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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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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站在半空,下面的人哪里听得见他们再说什么,裴远野抬着个头,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自己师父输了,本就很难过的羊角辫少女听到他在哪儿傻笑,凶巴巴的说道“你笑什么笑,不就是打赢了一场吗,再打一次还说不定谁会赢呢?”

    玖儿挥起小拳头,信誓旦旦的说道“就算再打一百遍李爷爷也能把你师父揍趴下,你呀你,输了就是输了还输不起,裴远野说了行走江湖最瞧不起就是你这种人!”

    裴远野笑得直不起腰,他望向那吃了哑巴亏的少女,问道“你叫什么?”

    “石琢清。”

    这么一个刁蛮女子,倒是有一个颇为雅致的名字。

    空中,清云台盯望了裴远野好一阵,明白李信叡用意的她,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什么?”

    她承认裴远野有些胆识和小聪明,心性也是极好,可这还不足以让李信叡将他手中的江湖交到少年手中,清云台虽是散仙一般的人物,可说其修为和江湖是息息相关的,江湖盛年她会更强一些,若是赶上江湖衰微那么她的实力也会倒退,所以她很在意李信叡究竟会将手中这柄剑交给谁。

    李信叡反问道“为什么不行呢?”

    “你真的想好了?”

    “很早之前就想好了。”

    清云台默然许久,说道“现在能把那柄剑还给我了吧,接连被你们师徒二人教训,此行倒还真是难忘啊。”

    李信叡点了点头,抬手轻轻一挥,一柄套在木剑柄中的三尺青锋飞入手中,他掂量了掂量很不当回事的扔给了清云台。

    后者则不同,她双手接过长剑,眼中充盈泪花,呢喃道“这么多年总算能带你回家了,这次我们一起走。”

    李信叡叹了口气,别过头不去看这令人倍感辛酸的一幕,年纪大了总归是见不得这种场面。

    羊角辫姑娘和裴远野就那么有一句没一句的抬杠,直到师父站到身边,少女觉得腰板都硬了几分,刚要告状就听到师父轻轻的说了一句“走吧,回家。”

    裴远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出言讥讽道“呦呦呦,赶紧回去吧,下次你要是再敢来我就拿剑柄打你屁股咯。”

    “你你你,哪里来的粗鲁流氓,我跟你说本姑娘还不稀罕来这破地方,你就等着本姑娘坐化升仙后,非要在天上好好整治整治你!”石琢清做了个鬼脸,脚步飞扬的跟上师父,说着话还扬起小拳头示威。

    “那我等着你坐化成仙,可别到最后修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清云台脚步停了下来,回头深深望了一眼裴远野,牵起石琢清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师父你怎么了?”

    “小丫头好好练武,日后你还会遇到那个家伙的。”

    清云台答非所问,语重心长的说道。

    “为什么啊,师父……”石琢清垮这个小脸,裴远野那家伙嘴十分狠毒,她可一点儿都不想在和他遇见,最好连他的名字都不要在听见。

    本就极富仙气的女子抬头望天,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天道往复,循环因果。”

    听不清师父再说什么的少女甩着羊角辫,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她想着,若自己能打赢日后成为十分厉害剑修的裴远野,那自己是不是也就成了江湖上十分有名的女侠?

    裴远野望向李信叡,问道“师父,你很早就知道秦芊儿是天降灵运所化?”

    “知道。”老人如实说道,没半分隐瞒。

    “那您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她是不是天降灵运对你裴远野而言真的重要吗?”

    他摇了摇头,开心的说道“我裴远野能做您的徒弟三生有幸。”

    坦然受之的老人,心中暗道“这句话本应我来同你说。”

    ——

    玖儿上私塾的日子很快便到了,这对于山上的师徒几人来讲是件比之过年还要重要的事情,裴远野早早就起了床,将要准备好的东西放进书袋当中,他叹了口气,忽然就有些理解上辈子奶奶送自己上学时的心情,约摸是那种分外牵挂的感觉。

    月秋寒起得也很早,按照她的说法,今天是玖儿第一天上私塾,早上要吃些好的,这样才有精神听先生教书。

    顾禹星拿出了妇唱夫随的架势,也起得很早,陪着月秋寒在厨房中搭把手,王青山与张米涑没事情做,便在小丫头耳边唠叨起来。最后玖儿实在是听烦了,便威胁二人道“你俩要再这样,我可就不去什么狗屁私塾了。”

    这句话,犹如剑仙一剑,二人乖乖闭嘴不敢再出声。

    吃过早饭,裴远野替小丫头挎上书袋,说道“今天我同你一起去,但明日你就要自己下山了。”

    玖儿意兴阑珊的接过拍了拍书袋,叹了口气“非得去?”

