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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太子妃之位,才配得上有功巾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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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在大牢一直未曾定罪的夏陵,就是为了配夏弘现在的这一步棋。

    而夏陵敢冒险点破启令军赌那一把,也是打定了夏弘没有容人之量。

    虎威军归朝之后,忠臣当赏,但军权必然与这在军中立信之人,一刀两断。

    至于沈烬墨设计夏陵一场,就是要将启令军这根刺,彻底从君王心头拔出。

    韩淑这一步棋不是今日才定下,甚至于原本这步棋同旬澜一点子关系都没有。

    而夏弘意图落下的这一颗棋子,恰巧能让旬澜泥淖深陷,情义两难全。

    来日当着旬相的面提上两嘴,纵旬相能猜出前因后果,然爱子之心在前,也足够旬相在午夜梦回之时,内疚横生。

    “若韩将军最后顺利将东倭覆灭,陵王妃的位置,倒是对不住韩将军这满身功勋。”

    眼前的宠臣上道极了,略微提点,桩桩件件一言一行,都恰到好处。

    “那忘衡觉得,要何等身份才能配得上忠勤侯的嫡长女,平倭之战的一军主帅?”

    “如今的太子妃之位,来日的一国之母,才配得上这般有功巾帼。”

    此刻的他们谁都没有提及韩洲,因为他们都清楚,韩洲最后的结局,不配被在此刻提及。

    按照大夏以往之惯例,但凡出征只有有选择,必然没有女子为主帅,男子为副将的。

    有些人的宿命啊,从拔营征战的那一瞬便已经注定。

    可惜这世间耳聪目明之人虽多,但能跳出现状之泥淖看向最终结局的人,太少了。

    夏弘嘴角的笑,轻轻荡漾:“朕觉得忘衡之策合宜,陵儿爱慕韩郡主多年,不论从年岁还是从德才来看,都正正合适。”

    沈烬墨单膝跪地,将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主动提了出来。

    “前些日子谢南星同臣提了一番当初之事,陵王往日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山河安定,臣以为,不当定其罪。”

    夏陵先是想要谢南星的命,接着又想要沈烬墨的命,可到了如今,沈烬墨为了让夏弘顺心,却还是选择了将所有苦楚吞下。

    “傻孩子,你受的委屈,朕都记在心中,必会弥补于你。”

    等到韩淑之事了却,夏陵的命,夏弘必然会交到沈烬墨手中。

    以平了沈烬墨受的这般委屈。

    沈烬墨自行站直身子,浅笑着诉说着满足:“臣想要的一切,皇上皆已赏赐给了臣,臣此生已别无所求。”

    夏弘转头看向屋外苍翠的一瞬,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谢南星。

    今日的沈烬墨又一次在谢南星和他之间选择了他,可夏弘厌倦了这般等待被选择的过程。

    夏弘要让沈烬墨只有他一个选择!

    连续几个大日头晒下来,皇宫内外被日日炙烤的青砖,也出现了开裂。

    翠绿的树叶被晒到蔫巴巴的,仅剩的几声蝉鸣,也显得有气无力。

    沈烬墨带着十来名御前侍卫迈着铿锵的步子,朝着内狱而去。

    得了圣旨的林公公早早守在内狱门口,脸上的笑比之周遭的一切生灵,都显得生动多了。

    “见过沈大人,沈大人一路辛苦。”

    无视沈烬墨能将周遭冻住的冷冽,林公公拿过狱卒的钥匙,亲自替沈烬墨打开内狱的暗黑铁门,躬身在前头替沈烬墨引着路。

    专为关押皇亲国戚而设的内狱常年不见一丝光亮,沈烬墨的出现让着牢房亮了一瞬,却又将更重的黑与凉带入了牢房之中。

    林公公被这阴冷潮湿之感冻到打了一个寒颤,抬头看向记忆中那巴掌大的通气口,竟然不知何时被人拿着块黑布遮挡了起来。

    这天牢啊,似乎比关押夏彻和陈萝之时,又阴森了不少。

    接连十来根蜡烛被点燃,这牢房内的一景一物被照得亮堂。

    御前侍卫将桌椅摆在夏弘的牢房之外,钥匙放到木桌之上。

    沈烬墨和夏弘要谈及的话头,别说这些个御前侍卫,就连林公公也不当听见。

    “奴才先带着您手下的侍卫在门口等着,您有事随时传奴才。”

    “嗯。”

    得到沈烬墨今日第一句回应的林公公笑得愈发殷勤,迈着比来时轻松不少的步子出了牢狱。

    守在铁门前的林公公脸上笑意依旧,当着沈烬墨的人,他不愿落下一点把柄。

    帝王的心疼决定了会在春日跪在御花园的林公公,永远都比不上沈烬墨。

    夏弘并不需要林公公了,他如今只是习惯了林公公的照顾,若有朝一日林公公犯了错,夏弘会毫不犹豫找一个新的太监替换了他。

    抬眼望天,林公公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今日这般田地的。

    其实转念一想也不难理解,他一个被锁在皇宫的阉人,又怎么比得上沈烬墨呢?

    仰仗着君王宠爱而生,却再无别的攀附之处,曾是林公公最大得优势,却也是林公公最大的劣势。

    腰间长鞭握在手中,沈烬墨稳稳坐在太师椅之上,同牢房之内早已不辨日月的夏陵平静对视。

    “今昔何昔,本王不知这山河,是否已经同沈大人姓了?”

    林公公那般狗腿子的模样,足以映衬沈烬墨今时今日的地位。

    “陵王在墙壁之下用鲜血划出的印子,还不足以让陵王记住在这里待了多少日夜吗?”

    夏陵的不甘,夏陵的筹谋,夏陵的等待,沈烬墨进入内狱的那一瞬,便看得一清二楚。

    转头坐在发霉的稻草之中,夏陵放弃了那无用的嘲讽,直接用自己手指,将那一个个日夜的记录,一点一点抠掉。

    沈烬墨来了,那便是他等来了属于他的破土重来。

    “本王在这修养了好一段日子,也不本王那些个兄弟,如今可还好?”

    君心无偿,帝王在上,一骑绝尘却又并非无可匹敌的强大,是错。

    这错,不分是夏域还是夏陵,犯了,就得等死。

    他夏陵在这皇宫鞭长莫及,可旬湛那个疯子,却必然不会放过借着他点破的那些个据点,将夏域的对手一一铲除。

    明知是错,旬湛也会去犯。

    犯错,拼死一试,指不定来日遭受围剿之时,还能拼死一搏。

    生在帝王家,拥有这样得的君父,是他们此生最大的不幸。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