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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请兵打狗 远水同样能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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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曾晓杰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砚山后,重重的黑幕已被渐渐地拉开,东方开始发白了。当第一缕阳光投射到高山巅峰时,陆散波已到了山腰的曾晓杰家的茅屋。

    两个由胡飞留下来看守茅屋的人,在看见这个神采奕奕的老者的时候,都傻了眼:居然是当年名噪一时的砚山神鹿——陆散波!两人谁也不敢留下,于是一起逃下山,向胡飞报告去了。

    胡飞听到陆散波也搅了进来,着实吓了一跳:“这老家伙还没死?怪不得这臭小子的功夫这么厉害,原来是这老不死的调教出来的!有他们俩在,我以后怎能有安稳的日子?”

    一个曾晓杰就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现在又加了个陆散波,更是把胡飞的那口恶气,打入心中、吞入肚中。他的伤并不重,却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胡飞的那帮狐朋狗友,围坐在胡飞的床前,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派几个人守在他们下山的路上,趁其不备,用枪击毙他们。”

    “不行,他们都鬼一样的机灵,很难得手。再说,他们很少下山,等到何时?万一失手,不就更麻烦。”

    “既然他们仗着高强的武功,我们也招募武林高手来对付他们。到时,我们一方面人多,另外,又有枪,肯定能把他们手到擒来!”

    “说得容易,哪里寻武林高手呀。”

    “这几天上峰不是要求我们搜查逃犯吗?我们就说,是陆散波把逃犯藏匿了起来,打报告要求上峰派几个武林高手来。这样,不就能治理他们了吗?”

    “好主意!”胡飞像打了一针兴奋剂,在床上跳了起来。

    说干就干,胡飞打了报告后,一面静心养伤,一面等着上面的回复。

    半个月后,真是令胡飞大喜过望:两个骑着摩托车、全副武装的武林高手果然来向他报到!

    来的俩人竟是原明山体育总会的武术高手、现在分别是明山市特辑处的第一纵队和第二纵队的队长成辉与李泽明!这是谁都知道的两位八卦高手。他俩的学生,不说在明山的,在国内其他地区有名望的也有近十位。

    胡飞立刻让人摆桌宴请,用村里最好的酒菜招待他们。酒过几巡,李泽明趁着酒性,在场子里为他们表演了一趟八卦掌拳路。

    只见他龙形猴相,虎坐鹰翻;拧旋走转,蹬脚摩胫;曲腿蹚泥,足心涵空;起平落扣,连环纵横;腰如轴立,手似轮行……。他的架子,如游龙、如飞凤,夭夭娇娇,飘飘荡荡。但见他单换掌、双换掌、双撞掌、穿掌,招招凶狠;翻身掌、摇身掌、转身掌、挑掌,式式毒辣。看得胡飞的那伙人掌声不断,连连喝彩。

    第二天,胡飞带着由两辆摩托车压阵的队伍,气势汹汹地上山了。

    待到胡飞他们再次来到山腰的茅屋时,发现早已人去屋空了。气的胡飞只能命人把茅屋拆了来解气,然后一伙人悻悻然地打道回府了。

    胡飞他们到家不久,有个农人来向胡飞报告,说前几天有一男一女来打探曾晓杰的下落,他组织了几个农人对他们进行了追杀,结果他们逃到山里去了。

    “好,你立了一大功。我今天就把你吸收进来,我再派些人给你。明天起,你带人给我搜山,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

    成辉与李泽明根本听不懂他们之间的方言土话。胡飞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严立,因此,就跟他们说是陆散波和严立很可能躲在山上,所以要组织搜山。

    成辉他们对胡飞的搜山表示同意,并要求胡飞再派些人,把上下山的路封锁起来,发现陆散波马上报告。

    好就好在成辉他们不知道胡飞他们说些什么,要不然他们知道曾晓杰在这里,那特辑处的大队人马肯定会赶到,这后果就不敢想象了。

    闹哄哄地又过了一天,胡飞自然还是陪着成辉和李泽明喝酒晚餐。饭后,胡飞向他们提出了学拳的要求。

    成辉和李泽明相视一笑,“这八卦掌岂是一朝一夕之事,我们是为追捕严立而来,不可能长居久呆。这样吧,我们就教你八卦步。这八卦步,亦称蹚步功,是八卦掌的基础,也是八卦掌的灵魂。它的主要形式是走圆圈,一般像你初练的人,以走满八步为周长的中圈来锻炼。这步法可分为起式、走圈、回身法、收式四个基本内容。”李泽明拉着胡飞到场子里:“我现在就教你,你只要把这四式学会,每天坚持练习八卦步,走好、走熟,把圈越走越小,走到三、四步一周,就已成就了一半,已能应付一般的场面了。如果以后还能见面,我们再给你点拨一下,那就是个成手了。”

    成辉把起式、走圈、回身法、收式的动作要求及要领抄在纸上,交给了胡飞。

    胡飞忙将纸折好,像得到了武功秘籍似的,藏于胸口内侧。

    也就是曾晓杰离开砚山后的天亮,陆散波同曾晓婉将屋内的物品收拾了一下。屋内其实也没有多少物品,所以他们很快就收拾定当,带着曾晓杰的父亲,向上进发,搬到山顶的陆散波的居处。

