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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冲冠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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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夜晚掌灯时分,寒食城皇城门前大街却是夜市已出,满街小贩吆喝,满城不安分的小姐们花枝招展眉目含情四处溜达,渴望遇到有情郎。万花楼还是如同以往热闹,各种或清纯或妖艳或火辣的少女与熟妇们站在门口,等待着上与被上。各种肥头大耳或骨瘦如柴的花花公子,官府老爷,山下樵夫在夜幕遮挡下,纷纷化身今夜嫖客、、、无论哪个世界,男人总是喜欢找乐子的,女人总是渴望被找乐子的。。。

    楼下人声鼎沸,二楼雅芳阁却是唱起轻柔小曲,“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大皇子仍旧军人风范,甲不离身,此刻却是端了酒杯大声调笑:“听,牧之!你一堂堂男子汉,竟能做出如此委婉之词!…速速禀来,你可是有何冤屈?.说来,本王定还你一片朗朗乾坤。哈哈!…李牧之只能狠狠瞥了一眼,龇牙咧嘴挥手示意唱歌的女子去了。。。大皇子却是忽然正了神色,放下手中瓷杯问道:“牧之,枉你一身武艺,可有投入军中,报国杀敌之志?”…待看到李牧之脸色又是补充:“草原贼寇虽不懂兵法,却是个个英武。你若做我军中急先锋,定像你手中宝刀,处处要命!…凯旋之日,定封侯拜将光宗耀祖,你可有意?”…李牧之却缓缓端起酒杯“滋扭”吸了一口,似笑非笑道:“牧之胸无大志,枉费殿下盛恩。我彦国儿郎青年才俊皆在军中,也不差牧之一个!哈哈,我只是个不着调的小家少爷,只求连武堂顺利过了,混个清水衙门当差而已!…”瞧那神色,李子业也不好再说,只能叹了口气,慢慢饮了一杯。。。

    军中子弟,皆是欣赏英雄,崇尚武力。京都两位青年才俊一见如故,虽插曲不快,却未坏了豪爽气氛,推杯换盏朗声大笑,不醉无归!…就此算是打了交情,一夜无话!…

    日子安稳过了半月,李牧之抽空去了烽火堂指导工匠,待看到马德熟门熟路,安排甚是妥当,就此放心!演武堂指教众人,没了王家大少冷言冷语,也让众人酣然自乐。…只是没想到大皇子做了教头,却是更加严厉,动辄便是亲自动手检验一番。..亏得李牧之平日指点,赵云等人接次都能糊弄过去。可怜了李书平与刘璋等人,平日不专心只能被大皇子揍的敢怒不敢言,专心在墙角扎马步。、、、

    一早,清晨鸟叫催促李牧之早早起床,朗读两遍圣人书,却是看着墙上宝刀手痒难耐,匆匆换了衣服,提刀出门。约好日后清晨指点众人,总不好言而无信。、、、刚出了府门,李蒹葭已经一身素衣,娇颜如花宛若仙女下了凡尘,盈盈立在院中,瞧见李牧之过来,伸手递过食盒。李牧之却未接过,忽然搂住眼前仙女,狠狠嗅了落在眉边的青丝,“真香!”满足的感慨一声,李蒹葭不依的娇嗔一声又要伸手去捏耳朵。李牧之赶紧逃走,随手将碍事的食盒丢在门口。。。

