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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鲜血之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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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显得有些阴沉,城市都如同染上冷色调,似乎昭示着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街道上的人也是零零散散,而且步伐都颇快,就好像不快点走下一秒暴雨就会落下一般。

    故事发生在一个名为町三丁目的邮局。

    一个身穿休闲服装,看上去颇为帅气的黑发少年凭空出现在邮局前,万幸的是周围并没有人存在,否则不知道这样凭空出现会不会把别人吓死。

    少年抬起头看了一下天空,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随后说道:“看来今天的确不是个好日子。”

    少年正是通过时光回廊回到了四年前的牧野,时光回廊只能让他停留十天,而且无法对任何人做出伤害,自身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意味着他无法改变任何历史,但是他依旧过来了,原因是他需要一个锲子。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一对看似母女的两人走了过来,母亲一边走着一边很慈祥的看着小女孩,眼中透露的是满满的爱,而她的眉宇间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哀愁。

    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留着短发,不过两边鬓角留着一对小辫子,她一手牵着母亲,一手拿着一本书,脸上有着是充满的笑容。

    两人在经过牧野的时候瞥了他一眼,随后朝着邮局里面走去,牧野这个路人甲对她们来说无非就是长的帅点,瞥一眼已经很给面子了。

    “诗乃……”

    在母女俩完全进入邮局后,牧野低声呢喃了一个人名,朝田诗乃,就是刚才那个小女孩的名字,而他所来的地方正是桐人进入了GGO的五年前,也是距离他现在来这里的四年前,他过来并不能直接击杀那个抢劫犯,而且他也不准备击杀抢劫犯。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并没有进入邮局,而是在外面等着抢劫犯进去,果然不出意料,没有一会在视线内就出现了一个带着鸭舌帽,面目狰狞,口中不断有液体流出来,提着一个波士顿包的瘦小男子走来,那是吸过毒的表现。

    牧野顿时转过身不去看他,而是朝着一边慢慢走去,那男子果然无视了牧野,在邮局的感应门自动打开后就缓缓的走了进去,从外面牧野还能看见坐在门旁的诗乃在门开的那一刻抬起头来,男子也转过头看了诗乃一眼,诗乃有些恐惧的看着男子,年龄尚小的她的确感觉有点害怕。

    接下来就是出现了让她更加害怕而且恐惧了五年的事情。

    不过男子对诗乃可没有兴趣,直接走到邮局的接待处,邮局里面除了一男两女的工作人员,以及诗乃母女就没有其他人。

    诗乃还来不及感到讶异,男人便直接朝窗口走去。

    这时诗乃的母亲正在储汇款窗口进行手续,但男人忽然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并将她拉了过去,接着又用左手将她狠狠推开,诗乃的母亲只能无声地往后倒,整个人还因为太过霣惊而瞪大眼睛无法动弹。

    诗乃马上站了起来,当她准备大声为心爱的母亲所遭受到的无礼暴力提出抗议时……

    男人将波士顿包用力往柜台上一放,接着从里面抓出某样黑色物体,当男人用拿在右手上的物体指向窗口的男性职员时,诗乃才发现他手上的东西是把手枪,手枪是玩具?不,应该是真货——强盗?诗乃的脑袋当中瞬间闪过这几个字。

    “把钱都放进包来!”

    男人用嘶哑的声音叫着,接着又马上叫道:“把两手都放到桌上!别想按警钤!其他人也别乱动!”

    他左右晃动手枪,牵制着邮局内部的其他职员。

    诗乃这时考虑是不是要冲到邮局外面去求救,但因为放不下倒在地上的母亲而迟迟没有付诸实行。

    当她正犹豫不决时,男人再度叫了起来。

    “快点把钱放进去!有多少钱全部放进去!动作快一点!”

    窗口的男性职员虽然绷着一张脸,但还是用右手拿了一叠大概有五公分厚的纸钞递了出去。

    感觉邮局里的空气一口气膨胀了起来,接着双耳更感到阵阵麻痹,诗乃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发现那是尖锐的爆炸声所造成的现象,接下来则是有‘锵’的小金属声出现,某样东西弹到墙壁上后滚落到诗乃脚边,原来是一个金色的细长筒状物体。

    “不是要你别按警钤了吗!”

    男人尖锐声音的已经整个沙哑,握住枪的右手也开始不断发抖,诗乃鼻子里还闻到一股类似烟火的味道。

    “喂,你!来这里把钱装进去!”

    男人的枪口对准了两名呆立当场的女性职员。

    “快点过来!”

    男人尖锐的声音蕃起,但女性职员们除了轻轻摇了摇头之外就没有任何行动,虽然他们应该都有受过遭遇强盗事件时的应对训练,但是无论什么样的教战手册都无法抵挡眼前的子弹。

    至于还在邮局外面的牧野听到这个枪声就已经动身来到邮局门前了,感应门自动打开让他完全看见里面的情形,跟剧情里面没有两样,而诗乃因为紧张母亲,就连旁边的牧野都没有去看一眼。

    男人急躁地用脚踢了柜枱下方好几次,接着可能是打算再对一名职员开枪吧,只见到他再度抬起握着枪械的右手,两名女性职员一边尖叫一边蹲了下去。

    男人见状便半转过身子,改为面向客人使用的空间。

    “继续拖拖拉拉我就再杀一个人!我会开枪哦!”

