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超脱、破碎、遁去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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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负手而立，并不将宁道奇这位中土第一人之敌意放在心上，反而淡淡道：
“孤王不知道你能否代表道家，又或者已代表道家作出何种选择。”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孤会将佛门连根拔起，杂胡镇而化之……所以，放弃吧。”
赵政目光赤诚，冲宁道奇许诺道：“现在放弃，你将仍是中土第一人，寄情山水，逍遥大道。”
宁道奇良久无语，其身后的师妃暄脸色一白，却终究没有发言左右宁道奇之选择。
私心里，宁道奇是很想站在秦王赵政这边的，哪怕选择中立、最低限度也能全身而退，可宁道奇不能。
现在“背弃”李世民，背弃慈航静斋，那他宁道奇，甚至道家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投入之心血甚至牺牲算什么！
虽然现在抽身而退，就算是对其寄予厚望的道家长辈甚至会赞一声识时务，可宁道奇之情操让他做不出这般“识时务”的“明智”之举。
“谢过秦王青眼，然而世间每人作出的选择，都有其命运轨迹以及因果，散人坦然受之。”
赵政深吸一口气，肃声道：“包括身死道灭，含‘冤’而亡，凝川莫雪！”
宁道奇仍是声音淡淡，也不知道是觉得场上没有能够杀得了他，还是心下已有“身败名裂”之觉悟：
“朔风起，明月间，一襟晚照，两袖清风。”
你咋不说一襟潇洒、两袖飘飘，又或者在后面加上生也逍遥、死亦逍遥呢，赵政心下已对宁道奇判了死刑！
管你是为自己计，还是为了道家计，既然不听劝不肯回头，选择站在政哥对立面，那就去死好了。
大宗师，天下第一大宗师又如何，比武力，赵政这边才是大头。
正好用宁道奇的颈上人头，杀“猴”儆鸡，收纳道门道家为己用。
赵政无法忍受佛教，皆因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之故，事实上这已经是“省流”的算法了。
师妃暄之前就曾经“炫耀”过了，北魏时只是佛寺便有一千三百六十七所。
但对道教却不然，道家不是没有败家、作乱之辈，但“盛世归隐山野，乱世下山救人”却是香火道观的常规操作。
这其中固然有着深受道家经典影响的原因，但是每当乱世，山下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并不避世的山上人自然无法“清心寡欲”。
天下大乱之时的出世、下山，不说一定就是救世那般伟大，但仅是“搭把手”，贡献自身一份心力，却是道士当为之事，而道士又几乎是全能的……
同时这种“自然而为”亦是一种“修行”。
这样的道人及道家没理由拒之门外，更不用说赵政与道家的渊源了，所以为了防止扩大矛盾：宁道奇固然必须死，却不能死在“外人”手上。
更不能死于围炉群殴，所以这个出战人选，就很关键了。
宁道奇却是“自觉”地选定了对手，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已然返朴归真的盖聂。
他嗅到了同类（大宗师）的气息，“见过道兄，敢问句号？”
“剑圣”盖聂手上的渊虹一抖，显然面对大唐道家第一人，盖聂动心了，“纵横、盖聂。”
宁道奇惊奇道：“鬼谷、纵横？”
“不知这与先秦的鬼谷派有何关系？”
知道师哥多半下不了杀手的卫庄此时却横在盖聂的面前，手上的鲨齿一指，已然锁定了宁道奇，“鬼谷、卫庄。”
