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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润泽坤元,陈年恩仇

作者:冰糖拌小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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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怒斥中威压隐隐传来,梁含心中一喜,暗道师姐们终于来了!连忙转身露出苍白泪脸,然而事实与梦相悖,怒斥过来后的却是让她猝不及防被狠甩一巴掌,摔在地上两尺开外。

    巴掌的力道极大,单凭那声响就能听出来人的滚滚怒气,也因此看出了丝毫不顾及被打之人才不过十一二岁。

    这不,摔在地上的梁含右半边脸以肉眼不及迅速红肿起来,跟另半边脸对比起来,简直鲜明。她感觉眼前飘过了一片红,整个人都混混蒙蒙的,忍不住手往脸上一摸,剧痛瞬间清晰了脑子。

    “嘶,嘶,呜~呜~”梁含眼泪簌簌地流,即便家族式微她也未曾何时受过如此对待,这一巴掌打的是非常屈辱。

    师姐妹连番被欺,同行的人终于不再沉默。早前开口询问梁含的小姑娘直接摆出了临阵架势,“这位同门,为何突然出手伤人?你可知此作为乃触犯宗门禁律!”

    “呵?伤人?触犯?”来人正是早晨时分说了要来找李堇荁的夏安歌。

    她蹲下身子轻轻拿开李堇荁捂在额角的手,鲜血依然有溢出,但是已经有少许的血块粘稠起来。看人神思尚且清明,夏安歌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一半。

    再看另一边,一个一条腿几乎血肉模糊,一个半张脸肿成猪头,怎么看都是她们这边占了上风。

    可夏安歌不信,直起身子慢慢走向她们,纯良的面容阴沉满布。而与她面对的那些人也严阵以待,做好了受难的准备。

    开口的还是那个小姑娘,名叫栗云锦,“这位师姐,我乃润泽峰内门…”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就问一句,你们动手没动手?”

    “这位…”

    “我的话很难懂吗?”夏安歌更靠近了些,周身不知何时起了淡淡薄雾,又恰逢此刻天色渐渐沉暗,面容阴暗而模糊。

    栗云锦正面对着她,凉意自脊梁处升起。情不自禁咽了口水,她微微颤声道:“没有,我们没有动手…我们…”

    “这样啊,呵呵,真的吗?”轻声轻笑,却使人感到冰冷。

    栗云锦踉跄后退,和师妹们站在一块互相搀扶。她们感觉膝盖上的压重逐渐清晰,头也在往下低垂。

    “我们真的没有动手!”栗云锦忍不住哭道,身后也传来不一的抽泣。

    夏安歌冷冷看着,过了一会才笑出声:“没有就没有,哭什么,对吧?”回答依旧是抽噎,不过她也不在意,毕竟有人要偷偷溜走了。

    “不是她们,那肯定就是你了。”夏安歌笑意扩大,手腕一翻三根竹扦破空刺向右前方。她斜着脸,朝那再不敢动一分丝毫的身影讥笑道:“刚不是还抱着人一起哭么?怎么这会就要走了?”。

    梁含看着地上那三根竹扦,细长尖薄,其中一根还从硬石中穿透而过。

    “我不是很喜欢啰嗦,所以做好准备了吗?”夏安歌抬头看,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周围被薄雾完全笼罩,夜色显得更加阴郁,加之她人的啜泣声,梁含的眼泪也忍不住喷涌而出,这会儿终于害怕了,弱弱哭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可是,可是,”

    她抽噎着,身子也因为惊吓而疲软在地上,狼狈而可怜地继续求饶,“不是我挑衅的,我劝了的,我劝了,呜呜~”

    夏安歌赶到时,只看到李堇荁被人扯开丢在一边,究竟谁欺负了谁又没欺负,她也没个准数。但自己师妹半张脸的鞋印又不是看不到。

    脚步声响起,梁含看到身边的人走开,紧绷的心终于松动了些,可是下一刻却让她如坠地狱。

    “啊!!!!!!”尖利的惨叫刺破黑夜徘徊不散。

    正在摆弄瓶罐的甘茹莲一个错手,打翻了刚装好的药汁,她惶恐的走到屋外四处看望,夜风呼呼作响透露一丝诡异。

    “好像有喊声?”甘茹莲喃喃自语,再一看天色,双手不安的扣起,“还没弄好吗?都什么时候了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不行,我还是找找吧!”甘茹莲进屋随意收拾了下,便锁好药室赶忙朝红石药田走去。

