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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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厨房江昼就不再选择外卖了，冰箱里有昨天让薛念买的食材，他拿着做了顿简单的早饭。
“薛念这都给安排好了。”许见隐隐冒出再次找江昼把人挖过来的想法。
“你又想干嘛，”江昼拿着鸡蛋在桌上滚了两圈，利落地剥了皮将蛋黄分出来一口吞下，蛋白放进了许见的碗里，“挖她你别提，不可能。”
“小气鬼喝凉水。”许见戳了戳粥，闷头喝着。
吃完饭江昼打扫了卫生，将人抱在阳台上看剧本，自己换了套西装坐在一旁开着视频会议。
许见偷偷凑过头去看，视频的那边是和他一样穿着西装的男人，若不是长得不一样他们凑在一起都能消除了，他们公司最近在进攻新的领域，讲的那些东西都不怎么能听懂，索性继续看着自己的剧本。
到了中午，暖烘烘地阳光照在身上将瞌睡虫逼了出来，许见窝在躺椅里逐渐失了意识，昏睡过去。
“稍等一下。”江昼将电脑放在了远一些的餐厅，又拿了条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她身上，温热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就连脸上细小地绒毛都发着光，女人肤色白皙，即使是睡着也能看出是个漂亮的女人，微微长的发调皮地落在她的脸上，他抬手帮她挽到耳后，唇角慢慢地扬起一抹笑。
不知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还是阳光太过刺眼，许见的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江昼偏了偏身子帮她挡住阳光，她的眉头这才慢慢放平。
“刺眼了吧。”江昼宠溺地揉了下她的发顶，转身将窗帘拉上阻断了半扇光，这才转身去了电脑前，带上了耳机，刚刚那抹子温柔和宠溺在此刻消失，替代的是对工作的认真和严肃：“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会议一直开到了临近傍晚，夕阳西下，大片的晚霞染红了天空，忽然一道铃声惊醒了在深睡的美人，躺椅上的人儿轻轻惊呼了声，蹙着眉挂断了电话，扰人清梦。
这个动静也引来了房间里正在开会的江昼，他摘下一边的耳机大步跑到客厅，将心脏还在突突跳的许见揽入怀中，安抚般地拍着她的后背：“吓到了？”
许见像是小猫一样哼唧着在他怀里寻求安慰，好大会儿才指了指被她扔出去的手机：“帮我看看是谁的电话。”
江昼将手机拿过来，解了锁，十几条微信消息涌了进来。
苏老二：【姐，你挂我电话干嘛？】
苏老二：【姐，快下来接我啊，你家单元楼有密码。】
....
苏老二：【姐，十分钟了，你这是准备让我在外面过夜？】
“是小睿，说到楼下了。”江昼将手机递给她，许见这才想起来昨天苏申睿说要过来的事情，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来的这么早，原本她还以为要过几天呢。
“你下去接他一下吧。”
“好，不过你要告诉他要再等一小会儿，我这边的会议还有个结尾。”
许见比了个‘oK’，推着他去开会。
再坐过去的时候对面的股东都是满脸笑意地看着他，其中一个稍显年轻地开口打趣着：“我们江董哄女朋友呢。”
江昼也不掩饰，目光落在同样看着自己的人儿，抿唇笑了：“是，女朋友比较胆小。”
“没想到江董平时不苟言笑，整个一大冰山的样子，哄起女朋友来还挺温柔啊。”
“我平时不苟言笑吗？”这个江昼不怎么认同，他觉得他除了工作的时候比较严肃，其他的时候还挺温和的。
几个股东相视而笑，坐在中央的楚风突然坏心眼的来了句：“啥时候结婚啊。”
“是啊江董，啥时候结婚啊，我们几个老家伙可等着喝喜酒呢。”
“快了，”江昼收起温和，“好了，言归正传...”
五月的风吹在脸上是舒服的，苏申睿打开手机拍了张晚霞给那头的女朋友，倚靠在一旁等着人下来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迟迟不见人，他着急了，抬高音量朝楼上喊着：“你们是忘了我吗？”
吱呀一声，单元楼门开了，一道男声从里面传出来：“没忘了你。”
苏申睿看到他猛地一愣，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从前也是这样，那时候江昼和许见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那个房子也需要门禁卡，周末聚餐他因为补课总是和其他人不一起到，他们有时候在上面玩会忘记接电话，他就只能背着书包在楼下等着，等烦了就拿个小石头砸玻璃然后喊一声：“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个弟弟呢。”
这会儿通常江昼已经下楼了，打开门第一句话就是：“没忘了你。”
从前和现在的场景忽然重合，苏申睿原本打算硬气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他弯腰将买的东西拎起，侧身进了单元楼，和往常一样抱怨了句：“等的我腿都麻了。”
进了电梯，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大男人，气氛忽然尴尬了起来，两个人上下看着这个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电梯，好大会儿才开口。
“见见姐...”
