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赶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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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漫无目的的闲逛罢了！
这天夜已深，陆泽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休憩场所，干脆直接爬上大树枝丫，就靠着树干横卧树枝上睡了一觉，至于雪貂，这家伙早就自己跑出去玩了什么时候回来都不一定。
待到隐约感觉太阳出来，露水滴落的时候，陆泽被山下一阵嘈杂吵醒，揉了揉眼睛朝山下看去，不由暗骂自己犯懒少走了几步。
原来就在他睡觉的大树再往前走不过几百米有余便是一处市镇，此时陆泽看到的是市镇中一条街道上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人群和沿着街道两边以及占满了所有空地，出售各种各样物件的摊贩。
嘈杂的人声传到半山，陆泽伸手掐算了一下日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处市集！
北方山地，宜人居住的地方并不太多，往往隔着几里十几里才有一个屯子村庄，平时大家家中常备些日常用品，但是总有用完的一天，所以自古便有赶集的传统，当然这个传统因时因地各有不同，全看各地自行安排。
这赶集又有大集小集的区别，小集往往只是买卖一些日常需用之物，诸如粮食、日化用品之类的，买卖双方人数都不是太多，成交数额通常也不太多，只不过是大家出来采买一些应用物品而已。
但是大集却不一样！
通常大集都会有附近十几甚至几十个屯子村庄一同赶集，人山人海不说，就算是售卖的摊贩也是要几何数增长。
而且大集上买卖的物品，除了平时与小集相同的日常用品之外，还有诸如牛羊牲畜、农用器械甚至是冰箱彩电、汽车农机之类的大件物事，实在是热闹至极。
而陆泽掐指算了算日子，他看到的这处市集，正是附近约定俗成的赶大集日子，也难怪下方的市镇人山人海喧闹异常。
看看时间，已经是早晨点五点多，翻山过涧穿林了好几天的陆泽终于看到了人家，不由的心情大好，绕到市镇外的公路，沿着公路不一会已经走进了市镇当中。
先在靠着外围的早点摊子上吃了一顿热乎早餐，付过钱款之后，陆泽干脆在这市集中转了起来，虽然他不太可能采买什么东西，但是这种热闹的场景陆泽自小也没见过几次，既然赶上了，凑热闹、看新鲜的事他可不想这么错过。
市集上虽然人潮人海，但是摆摊还是有些规矩的，陆泽拣选进入市集的方向大多是一些买卖日常用品的小摊贩，诸如什么挖耳勺、剪指甲刀、肥皂香皂洗头水之类的东西，就在地上铺开一块布单子摆着卖。
也有一些移动摊贩，干脆就把货物放在面包车车厢里，随便找个地方停下车掀开了后盖任人挑选。
再往里走走便是一些比较大的物件，诸如椅子凳子马扎子、炕桌餐桌茶几之类的，这些东西占地都比较大，往往是一个货车拉来，占了一片地方便沿着货车摆开，大家看上了什么东西便招呼老板问价，砍价当然是可以的，但是也要考虑到有时候老板顾不上就不搭理你了。
再往里走，便是贩卖牲畜骡马、猫狗宠物、牛羊猪崽的地界，这种地方每每都是固定的一大片地方，毕竟是活物一些气味还是很不讨人喜欢的，不过这种摊子前的人却也不少。
一些人家的看家狗跑丢了要买一条小狗回去看家护院，一些人家来了亲戚宰杀了肥猪大羊需要买些猪崽羔羊回去补圈，甚至是家里住的地方车辆上不去需要牛马驴骡拉车扛货，都在这边找上相熟的懂行人看牙口、挑牲畜。