卫庄的战意宁道奇自然能够感受得到，但宁道奇却更为意属盖聂，然而不等宁道奇出言换对手“惹火”卫庄，来自秦王的声音却打断了三人之气机。
“宁真人毕竟是中土第一人，还是有请天宗道主，‘拨乱反正’、‘正本澄源’。”
卫庄与盖聂都没有意见，毕竟赵政都将此事归属到道家的内务了，他们鬼谷自不能越俎代庖。
然而让人疑惑的是，所谓的天宗道主迟迟不见现身，这场面可不就尬住了吗。
赵政都快要保持不住脸上的高姿态了，但慌是不可能慌的。
想要跨界召唤，就离不开赵姬的帮助，现在不见天宗道主，自然是赵姬故意为之。
为的就是报复赵政途中扔下她在蜃楼，没带上她一起“闯荡”洛阳。
但赵政相信，只要自己保持当下尴尬，不用多久天宗道主就会出现，赵姬只是想要作弄一下而已，不可能真让赵政下不了台。
而值此之机，大量的江湖好手武林高手纷纷跃上了“航母甲板”，登临蜃楼。
慈航静斋的“召唤兽”当先“应召而来”，什么泽天文、杨文干，符敌、杜兴这样的小帮小派小门小户，直接就徽不足道起来了。
而如同郑石如、颜里回，裴仁基、候希白这样的新一代年青高手，站在甲板上都根本不起眼，根本没有年轻一辈表现的余地。
通常是压轴人物的欧阳希夷，王薄、王通，以及晃公错等成名多时的老牌宗师，同样不甚起眼。
现如今甲板上，唯有一个个同出一系的成员组成团队团伙，聚合起来方能形成足够的威势。
好比李世民所代表的李阀，李靖、红拂女，尉迟恭、庞玉，长孙无忌、罗士信，以及赫赫有名的李神通，如此才能保有话语权。
而原本势如水火的铁勒人、突厥人、吐谷浑等外族，同样组成了临时联盟。
曲傲、长叔谋、花翎子、庚哥呼儿；伏骞、突利、拓跋玉，邢漠飞、可达志、这个临时阵营的武力，更在李世民一方之上。
洛阳“地主”王世充自感原有班底撑不住场面，干脆不装了，除开原本的手下之外，身边现是多出了“一善”、“一蓝”“一红”三大护法。
正是大明尊教善母、莎芳，大明尊教五原子之水诧女、火诧女。
此外，以尤楚红为首的孤独阀亦现身了，包括但不限于孤独家的高手有独孤峰、独孤胜、独孤雄、独孤凤，葛山川、朝文泰、李弼、于谨、赵贵、侯莫、陈崇……
再之后，就是响应慈航静斋号召，“团结”在师妃暄四周的江湖好汉武林强人了，荣凤祥、宋金刚、陈元致、刘长恭等祸害就隐藏于其中。
寇仲、徐子陵这两个“祸胎”同样隐匿于其间，并不知道自身已成傅采林棋子的双龙，还准备来个浑水摸鱼呢，毕竟此时的寇仲早已生出争霸天下之心，自是巴不得“血流成河”。
若非赵姬身上的“辐射”着实惊人，让一向倚仗长生诀无往而不利的双龙不敢轻举妄动，两人早就潜往蜃楼内部一探究竟了。
如此巨大的海上堡垒根本不可能靠人力驱动，必定与身为天下第一巧匠的鲁妙子所言之机关术脱离不了关联。
所谓的天宗道主迟迟不见现身，宁道奇不见任何的急燥，空口白话的赵政自不能再说什么，政哥的逼格怎么能掉呢。
倒是宁道奇身后的师妃暄经过调息，已然压住了体内翻腾气息，莲步轻移的她，正准备代身后的诸位帮手哗哗一下，却是突然掉头看向赵政他们之身后。
师妃暄感受到了，那里出现了宿敌的气息，不，不是慈航静斋的宿敌，阴葵派传人婠婠，而是……
怎么说呢，就像是天敌！
如果说师妃暄与婠婠的关系是鬣狗与豺狼，那么远处即将切入战场的来人，则是老鼠与猫的天敌关系。
近了，一道梦幻的身影，一步一缩、一闪一现而来，若非正处于剑心通明的小天道状态，此时的师妃暄已然控制不住自身了。
要知道慈航剑典，本就对修炼者有着仙化作用，能令静斋传人一个个从美人胚子最终超凡脱俗，蜕变成仙人之姿，如此才能代代迷倒天下最杰出之英雄好汉。
可现在靠向天道的慈航剑典，竟然有失控之倾向，师妃暄不当场失控，心神大乱，犹能保持稳重已属难得。
利用“晓梦步”踏入战圈的晓梦好奇地撇过师妃暄，一点也不晓梦地吐槽道：“‘师哥’还真是无情哩，这般好玩的事情，竟然都忍心抛下师妹。”
