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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女侍医

作者:樱花蹁跹广度里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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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樱花蹁跹广度里

    来到院中,只见趴在长凳上的木槿和晚樱垂着脑袋,已然是奄奄一息。衣衫不整,额前散乱的头发,眼中布满血丝,汗水和泪水在脸上交融肆虐,我忍不住泪如雨下。

    “还好吗?”

    “公主,奴婢……奴婢还撑的住。”最后一句话显然用尽了晚樱所有的力气,她眼皮微松,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

    “来人,赶紧去把架子抬过来。”

    “诺!”寺人在母妃的示意下,应了下来。

    “很疼吗?”

    “还好。”

    “还说还好,你都成这样了。”

    木槿凄然一笑,“公主不必担心,真的不是很疼。”

    “别说话了,你们赶紧把人抬到架子上,轻一点儿。”

    “诺!”

    一路吩咐他们浅行慢走,刚回到明珠台,女侍医便来了。

    “参见公主。”

    “你们脱衣衫的时候,轻点儿,别碰着伤口。”

    “诺!”

    吩咐完婢女,我又转身对女侍医说道,“起来说话。”

    “谢公主。”

    “你且随我来,帮木槿和晚樱好好看看,别落下什么毛病。”

    “诺!”

    女侍医随我去了木槿和晚樱住处,她俩此时正躺在各自的*上,下身的衣袍已经解开,盖着薄薄的锦被。

    推开房门,一见是我,木槿想起身,却因疼痛而又爬不起来,脸色苍白,虚汗淋漓,“公主,您怎么能到这儿来了,京桃,赶紧扶公主出去。”

    “别起来,快快躺下。”

    “公主……”晚樱一见是我,眼泪就下来了。

    “别哭了,很疼吗?女侍医,赶紧过来看看。”

    “诺!”

    “公主,您先出去吧。”

    “都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尊卑有序。”

    “公主,您若不出去,奴婢,奴婢就不上药了。”

    “你,行行行,我看一眼就出去。”

    “公主。”

    “出去出去,我这就出去。京桃,你就在这儿帮忙。”

    “诺。”

    出了房门,我心中更是郁结难解,今日真的发生太多的事情,忽喜忽悲,我都没来得及细细思量。

    婢女们打了几盆水进了房间,要先帮她们擦拭,房内传来晚樱“哧哧”的声音。

    “你且忍忍。”

    “疼。”

    随之,声音便静了下去。

    待药已上好,女侍医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京桃领着婢女们开始忙碌,吩咐她们去抓药、烧水、洗药罐……

    “伤的怎么样?”

    “回公主的话,无碍,休息几日,便可以下*。奴婢这就让他们去药房把药抓来,一日三服,三日便可全愈。”

    “那就好。”

    “公主,奴婢给您也诊一下脉?”

    “我无事。”

    “公主,您就让奴婢给您把把脉吧,不然不好向国君交待,您就当是例行请脉。”

    “不用。”

    “公主,您就让她看看吧。”京桃劝道。

    我想了一下,“你随我进来。”

    京桃吩咐了众人去忙,便随我们一起进了内室。

    我不耐烦地伸出手去,心思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女侍医把了把脉,说道,“公主,无事。不过,您刚受了点惊吓,又过于伤心,需要静养几日。”

    “嗯,京桃,你出去看看,她们安顿好了没,盯着她们些。”

    “诺。”

    “你们也都退下吧,你留下来。”京桃退出去后,我吩咐其他人退了下去,独留女侍医一人。

    她低头不语,只站在一边,听候我的吩咐。

    郑宫中只有两位女侍医,一位年长,名素月,另一位就是眼前这个,姓马名齿苋。她祖上全是行医的郎中,刚出生的时候,父亲一看是个女儿,就随便给她起了个名字叫马齿苋,马齿苋是一种极为常见的中药材及野菜。

    未曾想这齿苋天资聪慧,竟远胜于她的兄长,祖父疼爱有加,于是便手把手指导她学习医药知识。不到十岁就随父兄上山采药,虚心请教,日积月累,不仅精于切脉,而且通晓医药。忙的时候,还经常给乡亲们看病,经验丰富,名声在外。十六岁便被君父应召入宫,封为女侍医,专门给各宫的主子请脉治病,一晃便过去了近十年的光景。

    我心中气闷难解,愣愣地坐着,心里不停地斟酌。我知道以母后的秉性,此事绝不可能就此罢休,她对木槿和晚樱下此狠手,我也不能就此坐以待毙。猛然站了起来,绕着齿苋转了两圈,心念电转,有了。

    “公主?”她不解地低声询问。

    “你别害怕,我就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奴婢不敢,奴婢定当知无不言,只是……”

    “不用只是,我就想问一些关于医药上的疑惑,这可都是你擅长的。”

    “公主请讲?”