    一路到了连武堂,门口已经停满车马,院内人声鼎沸,赵云与王小花正嘴中呼喊,打的兴起。李牧之一跃下了马车,挥手示意马德回了烽火堂便大步踏进,站在几人身后看的津津有味。最近一段时间调教,本就底子不错的诸人也是进步神速,一招一式颇有章法,呼来喝去也有看头。…李牧之正在喝彩,眼角却是看见大皇子的高头大马,浑身红挂更显威武,心中纳闷距离开课时间还早,大皇子已是潇洒进门。李牧之赶紧示意众人停下,上前见礼,李子业潇洒一挥手,朗声道:“诸位皆是豪门子弟,进到连武堂来便是学子,我只是一介教头而已,不必如此大礼!…牧之,你可大不够意思!…如此精彩的晨练为何不叫上我?”..李牧之摸了摸鼻子,拱手尴尬道:“带着几人小打小闹而已,哪能入大皇子法眼!”…大皇子却是挥手扯掉背后披风,随手扔在地上,摆了个起手架势大笑道:“瞧你们陪牧之练了几日也是有些进步,我虽武不如牧之,但瞧你们如此尽兴也是手痒,谁不吝赐教,上来演练一番?”..大皇子如此洒脱,实在出乎众人意料,赵云愣了下忽然大笑,拱手便上前一步:“大皇子如此雅兴,岂能不奉陪?…但若我出手丢了牧之兄面子,你们可不准笑话?”..李子业诧异看了眼负手而立的李牧之,而后大笑道:“牧之!…你可忒不够意思了,那么快就想要造我的反!”..李牧之哈哈大笑:“岂敢!…只是这些不争气的人物,哪能扳的倒你统领三军的大皇子?不过小赵,你若能拆了大皇子的台,我就把我手中宝刀送你!”..

    赵云也是好武之人,对李牧之那把削铁如泥的黑色宝刀垂涎已久,此刻双眼发亮大吼一声便冲上去凿出一拳。大皇子哈哈一笑,架起双肘硬抗一击,而后忽然转身一脚踢出逼的赵云后退一步。伸手捶了下胸口就是赶身猛攻,军中练出的硬抗硬打法被李子业发挥的淋漓尽致,以攻带守就是最好的防守,漫天挥舞的净是拳头,让李牧之感慨刀口舔血的军人打法如此狂暴,手肘与膝盖并用,青石板都被一肘盖上印子。…赵云虽是被李牧之挑了不少毛病出来,但好歹也是年轻才俊实力不俗,在漫天攻势中堪堪撑过小半个时辰,便被刁钻一脚踢翻,大皇子当头一拳停在面门,赵云只能贪婪看了眼宝刀,拱手认输!…李子业离了沙场许久,在皇宫高墙中,何曾能有今日针锋相对的痛快。不顾身份,伸手拉起一连憋屈的赵云,鼓励般拍了拍肩膀,心中打的畅快,狂放大笑的呼喊:“诸位练功勤快,但若不实战演练一番岂不是走了弯路!…牧之的提议正确,我这就让人去寻孙先生商量停了今日上午讲堂,奶/奶/的我也不喜欢那什么先人说的屁话,还是拳头更实在!…你们挨个上来,牧之就在一边指点吧!.今日只当咱们都是一群大头兵,尽情打个痛快!若赢了我,牧之宝刀我做主便赠于谁。若是不求上进者,乖乖墙角扎马步去!…”…都是受够那迂腐老头,感念大皇子竟然如此痛快,皆欢喜拍手,大声叫好!…

    已是正课前,众大少们纷纷来到,却是惊讶看到大皇子竟然已经就在院中拳来脚往,呼喊有声,打的正欢!问及旁人,便知晓原来今日大皇子又要亲自检验众学员功力,近日来勤奋练功者都是跃跃欲试,渴望大皇子一句夸奖。李书平与刘侍郎家公子刘璋却是一脸苦相,拉过平日厮混几人偷偷聚在不瞩目的一角,期盼可别被揪到又当了丑角,扎马步那可比玩姑娘累多了!…院中李子业与王小花拳来脚往,打的正欢。李牧之却是搬出了老先生的太师椅,双脚交叉翘着不时提醒拳头太高,踢的太软,眯着眼睛昂着头的狡猾模样让众人窃笑,瞧见王小花当胸一拳终于打在大皇子胸口铠甲,呷了口茶水大声调侃道:“嘿!…小花,你不会真是做梦都想抢我宝刀吧?”..大皇子挨了一拳,却是哈哈一笑“不错,不错!..跟李老七练了几天,还有些进步!”…挥手下了铠甲,抹了把额头再次冲上去。李牧之调侃别人,却是让大皇子调侃一声李老七,无奈翻翻白眼,挥手示意一直在含笑观看的李弘成一起喝茶!…

