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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致高考致青春 下

作者:文素不相识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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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里,送考车辆早已集结,随着2点钟的集合铃声响起,所有高三学生,开始走出教室,走到教学楼前,有秩序的上车,因为刘曦晨和石小磊不是一个班,所以不可能分到一辆车上,车开始启动,刘曦晨坐在车上顿时觉得心被撞了一下,看着旁边的女同学开始睡觉,心里又不是滋味。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每次坐车,身边都有石小磊的相伴,他会和她聊天,她会和他一起为满车的人们歌唱,她能感受到石小磊带给她的快乐,然后这次没有了,并且这次是最后一次,客车快速的行驶,一路的枯燥,高考之后就要分离,那还有再在一起坐车的机会。

    刘曦晨也只能逼着自己埋头大睡,因为醒着,她一看旁边坐的不是石小磊,她会难过。

    客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行驶,终于驶进酒店。

    这天下午,刘曦晨在看完考场之后就去找石小磊,问了几个认识和不认识的同学都说出去看考场了,还没见回来。

    这时夜幕降临,刘曦晨一个人坐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发呆,她其实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等到石小磊,哪怕见上他一面她都会很开心,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石小磊的踪影,回来的同学渐渐减少,她有时在想,石小磊是不是故意躲着她。

    其实并不是这样,因为食香客小馆的分店将会在高考后开业,母亲一直在镇上招呼小店,父亲则去了市里招呼新店的装修。昨天晚上,石小磊给刘曦晨打完电话之后,就对母亲说,明天他会早早去市里看一下新店,顺便可以帮帮忙。母亲本来一直反对,希望他不要因为新店的事影响了考试,但是又扭不过儿子,只能允许明天一天,后天和大后天一定要专心考试。石小磊欣然答应,于是今天一大早便坐车来到市里,早早把考场情况摸透,就去新店帮忙,一直忙到这会才回到酒店。

    石小磊忙了一天,也快乐了一天,因为他看到自己家的店从小村到小镇再到市里,一步步都是他们一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苦并快乐着。

    石小磊吹着口哨,本想赶快进酒店洗漱睡觉,没想到在门口见到一个人呆坐着的刘曦晨,

    两人相视,似乎都在等对方先说话,然而对视了几秒,他俩还是像以前那样默契地同时开口。

    刘曦晨说:“这么晚才回来?”

    石小磊说:“这么晚还不睡?”

    然而两人都没有回答各自的问候,石小磊只是站在刘曦晨旁边,说:“不早了,赶快回去休息。”

    刘曦晨也只是说:“我妈的事,对不起。”

    两个人的对话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他们两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的这么陌生。

    石小磊说:“考试比什么都重要。”

    刘曦晨说:“加油吧”

    石小磊说:“赶快回房间吧,外面冷。”

    刘曦晨点点头,起身,跟着石小磊一起进去。刘曦晨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里开心的笑,她很庆幸她终于等到石小磊,虽然没有说上几句话,但是她也心满意足了,她知道,这次的伤波及到他的家人,他也很痛,伤口需要慢慢愈合。

    石小磊躺在床上,他并没有去想刚才的事,因为他很清楚,一想便伤,一伤便痛。他在想食香客小馆将不在叫作小馆,因为在市里面的新店,面积会是以前的三倍,环境比以前更优雅更上档次,设有包间,他要好好规划一下食香客未来的发展方向,因为这不仅是父母的理想,更是自己的梦想,打造地方特色一直是他的目标。

    新店何时开始在市里筹备,这就要从那天砸店晚上说起了。

    那天石小磊和父亲从派出所回来,坐在店里,父亲正要向母亲汇报结果的时候,母亲突然说:“咱这家小馆我已决定让吴阿姨做为店长,全全负责小店的经营。”

    石康惊讶地说:“咱不开店了吗?”