    随着陆散波师弟的到来,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陆散波就让师弟去照看曾晓杰的山腰处的那块田地,并注意是否有事态变化。陆散波自己则去找那些在解放前有过接触的******的老朋友。可是,那些人除了已经死的,大多进了牛棚,要么就是找不到。陆散波感叹万千,无功而返。

    十多天后,陆散波的师弟发现山腰的茅屋被拆了。没想到以后就天天有人搜山,还把上下山的路也给封了,有时还能看到穿着制服的人骑着摩托车在山坡上巡游。

    他们用树枝与杂草把山顶的茅舍隐蔽起来,晚上也不点油灯。

    看来已到了危急的时刻,陆散波也一筹莫展。曾晓婉提议,写求救信给她的朋友钱抑傲。钱抑傲既是她童年时的玩伴,还跟她的哥哥及哥哥的同学一起学过拳。虽然在她们一家离开明山后多年没与他联系,但在她联系到哥哥的同学沈沉后,沈沉给了她钱抑傲的地址。此后,钱抑傲与沈沉在她的文化学习上提供了很多帮助,使她这个过早辍学的人不至于成为文盲。近年来,她与钱抑傲的书信往来逐渐增多,知道钱抑傲已在侧月山区当上了武装部长。因此,向他求救因该会有反应。

    陆散波他们觉得她是异想天开,侧月山区离砚山远隔千里之外,哪能救得了这里的危机?

    但是,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接受她的建议。曾晓婉写好信后,却犯起愁来了,下山的路都被胡飞他们封住了,如何寄信呢?

    陆散波想到了后山的一条路。不,那不是路,因为那是一般的人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路,即使是陆散波之类的武林高手,也要通过绳索等工具才能上下的悬崖峭壁。于是,决定由陆散波的师弟下山,把信寄出去。

    由于这条是胡飞他们永远也想不到的路,因此信寄出很顺利。在陆散波的师弟回来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什么障碍。但在他快到山顶时,却发现了一个裹在里大衣的姑娘,一个奄奄一息的姑娘!他马上找了些水来,让她喝下。过了一会,那姑娘总算缓过气来。

    陆散波的师弟上山后,对陆散波说了姑娘的情况。待陆散波师兄弟俩费了好大劲,好容易将姑娘弄上山时,曾晓婉已将仅有的野菜、野果熬好了,端到姑娘的面前。

    那姑娘显然是饿坏了,她吃着野菜、喝着汤,眼光在严立的脸上停了下来,“爹——”她突然站起身,向严立扑了过去。然而,由于她的身子过于虚弱,还没站直,就差点跌倒。莘好,陆散波反应极快,伸手把她扶住。

    “尘儿?我的尘儿!”严立站起身,冲了上去,双手把姑娘搂在怀里,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尘儿,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这位经受过多次大战役的铁一般的汉子,这时也和他的女儿一样,已泣不成声了。

    那姑娘就是严怡尘。那天她与冷蓄分手后,拼命地往山上跑。她故意沿着峭壁往上跑,因为她不敢想象被那伙人追上会是个什么结果,随时准备在被他们赶上前跳崖。她一路上有道走道,无道攀岩,不知赶了多少路。当她发现前面已实在找不到路的时候,才知道回去的路也没有了。

    她在山坡上兜了好几圈,始终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她的头上是峭壁,她的脚下也是峭壁,她不相信、也不能想象,但她毕竟是在这陡坡上了。

    天慢慢地暗了下来,严怡尘在这不过几平米的陡坡上,既不能往上爬,又不敢向下走。幸运的是,在这陡坡上长着不少的松树。否则,只要她一不留神,就会滑下陡坡,掉下万丈深渊!

    她开始流泪,冷蓄说不定已被那些人宰杀了。这漆黑的夜,每一缕风都是那么的冷,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是这样的可怕。她真想撒手,真想跳下这悬崖!

    “不!我不能就这样死了。”她想到了父亲,“父亲的冤要我去伸,父亲的案要我去翻!我怎能就这样走了。我要坚强的活下去,我要完成我的夙愿!”

    天亮后,她又开始仔细地查找下山的路,她好几次试着从峭壁往下爬。尽管将她弄得精疲力竭,可还是无法离开这山坡。

    她没吃没喝,越来越虚弱,不知过了几天。所幸的是,被陆散波的师弟撞见了。

    山上本来就已断粮了,现在又多了一张嘴。陆散波的师弟趁夜下山,将曾晓杰山腰的那块田收了,以解当务之急。

    搜山的队伍来了回报,山腰的茅屋虽然被拆,但那块田里的粮食竟被人收割了。

    胡飞接报精神为之一振,“增加一倍的人马,继续搜山!”

    “已发现陆散波,山顶上有一小茅屋。由于陆散波的阻止,无法上去!”搜山的又有消息了。不!对成辉、胡飞他们应该是个喜报!

