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日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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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于即将驶入这座边陲城市的刘陈两人，日喀则只是他们行动的第一站，对于刘柯来说，这座城市里确实有一件事等着他去办；可是对于陈牧来说···
“头？你说咱们吃啥？”
刘柯痛苦的扶额，陈牧从离开了营地大门500米之后，这张嘴就没停过，就像要把在刘叔身边长大这些年没说过的话都说出来一样。
“你继续往前开，第二个十字路口左转，很快就能吃上饭了。”刘柯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跟你说啊，头。我感觉这个藏族人的饮食习惯啊，重油重盐，不太好。”
“那你是没见过东北菜。”
“所以你请我吃啊。”
“你！”刘柯转过头瞪向陈牧，他觉得自己应该练一练自己的养性了，这么发展下去还没下藏，自己就得瞎。
“到了。”陈牧把车稳稳地停在道边说道，“到了。”
“你很好，”刘柯咬着牙说道，翻身下车狠狠的摔上车门，“你跟我来。”
陈牧看着眼前的门市，左边是饭店，右面是油茶馆，唯独中间刘柯走进去的一家，是工艺品商店。
“喂，”陈牧左右看了看，还是快步跟上了已经走进店铺的刘柯，“我说你不请我下馆子么？”
“我说请你吃饭，又没说请你下馆子。”刘柯看都不看陈牧一眼，快步走到店员面前。
“扎西德勒~”刘柯向站在柜台后面的小女孩问好,那个孩子似乎也早就认识他一样,笑着扬手示意他去后间。
陈牧跟着刘柯走到柜台后面,只见刘柯掀起墙上的挂毯露出一个隐藏的暗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昏暗的库房，一个个发黑的实木格子上摆放着一个又一个用毡布包裹的棍状物体，陈牧感觉一阵阵阴冷与锋锐的气息弥漫在四周，完全让人忽略了空气中浓重的羊膻味。
陈牧小心的打开了刀架上的毡布包的一角，在毡布之中露出了一块光洁的金属，“这是？”陈牧一把抓起这个足有40公分长的布包一把撤掉了上面陈旧的毡布，显露出来的是一把正宗的拉孜藏刀，通体金属的构造，除了简单的暗刻纹饰没有任何普通人心目中藏刀的装饰。
陈牧拔出这把刀，刷了几个刀花，感受着刀身与刀柄的配重，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好刀。他把刀平放在眼前，刀身笔直，通体光洁，刀身外侧并没有凹槽的存在。
“拉孜藏刀，刀身简洁，平滑，锋利；讲究的淬火锻造技术。”刘柯拿着两个长短不一的布包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着拿着藏刀发呆的陈牧说道：“现在这把刀就是你的了。”
“啊？”陈牧似乎不敢相信，“不花钱么？”
“柜台付账。”
“那我能不能换一把？”
“是它选中了你。”
“什么？”陈牧把刀收到刀鞘中，看着满架子不知道有多少个的布包，心里就像长草了一样，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陈牧！出来。”刘柯在外面喊道。
“诶，来啦。”陈牧·咬了咬牙，心底暗暗发誓找机会一定要把里面的刀翻个遍，掀开壁毯走了出去。
陈牧走到前厅，发现刘柯已经坐在一个陈旧的茶几面前手里捧着一碗酥油茶在喝茶几上还放着一盘炒熟的青稞面。两个布包正放在一旁，貌似刘柯至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那个孩子正在搬出一台古老却可以看出经常使用·的机器放在茶几边上。
“坐吧，”刘柯示意陈牧，“还要我亲自给你捏糍粑吃么？”
“嘿嘿，”陈牧傻笑着坐到刘柯边上，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陈牧看着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卷子落满灰尘的皮子的孩子，又看了看老神在道的刘柯，看了看桌子上的青稞面，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话。把刀放在茶几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滚烫的酥油茶，小口的喝了起来。
