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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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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曜曜和龙泽希离开大学,今天已打过两次照面的金色雷克萨斯一路跟着我们回虹市。东方曜曜开车时不断瞟向后视镜。他汗如雨下,几近崩溃,机动车联机系统仍未修复,他查询车牌号码没有得到半点反馈。开车跟着我们的是个年轻的人,戴深色眼镜和棒球帽。

    “他根本不在乎你可能认出他,”龙泽希说,“不然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他应该又是来恐吓我们的。”

    “好啊,我们看看到底谁怕谁。”东方曜曜说着放慢车速。

    他再度盯着后视镜,减缓速度等那辆车靠上来,然后紧急刹车。龙泽希不知他这么做到底在吓谁,是跟踪者还是他?雷克萨斯发出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撞上东方曜曜的福特车尾,周遭喇叭齐鸣。

    “哦,”他说,“有人撞上探长的屁股了。”

    他走出车外,利落地解开佩枪皮带时,龙泽希还对这瞬间的变故难以置信。他觉得自己也该出去看看,便掏出枪插在外套口袋里,因为他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东方曜曜走到雷克萨斯驾驶座门边,望望身后的交通状况,拿起手提无线电通话器。

    “把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他威严地高声命令司机,“现在把驾照拿给我。慢慢来。”。

    龙泽希站在车子另一侧,靠近副驾驶座的门,在东方曜曜看到驾照上的照片前就已认出那个惹他发怒的家伙了。

    “很好,很好,罗超探员,”东方曜曜提高音量,压过嘈杂的车流声,“到底是我们撞了你还是你撞了我们呢?”他严厉地命令道,“你马上给我出来。身上有武器吗?”

    “在坐椅中间,你看得到的地方。”罗超冷冷地说。

    他慢慢走到车外。这家伙身材髙挑,穿着工装裤、牛仔外套、靴子,戴着一块黑色潜水表。东方曜曜扳转罗超的身子,命令他把手放在视线可及的地方。龙泽希站在原地,罗超盯着他,嘴角挂着一抹阴险的笑。

    “告诉我,罗超探员,”东方曜曜说,“你今天在跟谁汇报?是不是在用移动电话向杨营长报备?你告诉他我们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们从镜子里看到你时,你根本没留意别撞上来吧?或者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因为你是个不要脸的浑蛋?”

    罗超没有说话,脸色十分难看。

    “你也是这么对待阿超的吗?你打电话到拖吊厂,自称是泽希,问什么时候能去领你的车。你在答录机留言,没想到那晚开车回家的不是泽希。那个走运的杀手不知道泽希的长相,才误把阿超当成泽希,结果那孩子被轰掉了半个头。”

    “你空口无凭。”罗超嘴角泛起嘲弄的笑容。

    “等我拿到你的移动电话账单,就可以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东方曜曜步步逼近,肚子几乎要碰到罗超,他能感觉到那种威慑力。“要是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你担心的可就不只是交通违规这种小麻烦了。我至少会以谋杀案头号共犯的罪名控告你,少说也得判个五十年。”

    “这段时间——”东方曜曜用粗壮的手指戳罗超的脸,“别让我在方圆一英里内再看到你,也建议你别再接近泽希一步。你没见过他生气吧。”

    东方曜曜举起无线电通话器,再次确认有警察来处理现场状况。就在他再次联系时,一辆编号六四的巡逻车停在他们身后的路肩上。一名来自虹市总局穿着制服的女巡探下车,径直走向他们,一只手谨慎地贴着枪。

    “队长,下午好,”她调整了一下腰带上无线电通话器的音量,“发生什么事情了?”

