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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晶晶医将士顽疾 李炳示警秦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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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晶晶取来小篮子,从里面的一个小黑色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交给刘道长医师,道:“你给他吃了这个药,他很快就能入睡。你割他的肉箭头,他不会感觉到疼痛。”

    刘道长医师正为此事担忧,喜道:“这可太好了。贫道就怕他疼痛难忍右腿乱动,贫道的刀子割错地方,把他的血管割断了。”

    何敬焱与吕道明面面相视,目光复杂,心里所想都一样。

    原来当年洪老三中箭之后,随军医师就是怕做小手术时误割了他的血管,只能保守治疗,把露在肌肤外的木箭箭身削断,将铁箭头留在体内。

    如果随军医师有李晶晶的药,就敢给洪老三动手术。洪老三腿里不会留着铁箭头骑了两年的马,痛苦不堪。

    李晶晶端着一个盛有灰色粉末的小瓷碗,道:“这是止血粉,足够一人用量。”

    刘道长医师连忙接过,笑道:“师叔一直对您制的止血粉赞不绝口。”

    何敬焱起身过来瞧看,见碗里的止血粉跟年初二在长安药铺买的回春居士制的止血粉一模一样,就是不知药效如何。

    他原自坐回去,耐心等待,只过了两刻钟,布帘里传出刘道长自信的声音:“李大药师,铁箭头已取出,患者废肉已剐去,伤口撒了止血粉,鲜血凝固,贫道将伤口包扎好了。”

    “刘医师,手术圆满成功,你辛苦了。”李晶晶不忘夸赞合作医师的医术。

    刘道长医师激动道:“多亏了您的药。不然贫道哪能医到这个程度。”

    李晶晶道:“患者再过两个时辰会自然醒来,伤口不会感觉到疼痛,你让医徒再给他吃了止烧药粉,三日后他就能下地行走了。”

    刘道长连忙道:“是。”

    何敬焱与吕道明当即进去瞧看,见洪老三身上盖着薄被打着呼噜沉睡着,若不是空气里飘散着血腥味,医徒手里的托盘放着半寸长带着倒刺已经生锈连着血肉的铁箭头,实难相信刚才做过手术。

    以前虎奔军的军士在北地受了箭伤,哪个做手术时不是痛得惨叫就是出了一身臭汗咬牙落泪。

    这回洪老三的手术,全程没有叫一声疼,睡得跟死猪一样,全然颠覆了两人的记忆。

    李晶晶提着小篮子,后面紧跟着望莲,先后走出药室。

    守在外面的亲兵连忙起身朝李晶晶鞠躬行礼。

    “你们有什么隐疾,赶紧都说啊。”李晶晶跟众位亲兵摆摆手,吆喝道:“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再过半月,李家人就回了曲家村,何敬焱跟去,不可能带这么多的亲兵。

    她算是了解了何敬焱性格,不愿意开口求人,或者说是不愿意给别人带来丝毫的麻烦。

    众位亲兵发自内心的感激,纷纷道:“小姐人真好。”“多谢小姐。”

    洪老三醒来后,医徒立刻给他吃了止烧药粉,问道:“官爷,你的伤口痛不痛?”

    “不痛。”洪老三揭开薄被,看到右腿被白布包扎着,忍不住坐起伸手去摸了一下,诧异道:“一点都不痛,还觉得清凉舒服。”

    “清凉舒服就对了。”医徒笑着解释道:“李大药师制的止血粉药效极佳,患者用过无不夸赞。”

    洪老三喃喃自语道:“铁箭头取掉了,我一点都不痛,也没大出血,我这是做梦吗?”

    吕道明猛的揭开布帘,上前就拧了洪老三粗壮的右臂一下,粗声道:“你做屁的梦。疼不疼?疼了就是真事!”