    男人瞄准的目标是倒在地上,以空虚眼神望着天花板的诗乃母亲。

    眼前正在进行当中的事件所造成的负荷实在太大,所以母亲根本完全无法动弹,诗乃瞬间这么想着——我得保护妈妈才行。

    牧野看着现在仅仅才十一岁的诗乃不由得笑了笑,她娇小的身子也不知道怎么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而且现在的她脸上充斥着坚毅。

    保护母亲,这是失去父亲后,从幼儿期以来就一直是诗乃的信念,也让她开始产生一股展开行动的意志力。

    丢下书本往前冲出去的诗乃一把抓住男人拿着手枪的右手,接着用力咬了下去,小孩子锐利的牙齿很简单便陷入男人的肌肉里。

    “啊啊啊?”

    男人发出惊愕的疼痛声,接着将整只右手连同诗乃一起甩了起来,诗乃的身体被甩到柜枱侧面上,同时也撞掉两颗乳牙,但她却浑然不知,因为这时从男人手上滑落的手枪滚到她面前来,诗乃不由自主地将它捡了起来。

    好沉重……这是诗乃拿起手枪的第一感觉。

    随后两条手臂马上就感觉到金属的重量感,上面刻有横线的手把因为男人的汗而相当潮湿,更因为男人的体温而像生物般散发出热量,这把手枪还有一个让她恐惧五年的名字——五四式黑星手枪。

    即便以诗乃当时的知识,也能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道具,只要使用这东西,就可以阻止那个可怕的男人,脑海里有了这样的想发后,诗乃便模仿刚次啊看到的姿势举起来手枪,然后将两手的食指放进板机里并对准了男人。

    此时男人一边发出怪声一边往诗乃扑了过去,准备将手枪由诗乃手里夺下来般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握住诗乃的手腕。

    也正是因为男子抓住了诗乃,才帮助诗乃固定住手枪,让她有了开枪的空间。

    一名十一岁的孩童怎么可能有能力操纵一把五四式这样有着巨大后坐力的手枪来射击敌人,但是当诗乃手腕被对方握住,脑里想着枪要被夺走了的瞬间,反射性地扣下了板机。

    猛烈的冲击由两手上往手肘、肩膀上传递,枪口应该已经被转往别处的后座力几乎全被男人的双手所吸收这时空气里再度产生一股热流。

    男人发出像打嗝的声音并放开诗乃的手腕,接着直接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那花纹灰衬衫的腹部忽然有一道红黑色的圆形急速扩散开来。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一边尖叫一边用两手按住腹部。可能已经伤害到动脉了吧,可以见到从他指间流出一条血迹来。

    但是男人仍未跌倒,黑星所使用的小口径钢芯弹会马上贯穿人的身体,制止能力本来就比较低。

    男人一边怪叫一边将沾满血的双手往诗乃伸去,想要再度抓住她,由伤口飞散出来的血液落到诗乃的双手上。

    这时她的双手再度像痉挛般抖动,接着又再次扣下板机。

    这次手枪整个向上弹起,让诗乃的手肘与肩膀感到一阵剧痛,她的身体整个向后弹,背部用力撞击柜枱而暂时无法呼吸,她已经不太能听见发射声了。

    第二发子弹命中男人的右锁骨下方,接着再度贯穿身体击中他背后的墙壁,男人一个踉跄,因为自己流出来的血而滑倒,整个人倒在亚麻油地毯上。

    “哇啊啊啊啊!”

    但是男人的动作仍未停止,他发出愤怒的咆哮,用两手撑住地面准备站起身来。

    诗乃因此陷入恐慌状态,她感觉这次如果不确实让男人停止动作的话,自己和母亲绝对会被男人杀害。

    诗乃的小脸上痛苦坚毅之色并存,承受两条手臂与肩膀上的剧痛继续往前走了两步,这时男人正以脸孔朝上的姿势将上半身撑起了二十公分左右,而诗乃则是将枪口对准了他身体的中央部位。

    诗乃的肩膀因为第三次射击而脱臼,这次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挡住她因为后座力而往后弹的身体,于是她整个人翻了个筋斗后才倒在地上,但她的手却依然紧抓住手枪不放。

    与刚才同样由不稳定手枪里发射出来的子弹完全偏离,诗乃瞄准的目标,命中男人身体上方数十公分处,刚好也就是男人脸孔的中央部位男人的头部枯咚一声直接砸在地板上,然后再也不会动也不会发出声音。

    诗乃拚命撑起身体,确认男人已经再也无法动弹。

    成功了——她首先有了这个念头,自已成功地保护了母亲。

    诗乃动着脸部,将视线朝倒在数十公尺外地板上的母亲看去,接着便发现最爱的母亲双眼里——明显透露出对诗乃感到恐惧与怯懦的感情。

    这时候诗乃才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下以及双手之上。

    紧握手枪的双手上沾满了红黑色的鲜血,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这地方,随后她缓慢抬起头,待看见前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诗乃顿时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整个人也如同坠入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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