这晓梦果然是越长越歪了，当初就不应该让其跟赵姬混一起的。
眼前的晓梦与秦时明月晓梦相似的就仅有相貌了，内核完全不同，赵政心下叹息：可惜长了张嘴。
“咳唔！”赵政真怕晓梦突然冒出心痛geigei这样的虎狼之词，忙是装作严肃，厉声道：
“怎么是你，天宗道主呢？”
“师兄已经退休了啊，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正是当代天宗道主，师哥啊，你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赵政快刀斩乱麻，“胡闹，这老头是中土道家第一人，打不死他……”
“叫帮手、偷袭、打闷棍……”丝毫不觉整个甲板所有人都已听得满头黑线，这个晓梦她还很自豪。
“师哥你就放心吧，你的好师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此时对面人群中，却是突然传来淫秽之声道：“是在床上不让人失望吧。
穿成这样，是…啪嗒……”
“啊……”
人群中传出惨叫，众人都不明白晓梦是如何做到的，仅是一闪一烁间，就将那猥言汉子半边脸打得浮肿起来。
经此一糟，再也没有人胆敢小视这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着装根本就不在一个画风，偏生武学玄奥得不可思议的“天宗道主”。
宁道奇沉声道：“‘散人’宁道奇，见过天宗道主。
不知天宗修的是何道，道主行的又是什么道？”
不怪乎宁道奇有此一问，你说她是道人吧，身上的面料却节省得就连青楼女人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仿照，但若是说魔邪，半身翠绿的晓梦其身上之纯净直接碾压仙化的师妃暄。
相比之下，晓梦才是真正的天地精灵，而师妃暄不过是“人造”的后天产物，过分形容的话，修行了整容功法。
“原来是个‘散人’啊。”晓梦满是歉弃地撇着嘴，将目光放到宫湖，“此地放不过手脚，湖心决个高下，分出生死如何。”
说完后不等宁道奇回应，身形一闪的晓梦就已然足尖轻掂湖水、婷婷立于湖心之上，这一手端是几近于道。
之前晓梦出手教训口不择言的江湖粗鄙，众人固然惊讶于晓梦的神出鬼没，却并没有将晓梦抬高到足以与大宗师比肩的地步。
这个世界高明的身法不少，上至“邪王”石之轩的不死印法，下至“粉红教主”云玉真的鸟渡术，全都是“奇功绝艺”。
而晓梦的“和其光，同其尘”，虽然能够在道家的至高心法加持下，达到短距离移形换位之效，但就移动本身上面，却不如阴后祝玉妍“无色无相、不着痕迹”的天魔功。
但单足立于湖心这一项，却实实在在地震撼到了全场所有，当先反应过来的师妃暄开始抢占舆论“阵地”。
“古有禅宗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今有道家高人单立顿立，佛道两家源广流长。”
“师仙子说得是……”
“师仙子高明……”
甲板一片阿谀谄媚的溜须拍马，特别是其中一个小白脸特别出采，人模狗样的还舔得最用功就连节操都不要了。
还手持一把美人扇，特油腻那种。
然而古人就喜欢这种调调，在“多情公子”侯希白的身边，可是环绕着不少的江湖儿女。
而双膝都淹没在湖水中的宁道奇，同样克服了重心，正是上善若水。
晓梦静静地看着走近的宁道奇，收起了此前的嬉戏，正色道：“静水流深，真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嘛，何苦为虎作伥呢？”
宁道奇反问道：“谁是虎，谁是伥，又是谁人来定义。”
晓梦终是不忍，又道：“道家曾因对道的理解不同，分裂为天、人两宗。
天宗忘情、身化天地，人宗入世修行、红尘多舛。”