    成辉、李泽明马上推出摩托车,刚想与胡飞他们一起进山,却发现砚山的武装部长带着一支黑衣队伍朝他们而来。

    “这位是侧月山区的武装部长钱抑傲。”砚山的武装部长指着一个小个子,介绍道。“他们来此的目的是要把陆散波等人带到侧月山区。”

    “这是谁的地盘!说带就能带啦!”胡飞跳了起来。

    钱抑傲当路一站,一招手:“弟兄们!”

    那队黑衣人刷地一溜整齐列队,把整条路给挡住了。

    胡飞一看那队人,不下五十来个。人人腰间插着手枪,队末的人居然还扛着一挺机枪!而自己这边虽然人数不比他们少,但实力明显处于下风。

    “这是他们带来的公文。”

    胡飞马上从砚山的武装部长手中抢过公文。“这敲的也是武装部的章,凭什么你们的武装部比我们的武装部大!”

    “凭什么?凭实力!”钱抑傲嘿嘿一笑,“你在我的队伍里随意挑一个,你们上两个吧。”

    胡飞看着这玄一色的队伍里,个个精神,齐刷刷地健壮。只能找个略小的,让他出列。然后,胡飞朝成辉、李泽明使了个眼色。

    那个黑衣队员刚在路心站定,成辉和李泽明已分别从左右两侧冲了上来。只见他身子几乎未动,左脚右掌同时出击。由于成辉和李泽明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只想着迅速的将他擒到拿住,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是个舍命的狠招。被掌击中胸口的李泽明弹出丈余,捂着胸口躺倒在地。而被踩着膝盖的成辉,则滚向路边,抱着膝,一时站不起来。

    “承让,承让。”那个队员双手抱拳,刚准备作揖,却发现已站起身的李泽明正在掏枪。“呯”的一声,李泽明的枪口还没抬起,那队员的手脚更快。一枪已发,李泽明的手枪当啷落地。

    成辉他俩本来只是想着切磋玩玩,居然莫名其妙地吃了个哑巴亏。李泽明勃然大怒,随手拔枪,却又被对方抢先,明摆着又成了理亏。

    钱抑傲跨前一步,“两位是哪里的,怎会出此阴招!”

    成辉知道侧月山区是边陲地区,因那里时有匪患,所以那里的武装程度超过其他地区。面对对方全副武装的加强排,硬拼起来肯定处于下风。因此,他拉住了还欲向前的李泽明,用自己的身子挡着他,抱拳道:“误会,误会。”

    钱抑傲对着胡飞说:“那就第二回合,你再挑一个。”

    胡飞傻眼了,自挑出来的竟是个绝顶高手?能在一招内把成辉和李泽明同时击倒。那现在挑哪一个?他眼珠一转,看到钱抑傲个子最小,随口就说:“你!”

    钱抑傲哈哈大笑,“好!”话音未了,只见他一探手,他身边的一根石柱的顶端已被折断!大家还没来得及惊愕,他已右手抓着足有碗大的石块,“一鹤冲天”,嗖地一下,已跃向四五米高的环形山路的上一层斜长出来的一颗大树,他用脚尖朝那树枝轻轻一勾,身子立刻以脚为圆心,画了个半圆,头下脚上地向旁边的一个有桌面大的石墩俯冲下来!

    “轰!”火星四溅,烟尘扬起。钱抑傲就地一个滚翻,原地站定。

    围观的人向那石墩涌了过去。“哇!那石块竟然被嵌入石墩之中!”“喔唷!这上面还烫手呢!”“真难想象!这石头在他的手中竟像面团似的!”

    钱抑傲面不改色,气不喘,双手抱胸,冷冷地说道:“谁来跟我过招呀。”

    那伙人一听,连连后退,胡飞看着左右的人,不知自己到底是跟着退好,还是留在原地好。

    “胡飞!我问你,你说陆散波藏匿严立,有何证据!”钱抑傲已从砚山的武装部长那里了解过情况,所以成竹在胸。

    “这证、证、证据……”胡飞吓得语无伦次,“是、是、是狗剩说的。”

    早把那狗剩吓得直往人群里钻,哪敢上前。

    钱抑傲圆睁怒目,“你为泄私愤,空**来风,捏造事实,该当何罪!”

    胡飞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钱抑傲厉声喝道:“胡飞!以你的所作所为,我绝不会饶你。但我这次是携着公文前来,所以今天饶你不死。不过你给我记住了,你以后如果继续为非作歹,我定将你的狗头打入你的胸中!”

    吓得胡飞拼命磕头,撞得地下的岩石当当响,满面血污,昏死在一旁。

    成辉他俩这次脸面丢尽。此时成辉走上前来,对着钱抑傲抱拳道:“惭愧、惭愧。钱部长,我们是来办公事的。这里已没有我们的事了,因此先行告辞。”

    “后会有期。”钱抑傲同样抱拳作答。

    成辉和李泽明分别骑上摩托车,一溜烟走了。

    山上的一行六人,由全副武装的黑衣队伍簇拥着,顺利地登上了飞往侧月山区的飞机。

    坐在钱抑傲身旁的曾晓婉,兴奋异常,滔滔不绝地向钱抑傲述说着。这一刻她所说的话,可能已超过她这近十年来所说的话的总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