    低头用茶盖轻轻拂去茶叶,却是眼角看到门外又停一辆黄色马车,王然已经一抖一抖下了马车正要进门。自从上次连武堂被辱,王大公子便再未到此,窝在家中说是旧病复发需要养病。丢了天大的脸面,平日宠溺自己的老爹也没了好脸色,只是低低自语奈何不了李家,临来时竟还让自己别再生事。被关在家中数日,连最喜爱的小如仙也见不到面,平日风光不再还沦为京城笑柄,让王然满腹邪火,进了门双眼阴沉不知打什么主意。王然一路进门,只看到李牧之得得瑟瑟竟然在喝茶,立即怒气上涌脸色涨红,却也知道人场正中比试拳脚的正是大皇子,不敢造次。阴狠狠瞟了一眼,便走向扎堆的刘璋等人。李牧之却是忽然放下杯子,脚尖指着王然鼻子,大声喊道:“王大公子,今日大殿下正在指导学员练武。不知王公子在家面壁修行数日,可琢磨出什么绝招,拿来教导众人?”…李牧之言语间戏弄毫不掩饰,场边众人忍不住捂嘴偷笑,王然立即勃然大怒,面色涨红就要开口大骂。…大皇子听闻二人对话,也知晓二人恩怨,挥手示意停下,回头只看到李牧之仰躺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茶杯鞋尖还指着王然脸面,气的鼻子都歪了。…“浑身棱角,父王说的可真是没错!…嚣张,可真是嚣张,跟老子带兵时一副模样!”…心中思索,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王然只能恨恨闭嘴,只听到大皇子大声吼道:“李牧之!你他妈给我闭嘴,起来站好喽!..这是军营,不,这是连武堂,不是李家厨房!”…李牧之羞涩一笑,立马起身。王然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欣喜大皇子难道竟然欣赏自己满腹才华?…正揣测间,又听到声音:“王家大少,牧之说你武道修为不弱,那便上前与我比试一番。罢了,容你再找一个帮手,若是赢了重重有赏。若是输了,乖乖去蹲墙角。你看,如何?”…殿下发话,还怎么拒绝!..王然只能愤怒白了眼李牧之,伸手拉过不情愿的刘璋拱手称是!…

    李牧之看见三人拳脚生风,却是嘿嘿一笑,再次坐下又端起了茶杯美美“滋扭”一口。王然那副黑眼深陷模样,一瞧就是纵欲过度,刘璋不时大喊一声,招式虎虎生风却连赵云都瞧得出“这不就是牧之最讨厌的花架子!”…大皇子也是觉得如此两人甚是没用,皱皱眉头让一旁的李书平一起上来,却看那废柴架势心中更怒。“连武堂招牌便是脏在这群废物手里!”,心头火大。一脚踹到颤颤巍巍的李书平,又是一脚踹翻正在威武大吼的刘璋,转身挥手一拳捣出赏了王然一个黑眼泡!…“就这熊样,要是上阵杀敌早就被蛮人分尸了。不知争气,那就自己到墙角扎两个时辰马步!…”王然瞧李子业那满脸怒气,心中惊恐不敢说话,只能无奈转身扎起马步!…