那个也就十四岁左右的女孩子像忙碌的工蚁一样，不断地从各个角落翻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很难想象看起来整洁到简陋的店铺里面会有这么多东西。
刘柯递给正看得起劲的陈牧一沓。
“恩？什么事。”陈牧一口酥油茶赶紧咽下去，感觉整个食道都被烫坏了。
“去边上的饭店要几个菜，在打壶酒。”
“噢。”
陈牧擦着撒在嘴角的酥油茶，一边嘟囔着一边往外走。
刘柯看着陈牧走出门口一拐走进了边上的饭店，喝了口酥油茶后，刘柯坐了起来，走到柜台后面，在看不见的角落有一把躺椅，上面躺着一个脸上如布满刀砍斧削般岁月痕迹的老人。
“切让得布饮拜儿？”刘柯站在不远处问道。（您好）
“唐搭崔翠卡醋热？”老人半睁着眼睛问道。（几点了）
“已经中午了。”那个小女孩走过来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老人站起来，身形竟然比陈牧还要大一圈，除了有些驼背，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那就开工。”
老人绕出柜台，走到小女孩为他摆放好的小板凳上坐下。伸手拿起了陈牧的刀看了看，张口对已经坐在边上在茶碗里捏糍粑的刘柯说道：“是个傻大个吧。”
“还行，是个大个。”刘柯看着刚打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碗东西正在吃的陈牧沉默了许久。
“刚出锅的‘朋必’，吃不？可香了。”
···
“不太聪明。”
陈牧坐在刘柯边上看着这个之前还没见过的比自己还壮的老人蹲在自己对面，拿着把刀翻来覆去的看，总感觉有点发毛。
“老大，”陈牧偏头刚想问问刘柯，对面的老人就用十分生硬的汉语问道，“小伙子，你这把刀想放哪？”
“呃，”陈牧比量了一下，“这么长，别后腰吧。”
“好，刀柄冲下？”
“刀柄冲下。”
陈牧呆呆的看着这个老人仅仅用手就量出了所用皮子的大小，飞快的开始了剪裁，打钉的流程。
“老大。”
“恩？”刘柯发呆的看着他拿出来的两个布包，一动不动的回道，“什么事？”
“我觉得我定的东西不够吃。”
“你都定什么了？”
“我告诉那个老板来锅松茸乱炖，一只烤藏香猪，一份土豆，一壶青稞酒，还有几斤肉干，我打算一会上车带走。让他做完送隔壁来。”
“剩钱了么？”刘柯终于转过头来看向陈牧。
陈牧感受着刘柯身边散发出来的杀气，说道：“其实还是剩了。”
“钱呢？”
“这不买朋必了么，”陈牧低头不去看刘柯，低声说道，“让你吃你还不吃。”
刘柯刚想发火，老人就说道：“行啦，你小子不用跟我哭穷，这顿饭就算你请我，你那两把刀就算作一把了。”
“那就谢谢阿爸了。”刘柯瞥了陈牧一眼，陪着笑脸对老人说道。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原来是隔壁的饭店老板和老板娘带着一脸的笑抬着一个像桌面一样大的托盘走了进来。
“扎西德勒！”那个一脸高原红的中年人笑着向老人还有陈牧、刘柯打招呼，“开张了？阿爸！”
刘柯把茶几上装着酥油茶和青稞面的托盘拿开示意中年人把托盘放在茶几上，陈牧起身接过托盘，刚想放下就被老人喝住。
“等一下，”老人仔细打量着陈牧的身板，“挺壮实的啊！和你家的牛有的一比啊！”
老人笑着对中年老板说道。
“那是，我家多金长大也这个样子。”中年人骄傲的大声说道，“多金！快进来给阿爸看看。”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比老人身边的小女孩矮了一个头的男孩，手里吃力的端着一个厚重的火炉，上面放着一个正在冒着热气的黑陶砂锅。
男孩子明显是有些吃力了，但是看到老人身边的女孩，马上装作豪不费力的样子，一步一顿的走到端着托盘的陈牧身边把火炉稳稳地放下。
然后心虚的看了女孩一眼，却发现女孩正专心的看老人做刀套根本没心思看他，于是泄气的看了看周围人，噘着嘴打了一下陈牧的腿，“你这个大个子，端着不累吗？！！”
陈牧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刘柯，最终还是没放下。
“放下吧，”老人对陈牧说道。
