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警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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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时间，也并非是不可以忘却的事情。
正如所想，任务派送的时间一年一年拉长。
且形式也有很大的区别。
譬如第四次的任务，居然是寻找一只猫。
那是林深在草原上骑着马时的事了。
有人说，当地有个小姑娘，因为心爱的猫丢了，心疼的不得了。
觅死觅活的，说是没她过不下去了。
林深了解到了小姑娘的故事。
知道她是个盲人，一直很可怜。
父母好像从生下她后，便丢下不要了。
那是发生在一个残酷年代里的故事。
小姑娘一直在地方福利院的呵护下长大， 但也终于成年。
到了必须独自出去谋生的地步了。
这所城市虽然毗邻草原，但毕竟已经有一半工业化。
小姑娘虽然看不清楚，但手还算灵巧。
平时就跟着师傅，做一些按摩的活计谋生。
小猫是在一次下班后遇到的。
虽然看不到，但因为听到声音，觉得很可爱。
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便把它收留了下来。
作为身为盲人的，备受歧视与占便宜的日子里……
被什么东西‘看见’，于是也觉得自己‘活着’的证明。
原来如此。
那只猫咪，是她生命的象征啊。
林深点了点头。
但还是觉得，虽然可怜，却毕竟与自己很难有交集。
谁又能这么幸运，遇上一只从没见过的猫呢？
谁知，任务启动了。
自己被迫踏上了追寻猫的旅程。
也在这段日子里，深入了解了小白——也就是那个盲女的内心。
意想之中的孤独，与意想之中的坚强。
大多数人眼中的悲苦者，都早已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人生，在不安与恐惧中，渐渐认命与融入现实。
要么死，要么畸形地融入这个世界。
这是‘常人’存在下，不可避免地事情。
然而，这些人的心里也存在支撑。
也许是一棵树，一盆芦荟，又或者夜晚纵享轻风的那一缕感觉…
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活着，并艰难地度过一天又一天。
以至于…
等到裂痕骤然崩裂的那一天降临。
是吗。
盯着眼前哭泣、诉说着的少女，林深想。
那只猫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寄托啊。
他观察少女的面孔，的确姣好，虽然不算大美女，但至少是个在路上会引人回头的人。
没遇到这场灾厄的话，也许会经历还算幸福的一生吧？
不不不。
这，不就是对她而言幸福的一生吗？
“喵~”
林深微笑着把猫递去。
他可以看见，少女脸上以可以察觉到的速度，出现了笑容。
猫扑到了她的怀里。
而少女低头轻笑之余，也在抬头看向自己。
那双眸子很美，就算无神也很美。
似乎是在道别，又或者予以某种恳求。
“……”
“…不行吗？”
好像是空气传达了答案。
少女落寞地低下头。
林深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然后，转身。
迈着静静的步伐离去了。
傻孩子。
他回头看一眼。
自己，已经是个40岁的大叔了啊。
……
那回的任务，当然没有意外地完成了。
林染的生命，也继续旋转。
过了好久，也没有等到那最后的任务降临。
霎时间，他好像明白了这个任务的真意。
虽然只有百年之久，相较于其余世界动辄亿万年的孤独，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以这样完整的，身为‘地球人’的完整去重新经历，又或者说夺回来的一生，对他而言也最为珍贵、漫长。
这剩余的几十年里。
他参与了自己孙子辈的葬礼，旧日乡村的格调下，焰火穿越时空地迸射了开来。
“啊，林深。”
“别看了，回来吃饭了。”
“晚上，你姐姐再带你去放烟花。”
他在祖宅前，蓦然回头。
好像，还是能看到那个黑夜里，父亲皱着眉叫自己回去。
母亲在餐桌前忙活、等候。
而其他几个同龄的孩子，以及与父母同龄的亲戚，温和畅聊的情景。
“嘿——”
他一笑。
即便实际上。
回头看去，也只有空空的黑暗而已。
这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嘛。
“哦呵呵，喝吧，喝吧！”
不远处，孙辈家的房子里，又有更年轻一代人的攀谈。
林深选了个角落坐下，有醉醺醺的人走上来和他拼酒，林深想也没想，就伸直脖子往里灌。
醉…醉了么？
好奇妙的感觉。
好想…
睡觉。
……
再剩下的那些年月里，林深和先前几十年一样，都在市里当警察。