    大皇子被扫了兴致,瞧见李牧之又是那副吊儿郎当模样缩在椅中,却是气笑了:“李逍遥,你给我上来!先生要休息会,让你这假先生过把瘾!”..假先生李逍遥只能无奈起身,还低声商量让李子业给自己留点儿茶水,挥手把刀换成平日里那条棍子,示意跃跃欲试的众人上来,挨个比较指点一番!…王然刘璋三人站在墙角,凶狠盯着李牧之出尽风头,或是轻巧一指便打了人手腕脚腕,惹的旁观之人与大皇子起身纷纷大声叫好。、、、王然面色愠怒,正心中愤恨间,却是猛然看到门口停下的粉色马车忽然伸出一只娇俏莲足,立即屏气凝神,与刘李二人一起期盼等待。。。

    先是白色丝绸外裤衬的秀腿丰满细腻,而后才是一鬓青丝自流苏下缓缓探出,略施粉黛的如花脸庞仰出,忽然让头顶阳光失了颜色。王然三人只看到九天仙女偷溜下凡,一袭白衣让人不敢直视,盈盈一握的腰身扎着粉色的俏皮束带,走到门前忽然抬头冲连武堂招牌展颜一笑,顿时周围一片明媚!…李蒹葭提了早晨拉下的食盒给李牧之送来,隔着府门就看到李牧之耍着棒子指点一群大少正在练武,瞧那意气风发神色忍不住骄傲一笑,就要张嘴呼喊。、、、王然等人就立在门边墙角,早已被那笑脸如花晃花了脸,脑子一片空白,呆呆的出声道:“小娘子,可是崇敬连武堂名声,前来瞻仰一番?…小生乃王大学士之子,愿做马前卒为姑娘跑腿!只求姑娘能赏脸,晚上到我府上一聚!”…“就是,就是!..我们王大公子可最会怜香惜玉!”..刘李二人也是双眼发亮,紧跟出声。..王然此刻骨头不剩二两,瞧那美人神色更是一阵眩晕,今早还在挂念的小如仙早已被扔进茅坑,只求眼前美人听到王大学士名头给了自己机会!…李蒹葭何时曾被如此轻薄,气的俏脸微红呆立当场。王然瞧那呆呆神色,以为是犹豫,心中坏笑又忽然伸手摸了下眼前美人的小脸,只觉得滑腻如珍珠,手指头都酥了!…眼前美人却是忽然杏眼圆睁,弃了食盒。气的面色微红挥手就是一巴掌,王然瞧那劲头立即就想躲开,却刚动下就被一巴掌赏了个干脆。李蒹葭俏脸含怒,一巴掌打翻王然那张可恶的表情,想起方才调戏语言又顺手划过旁边二人就要流口水的臭脸,立即三人脸颊都是青红掌印,呆呆看着一掌竟然打了三个人的俏丽美人。….

    背后却是忽然传来一声怒吼,“谁敢调戏老子女人?找死!”..而后一个棍子劈头盖脸飞过来,“梆”一声砸在李书平头上,正痴痴流口水的李大少立即头破血流惨呼倒地。李牧之早已高高跳起,跃向门口,一个加速停下伸手接住弹回的棒子,伸手捏了捏李蒹葭委屈的小脸低声哄道:“去吧!乖..你先回去,有我在这!”...李蒹葭回过神来,瞧李牧之那神色担心事情闹大,却被李牧之一瞪乖乖上了马车。李牧之回过头来,眼神不复温柔却是一阵冷笑,让大皇子忽然感觉事情有些棘手,就要开口阻拦,李牧之已经大笑开口:“王大少,上次被辱不够,不然哪有如此好兴致,真是本色难移!只是我的女人仅仅打了一个耳光而已,你说我该怎么才能让你长点记性?”…王然瞧那神色,想起表兄弟王林形容的那一顿拳脚,忽然浑身*化为背后冷汗…鼓起勇气想要勇敢对视,却被李牧之一脸怪异微笑吓瞎了眼,色厉内荏就要转身逃跑,李牧之已经挥起了手中棒子,口中冷笑:“回去告诉你家老头,今日就是李牧之给你长了些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