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对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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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是被王警官送回学校的，两辆警车开道，一辆救护车拉着小胖子，随行了两辆全副武装的武警步战车送回来的！
之前那么多学生因为受伤被送回学校都没搞出这么大动静来，所以还在格斗馆练刀的陆泽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连衣服都没换就跑到了医务室。
看着满身血水泥浆的小胖子，听着小胖子撑着说出来的话，陆泽默默无言，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并不需要他，但是需要更多的医生，哪怕莫老在也需要更多的医生，因为小胖子的样子实在有点凄惨！
四肢尽断，肋骨断了七根，每一根手指脚趾都被人用重击砸断，这些伤势若是战斗中造成了陆泽打死都不信，对方是有意为之，是赤裸裸的挑衅！
胖子是早晨出去的，傍晚送回来的，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这只能说明对方就盯着学校，在陆江坐镇的情况下，死死盯着学校！
陆泽没说话，回到格斗馆继续练刀，期间孟津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找他，语重心长外加义正言词的告诉他最近一个星期一定不要出学校大门，陆江会彻查学校周围以及Y市有可能隐匿敌人的任何一个地方，并且明天邱阳就会送到东北军校来，在邱阳没有康复之前，军校要求所有学生都不能离开学校，尤其是他陆泽。
“孟校长，我又不傻！”陆泽摸了摸额头的汗水，笑呵呵的应承下来：“胖子有那串手串的帮助，实力都等同于乙中了都让人揍成这样，我出去不是纯粹的找死么？”
孟津死死的盯着陆泽，在陆泽脸上看不出任何其他问题之后，这才再次告诫后离开，临走的时候他跟陆泽说道：“这两天我叫蔺承武过来陪你练练，虽然不懂兵器，但是我看的出来，你好像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说完便一溜烟跑掉了。
陆泽笑了笑没说话，派蔺承武来不光是要陪他练练，看着他的意思更明显一点。
不过孟津也没看错，陆泽练劲虽然是在梦境当中，但是对于劲力掌握的火候可是有目共睹的，更不要说他一回学校就跑到后勤处跟曹德荣定了一杆八十斤的大关刀和一套石锁，这事谁也瞒不住。
蔺承武本就在格斗馆，这些天学生们不让出学校，格斗馆就成了学生们和教官们待着最多的地方，蔺承武来的时候陆泽正穿着全套的增重装备舞那口关刀。
八十斤的关刀，已经不比二爷用的那口青龙偃月轻了，唯一的区别是二爷那口刀是实战刀，而陆泽这口是练功用的。
蔺承武也没进屋，就是站在门口看着陆泽舞刀，一招一式、一步一停，虽然缓慢却有一股独特的韵律和韵味在里边，直到陆泽喘着粗气拄刀而立，蔺承武才拍着手走了进来，大嗓门震的陆泽耳朵嗡嗡响：“可以啊陆小子！这悟性没的说了，就是可惜没法收你当徒弟，可惜...可惜了呀！”
“呼！”陆泽吐出一口长气，即便是在暖和的室内，都隐约可见一股拇指粗细的白雾从他口中笔直吐出，直到两尺开外才逐渐散开，吐过了这口浊气，陆泽擦了擦汗笑着开口：“蔺教官，我这点玩意还能入的了你的法眼？”