“你最近...”
“你先说。”
“你先说。”
这会儿倒是默契，好在电梯也到了他们的楼层，江昼后知后觉地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开了密码锁：“拖鞋，新的。”
“哦。”
江昼将他买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对二人说了句换衣服便进了卧室，苏申睿打量着这个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茶几上捞了颗草莓放在嘴里嚼着：“姐，你腿咋样了？”
“才一天，没啥感觉，”许见躺在躺椅中好不惬意，“你咋这么快就来了，就这么想见你江昼哥啊？”
被戳到了心思，苏申睿涨红了脸，连忙解释：“谁见他啊，我是来看你的。”
“少来，你多久没在我受伤的时候来过了。”
“这不是你这次伤的重嘛。”苏申睿将果盘端到她怀里。
“上一次，我脑震荡住院你来了？”
这下子他没话说了，那次他确实没去。
许见抬手弹了下他的脑袋，声音柔和地引导他：“这件事里面藏着很多当时说不了的曲折，他在尽力弥补了，给他个机会？”
苏申睿今天来就是给了他机会，可男孩嘛，尤其是那时候还在青春期的男孩，心高气傲的，身边如同亲人的大哥哥突然消失了许多年他总是接受不了的，想要回到和从前一样也是要花一些心思和时间来抚平他受到的伤害的。
江昼换了身休闲的家居服，想着苏申睿来了肯定要多做两个菜，但昨天薛念买的菜有限，想做一桌不错的菜还是有些困难，便准备去菜市场买一些。
“我出去买点菜，你们想吃什么？”
“我想吃糖醋排骨，”许见看着面前还在做着思想斗争的苏申睿，眸光一闪，“小睿跟你一起吧，帮你拿东西。”
闻言，苏申睿慌了，现在让他跟江昼独处还不如杀了他，他刚想开口解释就被许见低声压下：“有些时候的有些话，还是你们俩说比较好，姐姐在这儿等着你们回家给我做饭啊。”
“姐我...”
许见没再理他的话，这一步总归是要走出去的，他们俩不可能一直这么僵下去，她向后一趟，眼睛一闭，手掌在空中挥了挥，催促道：“快点去，吃太晚的饭会长胖的。”
江昼朝他偏了偏头：“走？”
苏申睿幽怨地看了眼惬意地许见，抄着口袋往外走，走就走。
小区里面就有超市，两个人步行十分钟便到了，从外头拿了个大点的购物车走了进去，江昼拎了箱啤酒问他：“晚上喝点？”
“喝点。”有些话吧，喝了酒才能说出来。
很快购物车被塞得满满，二人分摊了些东西往回走，一路沉默，一直到了单元楼下苏申睿才开口：“聊会儿呗。”
江昼看了下四周，不确定道：“在这儿聊？”
“嗯，”苏申睿把东西放在一旁，从口袋里套了烟盒出来，捻了一根放在嘴里，伸出手示意他拿，江昼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也捻了一根，手掌不轻不重地在他脑袋上撸了一把，这个亲密的动作让二人都是一愣，江昼不自然地偏过头去，语气嗔怪，“小屁孩学什么不好学抽烟。”
“你不也学了。”苏申睿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蓝色的火焰跳跃着舔上烟嘴，青白色的烟气自鼻腔中呼出，清俊地五官都被染上了些痞气，他将火机递到江昼唇边，他凑近燃了烟。
“我是大人。”
“切。”
两个人长得惹眼，路过的人目光多多少少都会在两个人身上停留几秒，胆小的偷拍两张照片，胆大的直接跑上去搭讪，女孩刚要开口就被身边的朋友拉住，低声耳语：“等下，这人有点眼熟，特别像许见的男朋友。”
女孩直接愣了，可人都站在人家跟前了不说话也不好，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请问一下，您是许见的男朋友嘛？”
这话一出，一片沉默。
江昼指尖的烟蒂断裂，无声地砸在地上，他回过神，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我是，你好。”
女孩实在是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碰到明星，她四下看了看，期待着开口：“你们是住在这儿吗，我可以跟许见合个影嘛？”
在明星面前帅哥都是浮云。
“不好意思，我们不住在这儿，”江昼指了指置身事外的苏申睿，“这是他家，我是来串门的。”
女孩明显失望了，说了声不好意思便跟着朋友离开了。
苏申睿靠着树，姿态慵懒，笑得胸腔都震动：“行啊，你跟我姐都成名人了，以后你俩出门都要戴口罩了。”
“去你的，”江昼擦了下长椅，大敞着腿坐下，眼睫敛下，嗓音沉沉地讲述了前些年发生的事情，许久他深深吐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遇到她之前，我很纠结，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纠结什么。”