“阿爸就是看看你腰多粗。”女孩用一口清脆、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男孩的脸更红了。
陈牧松了一口气的把桌面大小的托盘放下，刘柯看着陈牧点的一桌子菜，没有几样，量却很足。招手对正和老人告别的中年人说道：“孩子就让他在这玩吧。”刘柯若有所指的看了看站在老人身边的小女孩。
中年人笑着拉着老板娘退了出去，刘柯伸手拉过小男孩说道：“来，多金。上你大个子叔叔那里坐着。”说着把壮的像小牛犊一样的多金推到了陈牧的怀里。
陈牧一脸错愕的看向正准备动手把盘子里的烤藏香猪拆开的刘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又看了看怀里的小男孩，从小男孩的眼睛里嫌弃的神情、从小男孩眼睛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嫌弃的神情，‘互相嫌弃是吗？那我就成全你吧。’陈牧在心里说道，把小男孩推到了正专心看老人做活小女孩边上。
男孩多金手足无措的站在女孩边上，不知道做什么，刚要张嘴说句话就被女孩单手掐在后面领子上像提小狗崽一样提了起来。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单薄的小丫头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女孩把男孩提起来放到一边说道：“蹲下。”就像排练了很多次一样，男孩熟练的背对着女孩蹲下，女孩倚坐在男孩宽阔的后背上，看着老人嵌合刀套最后的部分。
很快的老人做完了陈牧的刀套，一个三角式的绑带，很宽的腰带正好将刀固定在陈牧的后腰处，一个单肩的绑带从陈牧的左肩跨过，斜斜的穿过胸口和后背，最终固定在刀套上，在胸前的肩带上还预留了一个收束式的宽松口袋，足以放下小型的折叠匕首。
老人也不问陈牧合适不合适，起身坐到刘柯身边，拿起刘柯的两把包在毡布中仍未打开的藏刀说道：“你不看看？”
“您老不看看？”刘柯反问道。
“我有啥好看的，”老人说道，“另外一把给谁带的？”
“家人，”刘柯想了想又补充到，“女人。”
老人笑眯眯的从黑陶砂锅中乘出一碗松茸汤递给坐在小男孩身上的女孩，说道：“丫头，别欺负他了。女的那把你来做。”
女孩歪着头想了想，喝了一口汤站起来说道：“好。”
说完把手里的汤递给了刚刚站起来还在傻笑着的多金。
可是对于即将驶入这座边陲城市的刘陈两人，日喀则只是他们行动的第一站，对于刘柯来说，这座城市里确实有一件事等着他去办；可是对于陈牧来说···
“头？你说咱们吃啥？”
刘柯痛苦的扶额，陈牧从离开了营地大门500米之后，这张嘴就没停过，就像要把在刘叔身边长大这些年没说过的话都说出来一样。
“你继续往前开，第二个十字路口左转，很快就能吃上饭了。”刘柯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跟你说啊，头。我感觉这个藏族人的饮食习惯啊，重油重盐，不太好。”
“那你是没见过东北菜。”
“所以你请我吃啊。”
“你！”刘柯转过头瞪向陈牧，他觉得自己应该练一练自己的养性了，这么发展下去还没下藏，自己就得瞎。
“到了。”陈牧把车稳稳地停在道边说道，“到了。”
“你很好，”刘柯咬着牙说道，翻身下车狠狠的摔上车门，“你跟我来。”
陈牧看着眼前的门市，左边是饭店，右面是油茶馆，唯独中间刘柯走进去的一家，是工艺品商店。
“喂，”陈牧左右看了看，还是快步跟上了已经走进店铺的刘柯，“我说你不请我下馆子么？”
“我说请你吃饭，又没说请你下馆子。”刘柯看都不看陈牧一眼，快步走到店员面前。
“扎西德勒~”刘柯向站在柜台后面的小女孩问好,那个孩子似乎也早就认识他一样,笑着扬手示意他去后间。
陈牧跟着刘柯走到柜台后面,只见刘柯掀起墙上的挂毯露出一个隐藏的暗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昏暗的库房，一个个发黑的实木格子上摆放着一个又一个用毡布包裹的棍状物体，陈牧感觉一阵阵阴冷与锋锐的气息弥漫在四周，完全让人忽略了空气中浓重的羊膻味。
陈牧小心的打开了刀架上的毡布包的一角，在毡布之中露出了一块光洁的金属，“这是？”陈牧一把抓起这个足有40公分长的布包一把撤掉了上面陈旧的毡布，显露出来的是一把正宗的拉孜藏刀，通体金属的构造，除了简单的暗刻纹饰没有任何普通人心目中藏刀的装饰。
