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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养伤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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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郡王正坐在书房的木椅上,身体微微后仰,阖目假寐,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斑驳的照在他隆起的眉峰上,看上去疲惫不堪。

    梁王妃走进去,没有惊动他,一撩衣摆,缓缓跪了下去。

    茹姑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想要去搀扶她,手伸到半空一顿无力的垂了下去,紧接着跪在她身后。

    梁郡王睁开眼睛,立刻眉头一皱,伸手去扶梁王妃,“夫人这是作何?子瑜也是我的儿子,我定然会想尽办法救他,你无需如此!”

    这几日他虽不能出门,却也私下四处派人疏通关系,但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消息回传,甚至梁子瑜如今在狱中情况如何也不清楚,这个时候,竟没有一人敢站出来为梁王府求情。

    如今他才明白,不管成国侯和陵王如何打压太子一党,太子隐藏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夫人放心,实在不行,本王就去求成国侯,他之前一直拉拢我为陵王做事,那时我只想做个闲散王爷,明哲保身,几番都推了,现在、是迫不得已了!”梁郡王声音沉重,满是无奈悲怆。

    梁王妃摇头,双目盈泪,虽已过了女人最美的年华,但精致的眉眼依旧秀雅动人,

    “王爷,妾身跟了您二十二年,事必躬亲、兢恳周到,不敢有半分差池,然而妾身终究是对不起您,今日便请王爷休了妾身吧!”

    梁郡王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夫人此话太严重了!有什么事起来慢慢说。”

    梁王妃摇头,沉重的吸了口气,缓缓道,“王爷,妾身骗了您十六年,子瑜并不是咱们的孩子!”

    “什么?”梁郡王大惊失色,踉跄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女子,“你、你说什么?”

    梁王妃哽咽了几声,将眼中的泪水硬生生忍住,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继续道,“当年,妾身生的是个女儿,子瑜是妾身抱养过来的。”

    梁郡王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梁王妃口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事情太过突然,仍旧无法相信,“你为何要这样做?”

    背负了十六年的秘密,此刻将要说出来,梁王妃竟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目中的眼泪却终是忍不住一串串的落下来,

    “母亲在世时,疼爱小儿,夫君虽是长子,但一直没有被立为世子。妾身第二次怀了身孕时,去给母亲请安,听到房里母亲和弟妹说,如果妾身第二胎生的还是女儿,就要立叔叔为世子!”

    “妾身焦慌不已,却不敢和夫君提起,只暗暗祈盼,怀的是个男孩。可当妾身一天天即将临盆时,大夫几次诊脉都说女孩的可能性比较大,妾身不能因为自己让夫君失了爵位,于是、于是暗中安排了刚刚出生的男童养在府外,只等临盆那日,趁乱换走了咱们的女儿。”

    梁郡王被这番话震惊的不能自已,恍惚想起,当年确实是梁王妃生下了男童后,父王大喜,连摆了三日宴席,并立他为世子。

    他脸色青白,重叹一声,“夫人好糊涂啊!”

    当不当郡王又如何,他志本就不在此,当年父王也是见他醉心书画,不问家事,才一直犹豫立世子一事,不曾想,阴错阳差,竟出了这种事。

    他疼爱梁子瑜十六年,教他读书习字,看着他长大,无论他如何不上进,如何贪图享乐,都以为是遗传了自己闲散的性情,虽有责骂,却一直视为生命。

    如今却告诉他,这十六年都疼错了人,这叫他一时如何接受?

    “那我们的女儿呢?”

    半晌,梁郡王缓缓开口,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头闪过,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梁王妃已是泪流满面,“咱们的女儿,就是初曦。”

    梁郡王呆坐在椅子上,良久没有出声,安静的书房内,炉烟游转,香气袅袅,只闻梁王妃的低泣声。

    关于那少女所有的一切此刻全部都在脑子里闪现,听闻她在天洹城长大,痴愚呆傻,名义上是天洹城弟子,其实不过就是个洒扫的丫鬟,任人欺辱。

    后来因为夏恒之受了打击,一夜间突然开窍明智,自天洹城中出走。

    再出现,便成了御林军中的陌长,履立战功,深受太子殿下看重,凯旋封将那日在城门口当众被封为四品郎中。

    再之后,少女做了许多常人不能做之事,一路攀升,成为朝中新贵,却在前段时间因为党争,又被革了官职。

    这样一个带了传奇色彩,堪比男儿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女儿?

    “你确定她真是的咱们的女儿?”

    梁王妃点头,“是,她身上有我亲自绣的蜀缎,此事是太子殿下先查明,应该没有错。”

    梁郡王叹了口气,责备道,“当年的事,我体谅你的用心,可是,那毕竟是咱们的女儿,你怎如此狠心将她扔在骊山?”