这些农家人习以为常的事情，却把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陆泽看的津津有味，在一个卖猪崽的摊子前，他甚至还在摊主的点头示意下，伸手拽了一头才小臂长短的小猪崽玩弄起来，逗的摊主哈哈大笑：“小兄弟，城里来的？”看着陆泽忙了个满头汗也没拽到一只小花猪，老板和旁边几个摊贩笑的前仰后合，用口音浓重的方言问道。
“是呀！”老板问话，陆泽也不好意思再折腾那头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小花猪了，赶紧站起来拍了拍手回答道。
“城里人就是看啥都新鲜！”老板嘴上叼了跟自己卷的烟卷，腾出两只手来只一下就拽住了那头小花猪的后腿，伸手往前一递：“喏！抓这玩意得要手法的！”
陆泽看的眼睛发亮，伸手接过了这头漂亮的小花猪。
这小猪也不知道出没出满月，身上并没有大猪那么脏兮兮的，陆泽一手抱着小猪，乐呵呵的逗小猫似的摸摸这、摸摸那，玩的不亦乐乎。
“要说你们城里人也真是的，俺们这旮沓天天见的玩意，你们见了都稀罕，也不知道稀罕个啥！”老板见陆泽不像是要买猪崽只是单纯的看着新鲜，便笑呵呵的聊了起来。
“城里没有嘛！”陆泽拽着小猪扑扇扑扇的两只耳朵，笑着和老板搭腔：“城里连个大点的狗都不让养，您想还能养个小猪崽子？也就跑到这边来能看到。”
“这倒也是！”老板好像有点感慨：“俺们家大侄儿在城里做活，每次回来见着饭就跟不要命、饿死鬼似的，这城里有啥好的啊！”
“城里有城里的好，也有城里的不好！”陆泽没接茬，玩心散了又把可怜的小猪崽放回笼子里：“就像这里有这里的好，自然也有这里的不好！”
“还是你这城里的娃子会说话...”老板笑着点头，正要说什么旁边凑过来一个大姐问价，便顾不上理会陆泽，提着一头小猪崽的后腿拎起来给大姐看，一边说着自家小猪崽的好一边跟大姐聊价钱。
陆泽笑了笑，看着老板和大姐砍价，觉得这种样子也挺好。
看老板忙了，陆泽摆了摆手就要离开，只是一转头差点撞到身后过路的一头大牯牛身上。
这大牯牛估计也是被人牵着来卖的，只是来的晚了，好地方都被人占完了只好被主人牵着在市集里转悠，只是这边虽然是买卖牲畜的地方，但是人也着实不少，这么大一头牯牛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着实是引起了不少抱怨声，只是陆泽刚刚在逗弄那头小猪崽没有注意到而已。
陆泽转头差点撞到了牛身上被吓了一跳，但是他这一转身其实也把这头大牯牛吓了一跳！
关键是这头大牯牛刚刚走到他身后，陆泽这一转身正好是牛头的位置！
陆泽被吓了一跳最多紧张一下，但是这大牯牛可不是紧张一下那么简单，猛然被吓到，这头大牯牛也顾不得鼻子还被主人用绳子拴着，脖子一梗就要往后退。
一头牛，少说千多斤，更别说这牛可不是肉牛而是平时要下地干活的，这一梗脖子少说也得有几百斤的力道，前边牵牛的汉子一个没注意居然被这大牯牛一甩头给带了个跟头直接一脑袋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可了不得！
大牯牛本就受了惊吓，这突然一个人摔在眼前更是被吓的不轻，只要是动物被吓的狠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跑！
而一头千多斤重的大牯牛跑起来那是个什么场面？
陆泽一愣神的功夫，这头大牯牛已经一声长长的牛吼，扬开蹄子就往前冲，陆泽眼睛瞬间眯了起来，根本来不及多想身子一弓把身边还在讨价还价买小猪的大姐顶飞的同时身子扑出去抱着被大牯牛拽倒的汉子就一个翻滚让到了路边躲开了大牯牛的踩踏。
牵牛的汉子还有点懵，没搞明白到底自己怎么就滚到路边了！
那个正在拽着一只小猪后腿讨价还价的大姐也有点懵，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摔了个狗啃泥！
但是两边的摊贩和一些来赶集的路人已经反映过来了，立刻有人大喊起来：“快跑！牛惊了！”
这一嗓子，实在是太有震撼力了！