    “施宁,这个人整个下午都在跟踪我们。”东方曜曜说,“凑巧,有条狗想超我的车,我猛地一踩刹车,这家伙就从后面撞上来了。”

    “是同一条狗吗?”巡探不露半点笑意。

    “似乎就是老爱找麻烦的那条。”

    他们俩像在演双簧,这显然是老探员们常开的玩笑。每次发生交通事故,都被归咎于狗,说它猛冲到车子前然后跑掉。下一次它又会冲到一个技术糟糕的司机前,被怪罪一通。

    “他车里至少有一把枪,”东方曜曜以慎重的口吻交代,“在让他回到车里前,我希望对他彻底搜身。”

    “先生,请张开手臂和腿。”

    “我是探员。”罗超怒气冲冲地说。

    “很好,先生,所以你应该更清楚我要做什么。”施宁巡探就事论事。

    她将他从上到下轻轻拍打,在他左腿内侧发现一个踝部枪套。

    “这可不讨人喜欢。”东方曜曜说。

    “先生,”另一辆没有标记的警车停下时,巡警稍微提高声音,“我必须要求你取下踝部枪套里的枪,放进车里。”

    巡警副队长走出警车,皮靴、制服和警徽全都熠熠生辉。他对事发现场似乎兴趣不大。碍于程序,凡发生牵涉探长的治安事件,他都必须亲临现场,不论事情多么微不足道。他闷不吭声地看着罗超从黑色塑料枪套取下柯尔特点三八口径手枪,锁进雷克萨斯车里。罗超被带进巡逻车后座讯问时,气得满脸通红。龙泽希则坐进被撞坏的福特车里等东方曜曜

    “怎么样?”东方曜曜回来后龙泽希问。

    “他被控告行车时没有保持安全距离,得等虹市的交通传票了。”他关上门,神情愉悦。

    “就这样?”

    “对,除了把他送上法庭,我还让他白白损失一天时间。更令人兴奋的是,我们的调查有了进展,说不定可以一脚把他踹进监狱。凭他的俊俏模样,一定可以交到不少朋友。”

    “在撞车之前你知道是他吗?”龙泽希问。

    “不,我不知道。”他们返回车流中。

    “被讯问时他说了什么?”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他只说我停车太突然。”

    “没错,你确实是。”

    “按照交通规则,我这么做没错。”

    “那跟踪我们的事呢?他作什么解释了吗?”

    “他说他一整天都在为公事奔波并顺便观光,根本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我明白了。你要是因公在外奔波,也至少得带两把枪。”

    “你能告诉我这该死的家伙怎么开得起这么贵的车吗?”东方曜曜瞥他一眼,“他赚的可能连我的一半都不到,可一辆雷克萨斯得花三十六万。”

    “他身上那把柯尔特也不便宜,”龙泽希说,“他一定还有其他经济来源。”

    “打小报告可以赚不少。”

    “你觉得他在这么做吗?”。

    “没错,我猜是杨营长唆使他做这种龌龊事的。”

    无线电刺耳的信号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话,一则比他们担忧的事更糟糕的消息传来。

    “全体人员请注意,我们刚接到探案局的消息,”无线电调度员重复,“落霞发电厂被犯罪分子占领,该地刚才发生枪战,有人员伤亡。”

    龙泽希震惊得无法言语,这个消息在脑中嗡嗡回响。

    “局长已经下令立即执行紧急事件A计划,请全体人员密切注意进一步指示。所有部门主管立刻到警察学校指挥所报到。”

    “天哪,不会吧!”东方曜曜猛踩油门,“先回你办公室。”

    落霞发电厂的入侵行动令人猝不及防,东方曜曜疾驶回市区途中我们难以置信地听着新闻。现场记者几近歇斯底里,以高亢尖锐的音调报道实况,他们两人一语不发。

    “落霞发电厂被恐怖分子占领,”记者重复道,“事件发生于四十五分钟前。一辆巴士载着至少二十名冒充电力公司员工的恐怖分子袭击主行政大楼,目前得知现场已有三人丧生。”他声音激动,能从广播中听到直升机从空中飞掠,“我看到警车和消防车在周遭待命,但他们根本无法接近。天哪,真是太可怕了……”

    东方曜曜把车停在我办公大楼旁的街边。有一段时间,他们动也不动,一遍又一遍地听着相同的报道。一切都那么不真实,这里离落霞镇不到一百公里,午后天气相当晴朗,交通状况一如往常,人行道上人来人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龙泽希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移,脑子在整理接下来该做的事。