“真人又何必一道路走到黑，入我人宗门下，百十年后回首，必不负今天选择。”
宁道奇洒然一笑，“原来这就是天宗以及人宗啊。“
“道主是合格的天宗道主，可惜散人亦有散人之坚持！”
赵政负手而立，并不将宁道奇这位中土第一人之敌意放在心上，反而淡淡道：
“孤王不知道你能否代表道家，又或者已代表道家作出何种选择。”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孤会将佛门连根拔起，杂胡镇而化之……所以，放弃吧。”
赵政目光赤诚，冲宁道奇许诺道：“现在放弃，你将仍是中土第一人，寄情山水，逍遥大道。”
宁道奇良久无语，其身后的师妃暄脸色一白，却终究没有发言左右宁道奇之选择。
私心里，宁道奇是很想站在秦王赵政这边的，哪怕选择中立、最低限度也能全身而退，可宁道奇不能。
现在“背弃”李世民，背弃慈航静斋，那他宁道奇，甚至道家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投入之心血甚至牺牲算什么！
虽然现在抽身而退，就算是对其寄予厚望的道家长辈甚至会赞一声识时务，可宁道奇之情操让他做不出这般“识时务”的“明智”之举。
“谢过秦王青眼，然而世间每人作出的选择，都有其命运轨迹以及因果，散人坦然受之。”
赵政深吸一口气，肃声道：“包括身死道灭，含‘冤’而亡，凝川莫雪！”
宁道奇仍是声音淡淡，也不知道是觉得场上没有能够杀得了他，还是心下已有“身败名裂”之觉悟：
“朔风起，明月间，一襟晚照，两袖清风。”
你咋不说一襟潇洒、两袖飘飘，又或者在后面加上生也逍遥、死亦逍遥呢，赵政心下已对宁道奇判了死刑！
管你是为自己计，还是为了道家计，既然不听劝不肯回头，选择站在政哥对立面，那就去死好了。
大宗师，天下第一大宗师又如何，比武力，赵政这边才是大头。
正好用宁道奇的颈上人头，杀“猴”儆鸡，收纳道门道家为己用。
赵政无法忍受佛教，皆因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之故，事实上这已经是“省流”的算法了。
师妃暄之前就曾经“炫耀”过了，北魏时只是佛寺便有一千三百六十七所。
但对道教却不然，道家不是没有败家、作乱之辈，但“盛世归隐山野，乱世下山救人”却是香火道观的常规操作。
这其中固然有着深受道家经典影响的原因，但是每当乱世，山下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并不避世的山上人自然无法“清心寡欲”。
天下大乱之时的出世、下山，不说一定就是救世那般伟大，但仅是“搭把手”，贡献自身一份心力，却是道士当为之事，而道士又几乎是全能的……
同时这种“自然而为”亦是一种“修行”。
这样的道人及道家没理由拒之门外，更不用说赵政与道家的渊源了，所以为了防止扩大矛盾：宁道奇固然必须死，却不能死在“外人”手上。
更不能死于围炉群殴，所以这个出战人选，就很关键了。
宁道奇却是“自觉”地选定了对手，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已然返朴归真的盖聂。
他嗅到了同类（大宗师）的气息，“见过道兄，敢问句号？”
“剑圣”盖聂手上的渊虹一抖，显然面对大唐道家第一人，盖聂动心了，“纵横、盖聂。”
宁道奇惊奇道：“鬼谷、纵横？”
“不知这与先秦的鬼谷派有何关系？”
知道师哥多半下不了杀手的卫庄此时却横在盖聂的面前，手上的鲨齿一指，已然锁定了宁道奇，“鬼谷、卫庄。”
卫庄的战意宁道奇自然能够感受得到，但宁道奇却更为意属盖聂，然而不等宁道奇出言换对手“惹火”卫庄，来自秦王的声音却打断了三人之气机。
“宁真人毕竟是中土第一人，还是有请天宗道主，‘拨乱反正’、‘正本澄源’。”