有些反应快的已经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跑到了惊牛前冲的路线上。而一些反应没那么快的还站在原地四处打量到底是什么人喊了一句什么玩意！
但是大牯牛会等着这帮人反应过来嘛？
显然不可能！
被周围突然变的更加吵闹嘈杂的环境一刺激，大牯牛变的更加暴躁、更加没有理智，只是低头头沿着一个方向往前冲过去！
一时间人声鼎沸的市集上变的更加混乱！
跑的、叫的、哭的、喊的！
被撞翻的笼子、被推倒的行人、被推搡的路人，这里简直变成了一副人间炼狱一般。
陆泽已经放下了牵牛的汉子，看着大牯牛前冲的方向大多数人已经让开，但是还有那么几个真的是没反应过来或者真的来不及躲避的路人生死就在一线！
陆泽俯身前冲，他要追上这头大牯牛，虽然救不了所有人，但是能救几个是几个，总比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人被踩踏出现伤亡要强。
他的手已经握住了背后鹿鸣的刀柄，只待追上大牯牛就手起刀落，死一头牛怎么说也比死一个人强！
就在他冲到大牯牛身后三四米，已经抽出鹿鸣，另外一只手去拽那头大牯牛尾巴的时候，视线中突然有一个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脏兮兮裤子脚下连鞋子都没有的瘦小汉子从路边闪了出来，正站在路中央几个来不及躲避的人前边。
陆泽不由的心一紧，这大牯牛冲起来虽然不快，但是撞到东西的力道也得有千多斤，他有自信能拉住这头大牛一刀解决掉，但是这人突然站出来若是被牛撞到那可是非死即残的下场。
只是还没等他出声提醒，眼前的一幕再次让他目瞪口呆！
这个浑身脏兮兮，光着上身露出的皮肤也是脏兮兮的干瘦男人突然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的直接握住了大牯牛被锯断的两支牛角，整个人猛的发力往前推了过去。
大牯牛没有被这一下拦住，反而是顶着这人一路往后滑了过去，这人的两只脚在路面上摩擦出一阵焦糊的味道，但是却纹丝不动只是咬牙试图将大牯牛推的停下。
路边有反应快的，已经冲上去把几个被吓呆的人拉离了大牯牛的前冲路线，那瘦小汉子仿佛也在等这一刻，感觉到身后已经没有人了，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啊呀呀呀，给我倒！”
陆泽在这一瞬间猛的站住，他感觉到一股灵气如同旋涡一般的被这个干瘦的男人吸了过去，随后他干瘦的身体仿佛被人吹起来的气球一般猛的涨大。
那头被握住两支断角的大牯牛一声牛吼，整个身子都被这干瘦的汉子举了起来，随后从头顶抡了一圈又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陆泽再看向那干瘦男人，什么浑身鼓胀，什么灵气汇聚，仿佛刚刚他只是眼花了，眼前脏兮兮的男人还是那个脏兮兮的男人，与之前见到的根本没什么区别。
大牯牛被摔在了地上，却并没有死，甚至连受伤都没有，才一落地就要挣扎着站起来，这干瘦汉子也不惯着他，直接上前一条胳膊直接箍住了大牯牛的脖子就这么半躺在地上与这头牛较起力来。
大牯牛四个蹄子不停蹬踏，脑袋不停的摇晃试图把箍住他脖子的干瘦汉子甩出去，而那汉子也是不说话，只是用胳膊箍住牛脖子整个人都躺在牛脑袋上使劲的往下压着。
陆泽几乎以为自己见了鬼了，要说压住这头大牯牛，陆泽自己也能做到，不说他本身的力量，就他身上穿着的那两套衣服几百斤的重量，再随便使点劲便能制住这头惊吓的牯牛。
但是要像这汉子一般徒手把千多斤重的牛抡圆了砸在地上还能保证牛不受伤，陆泽自问是绝对做不到的，也许蔺承武能做到，但是蔺承武绝对不会做，因为第一时间他就能把这头牛推停甚至直接举起来！
看着还在地上和大牯牛角力的干瘦汉子，陆泽的脑袋里就只有一个问题：“这家伙是什么人？难道说的市井坊间多奇人异事还真不是说书先生随口一说？就这么让他给碰着了？”
