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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老爷来了。”王善保家的远远地便望见贾赦带着贴身随从从那边过来，赶忙抽身进了卧房。抬眼便瞧见邢夫人正歪在榻上，随手拿着红漆雕花的拨浪鼓逗着在榻上闹得正欢的大姐儿。
邢夫人正和大姐儿玩着，听了这话，正要放下手中之物，准备起来理理头发。却被大姐儿一手拉住袖子。邢夫人笑着看着大姐儿努力地扯着自己的衣袖，也不生气，嘴角反而不自觉的浮起一抹笑容。俯身轻轻地把大姐儿抱在怀里，低声哄着她。
“太太，”王宝善家的打心眼儿里是疼爱大姐儿的，但是也不住的着急道：“太太，老爷正往这边来呢。您这样，”却又看见邢夫人毫不在意的模样，默默地把下面的话儿给咽了下去。您这样可是怎么见老爷。
“你这老嬷嬷，真是瞎操什么心的？”邢夫人一见大姐儿高兴，便是眉开眼笑的。低头在她粉嫩的脸上亲了亲，“着什么急来着，横竖啊，这老爷来这儿，也不是来看我的。他呀，可是来看咱们大姐儿的。对不对呀，大姐儿。”
王宝善家的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但也是无可奈何。她又不能把邢夫人拉着梳理吧？况且大姐儿那模样儿着实看着可人。
大姐儿方才因着邢夫人‘险些丢了’她，想要自个儿出去‘玩儿’去。哇哇哇地大吵起来，又见着祖母还没走出一步，又转身回来抱起自己。心里正是高兴，只是手里还是紧紧地攥住邢夫人的衣襟，生怕又被祖母给丢了。
“她这小孩子，力气倒是大得很啦。”邢夫人双手抱着孙女儿，得不得空。只得拿着额头去碰大姐儿的脸。“真真是让人疼得心都快化了去。”
王善保家的见此也不多说了，也是怕着邢夫人恼了她。站在一旁赔笑道：“可不是，咱们家里可是武将出身。孙大小姐也是得了这老祖宗的真传了！要是个男儿，那铁定是要去关外打鞑子，上沙场的。”
邢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倒是淡了些。也不追究王宝善家的话里的不是之处，只是淡淡笑道：“你这老货说的是什么话，以后要是不怕那琏二奶奶的，只管到她面前去说去。少在我面前说些这样不是的话！”
自从贾赦‘好了’一来，邢夫人极少这样横眉竖眼的，让这老嬷嬷也是忘了面前这位眉眼温和的夫人曾经也是那个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邢家大姑娘了！
也不理会那王宝善家的，邢夫人自顾自己的对怀里的大姐儿说道：“走走，和祖母一起去外面迎迎你祖父去。你祖父白日里少有来这一趟的，咱们也是去看看他。”大姐儿咿咿呀呀的，也不知能不能听懂她这一番话。
王宝善家的话里头是什么，邢夫人不是不知道。邢夫人蠢吗？若是真是个愚笨的，又怎么会在出嫁的时候带走邢家大半家产。只不过是在贾家这等头府里，出身地位到底是让她和别人矮了一截。这话儿还没说出口，招儿还没使出来，便是弱了气势。况且，当年又不得贾赦的宠爱，就是连着尊敬也是没有分毫。荣国府从上到下凭什么瞧得起她？
只是，看着怀里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邢夫人苦涩的笑了笑。怕是这辈子她也难得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吧？琏儿现在也是长大了，娶了媳妇，连着孩子也是生了下来的。老爷，老爷怕是不会再让她生下孩子的。虽说现在琏儿已是举人了，成家立业了，就算是自己生下孩子，也不会危及到琏儿。但是，老爷对着琏儿母亲多有愧疚，对着张家兄弟也是多有忍让，他是绝对不会让琏儿受着一份委屈的。记得老爷曾对自己说过，琏儿是他的眼珠子，心尖子。一个人又能有多少双眼珠，多少个心尖子呢？
念及这里，邢夫人不觉得眼里有些润了。只是觉得跟吃了黄莲似的，直直的苦的说不出话来。忽然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过，又是一只小手抹了过去，像是一阵春风似的，暖暖的，连着心里那说不出的苦涩也是淡了几分。低头看着，正是大姐儿给自己擦泪。