    “走吧,泽希,”东方曜曜熄掉引擎,“我们进去吧。我得打个电话联系队上的罗诺,还得作些调度,避免殃及虹市,或者更糟。”

    龙泽希也必须尽快作出反应,召集所有人到会议室宣告这个紧急事件。

    “各部门人员全天候待命,随时准备执行紧急灾难应变计划。”龙泽希向所有人宣布,“核泄露灾害可能波及所有地区,落霞镇首当其冲,有安全之虞。费医生,”我对副手费丁鹏说,“我要你负责落霞镇地方事务,我不在时你就是执行主管。”

    “我会尽力而为。”他勇敢地说,尽管没人甘愿接受这项任务。

    “依目前状况,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会一直留在虹市。”龙泽希对一张张惶恐不安的面孔说,“一切事务照常进行,但我会查看所有送到这里的尸体,所有从落霞送来的尸体。比照枪决事件处理。”

    “落霞镇其他案子怎么办?”费丁鹏问。

    “例行处理的案件照常进行。在有正式人员接替前,我们还得找一名解剖技师支持。”

    “他们送来的尸体会不会被辐射污染了?”那名总是杞人忧天的行政人员问道。

    “我们刚才提到的是枪击事件的遇难者。”龙泽希说。

    “也可能不是。”

    “绝对不可能。”

    “之后怎么做?”他心有不甘地追问。

    “轻微污染的话,问题不大,”龙泽希说,“我们只要彻底清洗尸体,把肥皂水和衣物适当处理掉就可以。放射线严重外漏就另当别论,万一发的是福岛泄露之类的悲剧,尸体被严重灼伤或被爆裂物烧伤,要立即将其用特制冷柜隔离。所有人员得马上穿戴衬铅装备。”

    “我们要火化这些尸体吗?”

    “好主意,但他们被送来虹市就没有意义了,直接在当地解剖处焚化岂不是更快。”。

    东方曜曜把头探进会议室。“泽希。”他示意龙泽希出去。

    龙泽希起身,与他在走廊上交谈。

    “罗琼要我们马上赶到现场。”他说。

    “我现在走不开。”龙泽希说。

    他回望会议室,看见费丁鹏在发表意见,其他人不是紧张兮兮就是极不痛快。

    “你带过夜装备了吧?”东方曜曜继续说,他知道龙泽希总是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真有这个必要?”龙泽希抱怨道。

    “没必要的话我会告诉你。”

    “给我十五分钟结束会议。”

    龙泽希惶惑恐惧,但仍尽可能顺利地结束会议。他告诉其他人由于岳南镇召集,他有几天不在办公室,但会24小时开机。东方曜曜搭了龙泽希的便车,他的福特车的保险杠被罗超撞坏了,正在送修。我们走56号公路,打开收音机,对反复听过多次的报道简直比记者还要熟悉。

    过去两个小时,落霞没有更新伤亡人数,或者至少没人知道。恐怖分子释放了十二名人质。据报道,这些幸运者每次两三个被陆续释放。紧急救护人员、探案局探员暂时留住他们,以便调査访谈。

    将近五点时龙泽希他们抵达岳南镇,全身迷彩装的特战队队员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暮色中,他们挤在卡车上成列堆着的沙包后。驶经路边的集合队伍时,他不禁心疼起这些年轻的面孔。绕过一个弯,只见一片棕色砖砌建筑突兀地出现在树丛后方,这个建筑群不像军方单位,若屋顶没有架满天线倒更像大学校舍。通往此处的马路半途被栅门截断,地面裸露的割轮锯齿是为防止有人误闯。

    一名武装特警从岗亭现身,看到熟面孔便微笑着放他们通行。龙泽希把车停在一栋最高的建筑对面宽阔的停车场上。这栋大楼就是特警学院所在地,它像一个自给自足的城市,邮局、室内靶场、餐厅和消费合作社等设施一应俱全,较高层是宿舍和用来保护证人、探员的安保套房。