    闫芳说:“此店改成分店,我要移居市区开一家更大的新店。”

    石康犹豫地说:“你做好准备了吗?资金、设备、装修等等都联系好了吗?”

    石小磊一听,说:“妈,我支持你。”然后石小磊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一个红色的存折,这个存折是他这几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其中多数是稿费、奖学金、比赛奖金,合计有10万多元,当他把这个存折摆在母亲面前的时候,母亲都感动的快要哭了。

    石小磊问:“妈,钱不多,但是也能用的上。”

    闫芳说:“你真是妈的好儿子,加上这几年赚下的钱足够了。”

    石小磊说:“那就好,那我先休息了。”

    闫芳点点头。第二天闫芳便和石康去市里选店址,两人在大街上转了一早上都没有选上,不是租金问题就是地段,直到后来在火车站附近,有一家中型饭店贴出“家中有事,急转”的横幅,两人通过周边观察和进店询问,都觉得不错,于是找到房东签下了合同,下午两人人又去看设备,忙其他事情去了。

    今天小磊第一次去店里也觉得的不错,因为以前这是家买五谷杂粮和特色粥的饭店,装修风格比较乡土,所以不需要怎么装修就可以重新开张营业,再从地段、客源、停车位,还有店内布局来看,都是极好的,最重要的是租金便宜。石小磊坚信只要努力经营一定会宾朋满座、生意兴隆的。

    第二日的高考,顺利进行,石小磊和刘曦晨都觉得发挥的很不错,直到第三日中午,同学们纷纷走出酒店,往考场赶,这时刘曦晨正在路边等车,见石小磊迎面走来。两人相视,刘曦晨微笑,本想上前打招呼,然后石小磊面无表情的把视线移开,绕开她向马路对面走去。刘曦晨不想放弃这难得的说话机会,便追在后面一直喊:“石小磊,等等我。”

    石小磊不想理会,一直走,刘曦晨接着加快脚步,喊:“石小磊,等等我,你走得太快了。”

    这时一辆超速的出租车驶来,并且司机还在接着电话,同时石小磊也听到刘曦晨的叫声,他回过头,忽然看见出租车离身后的刘曦晨只有半米的距离,石小磊突然转身将刘曦晨一把拉开,当刘曦晨反应过来的时候,出租车在不远处停下,石小磊已被撞出几米之外,刘曦晨脑子彻底乱了,她拼命的往石小磊身边跑,石小磊满身是血,她拉着石小磊的手,叫着昏迷不醒的石小磊,眼泪大颗颗地往下流。

    随后校长赶来,报警并拨打120,然后校长和几位老师疏散同学,让他们认真考试,刘曦晨不愿离开,一直跪在石小磊身边哭,校长无奈,只得站在旁边焦急地等救护车的到来,

    刘曦晨一直盯着石小磊看,希望他能醒过来,但听到急救车的声音的时候,刘曦晨大叫:“张校长,石小磊醒了。”

    张校长连忙蹲下来,看着石小磊,只见小磊慢慢睁开双眼,吞吞吐吐地说:“曦晨,快去考试去吧,加……”石小磊还没有说完,就又晕了过去,这时救护人员已抬着担架过来,刘曦晨帮着送上车,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擦干泪水跟校长道别,打车向考场而去。

    出租车司机因超速和拨打电话被交警带走,石小磊则被送往附近医院接受手术,但一直昏迷不醒。

    刘曦晨坐在车上,泪水又开始往下流,出租车司机也不知措的给她递纸,还开玩笑地说:“高考,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刘曦晨听完,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好朋友在高考的路上刚出车祸,难过的。”

    司机听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只能一直往前开。当刘曦晨到达考场的时候,其实距离入场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了,她在考场门口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为了石小磊她一定要好好考,不许哭,因为石小磊不准。