邢夫人看着大姐儿仰着头，一脸疑惑地望着她。不由得‘噗嗤’一笑，低头轻轻地挨了挨大姐儿头上软软的发，还带着几分奶香。对啊，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自从嫁入贾家后，虽说这前几年是受了不少的蹉跎，但是后来老爷好了，琏儿也是出息了。原先顾虑着王家小姐进门后，会偏着王氏，给自己尴尬。但也是发现这儿媳妇也是个爽快性子，对自己也是极其尊重的。对着那边儿的二房，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现在有了大姐儿，凤哥儿想着自己整日里无事，偏偏她又是忙着处理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有时实在是分身乏术。早上请安的时候便把大姐儿带来给自己照料，嘴上说着是麻烦自己了，但是这到底是谁承了谁的情，邢夫人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也庆幸这凤哥儿的细心。
是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那边府上的尤氏和她一样，都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过是因为续弦，才嫁入了这高门大户。底气？哪有什么底气？老天终究好似怜悯她的，日子比着尤氏自然是好了不知多少倍出去。
邢夫人抱着大姐儿出了房，迎着八月的阳光，眯着眼睛看着逐渐走近的贾赦。是的，她可能不会有抱着自己的孩子在这门口盼着他回来的这一天了。可是，对于当初便选择了这荣国府的大门的她来说，百年之后，能进贾家家庙，安享子孙香火，便是最大的胜利！
大姐儿睁大眼睛看着面目越来越清晰的祖父，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嘴里也乌拉乌拉的叫嚷着。邢夫人一时走神，竟是差点儿没抱住她。
“哎呦，祖父的心肝儿，这么久没见可是还记得祖父吗？”贾赦看着大姐儿险些从邢夫人的怀里挣脱出来，也顾不得身后的随从和礼仪，三步并作两步走的，一把抱住大姐儿，“可是吓死我了，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大姐儿可是重了。”贾赦大笑着抱起孙女儿，又轻轻地抛起来逗得大姐儿哈哈大笑。
“老爷！”邢夫人在一旁看了，只觉得心惊胆战的，“老爷，大姐儿可是有一岁多了。这胖丫头最近可是贪吃得紧，重了可是不少。这才吃了些零嘴，小心不舒服。”
“哦？”贾赦听了这话，也是讪讪地笑了笑，凑近大姐儿的脸，用新长出来的青色胡茬蹭了蹭孙女儿的脸。“可是吃了些绿豆糕。你这小贪吃鬼，也不记得擦擦嘴了。”大姐儿被贾赦刮得脸生疼，气呼呼地捏起小拳头在贾赦肩上一顿乱砸。
贾赦根本不拿这儿当事儿，转头对邢夫人道：“少给这胖丫头吃些点心，虽说小孩子长身子，但也是怕着她零嘴吃得多，饭菜却是少吃了。”
邢夫人犹豫得想了想，但是有些踟蹰。看得贾赦正奇怪，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的？”
邢夫人微微笑道：“老爷说的是正理儿，只是大姐儿的嬷嬷管得严得很。”
贾赦皱了皱眉道：“嬷嬷，大姐儿这么小的年纪，几时请的嬷嬷？她这么个小小的人儿，路都不会走，连着座也是个坐不稳的。这时候便是要教些规矩不成？”
邢夫人叹了口气，又瞧瞧看了看四周。她这副模样又是让贾赦一顿不悦：怎么到了自家屋子里也是如此小心。
邢夫人没注意到贾赦的不满，轻轻指了指二房那处，说道：“可不是，我也是这般想得。只是，前几日，在老太太那儿，二弟妹一个劲儿地说些如今小姐们的规矩。一会儿是扯到梁尚书家的姑娘，一会儿又是说道南安王府的小郡主。最后又是提到咱们大姐儿，说是也是过了周岁的孩子的，怎么也不见得家里请些教养嬷嬷来。我这性子，您也是清楚的，听了这话，哪有不回嘴的。只说这，大姐儿身边嬷嬷并着丫鬟少说也是有个二十人的。平日里也是在我这儿，还怕看不好这一个孩子。可是，弟妹却说，今时不同往日了。别人家的姑娘可是话不会说时嬷嬷们便会念叨着女戒，筷子不会拿时就不会请安了。话里话外的只拿着咱们家姐儿说事，偏偏又不好与她争辩，人家可是打着为咱们大姐儿好的招牌。”
贾赦想起大姐儿一个小小的孩子，自己心疼都还来不及，就要去压着学些什么劳子规矩？贾赦向来不是个什么非要和主流思想作对的人。只是想着，这孩子各有各的不同教法，这世上的女子要学些什么的，他不会阻止大姐儿去学。只是，作为一个现代社会里呆了几十年的人，你让他一直逆来顺受的，也不可能。
他只是期望着，这世上女儿没经历过的，没享受过的，大姐儿能在荣国府里，在他力所能及之处，就能如同前世一般的女孩儿一样，自由生长。