“那时候我刚刚还完债，身上除了个车什么都没有，”江昼面上笑着但眼底些写满无力，“而那时候见见已经是一位在国内外都很出名的演员了，我身上带着我父亲的污点，稍有不慎就会把她也拉下深渊。”
“可后来你不还是回去找她了。”
“是啊，但一直到我父亲的事情被扒出来之前我都每天担惊受怕。”
“可是她还是在你身边，”苏申睿将烟按灭在垃圾桶里，“你从头到尾都错了，你把我们的感情想的都太脆弱了，如果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承担。”
“有些事情是不能一起承担的。”
苏申睿有些急了：“可是总比直接走掉的好。”
江昼离开的那些年他总是想，想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抛弃他抛弃许见抛弃这边许许多多的人离开，想的多了，他得出了一个安慰自己的结论，江昼从未把这些人放在过心上，他们也从不是他特殊的人，不然怎么会一声不吭的直接走掉，担忧也随着这个结论逐渐变成怨恨，但今天得知了真正的真相之后怨恨又变成懊恼和气愤，但更多的是对他这些年遭遇的心疼。
江昼深深吸了一口烟，零星的火光在逐渐暗下来的环境中更亮了几分，烟雾只在口腔中过了一下便被呼出，他抬手按灭丢进垃圾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苏申睿的情绪慢慢被压了下来，淡声道：“上去了。”
苏申睿抱着啤酒箱率先走过去，却被单元楼的门禁困住，他侧头去看还在拿地上东西的江昼，声音清朗地喊了声：“快点啊，很重的，江昼哥。”
这个称呼像是穿越了时间的银河让他的身子猛地一僵，江昼抬眸对上他的笑眼，男孩催促着他：“你怎么像个老头，这么慢呢。”
或许吧，或许他在一年前第一次见到江昼就已经消气了，只是在等一个解释，解释清楚了那股子僵着的气儿便跟着风一起飘走了，江昼也还是他心中那个爱打球的大哥哥。
“来了。”
有了厨房江昼就不再选择外卖了，冰箱里有昨天让薛念买的食材，他拿着做了顿简单的早饭。
“薛念这都给安排好了。”许见隐隐冒出再次找江昼把人挖过来的想法。
“你又想干嘛，”江昼拿着鸡蛋在桌上滚了两圈，利落地剥了皮将蛋黄分出来一口吞下，蛋白放进了许见的碗里，“挖她你别提，不可能。”
“小气鬼喝凉水。”许见戳了戳粥，闷头喝着。
吃完饭江昼打扫了卫生，将人抱在阳台上看剧本，自己换了套西装坐在一旁开着视频会议。
许见偷偷凑过头去看，视频的那边是和他一样穿着西装的男人，若不是长得不一样他们凑在一起都能消除了，他们公司最近在进攻新的领域，讲的那些东西都不怎么能听懂，索性继续看着自己的剧本。
到了中午，暖烘烘地阳光照在身上将瞌睡虫逼了出来，许见窝在躺椅里逐渐失了意识，昏睡过去。
“稍等一下。”江昼将电脑放在了远一些的餐厅，又拿了条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她身上，温热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就连脸上细小地绒毛都发着光，女人肤色白皙，即使是睡着也能看出是个漂亮的女人，微微长的发调皮地落在她的脸上，他抬手帮她挽到耳后，唇角慢慢地扬起一抹笑。
不知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还是阳光太过刺眼，许见的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江昼偏了偏身子帮她挡住阳光，她的眉头这才慢慢放平。
“刺眼了吧。”江昼宠溺地揉了下她的发顶，转身将窗帘拉上阻断了半扇光，这才转身去了电脑前，带上了耳机，刚刚那抹子温柔和宠溺在此刻消失，替代的是对工作的认真和严肃：“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会议一直开到了临近傍晚，夕阳西下，大片的晚霞染红了天空，忽然一道铃声惊醒了在深睡的美人，躺椅上的人儿轻轻惊呼了声，蹙着眉挂断了电话，扰人清梦。
这个动静也引来了房间里正在开会的江昼，他摘下一边的耳机大步跑到客厅，将心脏还在突突跳的许见揽入怀中，安抚般地拍着她的后背：“吓到了？”
许见像是小猫一样哼唧着在他怀里寻求安慰，好大会儿才指了指被她扔出去的手机：“帮我看看是谁的电话。”
江昼将手机拿过来，解了锁，十几条微信消息涌了进来。
苏老二：【姐，你挂我电话干嘛？】
苏老二：【姐，快下来接我啊，你家单元楼有密码。】
....