    最后一门考的是英语,刘曦晨认真地答题,当写到作文的时候她发现卷纸上有几滴水,她擦了一下眼眶,原来泪水又在悄然而下。

    此时,医院手术室门外,张校长在给石父石母打完电话后,在走廊里来回跺步,他不知道一会将如何向石小磊的父母交代,只能祈祷手术顺利。

    石康因为在市里新店,所以第一个来到医院,张校长见到石康,不停地道歉,石康只是说,发生这种事不能怪学校。

    闫芳在听到石小磊送到医院的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有昏过去,吴阿姨不停的安慰,叫闫芳赶快去医院,店里有她招呼。于是闫芳才慢慢坐起,打的直奔医院。

    闫芳走到手术室门口,见到石康就大哭起来:“孩子没事吧。”

    石康安慰道:“放心吧,儿子一定会没事的。”

    张校长也过来说:“石母,这是我们学校的责任。”

    闫芳说:“这是我家孩子命不好,出了车祸,怨不得学校。”

    这时出来一个护士,闫芳一把抓住她,便问:“护士,手术快好了吗”

    护士被吓了一跳,然后说:“快好了,正在收尾。”其实这场手术已经过去1个多小时了,当医生和护士推着石小磊走出手术室的时候,也已经是半小时后了。医生拿着签字本让石康签字,石康一边签医生一边说:“手术很顺利,没有什么大问题,放心吧,不过现在病人还在昏迷中,需要送到观察室做进一步观察,最迟明天8点多就可以苏醒。”

    三人听完忙说谢谢,医生和护士客气的告辞离开。

    石康去办住院手续,闫芳则在观察室外守护儿子。此时随着最后一声铃声的响起,今年的高考就这样落幕,每年的高考过后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然而这一切都将与石小磊无关,石小磊此时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睡。

    刘曦晨交完卷纸便直奔医院,她一路祈祷,因为如果不是石小磊,此时躺在医院里的就是她,她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一定要不依不饶的追上去,一切不能等到高考结束吗。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泪水又开始在眼里打转。

    当刘曦晨赶到医院的时候,正看见闫芳坐在观察室门口,神情憔悴。

    刘曦晨走过去,轻轻地叫:“闫阿姨。”

    闫芳抬头一看是刘曦晨,便亲切地说:“曦晨,考完了吧,快坐下。”

    刘曦晨点点头,问:“小磊没事吧?”

    闫芳说:“手术很顺利,正在里面观察。”

    刘曦晨通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一动不动的石小磊,心里又是一阵酸痛,一时又没有控制好情绪,刘曦晨哭着说:“阿姨,对不起,是我把小磊害成这样的。”

    闫芳见刘曦晨突然痛哭,急忙把她扶到椅子上,一边递纸巾一边安慰地说:“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这事不怪你。”

    刘曦晨一边擦眼泪一边说:“要不是为救我,他也不会被车撞。”

    闫芳继续说:“曦晨,你就别自责了,阿姨认为石小磊这事做的对,乐于助人本来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并且你俩还是同学。”闫芳说着说着眼睛也突然湿润了,开始哭腔地说:“只是……”闫芳这时看见石康从远处走来,闫芳急忙擦干泪水,便对刘曦晨说:“曦晨,不要哭了,一会让你叔叔看见了,也要伤心了。”

    于是刘曦晨也擦了下泪水,站起来,强颜欢笑:“叔!”

    石康看了刘曦晨一眼,笑着说:“曦晨,来了,考的怎么样呢?”

    刘曦晨答道:“还行。”

    石康对闫芳说:“住院手续已经办好,你先去病房收拾一下,我去买饭。”

    刘曦晨插话:“住院费够吗?”于是她从钱包里掏出□□递给石康,说:“我卡里还有点钱,您先用着。”

    闫芳说:“钱够用了,你快收起来吧。”

    刘曦晨见石康不肯收,就又问:“那我去买饭吧?”