“太太，老爷来了。”王善保家的远远地便望见贾赦带着贴身随从从那边过来，赶忙抽身进了卧房。抬眼便瞧见邢夫人正歪在榻上，随手拿着红漆雕花的拨浪鼓逗着在榻上闹得正欢的大姐儿。
邢夫人正和大姐儿玩着，听了这话，正要放下手中之物，准备起来理理头发。却被大姐儿一手拉住袖子。邢夫人笑着看着大姐儿努力地扯着自己的衣袖，也不生气，嘴角反而不自觉的浮起一抹笑容。俯身轻轻地把大姐儿抱在怀里，低声哄着她。
“太太，”王宝善家的打心眼儿里是疼爱大姐儿的，但是也不住的着急道：“太太，老爷正往这边来呢。您这样，”却又看见邢夫人毫不在意的模样，默默地把下面的话儿给咽了下去。您这样可是怎么见老爷。
“你这老嬷嬷，真是瞎操什么心的？”邢夫人一见大姐儿高兴，便是眉开眼笑的。低头在她粉嫩的脸上亲了亲，“着什么急来着，横竖啊，这老爷来这儿，也不是来看我的。他呀，可是来看咱们大姐儿的。对不对呀，大姐儿。”
王宝善家的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但也是无可奈何。她又不能把邢夫人拉着梳理吧？况且大姐儿那模样儿着实看着可人。
大姐儿方才因着邢夫人‘险些丢了’她，想要自个儿出去‘玩儿’去。哇哇哇地大吵起来，又见着祖母还没走出一步，又转身回来抱起自己。心里正是高兴，只是手里还是紧紧地攥住邢夫人的衣襟，生怕又被祖母给丢了。
“她这小孩子，力气倒是大得很啦。”邢夫人双手抱着孙女儿，得不得空。只得拿着额头去碰大姐儿的脸。“真真是让人疼得心都快化了去。”
王善保家的见此也不多说了，也是怕着邢夫人恼了她。站在一旁赔笑道：“可不是，咱们家里可是武将出身。孙大小姐也是得了这老祖宗的真传了！要是个男儿，那铁定是要去关外打鞑子，上沙场的。”
邢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倒是淡了些。也不追究王宝善家的话里的不是之处，只是淡淡笑道：“你这老货说的是什么话，以后要是不怕那琏二奶奶的，只管到她面前去说去。少在我面前说些这样不是的话！”
自从贾赦‘好了’一来，邢夫人极少这样横眉竖眼的，让这老嬷嬷也是忘了面前这位眉眼温和的夫人曾经也是那个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邢家大姑娘了！
也不理会那王宝善家的，邢夫人自顾自己的对怀里的大姐儿说道：“走走，和祖母一起去外面迎迎你祖父去。你祖父白日里少有来这一趟的，咱们也是去看看他。”大姐儿咿咿呀呀的，也不知能不能听懂她这一番话。
王宝善家的话里头是什么，邢夫人不是不知道。邢夫人蠢吗？若是真是个愚笨的，又怎么会在出嫁的时候带走邢家大半家产。只不过是在贾家这等头府里，出身地位到底是让她和别人矮了一截。这话儿还没说出口，招儿还没使出来，便是弱了气势。况且，当年又不得贾赦的宠爱，就是连着尊敬也是没有分毫。荣国府从上到下凭什么瞧得起她？
只是，看着怀里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邢夫人苦涩的笑了笑。怕是这辈子她也难得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吧？琏儿现在也是长大了，娶了媳妇，连着孩子也是生了下来的。老爷，老爷怕是不会再让她生下孩子的。虽说现在琏儿已是举人了，成家立业了，就算是自己生下孩子，也不会危及到琏儿。但是，老爷对着琏儿母亲多有愧疚，对着张家兄弟也是多有忍让，他是绝对不会让琏儿受着一份委屈的。记得老爷曾对自己说过，琏儿是他的眼珠子，心尖子。一个人又能有多少双眼珠，多少个心尖子呢？
念及这里，邢夫人不觉得眼里有些润了。只是觉得跟吃了黄莲似的，直直的苦的说不出话来。忽然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过，又是一只小手抹了过去，像是一阵春风似的，暖暖的，连着心里那说不出的苦涩也是淡了几分。低头看着，正是大姐儿给自己擦泪。
