无权无势的百姓,凭借自身本事被选中,他们大部分人是候补侍卫,这些候补之人不能来食堂用膳。”

    “偶尔几个立了功劳,寻了机会变成九品之官,才能来这食堂用膳。”田定指了指另外两人:“那两人就是九品。”

    未给任何反应,沈烬墨将饭菜吃掉就起身将餐具递到回收处,重新回了营所。

    他对田定的试探不感兴趣,将侍卫司拨乱反正更不可能去做。

    难不成夏弘不知道这侍卫司烂吗?

    夏弘就是希望这侍卫司能一直烂下去。

    一来可以让这满洛安的百姓瞧瞧,昔日铁血沙场的武安侯实际上是多么的无能。

    二来可以笼络朝臣,免得那些昔年陪着他谋夺江山之臣子,管不住嘴。

    田定看着沈烬墨利落离去的背影,想着沈烬墨那张英武又俊朗的容颜,一瞬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有胆识,有个性,我喜欢!”

    .

    今日是定国公夫人秦氏的生辰,夏彻再是不愿和陈萝凑在一处,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同陈萝坐着同一辆马车回定国公府。

    这满洛安夏彻就两个靠山,一个是夏弘,另一个就是秦氏。

    只有秦氏才能让夏彻免受陈萝荼毒,故秦氏才是夏彻最大的靠山。

    从上马车的那一刻开始,两人便起了争执。

    行到半路,夏彻被气到吹胡子瞪眼,尚未来得及发火,就被陈萝一脚踢下马车。

    马车停下,陈萝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从车窗中探出,嚣张中透着循循善诱:“你答应我,不和我娘告状,我日后再也不欺负你。”

    这样的承诺下了无数次,夏彻自然不信,扭头骑上马车,眼眶红红朝着定国公府疾驰。

    甫一进府,除了几个秦氏的近亲,并无宾客往来,更未备下热闹席宴。

    只因定国公和夫人都不是喜欢热闹之人。

    场面话虽然是这般说,但满洛安谁不知道,这都是因着定国公府缺银子,备不起这宴席。

    至于堂堂定国公府如何会这般缺银子,自然和陈萝这嫡长女极爱花银子脱不了干系。

    定国公嫡子陈蒲迎上夏彻,直接挽住脸上泪痕未干的夏彻:“妹婿,您受苦了,今日大舅子我陪你一醉方休。”

    “若不是陈萝有你这好兄长,本王必然休了她。”

    每次来定国公府,夏彻都会这般宣誓一番。

    这往来定国公府的人早已习惯,从最初的柔声劝慰变成了如今的置若罔闻。

    离正厅尚有一段距离,夏彻眼尖地瞧见秦氏,直接从陈蒲胳肢窝里钻了出去。

    后知后觉的陈蒲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臂,转头看向母亲所在的方向。

    自从陈萝和夏彻成婚,他娘每个生辰都在断这夫妻俩的是非。

    而他此次又没看住人,少不得又要被他爹说一通。

    “岳母,你救救小婿,陈萝又将小婿踢下马车,满神都的人都在嘲笑小婿无用啊。”

    “你莫急,我给你做主。”

    秦氏安抚着坐在地上的夏彻,温柔的眸中是真实的怜惜。

    不论这满洛安的勋贵如何看夏彻,秦氏却永远记得夏彻曾经芝兰玉树的模样。

    是这洛安荼毒了夏彻。

    等到夏彻哭声停下,秦氏将夏彻扶起,转头看向陈蒲,眉目依然温柔。

    “阿蒲,等阿萝到了,直接带到后院来见我。”

    “好的,娘。”陈蒲弓着身子将秦氏送到后院,又亲自去到正门等着陈萝的到来。

    陈萝刚一下马车,陈蒲就凑上去握住陈萝的手腕:“妹妹,你总算归来了,爹和娘可想你了。”

    “阿兄,这等假话你信吗?”

    自从陈萝嫁进逍遥王府,这府邸连个丫鬟身上都没了补丁,日子看上去过得很是不错。

    也无怪乎他们都喜欢夏彻。

    这么个冤大头,搁谁谁不喜欢?

    一进后院,陈萝瞧着她娘微敛的眉梢,便认命地在院中跪了下来。

    反正这些年只要回定国公府,便都是如此,她娘就差把女训塞进她脑子里了。

    “岳母,小婿想您想得紧,今夜便不回逍遥王府。”

    夏彻被陈萝欺负出了经验,今夜若回去,必然家都来不及回,便会被陈萝收拾一顿。

    陈国公一听说夏彻又缠上他夫人,便火急火燎进了后院,带着刀子的目光不敢看向秦氏,全部落在陈蒲身上。

    陈蒲抬首与陈国公对视,眼中带着讨好的笑,希望他爹今夜莫要再迁怒旁人。

    下跪这事情陈萝做了,就相当于陈蒲做了。

    秦氏瞥向跪在院中的陈萝,那挥起的拳头尚且没来得及收敛,在与她对视的一瞬,又乖张地行了个拱手礼。

    “好,你和阿萝便宿在绣楼,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秦氏觉得陈萝的确欠收拾,便直接出言留人:“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成。”

    “不成。”

    父女俩异口同声。

    陈公国担忧的是他府邸的银子不够花,陈萝怕的是日日都得在这院中跪一跪。

    但父女二人又在秦氏柔柔的目光下,双双垂下脑袋。

    月上中天,陈萝和夏彻从绣楼暗道朝书房走去,两人中间始终隔着将近两拳的距离。

    卸下伪装独处之时,陈萝次次都会因着莫名的情绪容色泛红,心律失常。

    所幸在夜色与烛火的映衬之下,红润与心悸有了遮掩。

    “元宵那夜,多谢殿下救我。”

    迟来了很久的道谢,也就只有借着夜色的掩护,也就只有在自家府邸之时,陈萝才有勇气说出。

    夏彻是天上月,是画中仙,是陈萝不敢言之于口的心动。

    “护住阿萝自是应当,当不得阿萝这句谢。”

    嗓音莹润,通身内敛含蓄,君临天下的气场,早已浓郁到令人心惊。

    有些人,生来就是为当君王,福泽天下百姓。

    从暗道走出,陈国公朝着夏彻拱手,便开始谈起正事。

    “殿下,各大世家因着世子殿下的出现已有了动作,就连太子一脉如今也准备笼络世子殿下。”

    这府邸知晓夏彻之真面貌的只有陈国公和陈萝。

    他们凭借着一腔执念,做的都是掉脑袋的事情,知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岳父,世子殿下未曾想与孤合作。”

    大事之上,陈国公依然需要夏彻来做主:“世子殿下那边,臣这分寸当如何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