卫庄与盖聂都没有意见，毕竟赵政都将此事归属到道家的内务了，他们鬼谷自不能越俎代庖。
然而让人疑惑的是，所谓的天宗道主迟迟不见现身，这场面可不就尬住了吗。
赵政都快要保持不住脸上的高姿态了，但慌是不可能慌的。
想要跨界召唤，就离不开赵姬的帮助，现在不见天宗道主，自然是赵姬故意为之。
为的就是报复赵政途中扔下她在蜃楼，没带上她一起“闯荡”洛阳。
但赵政相信，只要自己保持当下尴尬，不用多久天宗道主就会出现，赵姬只是想要作弄一下而已，不可能真让赵政下不了台。
而值此之机，大量的江湖好手武林高手纷纷跃上了“航母甲板”，登临蜃楼。
慈航静斋的“召唤兽”当先“应召而来”，什么泽天文、杨文干，符敌、杜兴这样的小帮小派小门小户，直接就徽不足道起来了。
而如同郑石如、颜里回，裴仁基、候希白这样的新一代年青高手，站在甲板上都根本不起眼，根本没有年轻一辈表现的余地。
通常是压轴人物的欧阳希夷，王薄、王通，以及晃公错等成名多时的老牌宗师，同样不甚起眼。
现如今甲板上，唯有一个个同出一系的成员组成团队团伙，聚合起来方能形成足够的威势。
好比李世民所代表的李阀，李靖、红拂女，尉迟恭、庞玉，长孙无忌、罗士信，以及赫赫有名的李神通，如此才能保有话语权。
而原本势如水火的铁勒人、突厥人、吐谷浑等外族，同样组成了临时联盟。
曲傲、长叔谋、花翎子、庚哥呼儿；伏骞、突利、拓跋玉，邢漠飞、可达志、这个临时阵营的武力，更在李世民一方之上。
洛阳“地主”王世充自感原有班底撑不住场面，干脆不装了，除开原本的手下之外，身边现是多出了“一善”、“一蓝”“一红”三大护法。
正是大明尊教善母、莎芳，大明尊教五原子之水诧女、火诧女。
此外，以尤楚红为首的孤独阀亦现身了，包括但不限于孤独家的高手有独孤峰、独孤胜、独孤雄、独孤凤，葛山川、朝文泰、李弼、于谨、赵贵、侯莫、陈崇……
再之后，就是响应慈航静斋号召，“团结”在师妃暄四周的江湖好汉武林强人了，荣凤祥、宋金刚、陈元致、刘长恭等祸害就隐藏于其中。
寇仲、徐子陵这两个“祸胎”同样隐匿于其间，并不知道自身已成傅采林棋子的双龙，还准备来个浑水摸鱼呢，毕竟此时的寇仲早已生出争霸天下之心，自是巴不得“血流成河”。
若非赵姬身上的“辐射”着实惊人，让一向倚仗长生诀无往而不利的双龙不敢轻举妄动，两人早就潜往蜃楼内部一探究竟了。
如此巨大的海上堡垒根本不可能靠人力驱动，必定与身为天下第一巧匠的鲁妙子所言之机关术脱离不了关联。
所谓的天宗道主迟迟不见现身，宁道奇不见任何的急燥，空口白话的赵政自不能再说什么，政哥的逼格怎么能掉呢。
倒是宁道奇身后的师妃暄经过调息，已然压住了体内翻腾气息，莲步轻移的她，正准备代身后的诸位帮手哗哗一下，却是突然掉头看向赵政他们之身后。
师妃暄感受到了，那里出现了宿敌的气息，不，不是慈航静斋的宿敌，阴葵派传人婠婠，而是……
怎么说呢，就像是天敌！
如果说师妃暄与婠婠的关系是鬣狗与豺狼，那么远处即将切入战场的来人，则是老鼠与猫的天敌关系。
近了，一道梦幻的身影，一步一缩、一闪一现而来，若非正处于剑心通明的小天道状态，此时的师妃暄已然控制不住自身了。
要知道慈航剑典，本就对修炼者有着仙化作用，能令静斋传人一个个从美人胚子最终超凡脱俗，蜕变成仙人之姿，如此才能代代迷倒天下最杰出之英雄好汉。
可现在靠向天道的慈航剑典，竟然有失控之倾向，师妃暄不当场失控，心神大乱，犹能保持稳重已属难得。
利用“晓梦步”踏入战圈的晓梦好奇地撇过师妃暄，一点也不晓梦地吐槽道：“‘师哥’还真是无情哩，这般好玩的事情，竟然都忍心抛下师妹。”
这晓梦果然是越长越歪了，当初就不应该让其跟赵姬混一起的。
眼前的晓梦与秦时明月晓梦相似的就仅有相貌了，内核完全不同，赵政心下叹息：可惜长了张嘴。
“咳唔！”赵政真怕晓梦突然冒出心痛geigei这样的虎狼之词，忙是装作严肃，厉声道：