    与白天日丽风清不一样,夜晚似乎起了黑云,沉闷闷的压抑。

    她提着橘黄小灯,时不时探前查看,必归之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抬头再看看天色,已不见一丝月光。

    似乎要下雨了,她这样想着,最后一个咬牙加快脚步朝红石药田走去。

    那一边的甘茹莲正四处寻人,而此刻的梁含也在度日如年般经受折磨,那死死睁大的眼睛倒影着章岑雪被强行折成直角的腿。人已经彻底昏死过去,就连黑混的夜色也掩盖不住惨白的脸。

    李堇荁额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了,盘坐在地上眼睛扫视那些跪坐地上女孩们,栗云锦她们互相依偎颤抖不已,眼泪涌落不停。

    另一边的张砚何小梅两人也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们会时不时看向李堇荁,眼睛里充满着卑微的期盼。

    期盼什么呢。她奇怪的想着。

    “解气了吗?”夏安歌平淡问道。

    李堇荁捂着胸口用力吸气,还有疼痛,但是已不是那么明显,道:“解了。”

    夏安歌听见,随即挪开踩着章岑雪的脚,转而走向了李堇荁,待到面前后蹲下身子,轻声开口道:“那该想着怎么收场了。”

    黑夜中她笑得依旧如白日纯良,李堇荁与之对望莫名安心,回道:“我信你的。”

    夏安歌点头,从腰间荷包拿出一只蓝瓷小瓶倒了一粒白色莹润丹丸,递上道:“吃了它。”

    李堇荁看了眼丹丸,毫不犹豫吃了,入口即化。一阵清凉冲上脑袋覆过刺痛的额头伤口,神思比之更清明。

    “接着下来,睡一觉就好了。”

    她听完最后这一句,就见夏安歌拿着沾染鲜血的石头再砸了过来,而这一次,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眼前很快的便陷入黑暗。

    夏安歌单手抱住晕倒的人,汹涌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前襟。另一只手上的石头,被轻易抛在了梁含的附近。

    小姑娘们哭声忍不住更大,尤其是梁含,寒意遍布全身。

    “内门弟子,很得意?”夏安歌笑得更欢了,缓缓转过来看着梁含一字一句说:“那当记名弟子呢?”说完便笑容沉下,看向遥遥而来的橘黄小灯。

    待提灯之人到了之后,梁含承受不住崩溃大哭道:“不是我干的,不是,不是,不是我!!!”

    甘茹莲望着面前场景,心如沉底脸色难看。

    玄乾峰律令堂内,夏安歌并润泽峰张砚、何小梅、梁含和栗云锦等人跪在地上。上首主位是律令堂的执事大长老:冷玉广。

    “小儿心性闹出些不愉快也是正常,但弄出一个昏迷,一个甚至危及性命,你们真是好大的胆量!”冷玉广天生一张凶相,不怒自威,此刻他一句重话让除夏安歌以外的女孩们瑟缩惊恐,眼泪又止不住滑落。

    左边坐着的润泽峰执事长老邱如玲忍不住了,掐着嗓子讽刺道:“冷师兄,小儿心性这个我不否认,可是今儿跪着的可大多是我润泽峰内门弟子,天赋上佳、家教顶好,且平日里受的教导都是严于律己,可不敢做欺负这档无耻之事。”

    “不敢?邱师妹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啊!”右侧自然是坤元峰的执事大长老钟老胖,嘴里反驳着,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怪嫌脏眼一般。

    邱如玲大怒,道:“别忘了是你们坤元峰弟子上赶着来我润泽峰。”

    “对啊,可不就是去了你们底盘,才会被随意欺负。”钟延兴冷笑,悠哉着拨弄茶沿。

    “你个满口胡言的人!”

    “够了!成何体统!”冷玉广大喝,手中玉杖狠狠砸地。看见钟老胖丝毫不受影响,额头更是青筋直跳,重声道:“我喊你们过来,是解决当前,不是来在一群娃娃面前当跳梁小丑!”

