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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事件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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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破晓,黑色的大幕渐渐地被拉开。

    ……

    新的一天,卢瑟嘴上叼这一片粗麦面包,手边是热好的牛奶,桌案前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报纸。不得不说菲力斯的确是一个贴心的助手,不过他要是不把案前这堆东西拿来就更好了。

    卢瑟勉为其难地那起来今天的日报。不出所料地报道了珍柯·露茜德被杀一案,也就是那个被野蛮人敲死的珍柯太太。细细看了下内容,里面提到了她的家人对嫌疑犯的猜测,然后附上一张图片,拍摄者也就是目击者,拍摄到卢瑟为珍柯太太探鼻息的场景,理所当然的卢瑟成了一位嫌疑犯,而且还是嫌疑最重的那个。

    “混蛋狗仔,……白痴记者,这种这种脑瘫结论……”

    这一手自古狗仔爱侦探的戏码直接让卢瑟心态爆炸,血压直线上升,看着看着卢瑟不由地都给气笑了。

    “有本事,就让那群白痴治安官来逮捕我。”

    然后……

    卢瑟就上楼拿酒的功夫,治安队就直接破门而入,直接逮捕了卢瑟。预言家看了直呼内行。

    卢瑟拿着麦酒,内心很是无语,大呼道,

    “你们抓我做什么?”

    “我们查到你与格林街的凶杀案有牵扯,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治安官口气还算客气。

    “好吧,好吧,我配合。”

    卢瑟直接选择放弃挣扎,根据有难同当的道理,他觉得没有理由不把他的好友厄森特拉上,便说道,

    “治安官,当时的情况我并没有全程目睹,我想厄森特·伯格特先生应该能描述清楚,我当时就是跟在他后面的。”

    “好。”

    ……

    说实话,看管所中的审讯室环境很糟糕,卢瑟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了。直到厄森特过来,把当时情况讲清并且自告奋勇地配合治安队工作,卢瑟才得以出来。刚刚审讯室中是连酒都不让带入,所以一滴都没沾,瓶塞都没开。

    卢瑟边开酒边对厄森特吐槽今天的遭遇,在那滔滔不绝。

    “……,我真服了。”

    “哈,伙计,那你可真倒霉啊!不会待会儿,你又要被教会逮捕吧。”

    很显然,厄森特这样一个严肃的人都被逗乐了,浅浅地调侃了一下。

    “别,你别打趣我了,我怕。”

    卢瑟一副被恶心到了样子,翻了个白眼,赶紧打断。

    一瓶麦酒下肚,他的眼神又渐渐的由迷离恍惚转向清明。

    余烬炎上线。

    “走。”

    治安队催促道。

    马车上厄森特将杰克尔博士的委托告诉了余烬炎,后者若有所思。一个大胆的猜想不由地冒出——如果杰克尔博士与海德就是一个人呢。

    这件事情就突然豁然开朗,所有的矛盾都迎刃而解,杰克尔\/海德就都有钥匙,杰克尔就会十分了解海德的恶劣,也会包庇自己的罪行,也便没有了什么不在场证明了。

    而且虽然两人的样貌,身材,气质与性格有着天壤之别,行为大相径庭,但可以这样看待,杰克尔代表的是正义高大阳光下的一面,海德代表着邪恶猥琐阴暗下的一面,并假如有东西支持两者相互转换呢。结合在配药室的场景,那么支持转化的关键物品就很明显了。

    不过这些都是猜想,要证实的话也很简单,那就是杰克尔博士是否“消失”,如果没算错的话海德大概应该现在被困在配药室吧。

    余烬炎再次复盘了下,确定没有线索遗漏后,整体想了想,假定一切推论正确,却是又有更大的疑点出现了。药剂的材料的来源问题?杰克尔博士为何配药并饮用?这边又引出两种可能,一种是杰克尔博士知道药效,第二种是杰克尔博士并不知道药效是什么,也就是“巧合”配出。如果是第一种理由还是很好想的,但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又多了起来。

    余烬炎摇了摇头,不去深入思考,此时还有呓语似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头顶,让他没有精力多去想其他事情。

    不过疑云仍然隐隐不散,压在城市上空。

    ……

    “咚咚咚”敲门声……无人回应。

    “砰”一声,可以进门了,一群人涌入了杰克尔博士家中。余烬炎在厄森特耳边小声地告诉他一些推论,后者点点头并且到配药室的铁门前轻轻扣了几下。

    “谁?”

    门内传出虚弱的声音。厄森特见治安队要有所行动,示意他们暂时别出声。

    “我,厄森特·伯格特。博士。”

    “别开门。求求你们别开门。”

    然后就听内里虚弱地回应道,但旋即却声音便得疯狂野蛮并敲击起铁门。两个截然相反的要求,十分戏剧化。

    “开门,开门,放我出去。”

    “能说明一下情况吗,杰克尔博士?”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没有应答,只是疯狂地叫喊与铁门的“砰砰砰”声。

    治安队立刻行动起来,拿起配枪开始射击门的连轴部分。就在几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配药间铁门上时,余烬炎左右确认无人走神后,悄悄退后偷偷从壁炉中探手将暗蓝色药剂取出,藏于袖中,接着迅速回到原位。

    “砰”“咚”门倒了,一道黑影闪过,但由于体力不支,海德最终被治安大队制服,抓获。

    看着海德不断挣扎,口中不断放出的污言秽语以及他扭曲的面部表情,似乎这象征着一切都结束了。

    罪犯最终落网。几方人马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但尘埃真的落定了吗?大概也许是吧,至少是这件案子告以段落了。

    ……

    拉车夫的座位上,余烬炎看着那暗蓝色的药剂,眼中散发出奇异的光彩,有一种冥冥中的预感,只要喝下它,身上的麻烦就会得到缓解了。

    没有犹豫拨开木塞,一饮而尽,余烬炎当然很理性地知道,他对这瓶药剂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效果什么的几乎是未知。但这又如何呢?这瓶药剂至少可以确定是一件超凡物品了,连死都经历过一次了,这点未知又算的了什么呢。更重要的是,不喝下去的话,又会发生什么?被呓语侵扰到直接疯掉,他的时间不多了,不能支撑他完全弄明白这其中的原理,等到他弄明白,坟头草都长得与他一般高了。他就是在赌,赌他的直觉准确,以生命为代价,赌一把拼一个光明无悔的人生。

    当理性无法解救我时,我将用野兽般的直觉开道,以吾之余烬复燃起燎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