“怎么是你，天宗道主呢？”
“师兄已经退休了啊，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正是当代天宗道主，师哥啊，你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赵政快刀斩乱麻，“胡闹，这老头是中土道家第一人，打不死他……”
“叫帮手、偷袭、打闷棍……”丝毫不觉整个甲板所有人都已听得满头黑线，这个晓梦她还很自豪。
“师哥你就放心吧，你的好师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此时对面人群中，却是突然传来淫秽之声道：“是在床上不让人失望吧。
穿成这样，是…啪嗒……”
“啊……”
人群中传出惨叫，众人都不明白晓梦是如何做到的，仅是一闪一烁间，就将那猥言汉子半边脸打得浮肿起来。
经此一糟，再也没有人胆敢小视这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着装根本就不在一个画风，偏生武学玄奥得不可思议的“天宗道主”。
宁道奇沉声道：“‘散人’宁道奇，见过天宗道主。
不知天宗修的是何道，道主行的又是什么道？”
不怪乎宁道奇有此一问，你说她是道人吧，身上的面料却节省得就连青楼女人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仿照，但若是说魔邪，半身翠绿的晓梦其身上之纯净直接碾压仙化的师妃暄。
相比之下，晓梦才是真正的天地精灵，而师妃暄不过是“人造”的后天产物，过分形容的话，修行了整容功法。
“原来是个‘散人’啊。”晓梦满是歉弃地撇着嘴，将目光放到宫湖，“此地放不过手脚，湖心决个高下，分出生死如何。”
说完后不等宁道奇回应，身形一闪的晓梦就已然足尖轻掂湖水、婷婷立于湖心之上，这一手端是几近于道。
之前晓梦出手教训口不择言的江湖粗鄙，众人固然惊讶于晓梦的神出鬼没，却并没有将晓梦抬高到足以与大宗师比肩的地步。
这个世界高明的身法不少，上至“邪王”石之轩的不死印法，下至“粉红教主”云玉真的鸟渡术，全都是“奇功绝艺”。
而晓梦的“和其光，同其尘”，虽然能够在道家的至高心法加持下，达到短距离移形换位之效，但就移动本身上面，却不如阴后祝玉妍“无色无相、不着痕迹”的天魔功。
但单足立于湖心这一项，却实实在在地震撼到了全场所有，当先反应过来的师妃暄开始抢占舆论“阵地”。
“古有禅宗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今有道家高人单立顿立，佛道两家源广流长。”
“师仙子说得是……”
“师仙子高明……”
甲板一片阿谀谄媚的溜须拍马，特别是其中一个小白脸特别出采，人模狗样的还舔得最用功就连节操都不要了。
还手持一把美人扇，特油腻那种。
然而古人就喜欢这种调调，在“多情公子”侯希白的身边，可是环绕着不少的江湖儿女。
而双膝都淹没在湖水中的宁道奇，同样克服了重心，正是上善若水。
晓梦静静地看着走近的宁道奇，收起了此前的嬉戏，正色道：“静水流深，真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嘛，何苦为虎作伥呢？”
宁道奇反问道：“谁是虎，谁是伥，又是谁人来定义。”
晓梦终是不忍，又道：“道家曾因对道的理解不同，分裂为天、人两宗。
天宗忘情、身化天地，人宗入世修行、红尘多舛。”
“真人又何必一道路走到黑，入我人宗门下，百十年后回首，必不负今天选择。”
宁道奇洒然一笑，“原来这就是天宗以及人宗啊。“
“道主是合格的天宗道主，可惜散人亦有散人之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