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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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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林密树,剑型针叶掩盖下,隐约可见一汪小石潭,溪流潺潺,只有手臂粗细。

    碎石参差,五彩斑斓。

    水底的石头被水流打磨光滑,如同美玉。

    一道身影端坐石上,青白长衫素净雅致,水天髻松挽浅扣,绸缎般的长发披散及膝,坐下后,随意落在浓绿的草地上。

    青竹鱼竿,丝线细若无物。

    在钓鱼……

    “苏师兄?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头皮突然发麻,一丝电意从头顶窜出,警示危险。

    崔秉抬头看去,才发现一位女修坐在树梢。美艳浓丽,极具攻击性的大气浓颜,一眼便足以夺去心神。

    古朴的剑簪,最普通的宗门制服。

    宝器品级的长剑。

    风尘仆仆。

    单凭舍我其谁的霸气,便没有人会把她当做无名小卒。

    “是老祖,他让我带着这孩子找道水灵根。”

    苏晔将人放下,指了指钓鱼那人。

    就是他。

    崔秉犹豫着看了看两人,到底为什么呀?

    没得到回应。

    反而发丝里的豆豆,兴奋地飞了出来,直往人家身上扑。

    “豆豆!”

    太冒犯了!

    会不会得罪人啊?

    豆豆亲昵地落在沈鹤云的指尖,乌黑发亮的小眼睛,左看右看,对这副样貌感觉新鲜极了。

    说不清楚,不过很像呢!

    特别是眼睛!

    “真的?可没有人这么说过。”沈鹤云疑惑不解地回想着,嗯……文秋不发疯的时候,闭着眼睛睡觉,平和温柔的样子,似乎是有点像……

    不过他一睁眼就气质大变,导致完全没人这么觉得。

    “文君他诗词极好!教了我很多很多!听说他成了仙君,我日日盼着出来寻他!”

    小奶音兴奋地快要尖叫起来了。

    在沈鹤云手中跳舞打滚,真把他当做文秋似的,倾诉这么多年的恩情。

    “……前辈?抱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道歉准没错。

    崔秉踌躇地看了眼豆豆,难道是它原来的主人?可宫里的仙师说,豆豆没有契约在身……

    “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沈鹤云也只能在小屁头身上寻找身为“前辈”的快乐,身边修为高的直呼其名,修为低的大言不惭。

    也只有不怎么认识他的凡人,会叫这么保守的名称。

    前辈……

    可惜不能收徒,不然还能被叫师尊呢。

    “豆豆它……”

    “没事,叙叙旧。”

    轻轻抬手,“小红豆”扑腾着翅膀飞回了崔秉身边,扯扯发丝,说自己没事。

    崔秉他识海懵懂,还没办法传音交流。

    靠着原始方法,勉强沟通。

    “前辈是它之前的主人吗?”

    “不,它主人已经仙逝,我算是亲戚吧。”

    原来如此,崔秉稍稍放心下来,这才注意到眼前之人。

    清妍沉静,镜花水月。

    脖颈一道黑红色纹身,不认识的古怪文字,细密繁杂,延伸至衣领深处。

    几分诡魅神秘,动人心弦。

    似仙似魔……

    不过传说中的秋水仙君,掌管心魔诡道,本就不是正道之徒……

    “完事了?”

    苏晔在一旁跟剑灵根说话。

    清剑宗的事。

    “等等,冰灵根!你去过冰原边境吗?”

    “以前去过,开战之后只能从冰龙属地绕路,很少有修士去了。”

    停战后双方依旧戒备,特别是风映老祖出手,签了协议,划分好各自的地盘后。

    妖兽那边内战混乱,但对人族的反感情绪依旧无法平息,一连覆灭了三四个人宠城市。

    休养生息,同时还在备战。

    这时候主动往里面跑?

    不要命了?

    “我想进去,有地图或者建议吗?”