就连他也没想到，居然会做这种职业。
当初周游全国的漂泊结束后，林深就停了下来，开始考大学。
意外进入一所警校，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最后，分配到一个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市里工作。
未曾娶妻生子。
却有了一帮娶妻生子的好兄弟。
眼睁睁看着闹哄哄散去，兄弟们慢慢掉到了自己的家室里。
无碍，无妨。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这是当然的吧？
寂寞午夜里的凌霄湖。
林深一个人在湖心亭钓雪。
仰望罗天。
……
命案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一切都很巧妙，甚至可以说诡异。
xx年x月x日，林染在案后看到了这样一则案宗和录像。
失踪者名叫白梧，是当地某知名地产公司的老板。
他于当日早上7点出门，妻子表示没有任何异常，丈夫还很精神爽朗，说“顺利的话，今晚应该还可以回家吃饭”。
谁知，就这么一去不复返。
他妻子感到不安，当天就到警察局报了警。
谁知，当时值班的警员以‘失踪未超三天’为由，对此事不予受理。
这也不能全怪警察，因为现行制度下，警力有限，要做到最好的资源调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在这个时代，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出去突然音讯全无，鬼混个三四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
若是一直没有回信，事情就比较奇怪了。
白梧的妻子三天后再来报警，并表示丈夫毫无来电，她所知道的亲戚朋友也没人知道其动向时，警察们都严肃了起来。
当即调动全国网络系统，提供白梧相关照片及特征信息，征集死者。
没想到，很快就发现了相关未确认身份的死亡人员。
那是在远离S市的Y城，据说，在昨天——也就是案发的第二天傍晚，有铁道员在某处边缘路段、已经荒废的铁路上发现了一个行李箱。
才靠近，就有阵阵恶臭袭来。
铁道员自幼在农村长大，他推测，可能是什么动物的遗骸或粪便。
只是，什么人会有行李箱装遗骸或粪便呢？
他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或许是不安吧。
就上前打开了行李箱。
谁知…
箱子里，是一具被打断关节和骨头，已经压缩的不具人形的尸体。
好像时间，也并非是不可以忘却的事情。
正如所想，任务派送的时间一年一年拉长。
且形式也有很大的区别。
譬如第四次的任务，居然是寻找一只猫。
那是林深在草原上骑着马时的事了。
有人说，当地有个小姑娘，因为心爱的猫丢了，心疼的不得了。
觅死觅活的，说是没她过不下去了。
林深了解到了小姑娘的故事。
知道她是个盲人，一直很可怜。
父母好像从生下她后，便丢下不要了。
那是发生在一个残酷年代里的故事。
小姑娘一直在地方福利院的呵护下长大， 但也终于成年。
到了必须独自出去谋生的地步了。
这所城市虽然毗邻草原，但毕竟已经有一半工业化。
小姑娘虽然看不清楚，但手还算灵巧。
平时就跟着师傅，做一些按摩的活计谋生。
小猫是在一次下班后遇到的。
虽然看不到，但因为听到声音，觉得很可爱。
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便把它收留了下来。
作为身为盲人的，备受歧视与占便宜的日子里……
被什么东西‘看见’，于是也觉得自己‘活着’的证明。
原来如此。
那只猫咪，是她生命的象征啊。
林深点了点头。
但还是觉得，虽然可怜，却毕竟与自己很难有交集。
谁又能这么幸运，遇上一只从没见过的猫呢？
谁知，任务启动了。
自己被迫踏上了追寻猫的旅程。
也在这段日子里，深入了解了小白——也就是那个盲女的内心。
意想之中的孤独，与意想之中的坚强。
大多数人眼中的悲苦者，都早已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人生，在不安与恐惧中，渐渐认命与融入现实。
要么死，要么畸形地融入这个世界。
这是‘常人’存在下，不可避免地事情。
然而，这些人的心里也存在支撑。
也许是一棵树，一盆芦荟，又或者夜晚纵享轻风的那一缕感觉…
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活着，并艰难地度过一天又一天。
以至于…
等到裂痕骤然崩裂的那一天降临。
是吗。
盯着眼前哭泣、诉说着的少女，林深想。
那只猫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寄托啊。
他观察少女的面孔，的确姣好，虽然不算大美女，但至少是个在路上会引人回头的人。