    这番怒斥让二人收敛了不少。

    冷玉广已是不指望这二人能解决出来什么,一一扫过梁含、栗云锦等人,便将话口转向她们:“润泽峰的几个小娃娃,你们且先来说说。”

    梁含、栗云锦等人不敢与冷玉广对视,他的问话更是让她们惧怕,大约磨了一会儿冷玉广将目光停在梁含红肿的右脸上,道:“梁含,你来说。”

    身体瑟缩了一下,梁含小心翼翼抬头,先是看了眼冷玉广,随之又看向不远并排的夏安歌,脸色惧怕犹豫交杂。

    冷玉广看着,却并不出声,旁边的邱如玲想要开口,被他一道眼风刮过噤了声。

    待过了好一会,大厅沉默让人难以承受,梁含才咬着嘴唇低头回道:“昨日,弟子与岑雪、云锦师姐们约好去峰腰收药室取些日常丹药炼材。恰巧收药室剩余不多,弟子一行人便去山底药田找在采药的师妹,想着先拿一些。”

    “而那采药的师妹当中,有一个曾与岑雪发生过不愉快,岑雪气不过便理论。”说到这,梁含眼泪滚滚落下,抬头向冷玉广哀求:“师叔,弟子承认我等挑事不对,可都是因为那李堇荁曾在弟子大会那日结束,差点将岑雪推落至山下。岑雪,岑雪只是,只是想要个公道。”

    她擦着眼泪抽噎不已,眼睛红肿至与伤脸一般,但不忘替栗云锦补上解释:“云锦师姐们,嗝,有阻拦过,嗝,没多久那坤元峰师姐便来了。呜呜呜,不等解释就,呜呜~~~”

    顾忌着在大堂,梁含不敢造次,小小声哭泣,看得是邱如玲万分心疼。

    她转头向冷玉广说道:“冷师兄,她们不过十一、二的小小稚儿,尚且幼稚不知事,有了口角好好说教便是。可这夏安歌都入门多久了?不说宗门身份之事,就是这年岁也是够当她们长辈了,如此打人行径,可有一分公道?”

    冷玉广听了,不置可否。他定定看着下首目光一直盯着地上的夏安歌,沉声道:“夏安歌,抬起头来。”

    夏安歌闻言,听话抬头,目光与冷玉广对上,不卑不亢。

    冷玉广一顿,心中暗疑。随即开声问道:“你也来说说当日事情是如何的?”

    夏安歌头略一仰,回道:“冷师叔明察,事实确实如她所言,至于为何下重手,弟子只能说,看到师妹被打的奄奄一息,怒火冲顶灭了理智,无法听见其他人的声响了。”

    “不不不,不是的!”梁含一听,惊恐即刻袭上,失声喊道:“不是我们打的!我们没有,我们没有打李堇荁!”紧接着牙一咬,指着夏安歌怒道:“是她自己打的,她打的!”

    大堂内顿时寂静无声,人各有思量,而被指着鼻头的夏安歌无动于衷,与冷玉广对视的眼睛未曾闪烁一分。

    长老们无任何表示,邱如玲眉头紧皱着也始终不发一言,梁含转眼看旁边的栗云锦,低垂的姿态让她的心如坠寒滩。

    最后,钟老胖喝了一口茶,盖上茶帽,道:“我峰夏安歌已将事情交代了,不论缘由,斗殴即是违宗门规矩,冷师兄该怎么罚及就怎么罚,老钟我一句异议都不会有。”

    “只是,”钟老胖顿了顿,先将杯子从手中放下,然后才慢悠悠接道:“这其中缘由,您可要查清楚了。”

    邱如玲冷笑道:“斗殴?钟长老莫不是在开玩笑?章岑雪腿折、梁含脸毁,她们哪里来的还手之力!”

    钟老胖挑眉,反唇相讥:“哦,我这有个弟子生死未明呢。”

    “不都说了你们自己人打的吗!”邱如玲大怒拍桌。

    听见这话,钟老胖嘲弄般看着她,道:“原来自己弟子说的话是话,别人说的是屁呢。”随即不等邱如玲再开声,对着夏安歌便问道:“李堇荁可是你伤的,夏安歌?”

    闻言,夏安歌将脸转向钟老胖,向天竖起三指一字一句回道:“弟子愿以心魔起誓,绝无此事!”

    梁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尖叫道:“你,你,你疯了!!!你疯了吗?!我只是在前面敲了一下,我…”声音戛然而止。

    丑戏上演,冷玉广哼笑出声:“真是好看极了!”

    邱如玲脸黑如锅,钟老胖似笑非笑。

    完了,梁含瘫软在地,狼狈而颓废。

    夏安歌低下头,黑色眼眸氤氲了滚滚诡戾。

    别急,这还只是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