    “少用眼睛看,要不就在眼睛上覆盖一层灵力保护。修士五感放大,反而受伤严重。

    其他的……小心雪崩,还有神魂冻结。

    至于妖兽路线,都是未知,只能自己小心。”

    苏晔给他复刻了一份冰原以前的地图,那时后还没开战,势力分布非常平均稳定。

    现在可说不好。

    敢去妖族势力里打探消息,被抓走做人宠可完了。

    “谢谢,作为交换……给。”

    之前倒卖,弄到一些冰属性灵石,只是上品中品,小五十万。

    “不用,这些消息不值钱的。”

    苏晔忌讳他身上的心魔,不敢做亏心事。

    冰属性灵石虽然稀少,到了冰原遍地都是。他曾经运气好,挖到一条顶级灵脉的残留,并不缺冰灵石用。

    在外流通,反而是普通属性更好。

    “那就给孩子,你多帮忙照拂着。”

    沈鹤云顺手飞了条鱼上来,凡鱼紫鲤,体内带有一丝剑意,逼急后会被激发伤人,像是修士自爆。

    不小心就会呼一脸血肉。

    带着鳞片,弄得一身鱼腥味。

    “……也好。”

    苏晔看着那条不停在岸上扑腾的小鱼,心中暗自审时度势。

    收个徒倒是无伤大雅。

    可万一和道水灵根牵连上……

    不知是福是祸。

    再等等,等到孩子他自己决定吧。

    “我们要回悟剑场了,师妹,你回去吗?”

    狐疑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打转,孤男寡女,可不行。而且道水灵根迟早要登仙,除非剑灵根也努力,一举夺得仙位。

    可即便那样,天上有天上的规矩。

    从未听说过,仙人们有什么情感传言,彼此间还有敌视不满,想突破这些障碍,也是个难题。

    “喂,我走了,你记得带你那个道友。”

    沈鹤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走吧师兄,我得回宗一趟。”

    “那不巧,老祖刚刚乘灵船离开。”

    “没事,我自己回去。”

    崔秉被单手抱在怀里,扒着长老的肩头,往身后看去。

    小石潭叮咚作响,细水长流。

    身形影影绰绰,如坠烟雾。

    发丝如云如瀑,不似在人间。

    仙君传闻,在凡人之中颇为繁杂,消息真真假假,多是闲言碎语。

    特别是秋水仙君,为他定了个节日,驱虫避害。

    庄稼虫害,蝗虫大灾,蚊子蛇蚁,反正跟虫子有关的,朝着月亮这么一拜,啥都贼管用。

    修士们拜却……会倒霉。

    只管凡人不顾修士的仙君,在凡间名声极好。如今入了宗门,众人皆是闭口不言,心有戚戚,仿佛有仇怨般,目露凶光。

    里面有事情。

    而且就和眼前这位“仙人”有关。

    他人微言轻,不便多说。

    只能暗暗将此人记下,来日自行打探。

    ……

    天边乌云冥冥,雨点细密,随风拂柳。

    宫墙曲深,小径草湿。

    兰叶星花,杂乱地生长在破败的宫墙之下。

    花瓣乳白细长,不似兰花舒展,蜷缩卷曲,如纸条叠成的纸星星,花蕊微黄,香气淡雅。

    不知名的瓢虫从花瓣上起飞。

    绕过檐铃雕瓦,朱栏玉阶,悄悄飞入窗棂。

    流香沉郁,笔墨留香。

    纸上的兰叶星花栩栩如生,若有香气,瓢虫落在叶子上,感觉有点不对劲,原地打着圈圈。

    瞧见来人,顾不得许多,兴奋地飞向他。

    “仙子在花街出没?他呢?”

    小瓢虫在他手心,亲昵可爱,红色的背甲明媚绚丽,隐隐有金色闪光。

    “不在吗……”

    垂落的发丝遮住了神色。

    生物本能,察觉到一丝危险,小瓢虫不安地拍打翅膀,飞回纸上保持距离。

    “算了,是我说过不再强求……去玩吧。”

    萧霖听到门外声响,收敛起书桌上的丹青字画,游刃有余地换了身衣服。

    他方才去闯皇陵,身体年幼难以控制,不小心惊动了看守。

    兴许是来搜查的。

    “殿下?是我朱怡,外边有守卫巡查宫内,我把他们拦在门外了。”

    小姑娘话中颇为不满。

    殿下虽然所住僻静,鲜有人知,但再怎么说也是皇室中人,哪里是容他们随意欺辱的!

    二话不说就要闯进来,要搜小偷。

    这里只有殿下一个人,他们不过来保护殿下就算了,言下之意,还把殿下当做小毛贼?

    实在可恶!