    石康说:“不用了,麻烦你跑来跑去。”

    刘曦晨见又被拒绝,于是转身说:“有没有什么特想吃的,如果没有我就随便买了。”这时刘曦晨已经走了几步远,石康大叫:“那麻烦你了,随便买点就行了。”

    刘曦晨回头答道:“好的。”刘曦晨此时感到心里舒服多了,因为她可以帮石小磊做一点事了,为他分担。当刘曦晨提着饭来正往回赶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是王帅打来的,王帅说:“曦晨,在医院吗?”

    刘曦晨答:“去买饭了,正在回医院的路上。”

    王帅说:“医院地址告我一下,我们这就过去。”

    刘曦晨说完地址便挂了电话就迅速往病房走,她笑迎迎地走进来说:“叔叔、阿姨,炸酱面行不?”

    石康一边说一边接过饭:“可以,我也好久没吃了。”

    这时闫芳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元钱塞给刘曦晨,刘曦晨又知道这是给她买饭的钱,但是她不能要,于是就说:“阿姨,你拿着吧,我有。”

    闫芳还是说:“你还是学生,哪有钱呢。”

    刘曦晨坚决不能要,便说:“阿姨,我去医院大门口接几个同学去,一会就回来。”

    还没等闫芳反应过来,刘曦晨早已消失不见。闫芳叹道:“多好的姑娘呢!”

    石康说:“你也吃点。”

    闫芳说:“我吃不下。”

    石康说:“儿子一定会醒来的,你也要注意身体,再说也不要辜负了曦晨的一片好意。”

    闫芳听完觉得很有道理,便端起碗吃了几口。

    当刘曦晨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王帅他们正好下出租车,刘曦晨向王帅招手,几个人慢慢跑过来。

    王帅见面便问:“石小磊没事吧!”

    刘曦晨回答:“现在已经没事了,但是还没有醒来,一会先见见叔叔和阿姨。”

    文杏叫了一声:“不会是植物了吧。”

    走在一旁的鹏小娟说:“乌鸦嘴,别胡说。”

    刘曦晨:“医生说这是正常昏迷。”

    肖伟也接着说:“怎么到最后一门,出这事。”

    刘曦晨听肖伟这么一说,心里有点难过的说:“要不是我,都是我的错。”

    杨雪安慰刘曦晨说:“别伤心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董菲菲也安慰道:“医生都说没事了,都放心吧。”

    张小景也说:“我们祈祷石小磊早日康复。”

    刘曦晨说:“我替叔叔、阿姨感谢你们。”

    杨雪一听这话有点奇怪,便说:“什么替不替的,你不会都进石家门了。”

    刘曦晨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自己闯的祸,自己要解决,这样我才会好受点。”

    说话间几个人便来到病房,石康和闫芳赶紧把未吃完的饭放到桌上,起身向同学们问好,石康招呼大家坐下。

    这时王帅指着桌上的剩饭对刘曦晨说:“炸酱面,看来刘曦晨把二老照顾的很好吗?”

    刘曦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跑个腿。”

    闫芳说:“曦晨都没有吃,竟给我俩买了。”

    刘曦晨解释说:“阿姨,我不饿。”

    石康说:“你们饿了吗,要不我陪你们出去吃点。”

    王帅说:“我们不饿,一会还得回学校。”

    闫芳说:“有事你们就先忙,哪天不能来看小磊。”

    王帅说:“石小磊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我们必须过来看看。”这时王帅手机响起,王帅一看号吗,便说:“看,学校又催我们上车了。”

    刘曦晨说:“那你们先走吧。”

    杨雪说:“你不回去吗?”

    闫芳说:“就是,这也没有什么事,一起坐车就回去了。”

    刘曦晨坚决地说:“阿姨,我不走,今晚就让我陪石小磊一晚,明天我再回去。”刘曦晨怕闫芳还是不同意,便开始撵大家。并说:“你们赶紧走。”

    大家相互告别,然后临走时,王帅对刘曦晨说:“曦晨,二老和石小磊就麻烦你照顾了,好好表现,我们过几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