“什么话！”蔺承武走过来单手接过陆泽手里的关刀，单手舞动了两下，刀背上特地挂上的一串铁环哗啦啦作响：“练武练武，练的就是这股子悟性！只会死板的套招，那是愚蠢！会灵活的运用，那叫蠢笨！什么时候悟到了劲力，那才叫进了门！一尺抖剑、声如霹雳，有的人十岁就会，练到二十岁便是大成！有人八十才悟，那还练个屁！”
蔺承武这段话说的不能说粗鄙，只是大实话罢了，不过倒是引起了陆泽的好奇，他忍不住询问：“那蔺教官，为什么教官们教东西只教力不教劲呢？”
“教啊？怎么不教啦！”蔺承武随手一丢，大关刀直接落回兵器架子上：“如何用劲这事是教不会的！只能悟！你知道为什么同是乙上的武者战斗力却有高下之别么？那便是能不能悟了劲！别看到达乙上的都是筋骨皮俱全，即将练髓争取突破，但是有多少人卡在练髓这一步上了？卡住的都是不懂劲的蠢货，不懂劲练不到骨髓，那就连这张甲级的门票都拿不到！更别提晋级了，一辈子就在乙上卡死好了！”
这事陆泽还真不知道，毕竟他虽然经过这么多严苛的战斗，又在梦中吃了李傅开的小灶，实力突飞猛进，但是归根结底他还只是个乙级，刚刚突破的乙级，对于乙上的风光暂时还只能仰望，甚至仰望都有点费劲！
陆泽借着这话头干脆询问道：“那蔺教官，练髓是怎么个练法啊？”
“这个...”蔺承武犹豫了一下，半晌才摇摇头：“这个现在说给你听不是不行，但是弊大于利，听了反而不如不听好，就你现在这个状态，用不了多久就用的上了，到时候让老柳讲给你听！你们路子相近，我用不着这个！”
陆泽脑袋里边转了一下，便明白了蔺承武的意思，他蔺承武虽然擅长各种重武器大斧、大锤之类的信手拈来，但是归根结底这位是个力量型晋升者，并不是武者。
再说了，就算蔺承武是武者，就他用的那些武器路数也和陆泽手中的刀相差太大，他的经验还真不一定适合陆泽，这方面来讲柳锐和秦飞的路子反而更加契合一点。
不过好不容易逮着问问题的机会，陆泽怎么会浪费，干脆半开玩笑的问道：“那蔺教官，您看我什么时候能用到？您说的用不了多久又是多久啊？”
“你嘛...”蔺承武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泽，开口说道：“这样，你等我一下，咱们试试手就知道了！”
“啊？”陆泽惊讶，还没来得及开口蔺承武已经转身就走。
片刻之后，蔺承武手持一杆长柄大斧又回来了，站在陆泽的训练室里冲陆泽招招手：“还好你这屋子够大，你惯用什么兵器拿来练练，咱们对打一场便知道了！”
陆泽是真没想到蔺承武是真的要动手，看着他手上那杆斧头堪比车轮大小锃亮的大斧，使劲吞了口唾沫，干巴巴的说道：“蔺教官，您提着这玩意，不合适吧？”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蔺承武嗤笑了一声：“说实话，劲力这种东西，不试手还真看不出来，但是只要两人一搭手就八九不离十了，否则你以为为什么老前辈们都是搭手试一下就知道高下？除了不用打生打死之外，劲力这东西是水平高低的基础，基础高自然也就不用比了！”
这下陆泽没话了，既然蔺承武一心想要试试他的斤两，那再推辞也是没用，明的不行，明天偷袭一下子倒霉的还是他陆泽自己罢了。
想到这点，陆泽干脆也不矫情了，几步走到刀架旁边，伸手从刀架上拽下了绣球双刀回到训练室中央，双刀拉开架子，陆泽不再客气，直接开口说道：“蔺教官，请指教了！”
他这话音一落，还没等他动，反而是手持大斧的蔺承武先动了，这个身高超过两米，体重超过两百的巨汉毫不犹豫大斧抡圆了一斧头直劈了下来，巨大的斧子在蔺承武手里仿佛是小孩玩具一样，轻飘飘的根本觉不出重量，仿佛就是一根羽毛飘落下来，但是那斧头所携带的威势可不是羽毛一般微不足道。
陆泽对于这一下丝毫没有意外，即便是与教官切磋，谁规定教官就一定要让学生先手了？