    “别气了,我去看看。”

    萧霖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越过门槛,望着湛蓝的天空,遥遥轻叹。

    没关系……

    这辈子没有,还有下辈子。

    门口簇拥着一群巡视的内卫兵,有人瞧见贼子就是往这边跑的,此处的人嫌疑非常大。

    那个宫女,说不定是同伙。

    从没听说过,有哪位皇子居住在如此偏僻之地。

    “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借机跑了?”

    “这墙摇摇欲坠,一翻就出去了。”

    “要不咱闯进去?”

    “再等等,万一真有皇子,咱们得罪不起。而且说是偷,里面什么都没丢,实在奇怪。”

    “谁大白天偷东西啊,当守卫全是瞎子不成?”

    “还真是瞎的,人就是光明正大走进去,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那些人说,就像微风轻拂,似有人影一闪而过。他们没怎么在意,察觉到里面有声响,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那人掀了两处棺,怪的是里面根本没有尸骨。

    只有衣服,和些许陪葬品。

    看棺上刻的记录,是第十一代和第十三代皇帝,他们都没大修陵墓,死后在此安睡,以守江山社稷。

    皇陵有好几处。

    宫里祖祠,城外风水宝地,还有天下龙脉之地。

    有钱的皇帝一上位就找工匠去龙脉修墓,没钱的也得拼去城外,那里风景宜人,常年香火缭绕,纸钱不断。

    少有留在宫里的。

    说是会永远被困在宫内,连魂魄都无法离开。

    可也有迷信的,想来生继续做皇帝,特意吩咐死后将尸骨留在宫中,以期来世。

    “偷骨头也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开棺都够呛,还来得及将骨头一块不落,完完整整地从衣服里拿出来?”

    “说不定本来就只是衣冠下葬,真的早就送到风水宝地去享福了。”

    “怎么会?那两位陛下在位时,可是百年盛世,风评极佳的明君贤主。死后驻守祖祠,乃是忠义孝恩之道,不可胡说!”

    “嘘!人来了。”

    少年如松竹劲瘦,矜贵持重,从容自若。

    简朴素净的旧衣,不太合身,松垮略显慵懒随意,平易近人。

    腰间所挂玉牌,正是身份凭证。

    “拜见殿下。”

    “不必多礼,所来何事?”

    萧霖淡淡扫过在场众人,区区十几人,全杀了倒也无所谓。

    杀意已起,细雨蒙蒙,檐滴落响。

    游蛇藏于树梢,潜走游移,嘶嘶吐信。

    “皇陵失窃,有贼人往这边跑,不知殿下……有没有见到可疑的陌生人?”

    守卫莫名感到后背一阵寒意,回首看去,都是同僚们,好奇地张望着里面破败的院落。真有皇子住这种破地方?

    排除下来,应该是从未听闻的五皇子?

    只有个名字。

    生母不详,来历不明,是陛下亲自抱回来的。

    没有母族傍身,自然混得越来越差,不曾想,已经沦落到这般境地。

    “说失窃,可丢了什么?”

    “这……确实丢了很贵重的东西。”

    “我猜猜,尸骨不见了?”

    守卫众人都察觉到不对劲,按刀后退半步,小心问道,“殿下怎知?”

    “是我在找东西,没找到,还得去一趟。”

    萧霖轻描淡写地承认了,是自己在皇陵中开棺翻找。非但不觉得有错,还有下次。

    他记得,那样东西在陪葬品里。

    怎么会没有呢?

    守卫们面面相觑,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要找的贼人身份贵重,押回大牢?押到陛下跟前?

    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沉默……

    “敢问殿下在找什么?”

    棺已开,除了一一核对陪葬物品,还得择良辰吉日重新封棺。

    这次他们看守不利,已然犯下大错。

    再来一次只能以死谢罪了。

    不如这次一步到位,他们把消息禀报上去,全由陛下处置便是。

    “觅红鱼。”

    气氛一片沉寂。

    “殿下莫不是说笑,此物在仙子手中,怎么会在皇陵?”

    “找不到,我就将所有棺都掀了,再一把火烧掉,保证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萧霖似笑非笑,眉眼半眯着,感受细雨扑面。

    湿润朦胧,心神都平静许多。

    “放心,拿到东西,人赃俱获,你们大可以将我押到父皇跟前。

    走吧。”

    他悄悄转了转袖中的东西,自顾自地越过众人,往皇陵方向去。

    什么情况啊这是?

    就这么由着他,再去皇陵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