苏老二：【姐，十分钟了，你这是准备让我在外面过夜？】
“是小睿，说到楼下了。”江昼将手机递给她，许见这才想起来昨天苏申睿说要过来的事情，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来的这么早，原本她还以为要过几天呢。
“你下去接他一下吧。”
“好，不过你要告诉他要再等一小会儿，我这边的会议还有个结尾。”
许见比了个‘oK’，推着他去开会。
再坐过去的时候对面的股东都是满脸笑意地看着他，其中一个稍显年轻地开口打趣着：“我们江董哄女朋友呢。”
江昼也不掩饰，目光落在同样看着自己的人儿，抿唇笑了：“是，女朋友比较胆小。”
“没想到江董平时不苟言笑，整个一大冰山的样子，哄起女朋友来还挺温柔啊。”
“我平时不苟言笑吗？”这个江昼不怎么认同，他觉得他除了工作的时候比较严肃，其他的时候还挺温和的。
几个股东相视而笑，坐在中央的楚风突然坏心眼的来了句：“啥时候结婚啊。”
“是啊江董，啥时候结婚啊，我们几个老家伙可等着喝喜酒呢。”
“快了，”江昼收起温和，“好了，言归正传...”
五月的风吹在脸上是舒服的，苏申睿打开手机拍了张晚霞给那头的女朋友，倚靠在一旁等着人下来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迟迟不见人，他着急了，抬高音量朝楼上喊着：“你们是忘了我吗？”
吱呀一声，单元楼门开了，一道男声从里面传出来：“没忘了你。”
苏申睿看到他猛地一愣，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从前也是这样，那时候江昼和许见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那个房子也需要门禁卡，周末聚餐他因为补课总是和其他人不一起到，他们有时候在上面玩会忘记接电话，他就只能背着书包在楼下等着，等烦了就拿个小石头砸玻璃然后喊一声：“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个弟弟呢。”
这会儿通常江昼已经下楼了，打开门第一句话就是：“没忘了你。”
从前和现在的场景忽然重合，苏申睿原本打算硬气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他弯腰将买的东西拎起，侧身进了单元楼，和往常一样抱怨了句：“等的我腿都麻了。”
进了电梯，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大男人，气氛忽然尴尬了起来，两个人上下看着这个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电梯，好大会儿才开口。
“见见姐...”
“你最近...”
“你先说。”
“你先说。”
这会儿倒是默契，好在电梯也到了他们的楼层，江昼后知后觉地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开了密码锁：“拖鞋，新的。”
“哦。”
江昼将他买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对二人说了句换衣服便进了卧室，苏申睿打量着这个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茶几上捞了颗草莓放在嘴里嚼着：“姐，你腿咋样了？”
“才一天，没啥感觉，”许见躺在躺椅中好不惬意，“你咋这么快就来了，就这么想见你江昼哥啊？”
被戳到了心思，苏申睿涨红了脸，连忙解释：“谁见他啊，我是来看你的。”
“少来，你多久没在我受伤的时候来过了。”
“这不是你这次伤的重嘛。”苏申睿将果盘端到她怀里。
“上一次，我脑震荡住院你来了？”
这下子他没话说了，那次他确实没去。
许见抬手弹了下他的脑袋，声音柔和地引导他：“这件事里面藏着很多当时说不了的曲折，他在尽力弥补了，给他个机会？”
苏申睿今天来就是给了他机会，可男孩嘛，尤其是那时候还在青春期的男孩，心高气傲的，身边如同亲人的大哥哥突然消失了许多年他总是接受不了的，想要回到和从前一样也是要花一些心思和时间来抚平他受到的伤害的。
江昼换了身休闲的家居服，想着苏申睿来了肯定要多做两个菜，但昨天薛念买的菜有限，想做一桌不错的菜还是有些困难，便准备去菜市场买一些。
“我出去买点菜，你们想吃什么？”
“我想吃糖醋排骨，”许见看着面前还在做着思想斗争的苏申睿，眸光一闪，“小睿跟你一起吧，帮你拿东西。”
闻言，苏申睿慌了，现在让他跟江昼独处还不如杀了他，他刚想开口解释就被许见低声压下：“有些时候的有些话，还是你们俩说比较好，姐姐在这儿等着你们回家给我做饭啊。”
“姐我...”