眼看斧头大有将他一斧劈成两半的架势，陆泽不干硬接双刀交叉上迎，脚下却是一错已经让开了身位，在双刀接触大斧的一瞬间，陆泽手中双刀如剪般一绞，势大力沉的一斧居然被他轻飘飘的一绞打偏了劲头，没有直劈下去，而是带着一个偏斜的轨迹往另外一边劈了下去。
趁着这一下大斧路线出错，陆泽没有丝毫犹豫，双刀压在大斧长杆上，感受着蔺承武爆发力量的方向，贴着斧杆脚下不停双刀直奔蔺承武握斧的双手上削了上去。
这是短兵器打长兵器管用的套路，单刀破枪、长剑破长兵都有这么一招，目的就是迫使对方后退或者干脆撒手丢掉武器。
但是自古有矛即有盾，华夏武术几千年传承下来什么阴招损招没有？
若是削双手这招真的无敌天下，华夏乃至世界上早就没有了长兵器的传承，都改练短兵器了！
面对陆泽削来的双刀，蔺承武不慌不忙双手改单手，同时身体撤步，变作单手抓着大斧斧尾，随后轻轻一抖！
在外人看来是轻轻一抖，单手蔺承武的力量何其强大，只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一抖，整条大斧就像是一条被人抓住了尾巴抖动的长竹篙一般高频的震动起来，斧头沉重纹丝不动，斧尾在蔺承武手中同样纹丝不动，动的只有中间部分的大杆子！
这一震起来，别人感觉并不深刻，但是当事人陆泽可是有苦自知，手中双刀被震动的斧杆影响，两口绣球短刀几乎要被震的脱手而出，即便是还没有撒手，陆泽也感觉到了虎口位置有些刺痛，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必定是斧杆震动导致他握刀双手的虎口都被震裂了！
他可不敢再把刀贴在斧杆上，现在还没有脱手完全是因为震动才刚刚开始，若是再贴一时半刻，双刀脱手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想到那种后果，陆泽赶忙收刀，两口刀收到两肋之间脚下再一错身体顺着长斧杆一转已经转到了蔺承武身前，肋下双刀如同装了弹簧一样崩了出去，两口短刀刀尖分别点向蔺承武两个手腕。
“哟！”蔺承武啧啧称奇：“小子，这身法俊啊！”
蔺承武随口夸赞一声，单手使劲一握已经止住了斧杆的弹跳，同时手上加力往后一带，大斧像是归巢的晚燕直接蹿了回来，抓着斧杆中段，蔺承武面露笑容略微调整之后便单手加力又是一抖。
这次不像之前，斧头、斧尾不动只有斧杆中段弹跳，这次变成了中段不动两端不停震动，就像那挑水的挑子一般。
而空出来的两端，正好架在了陆泽点下来的双刀刀尖上，铛铛两声脆响，已经点下来的绣球双刀再次被弹飞了出去。
陆泽毫不气馁，脚步一错再次换了方向，双刀看走四个字被他运用的淋漓尽致，一时间训练室里乒乒乓乓如同打铁，火星乱冒！
而蔺承武就像是湍急江水中屹立万年的礁石，任凭狂风大浪如何汹涌我自岿然不动！
两人越打越快，越打声音越密集越响亮，迸射出去的火星甚至在训练室外被人看到几乎会误以为这间训练室里着火了。
密集的兵器交击声很快吸引了其他教官和学生的注意，不片刻功夫陆泽训练室的门口已经堆满了来看热闹的教官们。
也有跑来的学生，统统被教官们轰走了而已。
教官群中不时传来啧啧的感慨，不时有两人三人凑在一起谈论一下两人的攻防，虽然无论谁看，都是陆泽占了上风，但是蔺承武从头到尾的只守不攻依然让教官们知道陆泽在实力方面还是略有欠缺的。
“哎？老秦，你那快刀的名号怕是要不保啊！”关研之伸手捅了捅身边的秦飞，一脸的坏笑。
“是挺快，但是...”秦飞皱着眉头看着如风般旋转的陆泽。
“但是杀伤力欠佳！”有人替秦飞补上了没说的后半句：“体内气机的流转大部分都用在了走位上，没有一击必杀的后手！”
“也不能这么说，我感觉陆泽已经知道了如何用劲，只是如何运气还差一点！”人群中的谈论声不绝于耳。