    洪老三伸手揉揉右臂,仰天大笑数声,喜悦的差点要下床,被医徒拦住了,让他必须躺够三天。

    众位亲兵听到洪老三的笑声,都跑进来探望。

    何敬焱露出笑容,终于开口道:“你们有什么疾病,这就都报给副将军。明个我一并说给师侄女。”

    李炳躺在床上微眯着眼睛,脑袋已经生出头发,脸上的肌肤已经全然转变成暗红色,猛看上去十分吓人,可也比之前看着顺眼些。

    他自幼习武,身体底子非常好,已经五十三岁,比大舅子曲快手还要大一岁,以前都不显老态。

    此次他九死一生,迅速老了下来,吃了李晶晶制的补药,又得到亲人细致的侍奉,无论心理还是身体都很快的恢复。

    李云霄刚跟贺氏背过书,进来瞧见曲氏给李炳喂秋梨膏,行了礼之后,得意的道:“爷爷,我妹妹可厉害了,今个又救了两条人命。”

    李炳刚才已经听李云青简明扼要的说过了,仍是问道:“你妹妹救了什么人,你给爷爷说说。”

    李云霄小脸蛋红扑扑,亲昵的趴在床边,跟李炳从头到尾讲起,说到激动处,两只小胖手在半空中比划着,眉飞色舞。

    “你觉得你妹妹做的对吗?”李炳听几句问一句,当了一回好听众。

    他已不止头一次听李云霄说事,每回都耐心听完,还让李云霄说说想法。

    李云霄道:“对。妹妹救人救得好啊。”

    李炳问道:“晶娘心地这般善良,会不会救匈奴?”

    “不会的。我妹妹不会救匈奴。我妹妹说过,最讨厌匈奴了。”李云霄头摇得拨浪鼓。

    李炳问道:“你讨厌匈奴吗?”

    李云霄摇头坚定的道:“讨厌。我原先不知道匈奴是干什么的,这几天听军士叔叔说匈奴杀了好多的老百姓,占了土地,特别的坏。”

    李炳目光射放仇恨光芒,一字一句道:“但使青城飞将在,不叫胡马过阴山。”(改编自古诗)

    李云霄跟着念了一遍,问道:“爷爷,这是你写的诗?”

    李炳低声道:“爷爷的一个朋友写的。”

    李云霄轻声道:“我听娘说过,青城在北地,被匈奴夺走了。”

    李炳激动的道:“霄郎,青城已被我朝夺回来了。”

    “是吗。”李云霄拍着小胖手,兴奋的道:“爷爷,我去告诉我娘。”

    曲氏长年在曲家村,只因曲长久、曲多在县城书院读书,多少知道些朝廷大事。

    不久前,她去了潭州,在国公府别院住了一个多月,曾听秦敏业说起过,定朝已经连攻青城三次失败,死了几万将士。

    “炳哥,青城又归了我们?”

    李炳心情亢奋,高声道:“不错。我在北地做生意,出事前几天,听街里的百姓说朝廷打下青城,把匈奴赶跑了。”

    曲氏喜道:“那可好了。我听国公府的老老夫人说,亲家姐夫的大哥世子就在攻打青城,匈奴跑了,他就能平安回长安。”

    李炳问道:“你说的可是秦敏业的大伯秦楠?”

    曲氏点头道:“对。世子就是叫这个名字。怎么,你在北地认识他?”

    李炳忙掩饰的干咳一声,道:“我只是做生意,哪会认识秦世子。我听街上的百姓说,秦世子带着秦家军跟着太子去了西北,要把匈奴彻底赶回草原。”

    曲氏疑惑问道:“朝廷不是已经打下青城了吗,怎么还要打?”

    李炳不容置疑的道:“西北有几个城府一直是我们的,开朝末代狗皇帝割给了匈奴,我们这回要趁匈奴兵败夺回来。”

    曲氏对政事不是很感冒,只是因为跟秦慧淑做了亲戚,顺便就关心起秦国公府的人,听李炳说的这么复杂,就不再问了。

    那边贺氏听了李云霄的话,喜出往外。

    当年开朝末代皇帝在长安时,她爹爹就是在早朝主张联合义军攻打匈奴,被奸臣污蔑勾结义军,落得诛九族男子、女子为奴成官伎的凄惨下场。

    她去找李老实,让他去前山弄些烛纸给她爹爹烧香,告诉她爹爹匈奴已被赶出青城。

    李老实与李云青晚上轮流值夜,白天去前山当帐房。

    两人自小习武,身体强过常人,前山后山两边跑,有些辛苦,但不觉疲惫。

    李晶晶从药室制药出来,听到家人议论此事,等到用过晚饭,特意把何敬焱叫到树林外,问道:“何叔叔,青城已经打下了,我爷爷是不是不用再去北地做生意了?”