    一直不曾出声的茹姑跪伏在地上,“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不想留后患才弃了小郡主,不关王妃的事,愿承担一切责罚!”

    “不、是我这个做娘亲的没尽好责任,要怨就怨我!”梁王妃护住身后的茹姑。

    “罢了、罢了!”梁郡王一连叹声,双手搀扶梁王妃起身,“事已至此,本王还能如何说?本王现在只想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那日他亲眼看到宫玄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女走出去,看那情形必然是受了重伤。

    “听说已经醒了,妾身今日去了她府中,却没能一见,太子殿下将她护的紧,任何人不得探视。”梁王妃语气落寞,本是自己的骨肉,如今却是连见都不能见。

    “太子殿下怎么说?”那人心思深沉,选在此时说出初曦的身世,必有用意。

    梁王妃颔首,“太子要我们认回初曦,并立为世子,传她爵位。”

    “果然!”梁郡王怅叹一声。

    “王爷可是不肯?”

    “没有!”梁郡王摇头,“这是我们欠女儿的,怎会不肯,况且,她也当得!”

    “那、子瑜呢?”

    心中虽恨,但毕竟也是朝夕相处了十六年,立初曦为世子梁王妃没有异议,但梁子瑜,她也不想就这样看着他死。

    “太子如今不杀他,已是他的造化,以后能不能把他救出来,看殿下的意思吧!”

    两人又叙了一会子话,从书房出来,梁觅就站在窗外的廊下。

    梁王妃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问道,“你都听见了?”

    梁觅一身青绿色长裙,亭亭玉立,眉目清冷,淡声道,“母亲,你为何还要救梁子瑜,那日他差点杀了妹妹,甚至想要杀了我们,这样的败类,死有余辜!”

    梁王妃神情一窒,“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他!”

    “是,女儿一直都不喜欢他,小小年纪便为非作歹,不学无术,以后也是个祸害,女儿知道他不是亲弟弟,不知道有多庆幸,若非如此,梁王府有一日终要毁在他手里,难道到那时才是母亲的初衷吗?”

    梁王妃面色一白,霍然看向梁觅。

    梁觅一身书卷气,清淡孤傲,福了福身,转身而去。

    初曦在床上躺了十多日,终于可以坐起身,倚着被子稍作一会。

    这十多日,吃饭擦身皆是宫玄亲自为她打理,就连奏折公文都搬到了她房里,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守着,即便有事需要他去忙,两个时辰内也必然回来。

    初曦觉得自己快成了需要人时刻看着的三岁孩童了。

    沈烟轻的伤势比她略好一些,几番闹着下床来看她,都被墨巳拦下,初曦听说的时候,笑的伤口几乎崩开,她们两个人,竟到了如此地步。

    隔着几道墙,见个面竟然像牛郎织女约会似的。

    鱼楣在大牢中没等到梁宏去救她,只等来一封休书。

    连相府似也当她不存在,过了七八日,才只有鱼芷去大牢中看她,那个时候,鱼楣已经疯了,浑身**,跨坐在一个男囚身上,嘶声大笑。

    一向端庄的鱼芷几乎是跑着出了大牢,直接去了东宫,等了一日没见到宫玄,便去找了元后。

    元后念在往日陪伴的情分上,答应帮她求情。

    三日后,鱼楣被接回相府,据说疯的厉害,谁都已经不认识,被关在一处院子里,每日除了大哭便是大笑,还将守卫的侍卫睡了一个遍。

    左相府也因为鱼楣成了他人议论的笑柄。

    朝堂上,鱼雍偏帮陵王党越发的明目张胆,彻底和宫玄决裂。

    据说,陵王和鱼芷的亲事已定,婚期定在中元节后。

    而梁子瑜被关在水牢十日后,梁王妃终是忍不住去探望,当看到从水中被吊起已经形容枯槁、瘦骨嶙嶙、身上爬满了水蛭的男子时,梁王妃吓的当场晕了过去

    这些事宫玄自不会跟她说,都是夏恒之当笑话讲给她听的。

    是的,每次宫玄出门,那两个时辰内,夏恒之总能得到消息偷偷溜进她房中,给她带一些瓜子蜜饯的吃食,坐在她床边,一边吃的欢脱,一边给她讲外面的事情解闷。

    初曦只能躺在床上,盯着他手里的零食一点点消失,然后一口口的把唾液咽下去。

    当天气越来越热,初曦只穿着肚兜亵裤躺在床上时,夏恒之便再未出现过了,偶尔窗外传来打斗声,初曦吞着口水想夏恒之带来的那些蜜饯点心,是不是已经进了白狐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