“你这不是废话么，陆泽还不到乙中，就现在这手段打个普通乙中已经不成问题了，你说的那个是筋骨皮俱全的手段，不要苛求！”
他们在这聊的火热，但是场中对战的陆泽和蔺承武，其实对于他们的讨论，早已心知肚明！
小胖子是被王警官送回学校的，两辆警车开道，一辆救护车拉着小胖子，随行了两辆全副武装的武警步战车送回来的！
之前那么多学生因为受伤被送回学校都没搞出这么大动静来，所以还在格斗馆练刀的陆泽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连衣服都没换就跑到了医务室。
看着满身血水泥浆的小胖子，听着小胖子撑着说出来的话，陆泽默默无言，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并不需要他，但是需要更多的医生，哪怕莫老在也需要更多的医生，因为小胖子的样子实在有点凄惨！
四肢尽断，肋骨断了七根，每一根手指脚趾都被人用重击砸断，这些伤势若是战斗中造成了陆泽打死都不信，对方是有意为之，是赤裸裸的挑衅！
胖子是早晨出去的，傍晚送回来的，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这只能说明对方就盯着学校，在陆江坐镇的情况下，死死盯着学校！
陆泽没说话，回到格斗馆继续练刀，期间孟津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找他，语重心长外加义正言词的告诉他最近一个星期一定不要出学校大门，陆江会彻查学校周围以及Y市有可能隐匿敌人的任何一个地方，并且明天邱阳就会送到东北军校来，在邱阳没有康复之前，军校要求所有学生都不能离开学校，尤其是他陆泽。
“孟校长，我又不傻！”陆泽摸了摸额头的汗水，笑呵呵的应承下来：“胖子有那串手串的帮助，实力都等同于乙中了都让人揍成这样，我出去不是纯粹的找死么？”
孟津死死的盯着陆泽，在陆泽脸上看不出任何其他问题之后，这才再次告诫后离开，临走的时候他跟陆泽说道：“这两天我叫蔺承武过来陪你练练，虽然不懂兵器，但是我看的出来，你好像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说完便一溜烟跑掉了。
陆泽笑了笑没说话，派蔺承武来不光是要陪他练练，看着他的意思更明显一点。
不过孟津也没看错，陆泽练劲虽然是在梦境当中，但是对于劲力掌握的火候可是有目共睹的，更不要说他一回学校就跑到后勤处跟曹德荣定了一杆八十斤的大关刀和一套石锁，这事谁也瞒不住。
蔺承武本就在格斗馆，这些天学生们不让出学校，格斗馆就成了学生们和教官们待着最多的地方，蔺承武来的时候陆泽正穿着全套的增重装备舞那口关刀。
八十斤的关刀，已经不比二爷用的那口青龙偃月轻了，唯一的区别是二爷那口刀是实战刀，而陆泽这口是练功用的。
蔺承武也没进屋，就是站在门口看着陆泽舞刀，一招一式、一步一停，虽然缓慢却有一股独特的韵律和韵味在里边，直到陆泽喘着粗气拄刀而立，蔺承武才拍着手走了进来，大嗓门震的陆泽耳朵嗡嗡响：“可以啊陆小子！这悟性没的说了，就是可惜没法收你当徒弟，可惜...可惜了呀！”
“呼！”陆泽吐出一口长气，即便是在暖和的室内，都隐约可见一股拇指粗细的白雾从他口中笔直吐出，直到两尺开外才逐渐散开，吐过了这口浊气，陆泽擦了擦汗笑着开口：“蔺教官，我这点玩意还能入的了你的法眼？”
“什么话！”蔺承武走过来单手接过陆泽手里的关刀，单手舞动了两下，刀背上特地挂上的一串铁环哗啦啦作响：“练武练武，练的就是这股子悟性！只会死板的套招，那是愚蠢！会灵活的运用，那叫蠢笨！什么时候悟到了劲力，那才叫进了门！一尺抖剑、声如霹雳，有的人十岁就会，练到二十岁便是大成！有人八十才悟，那还练个屁！”