没遇到这场灾厄的话，也许会经历还算幸福的一生吧？
不不不。
这，不就是对她而言幸福的一生吗？
“喵~”
林深微笑着把猫递去。
他可以看见，少女脸上以可以察觉到的速度，出现了笑容。
猫扑到了她的怀里。
而少女低头轻笑之余，也在抬头看向自己。
那双眸子很美，就算无神也很美。
似乎是在道别，又或者予以某种恳求。
“……”
“…不行吗？”
好像是空气传达了答案。
少女落寞地低下头。
林深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然后，转身。
迈着静静的步伐离去了。
傻孩子。
他回头看一眼。
自己，已经是个40岁的大叔了啊。
……
那回的任务，当然没有意外地完成了。
林染的生命，也继续旋转。
过了好久，也没有等到那最后的任务降临。
霎时间，他好像明白了这个任务的真意。
虽然只有百年之久，相较于其余世界动辄亿万年的孤独，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以这样完整的，身为‘地球人’的完整去重新经历，又或者说夺回来的一生，对他而言也最为珍贵、漫长。
这剩余的几十年里。
他参与了自己孙子辈的葬礼，旧日乡村的格调下，焰火穿越时空地迸射了开来。
“啊，林深。”
“别看了，回来吃饭了。”
“晚上，你姐姐再带你去放烟花。”
他在祖宅前，蓦然回头。
好像，还是能看到那个黑夜里，父亲皱着眉叫自己回去。
母亲在餐桌前忙活、等候。
而其他几个同龄的孩子，以及与父母同龄的亲戚，温和畅聊的情景。
“嘿——”
他一笑。
即便实际上。
回头看去，也只有空空的黑暗而已。
这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嘛。
“哦呵呵，喝吧，喝吧！”
不远处，孙辈家的房子里，又有更年轻一代人的攀谈。
林深选了个角落坐下，有醉醺醺的人走上来和他拼酒，林深想也没想，就伸直脖子往里灌。
醉…醉了么？
好奇妙的感觉。
好想…
睡觉。
……
再剩下的那些年月里，林深和先前几十年一样，都在市里当警察。
就连他也没想到，居然会做这种职业。
当初周游全国的漂泊结束后，林深就停了下来，开始考大学。
意外进入一所警校，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最后，分配到一个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市里工作。
未曾娶妻生子。
却有了一帮娶妻生子的好兄弟。
眼睁睁看着闹哄哄散去，兄弟们慢慢掉到了自己的家室里。
无碍，无妨。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这是当然的吧？
寂寞午夜里的凌霄湖。
林深一个人在湖心亭钓雪。
仰望罗天。
……
命案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一切都很巧妙，甚至可以说诡异。
xx年x月x日，林染在案后看到了这样一则案宗和录像。
失踪者名叫白梧，是当地某知名地产公司的老板。
他于当日早上7点出门，妻子表示没有任何异常，丈夫还很精神爽朗，说“顺利的话，今晚应该还可以回家吃饭”。
谁知，就这么一去不复返。
他妻子感到不安，当天就到警察局报了警。
谁知，当时值班的警员以‘失踪未超三天’为由，对此事不予受理。
这也不能全怪警察，因为现行制度下，警力有限，要做到最好的资源调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在这个时代，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出去突然音讯全无，鬼混个三四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
若是一直没有回信，事情就比较奇怪了。
白梧的妻子三天后再来报警，并表示丈夫毫无来电，她所知道的亲戚朋友也没人知道其动向时，警察们都严肃了起来。
当即调动全国网络系统，提供白梧相关照片及特征信息，征集死者。
没想到，很快就发现了相关未确认身份的死亡人员。
那是在远离S市的Y城，据说，在昨天——也就是案发的第二天傍晚，有铁道员在某处边缘路段、已经荒废的铁路上发现了一个行李箱。
才靠近，就有阵阵恶臭袭来。
铁道员自幼在农村长大，他推测，可能是什么动物的遗骸或粪便。
只是，什么人会有行李箱装遗骸或粪便呢？
他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或许是不安吧。
就上前打开了行李箱。
谁知…
箱子里，是一具被打断关节和骨头，已经压缩的不具人形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