    裴远野俯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声说道“先去看看,也不是非得去。”

    先前感觉很长的山路如今走起来倒也觉得很短了,一路上裴远野伸手任由玖儿牵着,一大一小走下山,蒙蒙亮的天色才渐渐放晴。

    “也不必太逼迫自己学太多,最主要的是认些字,与其他小孩要好好相处,但也不要受了欺负,还有一点是对先生要讲礼貌,他是个命很苦的人,所以可不要出些刁难人的问题让他下不来台。”

    裴远野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位家长了,这絮絮叨叨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去,倒是没半分违和。

    玖儿不耐烦的点点头,在即将跨进私塾门槛的时候,转身问道“那下学你会来接我吗?”

    “当然。”裴远野目送小丫头进了私塾,在门外怔怔站了许久,直到一股凌冽剑气由远及近从南而来,他才抬起头恰好看到一抹璀璨白光直向小院撞去,这一幕引得不少村民驻足,倒是裴远野没太在意,只要老人在能出什么大乱子不成,按照他的推算指不定是那个不长眼的江湖剑修来挑战老剑仙,无非是一剑打落山下,没什么好看的。

    裴远野猜对了一半,来人确实是一位剑修,可并不是来找老剑仙,而是来寻月秋寒的,而且这个人裴远野也见过正是在当初初遇月秋寒的酒馆,她身旁哪位面色冰冷对谁都没好脸色的青年剑修。

    来者即是客,无论是来寻仇的还是来送钱的,李信叡都会客客气气接待,小院当中,青年看着眼前笑眯眯喝茶的老人,心底恍惚。

    他就是剑仙?

    这是见其第一眼青年的想法。

    老人开口道“你莫名其妙砸进院子里,总要自报姓名吧?”

    “李一白。”

    “来意呢?”

    “带月秋寒走。”

    张米涑坐在不远处房檐下,眯着一双眼,双臂环胸,手指有规律的敲击,剑气近。

    “恐怕很难让你这个小辈如愿了,我知道你师父是谁不就是晋佟嘛,年轻时遇到过,剑术一般可架子却很大,再被我一剑打下台摔了个狗吃屎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我不知道你比你师父强多少,可现在看来架子倒是学了七八分。”

    李一白本就面若寒霜,现在则是愈发冰冷,如果对坐的不是剑仙,兴许他早就一剑刺过去了。

    “我师父同月秋寒的师父也就是广月楼楼主,早就为我二人订下了一桩婚事,虽未成约,可也八九不离十。

    我李一白来接自己的未婚妻,有何不可?”

    李一白言词生硬,他望向一间屋子,说道“我知道她就在那儿,剑仙若无言阻拦,我就将她带走了。”

    李信叡摊了摊手,说道“请便。”

    见老人不在阻拦,李一白心中倒也是松了口气,眼前这位若真是想拦,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李一白,就是整座皇宫的高手加起来也不过是一剑的事儿罢了。

    一剑挡住其向前脚步,顾禹星平静如常的走了过来,伸手拔出斜插于地上的名剑:风起陇。

    李一白又不是傻子,眼前这个人剑气咄咄逼人,显然是奔着打架来的,没有半分犹豫从镶金戴玉的剑柄中抽出名剑:大銮。

    二丈有余,两股剑气相相迸射碰撞,继而炸裂四溅,变为一股劲风。

    李信叡笑眯眯的拿干枯手指,指向了顾禹星,说道“我当然不会拦着你,可你总要问问我这位徒弟。”

    顾禹星不是没听月秋寒提起过李一白的名号,事实上她此次来这里,也是想着能逃避这个不遂心愿的婚约,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等李一白,现在等到也就没什么废话可说,打得他认输便好。

    心中想着,手中略显细长的青锋震颤不止,就连它都感受到了顾禹星体内延绵不绝,气冲斗牛的剑气。

    “你叫什么?”李一白还是很规矩的,毕竟其师父乃是洛川第一剑修,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耳濡目染的李一白自然而然也习得了许多比武规则,不经意间他的身上已然背负起了种种枷锁,原本道长途宽的剑道也愈发狭窄。

    令他大跌眼镜的是,眼前这位掏出了一张纸走到他身边递给了他一张纸,上面娟秀的一行字令他额头青筋蹦起,愤怒滔天。

    纸上写着九个大字,月秋寒的夫君顾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