蔺承武这段话说的不能说粗鄙，只是大实话罢了，不过倒是引起了陆泽的好奇，他忍不住询问：“那蔺教官，为什么教官们教东西只教力不教劲呢？”
“教啊？怎么不教啦！”蔺承武随手一丢，大关刀直接落回兵器架子上：“如何用劲这事是教不会的！只能悟！你知道为什么同是乙上的武者战斗力却有高下之别么？那便是能不能悟了劲！别看到达乙上的都是筋骨皮俱全，即将练髓争取突破，但是有多少人卡在练髓这一步上了？卡住的都是不懂劲的蠢货，不懂劲练不到骨髓，那就连这张甲级的门票都拿不到！更别提晋级了，一辈子就在乙上卡死好了！”
这事陆泽还真不知道，毕竟他虽然经过这么多严苛的战斗，又在梦中吃了李傅开的小灶，实力突飞猛进，但是归根结底他还只是个乙级，刚刚突破的乙级，对于乙上的风光暂时还只能仰望，甚至仰望都有点费劲！
陆泽借着这话头干脆询问道：“那蔺教官，练髓是怎么个练法啊？”
“这个...”蔺承武犹豫了一下，半晌才摇摇头：“这个现在说给你听不是不行，但是弊大于利，听了反而不如不听好，就你现在这个状态，用不了多久就用的上了，到时候让老柳讲给你听！你们路子相近，我用不着这个！”
陆泽脑袋里边转了一下，便明白了蔺承武的意思，他蔺承武虽然擅长各种重武器大斧、大锤之类的信手拈来，但是归根结底这位是个力量型晋升者，并不是武者。
再说了，就算蔺承武是武者，就他用的那些武器路数也和陆泽手中的刀相差太大，他的经验还真不一定适合陆泽，这方面来讲柳锐和秦飞的路子反而更加契合一点。
不过好不容易逮着问问题的机会，陆泽怎么会浪费，干脆半开玩笑的问道：“那蔺教官，您看我什么时候能用到？您说的用不了多久又是多久啊？”
“你嘛...”蔺承武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泽，开口说道：“这样，你等我一下，咱们试试手就知道了！”
“啊？”陆泽惊讶，还没来得及开口蔺承武已经转身就走。
片刻之后，蔺承武手持一杆长柄大斧又回来了，站在陆泽的训练室里冲陆泽招招手：“还好你这屋子够大，你惯用什么兵器拿来练练，咱们对打一场便知道了！”
陆泽是真没想到蔺承武是真的要动手，看着他手上那杆斧头堪比车轮大小锃亮的大斧，使劲吞了口唾沫，干巴巴的说道：“蔺教官，您提着这玩意，不合适吧？”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蔺承武嗤笑了一声：“说实话，劲力这种东西，不试手还真看不出来，但是只要两人一搭手就八九不离十了，否则你以为为什么老前辈们都是搭手试一下就知道高下？除了不用打生打死之外，劲力这东西是水平高低的基础，基础高自然也就不用比了！”
这下陆泽没话了，既然蔺承武一心想要试试他的斤两，那再推辞也是没用，明的不行，明天偷袭一下子倒霉的还是他陆泽自己罢了。
想到这点，陆泽干脆也不矫情了，几步走到刀架旁边，伸手从刀架上拽下了绣球双刀回到训练室中央，双刀拉开架子，陆泽不再客气，直接开口说道：“蔺教官，请指教了！”
他这话音一落，还没等他动，反而是手持大斧的蔺承武先动了，这个身高超过两米，体重超过两百的巨汉毫不犹豫大斧抡圆了一斧头直劈了下来，巨大的斧子在蔺承武手里仿佛是小孩玩具一样，轻飘飘的根本觉不出重量，仿佛就是一根羽毛飘落下来，但是那斧头所携带的威势可不是羽毛一般微不足道。
陆泽对于这一下丝毫没有意外，即便是与教官切磋，谁规定教官就一定要让学生先手了？
眼看斧头大有将他一斧劈成两半的架势，陆泽不干硬接双刀交叉上迎，脚下却是一错已经让开了身位，在双刀接触大斧的一瞬间，陆泽手中双刀如剪般一绞，势大力沉的一斧居然被他轻飘飘的一绞打偏了劲头，没有直劈下去，而是带着一个偏斜的轨迹往另外一边劈了下去。