    身穿深蓝色卡其布制服的新探员们在枪支清理室整理武器。龙泽希隐隐闻到了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溶剂气味,听到了无法忘却的枪管空气压缩引起的爆裂声。他的过去与此地紧紧相连,每一个角落都让他备感亲切。他曾在这里坠入情网,曾在这栋大楼接到许多骇人听闻的案子。他在这里的教室讲过课,解决过许多疑难问题,还不慎把自己的外甥女也交付给这里。

    “天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好事。”进电梯时,东方曜曜说。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龙泽希说。一名戴着有探员字样帽子的新探员消失在合上的不锈钢门后。

    他摁了下面楼层的按钮,那里原是避难所。这个被外界称为行为科学处的部门位于六十英尺深的地下,没有窗户,也没有其他让人减轻恐惧的布置。

    “走一步算一步?”电梯停下时,东方曜曜重复我的话,“那我们如何。协助解决这个危机事件?总是差那么一步,或许等这场游戏告一段落我们才能明白真相。”

    “这场游戏不会结束。”龙泽希说。

    绕过接待处,他们行至角落一条通往主管办公室的长廊。

    “没错,我们最好祈祷这起事件不要砰砰两枪就结束了。妈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把事情弄个明白。”他怒气冲冲地大步往前。

    “东方曜曜,我们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你别太冲动。”

    “所以,我们更得快点弄清楚。比如,你在马超群办公室接到的那个奇怪的电话是怎么回事,还有其他诡异事件。”

    “哦,得了,”龙泽希说,“那个电话难道要告诉我们恐怖分子即将占领发电厂?”

    罗琼的秘书新来不久,我不记得她的名字。

    “下午好,”我对她说,“她在吗?”

    “我能告诉她你们是谁吗?”她面带笑容。

    龙泽希表明身份,并耐心等她接通电话。他们的通话很短。

    她回头看着龙泽希说:“你们可以进去了。”

    罗琼坐在办公桌后,我们进去时他站了起来。她仍旧穿着深色斜纹西装,配条纹领带,心事重重。

    “我们去会议室。”她说。

    “为什么?”东方曜曜拉把椅子坐下,“你还找其他人了吗?”

    “没错。我会告诉你原因。”她稍作思考,“在这里谈也无妨,请稍等。”她走到门边,“马丽,麻烦再搬把椅子进来。”

    马丽拉了把椅子进来,我们一一坐下。罗琼看来很难集中思想并作出重要决定。龙泽希知道她一筹莫展时的模样,她恐惧时,我同样知道。“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假设龙泽希他们已经知道情况了。

    “我们知道的并不比其他人多,”龙泽希说,“只是通过广播收听过上百次同样的新闻。”

    “从头说起吧。”东方曜曜说。

    “电力公司在落霞镇有个办事处。”罗琼说,“今天下午至少二十人从那里搭巴士出发,声称去落霞发电厂控制室值勤。他们全是三十多岁,至多四十出头的中年男性,穿员工制服,但显然是冒充的。他们首先设法掌握了控制室所在的主楼。”

    “他们全副武装。”

    “没错。即将通过主楼的x光机和其他侦测仪器时,他们拔出半自动武器。接着就如你听到的,有人当场被杀——我们猜测至少有三名电力公司员工遇害,包括一名刚好今天来核能发电厂视察的核能物理学家,他不巧正通过安全检测口。”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龙泽希问,猜测着他知道多少,“他们提条件了吗?”

    他迎着我的目光。“这就是现在最伤脑筋的事,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他们释放了一些人质。”东方曜曜说。

    “我知道,这更让我焦虑。”罗琼说,“一般恐怖分子不会这么做。”电话响起,“好的,请他进来。”

    穿着军制服的林德申少将走进办公室,和他们一一握手。他四十五岁上下,英挺的外表让人印象深刻。他没脱外套,甚至没解开一颗纽扣,干脆利落,拉把椅子坐下,将大公文包搁在旁边。

    “少将,感谢你百忙之中来这里。”罗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