    她特意在“做生意”三字上加重语气。

    何敬焱装作没听出来,缓缓道:“我师父病好之后,要做什么事,我不知道。”

    李晶晶继续问道:“那你给我讲讲朝廷打下青城,我爷爷参与了吗?”

    何敬焱低头不语。

    “我就知从你嘴里问不出来。”李晶晶气呼呼走了,“我去问李立。他要再不说,我就直接去问我爷爷。”

    “晶娘,你别去问了。”何敬焱将李晶晶拦住,俯身抱起她,无奈道:“你是个聪慧的小娘,我师父现在病得这般重,你莫再逼问他。算叔叔求你,好不好?”

    李晶晶已不是第一次被何敬焱抱了,伸手打了他肩膀一下,瞪眼道:“我爷爷这回病了,我奶奶伤心的都快没命去。我不想我奶奶再来一回。”

    何敬焱面色温和,道:“我师父向来说一不二,他已跟你承诺过,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李晶晶担忧的道:“我爷爷胆子那么大,对自己又那般狠。我就怕他再来一出。”

    何敬焱柔声道:“不会的。你要信我师父。”

    不远处传来吕道明的呼唤声,“将军,湖南道都督在前山观里迎客厅候着,要见您一面。”

    何敬焱面色微变,抱着李晶晶走过去,跟吕道明道:“之前我求他做了件事,让他用都督令调了两个大医师。我去见见他。你跟我一起去。”

    他在这里呆了半个月,知情的人并不多,湖南道都督是其中之一。他若不是欠着都督的人情,才懒得去见。

    李晶晶一直有望莲守护,何敬焱仍是把她送回竹楼,特意嘱咐道:“湖南道都督来了观里见我的事,很快就会传开,会有更多人到此地,这里头说不定就有坏人。你每天早晨采药草,莫离了树林去山里。”

    李晶晶点头,带着望莲回去看望李炳,跟李家人道:“何叔叔说,从今个起,观里会来许多陌生人,没什么事就不要出树林了。”

    贺氏低声道:“爹,湖南道都督特意到此拜访敬焱。”又将数月前胜郡王到了湖南道到处结识权贵的事说了。

    李炳冷哼一声,“一个郡王离了长安就打着王府的旗号,四处挥霍金银结交权贵人才,是他还是他背后的王府有所图谋?”

    当年何冬将子侄陆续送到北地,让他从中选徒弟。

    他共收了三个弟子,太子何义轩、郡王何敬海、郡王何敬焱。

    他没有收何立王爷的两个嫡子何敬群及何敬胜为弟子,除去对何立有看法外,瞧不上两个郡王。

    何敬胜到处拉拢权贵的事,他在青城时就得知了。

    他的身份是细作头子,定朝大小官员的事都瞒不过他。

    他知晓了,就等于何冬知晓。

    “爹所言及是。”贺氏点头,接着说了胜郡王拉拢秦国公府几个庶子庶女的事。

    李炳缓缓道:“怡娘,我现在手不能动。你让你姐姐给秦雄晃写信,就说是我说的,国公府是靠上战场杀敌得了富贵,不是靠跟各王府搞裙带关系,再不好好管管庶子庶女,哪天惹出大祸,等着摘匾吧。”

    摘匾轻则降品级取消爵位,重则抄家满门斩首。

    贺氏自是听出李炳话外音,不由得心惊肉跳,语气慎重道:“爹爹看得透彻。我想国公爷能听得进爹爹的劝。”