趁着这一下大斧路线出错，陆泽没有丝毫犹豫，双刀压在大斧长杆上，感受着蔺承武爆发力量的方向，贴着斧杆脚下不停双刀直奔蔺承武握斧的双手上削了上去。
这是短兵器打长兵器管用的套路，单刀破枪、长剑破长兵都有这么一招，目的就是迫使对方后退或者干脆撒手丢掉武器。
但是自古有矛即有盾，华夏武术几千年传承下来什么阴招损招没有？
若是削双手这招真的无敌天下，华夏乃至世界上早就没有了长兵器的传承，都改练短兵器了！
面对陆泽削来的双刀，蔺承武不慌不忙双手改单手，同时身体撤步，变作单手抓着大斧斧尾，随后轻轻一抖！
在外人看来是轻轻一抖，单手蔺承武的力量何其强大，只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一抖，整条大斧就像是一条被人抓住了尾巴抖动的长竹篙一般高频的震动起来，斧头沉重纹丝不动，斧尾在蔺承武手中同样纹丝不动，动的只有中间部分的大杆子！
这一震起来，别人感觉并不深刻，但是当事人陆泽可是有苦自知，手中双刀被震动的斧杆影响，两口绣球短刀几乎要被震的脱手而出，即便是还没有撒手，陆泽也感觉到了虎口位置有些刺痛，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必定是斧杆震动导致他握刀双手的虎口都被震裂了！
他可不敢再把刀贴在斧杆上，现在还没有脱手完全是因为震动才刚刚开始，若是再贴一时半刻，双刀脱手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想到那种后果，陆泽赶忙收刀，两口刀收到两肋之间脚下再一错身体顺着长斧杆一转已经转到了蔺承武身前，肋下双刀如同装了弹簧一样崩了出去，两口短刀刀尖分别点向蔺承武两个手腕。
“哟！”蔺承武啧啧称奇：“小子，这身法俊啊！”
蔺承武随口夸赞一声，单手使劲一握已经止住了斧杆的弹跳，同时手上加力往后一带，大斧像是归巢的晚燕直接蹿了回来，抓着斧杆中段，蔺承武面露笑容略微调整之后便单手加力又是一抖。
这次不像之前，斧头、斧尾不动只有斧杆中段弹跳，这次变成了中段不动两端不停震动，就像那挑水的挑子一般。
而空出来的两端，正好架在了陆泽点下来的双刀刀尖上，铛铛两声脆响，已经点下来的绣球双刀再次被弹飞了出去。
陆泽毫不气馁，脚步一错再次换了方向，双刀看走四个字被他运用的淋漓尽致，一时间训练室里乒乒乓乓如同打铁，火星乱冒！
而蔺承武就像是湍急江水中屹立万年的礁石，任凭狂风大浪如何汹涌我自岿然不动！
两人越打越快，越打声音越密集越响亮，迸射出去的火星甚至在训练室外被人看到几乎会误以为这间训练室里着火了。
密集的兵器交击声很快吸引了其他教官和学生的注意，不片刻功夫陆泽训练室的门口已经堆满了来看热闹的教官们。
也有跑来的学生，统统被教官们轰走了而已。
教官群中不时传来啧啧的感慨，不时有两人三人凑在一起谈论一下两人的攻防，虽然无论谁看，都是陆泽占了上风，但是蔺承武从头到尾的只守不攻依然让教官们知道陆泽在实力方面还是略有欠缺的。
“哎？老秦，你那快刀的名号怕是要不保啊！”关研之伸手捅了捅身边的秦飞，一脸的坏笑。
“是挺快，但是...”秦飞皱着眉头看着如风般旋转的陆泽。
“但是杀伤力欠佳！”有人替秦飞补上了没说的后半句：“体内气机的流转大部分都用在了走位上，没有一击必杀的后手！”
“也不能这么说，我感觉陆泽已经知道了如何用劲，只是如何运气还差一点！”人群中的谈论声不绝于耳。
“你这不是废话么，陆泽还不到乙中，就现在这手段打个普通乙中已经不成问题了，你说的那个是筋骨皮俱全的手段，不要苛求！”
他们在这聊的火热，但是场中对战的陆泽和蔺承武，其实对于他们的讨论，早已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