陈牧拔出这把刀，刷了几个刀花，感受着刀身与刀柄的配重，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好刀。他把刀平放在眼前，刀身笔直，通体光洁，刀身外侧并没有凹槽的存在。
“拉孜藏刀，刀身简洁，平滑，锋利；讲究的淬火锻造技术。”刘柯拿着两个长短不一的布包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着拿着藏刀发呆的陈牧说道：“现在这把刀就是你的了。”
“啊？”陈牧似乎不敢相信，“不花钱么？”
“柜台付账。”
“那我能不能换一把？”
“是它选中了你。”
“什么？”陈牧把刀收到刀鞘中，看着满架子不知道有多少个的布包，心里就像长草了一样，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陈牧！出来。”刘柯在外面喊道。
“诶，来啦。”陈牧·咬了咬牙，心底暗暗发誓找机会一定要把里面的刀翻个遍，掀开壁毯走了出去。
陈牧走到前厅，发现刘柯已经坐在一个陈旧的茶几面前手里捧着一碗酥油茶在喝茶几上还放着一盘炒熟的青稞面。两个布包正放在一旁，貌似刘柯至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那个孩子正在搬出一台古老却可以看出经常使用·的机器放在茶几边上。
“坐吧，”刘柯示意陈牧，“还要我亲自给你捏糍粑吃么？”
“嘿嘿，”陈牧傻笑着坐到刘柯边上，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陈牧看着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卷子落满灰尘的皮子的孩子，又看了看老神在道的刘柯，看了看桌子上的青稞面，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话。把刀放在茶几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滚烫的酥油茶，小口的喝了起来。
那个也就十四岁左右的女孩子像忙碌的工蚁一样，不断地从各个角落翻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很难想象看起来整洁到简陋的店铺里面会有这么多东西。
刘柯递给正看得起劲的陈牧一沓。
“恩？什么事。”陈牧一口酥油茶赶紧咽下去，感觉整个食道都被烫坏了。
“去边上的饭店要几个菜，在打壶酒。”
“噢。”
陈牧擦着撒在嘴角的酥油茶，一边嘟囔着一边往外走。
刘柯看着陈牧走出门口一拐走进了边上的饭店，喝了口酥油茶后，刘柯坐了起来，走到柜台后面，在看不见的角落有一把躺椅，上面躺着一个脸上如布满刀砍斧削般岁月痕迹的老人。
“切让得布饮拜儿？”刘柯站在不远处问道。（您好）
“唐搭崔翠卡醋热？”老人半睁着眼睛问道。（几点了）
“已经中午了。”那个小女孩走过来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老人站起来，身形竟然比陈牧还要大一圈，除了有些驼背，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那就开工。”
老人绕出柜台，走到小女孩为他摆放好的小板凳上坐下。伸手拿起了陈牧的刀看了看，张口对已经坐在边上在茶碗里捏糍粑的刘柯说道：“是个傻大个吧。”
“还行，是个大个。”刘柯看着刚打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碗东西正在吃的陈牧沉默了许久。
“刚出锅的‘朋必’，吃不？可香了。”
···
“不太聪明。”
陈牧坐在刘柯边上看着这个之前还没见过的比自己还壮的老人蹲在自己对面，拿着把刀翻来覆去的看，总感觉有点发毛。
“老大，”陈牧偏头刚想问问刘柯，对面的老人就用十分生硬的汉语问道，“小伙子，你这把刀想放哪？”
“呃，”陈牧比量了一下，“这么长，别后腰吧。”
“好，刀柄冲下？”
“刀柄冲下。”
陈牧呆呆的看着这个老人仅仅用手就量出了所用皮子的大小，飞快的开始了剪裁，打钉的流程。
“老大。”
“恩？”刘柯发呆的看着他拿出来的两个布包，一动不动的回道，“什么事？”
“我觉得我定的东西不够吃。”
“你都定什么了？”
“我告诉那个老板来锅松茸乱炖，一只烤藏香猪，一份土豆，一壶青稞酒，还有几斤肉干，我打算一会上车带走。让他做完送隔壁来。”