    曲氏与李家子孙个个听得一头雾水,没有一个开口。

    李晶晶是听明白了,可是只有五岁,也不能说话。

    李炳听不到儿孙议论政事的声音,心里略发打定了主意。

    当晚贺氏就写了一封信,仍是让李晶晶派望莲送到潭州国公府。

    这回贺慧淑收到家后,往长安写了信后,就立刻与秦敏业乘着马车来到太清观后山竹楼。

    贺慧淑身子又丰盈了些,穿着一袭九成新的紫裙,梳着简单却显得庄重的双髻,只戴着一根蓝宝石金凤钗,不施粉黛,带着秦敏业,跪下磕头道:“侄媳拜见叔叔。”

    李炳斜眼瞧着贺慧淑,和颜悦色道:“你快起来。”

    李晶晶上前双手扶起贺慧淑,笑问:“姨,姨父舍得让你来了?”

    贺慧淑羞得脸微红,道:“你姨父骨伤未痊愈,我就让他在府里守着老老夫人。”

    李去病刚才已瞧见秦府奴仆带的木箱,知道里面装的是书,欢喜的扶起了秦敏业。

    李炳只留下贺氏姐妹、秦敏业、曲氏、李晶晶,让其余人都出去。

    贺慧淑不敢坐着,站着感激的低声道:“侄媳多谢叔叔示警我们秦家。”

    李炳缓缓道:“你是个聪明的,肯定劝过你爹,可惜他没听进去,是以我刚让你写信,你就来了。”

    贺慧淑点头,蹙眉道:“叔叔料事如神。侄媳以前劝过爹,可惜爹听不进去。”

    她以前给秦国公写信,都是开口念,由秦跃写,后来就变成由秦敏业写,如今又是秦跃写了。

    如果她的身份是女儿不是儿媳,那肯定在信里要说得直白严厉的多。

    李炳问了贺慧淑关于秦跃、潭州国公府的事,夸赞道:“你在潭州为国公府赢了不少好名声。”

    贺慧淑谦虚的道:“那是侄媳该为秦家做的。侄媳年青,有时也会做错事。”

    李炳道:“谁能无错。你已经做的很不错。”

    贺慧淑得了这么高的评价,内心十分高兴,望了一眼贺氏,轻声道:“将来侄媳妹妹会为叔叔家做的更好。”

    李炳笑道:“我与你爹此生做了几件对的大事。其中一件就是把你跟怡娘变成儿媳妇。”

    曲氏点头道:“你跟怡妹子都极好。”后面她想说只是李家亏待了怡妹子。

    贺氏得了李炳夫妻当面称赞,面带微笑。

    当晚贺慧淑母子就在竹楼歇息。贺慧淑自是与贺氏一屋。两人早早躺下吹了油灯说话。

    贺慧淑轻声道:“此次不适易说过继的事,等李叔叔病好了,我再跟你一起求他。”

    贺氏应了一声,突然间笑道:“晶娘今个可是给你准信了,你身子养好了,可以怀孕了。”

    贺慧淑羞道:“你姐夫病还没好呢,我想怀也得等他病好了。”

    她倒是没打趣贺氏。家里老人重病卧床,贺氏与李老实这时若是要了孩子,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贺氏道:“怎么不能怀。别以为我不知道,姐夫还在别院养病,就没放过你。”

    贺慧淑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忙转了话题,道:“焱郡王是叔叔的弟子,真是英才俊杰,如今业郎最崇拜他了。”

    贺氏用极低的声音道:“我爹说三个弟子当中最得他真传的就是敬焱,其次是海郡王。”后面的话就不能说出来了。

    贺慧淑点头道:“可惜叔叔没有女儿,若是有的话,定会许配给焱郡王。”

    贺氏没有接话。

    她公公没有女儿,却是有个孙女,就是她的女儿呢。不过何敬焱比她女儿大十岁,又跟她同辈。

    她公公应该不会把她女儿许配给何敬焱。

    转眼过了一个月,九月十八,吉日。

    深秋天气晴朗,秋风瑟瑟,太清观后山山上的枫树叶子已红透了。

    两辆马车停在树林外头,亲兵将李炳抬上了马车,何敬焱只带着洪老三及一个叫陈老七的亲兵,跟着李家人去了曲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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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再发重要的一章,第一卷结束,后天进入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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