许见没再理他的话，这一步总归是要走出去的，他们俩不可能一直这么僵下去，她向后一趟，眼睛一闭，手掌在空中挥了挥，催促道：“快点去，吃太晚的饭会长胖的。”
江昼朝他偏了偏头：“走？”
苏申睿幽怨地看了眼惬意地许见，抄着口袋往外走，走就走。
小区里面就有超市，两个人步行十分钟便到了，从外头拿了个大点的购物车走了进去，江昼拎了箱啤酒问他：“晚上喝点？”
“喝点。”有些话吧，喝了酒才能说出来。
很快购物车被塞得满满，二人分摊了些东西往回走，一路沉默，一直到了单元楼下苏申睿才开口：“聊会儿呗。”
江昼看了下四周，不确定道：“在这儿聊？”
“嗯，”苏申睿把东西放在一旁，从口袋里套了烟盒出来，捻了一根放在嘴里，伸出手示意他拿，江昼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也捻了一根，手掌不轻不重地在他脑袋上撸了一把，这个亲密的动作让二人都是一愣，江昼不自然地偏过头去，语气嗔怪，“小屁孩学什么不好学抽烟。”
“你不也学了。”苏申睿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蓝色的火焰跳跃着舔上烟嘴，青白色的烟气自鼻腔中呼出，清俊地五官都被染上了些痞气，他将火机递到江昼唇边，他凑近燃了烟。
“我是大人。”
“切。”
两个人长得惹眼，路过的人目光多多少少都会在两个人身上停留几秒，胆小的偷拍两张照片，胆大的直接跑上去搭讪，女孩刚要开口就被身边的朋友拉住，低声耳语：“等下，这人有点眼熟，特别像许见的男朋友。”
女孩直接愣了，可人都站在人家跟前了不说话也不好，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请问一下，您是许见的男朋友嘛？”
这话一出，一片沉默。
江昼指尖的烟蒂断裂，无声地砸在地上，他回过神，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我是，你好。”
女孩实在是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碰到明星，她四下看了看，期待着开口：“你们是住在这儿吗，我可以跟许见合个影嘛？”
在明星面前帅哥都是浮云。
“不好意思，我们不住在这儿，”江昼指了指置身事外的苏申睿，“这是他家，我是来串门的。”
女孩明显失望了，说了声不好意思便跟着朋友离开了。
苏申睿靠着树，姿态慵懒，笑得胸腔都震动：“行啊，你跟我姐都成名人了，以后你俩出门都要戴口罩了。”
“去你的，”江昼擦了下长椅，大敞着腿坐下，眼睫敛下，嗓音沉沉地讲述了前些年发生的事情，许久他深深吐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遇到她之前，我很纠结，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纠结什么。”
“那时候我刚刚还完债，身上除了个车什么都没有，”江昼面上笑着但眼底些写满无力，“而那时候见见已经是一位在国内外都很出名的演员了，我身上带着我父亲的污点，稍有不慎就会把她也拉下深渊。”
“可后来你不还是回去找她了。”
“是啊，但一直到我父亲的事情被扒出来之前我都每天担惊受怕。”
“可是她还是在你身边，”苏申睿将烟按灭在垃圾桶里，“你从头到尾都错了，你把我们的感情想的都太脆弱了，如果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承担。”
“有些事情是不能一起承担的。”
苏申睿有些急了：“可是总比直接走掉的好。”
江昼离开的那些年他总是想，想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抛弃他抛弃许见抛弃这边许许多多的人离开，想的多了，他得出了一个安慰自己的结论，江昼从未把这些人放在过心上，他们也从不是他特殊的人，不然怎么会一声不吭的直接走掉，担忧也随着这个结论逐渐变成怨恨，但今天得知了真正的真相之后怨恨又变成懊恼和气愤，但更多的是对他这些年遭遇的心疼。
江昼深深吸了一口烟，零星的火光在逐渐暗下来的环境中更亮了几分，烟雾只在口腔中过了一下便被呼出，他抬手按灭丢进垃圾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苏申睿的情绪慢慢被压了下来，淡声道：“上去了。”
苏申睿抱着啤酒箱率先走过去，却被单元楼的门禁困住，他侧头去看还在拿地上东西的江昼，声音清朗地喊了声：“快点啊，很重的，江昼哥。”
这个称呼像是穿越了时间的银河让他的身子猛地一僵，江昼抬眸对上他的笑眼，男孩催促着他：“你怎么像个老头，这么慢呢。”
或许吧，或许他在一年前第一次见到江昼就已经消气了，只是在等一个解释，解释清楚了那股子僵着的气儿便跟着风一起飘走了，江昼也还是他心中那个爱打球的大哥哥。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