“剩钱了么？”刘柯终于转过头来看向陈牧。
陈牧感受着刘柯身边散发出来的杀气，说道：“其实还是剩了。”
“钱呢？”
“这不买朋必了么，”陈牧低头不去看刘柯，低声说道，“让你吃你还不吃。”
刘柯刚想发火，老人就说道：“行啦，你小子不用跟我哭穷，这顿饭就算你请我，你那两把刀就算作一把了。”
“那就谢谢阿爸了。”刘柯瞥了陈牧一眼，陪着笑脸对老人说道。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原来是隔壁的饭店老板和老板娘带着一脸的笑抬着一个像桌面一样大的托盘走了进来。
“扎西德勒！”那个一脸高原红的中年人笑着向老人还有陈牧、刘柯打招呼，“开张了？阿爸！”
刘柯把茶几上装着酥油茶和青稞面的托盘拿开示意中年人把托盘放在茶几上，陈牧起身接过托盘，刚想放下就被老人喝住。
“等一下，”老人仔细打量着陈牧的身板，“挺壮实的啊！和你家的牛有的一比啊！”
老人笑着对中年老板说道。
“那是，我家多金长大也这个样子。”中年人骄傲的大声说道，“多金！快进来给阿爸看看。”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比老人身边的小女孩矮了一个头的男孩，手里吃力的端着一个厚重的火炉，上面放着一个正在冒着热气的黑陶砂锅。
男孩子明显是有些吃力了，但是看到老人身边的女孩，马上装作豪不费力的样子，一步一顿的走到端着托盘的陈牧身边把火炉稳稳地放下。
然后心虚的看了女孩一眼，却发现女孩正专心的看老人做刀套根本没心思看他，于是泄气的看了看周围人，噘着嘴打了一下陈牧的腿，“你这个大个子，端着不累吗？！！”
陈牧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刘柯，最终还是没放下。
“放下吧，”老人对陈牧说道。
“阿爸就是看看你腰多粗。”女孩用一口清脆、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男孩的脸更红了。
陈牧松了一口气的把桌面大小的托盘放下，刘柯看着陈牧点的一桌子菜，没有几样，量却很足。招手对正和老人告别的中年人说道：“孩子就让他在这玩吧。”刘柯若有所指的看了看站在老人身边的小女孩。
中年人笑着拉着老板娘退了出去，刘柯伸手拉过小男孩说道：“来，多金。上你大个子叔叔那里坐着。”说着把壮的像小牛犊一样的多金推到了陈牧的怀里。
陈牧一脸错愕的看向正准备动手把盘子里的烤藏香猪拆开的刘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又看了看怀里的小男孩，从小男孩的眼睛里嫌弃的神情、从小男孩眼睛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嫌弃的神情，‘互相嫌弃是吗？那我就成全你吧。’陈牧在心里说道，把小男孩推到了正专心看老人做活小女孩边上。
男孩多金手足无措的站在女孩边上，不知道做什么，刚要张嘴说句话就被女孩单手掐在后面领子上像提小狗崽一样提了起来。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单薄的小丫头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女孩把男孩提起来放到一边说道：“蹲下。”就像排练了很多次一样，男孩熟练的背对着女孩蹲下，女孩倚坐在男孩宽阔的后背上，看着老人嵌合刀套最后的部分。
很快的老人做完了陈牧的刀套，一个三角式的绑带，很宽的腰带正好将刀固定在陈牧的后腰处，一个单肩的绑带从陈牧的左肩跨过，斜斜的穿过胸口和后背，最终固定在刀套上，在胸前的肩带上还预留了一个收束式的宽松口袋，足以放下小型的折叠匕首。
老人也不问陈牧合适不合适，起身坐到刘柯身边，拿起刘柯的两把包在毡布中仍未打开的藏刀说道：“你不看看？”
“您老不看看？”刘柯反问道。
“我有啥好看的，”老人说道，“另外一把给谁带的？”
“家人，”刘柯想了想又补充到，“女人。”
老人笑眯眯的从黑陶砂锅中乘出一碗松茸汤递给坐在小男孩身上的女孩，说道：“丫头，别欺负他了。女的那把你来做。”
女孩歪着头想了想，喝了一口汤站起来说道：“好。”
说完把手里的汤递给了刚刚站起来还在傻笑着的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