    “这什么药治什么病,都是定好的。”

    “是。”

    “若是误服了草药,又会怎么样?”

    “回公主,治病必然是要对症下药,若是误开方子,令患者误食了草药,轻则得病,重则恐会失了性命。”

    “哦?那你有何办法,让好端端的人生病呢?”

    “公主?”

    “我没想让你害人,我是说,我?”

    “公主,您?您怎么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我想让别人看起来,我因忧思郁结而得了病,你看这怎么能办到?又不让他人发现。”

    “公主,这万万舍不得,是药三分毒,恐会伤了公主钰体。”

    “本公主不怕。”

    “可,可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本公主心意已决。”

    齿苋连忙跪了下来,“请公主三思。”

    “你且起来。反正,本公主跟你说了,你要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我转念一想,便再向她问道,“对了,这忧思之症,该当有何反应?”

    “回公主,忧思之症,乃思虑过度,重伤心脾,暗耗阴血,心神失养,而导致心悸、健忘、失眠、多梦……五脏郁结阻滞,运化无力,便会出现目光呆滞、脘腹胀满、便溏等症。”

    “像这些美人常年拘于宫中,忧思郁结,可会得此症?”

    “公主?”

    “这里只有你我,没有外人,你直管大胆说。”

    “确实有。”

    “谁?”

    “公主,您可曾记得五年前的如夫人?”

    “你是说如夫人就是因此症而……”

    “是。”

    “原是如此。”我想了一下,再问道,“我是否可以这么理解,忧思郁结,若不及时排解,就有可能会心生绝望,甚至于厌世?”

    “是,如夫人劳神过度,伤神损脾,导致气机郁结。思发于脾,而成于心,故思虑过度,不但耗伤心神,也会影响心绪。”

    “触景生情,感怀自身,伤心不已,而潸然泪下。”

    “是,思则气结,悲则气消,当年如夫人便是如此。”

    如夫人去世的时候,我还小,知道的并不多,对她的印象也有些模糊,但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当初,她进宫的时候,经常在君父那里见到她,只记得她长的很美,声清音柔,但是不爱言笑,粉眉微蹙,想来,君父也就是喜欢她惹人怜爱的模样。后来,还听说如夫人在进宫之前,已有心爱之人,无奈被送入这后宫之中,我反倒是有些同情于她。虽说进宫后,君父十分*爱与她,封为如夫人,在这后宫之中,可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过分的*爱,也无异于为自己引来这些无妄之灾。正所谓是树大招风,长期受人排挤、欺辱,又不知如何排解。而她偏偏又是一个闷性子,整日以泪洗面,郁结于胸,最后竟然三尺白绫,悬梁自缢……

    如夫人去世后,宫中又有传闻。说一切皆因如夫人盛*之下,又有了公子,危及王后和太子的地位。所以王后暗中命人下药,令如夫人精神失常所致,才有了后来这些事情,也不知此事孰真孰假。

    思及此,我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凄凉。

    “很好,你上前来。”

    于是,我细细嘱咐了齿苋了一遍。

    “公主。”齿苋连忙跪了下来,“这可是欺君之罪。”

    “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

    “公主,请您三思。”

    “我已经三思了,好了,这件事情就交与你去办。到时君父或者母后、母妃问起,你就说本公主身体无事,只是郁结于胸,心绪不畅,这不难吧。”

    齿苋不言语,只是低着头。

    “若是你不帮我,我就乱吃药,到时就说是你给我开的。”

    “公主?”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你给我开一味药,吃完后,让我看上去脸色苍白,稍稍有些病态即可。”

    “诺。”

    待齿苋走后,我才再次来到木槿和晚樱的屋中,见她俩依旧趴在*上。

    “公主。”

    “别起来,就这么趴着吧,好些了吗?”

    “已经好些了,这药挺管用,擦上就不疼了。公主您别担心,国君下了令,只轻轻地打,并不是特别疼。”

    “就后来……”

    “晚樱。”木槿阻止她说下去。

    “哦。”

    “你让她说,晚樱,你说。”

    “就后来,王后的人来了,最后三杖真的是很疼。”

    “公主,就这三杖,所以也不严重,没有出血,只不过是肿了一些,想来明日消了肿就好了。”木槿怕我担心,一直说着宽心的话,我又怎能听不出来。

    “别傻了,三日内命你俩不许下*,不许出门。”

    “公主,三日不下*,奴婢可都会发霉的。”

    “那我命人抬你俩出来晒晒太阳。”

    “这倒不必,公主您切莫担心,真的不严重。明日一早,肯定都好全了,再说公主您那边也不能缺了人。”

    “放心吧,我那边有京桃在,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公主这里药味大,您赶紧回去吧。”

    “也罢,你俩好生歇着。”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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