邢夫人看着大姐儿仰着头，一脸疑惑地望着她。不由得‘噗嗤’一笑，低头轻轻地挨了挨大姐儿头上软软的发，还带着几分奶香。对啊，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自从嫁入贾家后，虽说这前几年是受了不少的蹉跎，但是后来老爷好了，琏儿也是出息了。原先顾虑着王家小姐进门后，会偏着王氏，给自己尴尬。但也是发现这儿媳妇也是个爽快性子，对自己也是极其尊重的。对着那边儿的二房，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现在有了大姐儿，凤哥儿想着自己整日里无事，偏偏她又是忙着处理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有时实在是分身乏术。早上请安的时候便把大姐儿带来给自己照料，嘴上说着是麻烦自己了，但是这到底是谁承了谁的情，邢夫人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也庆幸这凤哥儿的细心。
是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那边府上的尤氏和她一样，都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过是因为续弦，才嫁入了这高门大户。底气？哪有什么底气？老天终究好似怜悯她的，日子比着尤氏自然是好了不知多少倍出去。
邢夫人抱着大姐儿出了房，迎着八月的阳光，眯着眼睛看着逐渐走近的贾赦。是的，她可能不会有抱着自己的孩子在这门口盼着他回来的这一天了。可是，对于当初便选择了这荣国府的大门的她来说，百年之后，能进贾家家庙，安享子孙香火，便是最大的胜利！
大姐儿睁大眼睛看着面目越来越清晰的祖父，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嘴里也乌拉乌拉的叫嚷着。邢夫人一时走神，竟是差点儿没抱住她。
“哎呦，祖父的心肝儿，这么久没见可是还记得祖父吗？”贾赦看着大姐儿险些从邢夫人的怀里挣脱出来，也顾不得身后的随从和礼仪，三步并作两步走的，一把抱住大姐儿，“可是吓死我了，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大姐儿可是重了。”贾赦大笑着抱起孙女儿，又轻轻地抛起来逗得大姐儿哈哈大笑。
“老爷！”邢夫人在一旁看了，只觉得心惊胆战的，“老爷，大姐儿可是有一岁多了。这胖丫头最近可是贪吃得紧，重了可是不少。这才吃了些零嘴，小心不舒服。”
“哦？”贾赦听了这话，也是讪讪地笑了笑，凑近大姐儿的脸，用新长出来的青色胡茬蹭了蹭孙女儿的脸。“可是吃了些绿豆糕。你这小贪吃鬼，也不记得擦擦嘴了。”大姐儿被贾赦刮得脸生疼，气呼呼地捏起小拳头在贾赦肩上一顿乱砸。
贾赦根本不拿这儿当事儿，转头对邢夫人道：“少给这胖丫头吃些点心，虽说小孩子长身子，但也是怕着她零嘴吃得多，饭菜却是少吃了。”
邢夫人犹豫得想了想，但是有些踟蹰。看得贾赦正奇怪，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的？”
邢夫人微微笑道：“老爷说的是正理儿，只是大姐儿的嬷嬷管得严得很。”
贾赦皱了皱眉道：“嬷嬷，大姐儿这么小的年纪，几时请的嬷嬷？她这么个小小的人儿，路都不会走，连着座也是个坐不稳的。这时候便是要教些规矩不成？”
邢夫人叹了口气，又瞧瞧看了看四周。她这副模样又是让贾赦一顿不悦：怎么到了自家屋子里也是如此小心。
邢夫人没注意到贾赦的不满，轻轻指了指二房那处，说道：“可不是，我也是这般想得。只是，前几日，在老太太那儿，二弟妹一个劲儿地说些如今小姐们的规矩。一会儿是扯到梁尚书家的姑娘，一会儿又是说道南安王府的小郡主。最后又是提到咱们大姐儿，说是也是过了周岁的孩子的，怎么也不见得家里请些教养嬷嬷来。我这性子，您也是清楚的，听了这话，哪有不回嘴的。只说这，大姐儿身边嬷嬷并着丫鬟少说也是有个二十人的。平日里也是在我这儿，还怕看不好这一个孩子。可是，弟妹却说，今时不同往日了。别人家的姑娘可是话不会说时嬷嬷们便会念叨着女戒，筷子不会拿时就不会请安了。话里话外的只拿着咱们家姐儿说事，偏偏又不好与她争辩，人家可是打着为咱们大姐儿好的招牌。”
贾赦想起大姐儿一个小小的孩子，自己心疼都还来不及，就要去压着学些什么劳子规矩？贾赦向来不是个什么非要和主流思想作对的人。只是想着，这孩子各有各的不同教法，这世上的女子要学些什么的，他不会阻止大姐儿去学。只是，作为一个现代社会里呆了几十年的人，你让他一直逆来顺受的，也不可能。
他只是期望着，这世上女儿没经历过的，没享受过的，大姐儿能在荣国府里，在他力所能及之处，就能如同前世一般的女孩儿一样，自由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