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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当时只是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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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头却是想着,曾经他们说过的话,他们曾说人总是要长大的,从小到大人也总是会变的,是声音,也可以是样貌,是从幼稚到成熟,或是从轻浮到稳重,人总是要变的,人总是要长大的,可是长大不一定就会成熟,成熟也不一定就是要长大,人群里太吵了,我喜欢去听家乡里旷野的风,独自一个人坐在野草坪上吹着风享受着安静与孤独,踏实又自由,有着家乡的大黄陪伴,那所谓的成熟我会去期待吗?

    很喜欢史铁生的一句话:但是太阳,她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她熄灭着走下山去,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也正是她在另一边燃烧着爬上山颠,布散烈焰朝晖之时,有一天,我也将沉浸地走下山去,去扶着我的拐杖,那一天在某处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当然,那不是我,但是那不是我吗?向日葵总是向阳而生,每当夕阳落幕他就会低下头,曾经的我也是个欢蹦的孩子,在村口抱着玩具,和着泥巴,光着脚丫,拿着爱不释手的直树条,左边的口袋装满了蜗牛,右边的口袋却是装满了妈妈给的棒棒糖,接着我背起了书包,放下了玩具,拿起笔和本子,朝着与夕阳相反的方向走去,没有再回头望,但,没有回头看吗?

    那个长大后的孩子,他想着终于是能够放下手中的书了,而他也再也不会去在意曾经一直陪伴他的她们了,他只会低着头,向前走,或许他还会四处张望,或许他早已经成就于一身,或许他已经是个大富豪,或许他还是穷酸难言,或是糟糕的他已苦难缠身,或是他只是在活着,或是……

    而总之,他只会低下头,再也不会抬起头,也不会再在意她们了,那个长大了的孩子,不是我,可,不是我吗?

    我看向他们问道,她们是谁?可他们也不清楚,只是把能看到的告诉我,他们说,那是太阳,那是蓝天,那是白云,唉~!我还以为是啥呢,不就是普通的风景吗,可……我真的不会在意吗?

    那个放下书的孩子,那个‘我’还会是现在的我吗?我忍不住地抬起头看向绿皮火车的窗外,心中顿时产生一种坚定地向往,看着她们,我却是觉得那里才是我的归宿,与她们一起玩的人才是真正的我,那不是‘我’,但,那不是我吗?

    在模糊的眼中,我好像再一次地看见了她们,虽然这还是黄粱一梦,可我们也确实不会再离开!

    一年有一年的风历,一岁有一岁的味道,一站也有一站的风景,花并不一定会沿途盛开,脚下的路也并不一定会荆棘丛生,但也并不一定会繁花盛放,但路总归是要走的,走完的,虽说踏踏实实地去走,可能路的尽头只是尽头,也可能路的尽头只是个开始,但好在我们走完了,不至于走的半拉拉的,人生是个开放题,没有谁可以规定正确的答案,没有谁可以去规定什么才是死亡,也没有谁可以规定起点与终点,但这题得多少分却是永远有着人规定着。

    当时只知是寻常,脸上却是出奇的平静,记忆成了过往的片段,记忆很奇怪,他就像牢笼,一直困着我,可掺和着她们的印象,我却是能看见牢笼外的天空,在笼子里,我常常对一些感情说的头头是道,明明白白,可是到了外面却是毫无头绪,呵呵,还真有点奇怪呢,其实这在他人看来也只不过是没事找事罢了。我们的原先的画室是在学校附近一个被收购的农场里,而记得那天,还是从画室回来的那天吧,因为疫情和临近考试的缘故,那天我们将所有的东西搬回到学校准备在学校画画,我有些兴奋,但却是莫名的有些失落,不全是累和烦躁的缘故,可能是因为我最后一次再见这里了吧,记得那天,是一大清早,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倒不是因为睡觉的缘故,却是因为疫情变的极其的冷清,没有什么人走动罢了,农场那也开始设了围栏,我们也只有这么一会的时间将画材搬到学校去,那天一路上的我们排着队却是井然有序着,可是到了画室变得混乱,出来的门口变得很挤,搬着画材的我却是见到门卫大爷依然坐在门口小木板凳上看着我们离开,他坐着,却是像平常一样的和善,冲着我们每个人露出微笑,有人向他打招呼,他也是句句应答,平常不太在乎他的我,却是在那一天我记住了他的模样,他带着圆框的老花镜,头戴着棉布帽子,他好像一直是这样的面容,而我却是从未在意过,出了农场,我见到了一个胖胖的背影,我看着他却是很像成聪的背影,比我也高近乎一个头,还微挺着个啤酒肚,走路也一抖一抖的,虽说在印象中他比成聪要胖那么一些,外八字地走路姿态却是十分的像他,但我也很确认,那不是他。

    直至当时是寻常,可再见面却是来不及好好的道别。

    回到宿舍,我看见许多光着身子的人在走廊来回的走着,有的人窜着宿舍,有的人大声地喧闹着,有的人却是开玩笑的追赶,跟当初高一下课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隔阂,还傻傻的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热爱生活,可是后来我却是渐渐地发现,我们好像产生了难以跨越的鸿沟,我想着,却是看向绿皮火车外的天空,搁着心里却是想着,隔阂一旦产生就真的再难以消失了吗?我傻傻地以为走完这条路,我们就会恢复原样,可是我们却是早已在原先路迷失了方向,他们开始远离我了,我不理解,我不想去理解,我向他们疯狂地表明自己并无恶意,可他们却是宁愿逆着光行走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我哭着问她们说:“为什么他们都远离我?”

    我想着她们诉说,倾诉着自己的委屈,从朝阳我诉说到夕阳的,看着她从这一头到另一头,我却是明白了,自打他们在自己路上坚定的说‘不’的时候,我们的隔阂就已经产生了,无论是他还是她,我们都再难以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