陆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漫无目的的闲逛罢了！
这天夜已深，陆泽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休憩场所，干脆直接爬上大树枝丫，就靠着树干横卧树枝上睡了一觉，至于雪貂，这家伙早就自己跑出去玩了什么时候回来都不一定。
待到隐约感觉太阳出来，露水滴落的时候，陆泽被山下一阵嘈杂吵醒，揉了揉眼睛朝山下看去，不由暗骂自己犯懒少走了几步。
原来就在他睡觉的大树再往前走不过几百米有余便是一处市镇，此时陆泽看到的是市镇中一条街道上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人群和沿着街道两边以及占满了所有空地，出售各种各样物件的摊贩。
嘈杂的人声传到半山，陆泽伸手掐算了一下日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处市集！
北方山地，宜人居住的地方并不太多，往往隔着几里十几里才有一个屯子村庄，平时大家家中常备些日常用品，但是总有用完的一天，所以自古便有赶集的传统，当然这个传统因时因地各有不同，全看各地自行安排。
这赶集又有大集小集的区别，小集往往只是买卖一些日常需用之物，诸如粮食、日化用品之类的，买卖双方人数都不是太多，成交数额通常也不太多，只不过是大家出来采买一些应用物品而已。
但是大集却不一样！
通常大集都会有附近十几甚至几十个屯子村庄一同赶集，人山人海不说，就算是售卖的摊贩也是要几何数增长。
而且大集上买卖的物品，除了平时与小集相同的日常用品之外，还有诸如牛羊牲畜、农用器械甚至是冰箱彩电、汽车农机之类的大件物事，实在是热闹至极。
而陆泽掐指算了算日子，他看到的这处市集，正是附近约定俗成的赶大集日子，也难怪下方的市镇人山人海喧闹异常。
看看时间，已经是早晨点五点多，翻山过涧穿林了好几天的陆泽终于看到了人家，不由的心情大好，绕到市镇外的公路，沿着公路不一会已经走进了市镇当中。
先在靠着外围的早点摊子上吃了一顿热乎早餐，付过钱款之后，陆泽干脆在这市集中转了起来，虽然他不太可能采买什么东西，但是这种热闹的场景陆泽自小也没见过几次，既然赶上了，凑热闹、看新鲜的事他可不想这么错过。
市集上虽然人潮人海，但是摆摊还是有些规矩的，陆泽拣选进入市集的方向大多是一些买卖日常用品的小摊贩，诸如什么挖耳勺、剪指甲刀、肥皂香皂洗头水之类的东西，就在地上铺开一块布单子摆着卖。
也有一些移动摊贩，干脆就把货物放在面包车车厢里，随便找个地方停下车掀开了后盖任人挑选。
再往里走走便是一些比较大的物件，诸如椅子凳子马扎子、炕桌餐桌茶几之类的，这些东西占地都比较大，往往是一个货车拉来，占了一片地方便沿着货车摆开，大家看上了什么东西便招呼老板问价，砍价当然是可以的，但是也要考虑到有时候老板顾不上就不搭理你了。
再往里走，便是贩卖牲畜骡马、猫狗宠物、牛羊猪崽的地界，这种地方每每都是固定的一大片地方，毕竟是活物一些气味还是很不讨人喜欢的，不过这种摊子前的人却也不少。
一些人家的看家狗跑丢了要买一条小狗回去看家护院，一些人家来了亲戚宰杀了肥猪大羊需要买些猪崽羔羊回去补圈，甚至是家里住的地方车辆上不去需要牛马驴骡拉车扛货，都在这边找上相熟的懂行人看牙口、挑牲畜。
这些农家人习以为常的事情，却把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陆泽看的津津有味，在一个卖猪崽的摊子前，他甚至还在摊主的点头示意下，伸手拽了一头才小臂长短的小猪崽玩弄起来，逗的摊主哈哈大笑：“小兄弟，城里来的？”看着陆泽忙了个满头汗也没拽到一只小花猪，老板和旁边几个摊贩笑的前仰后合，用口音浓重的方言问道。
“是呀！”老板问话，陆泽也不好意思再折腾那头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小花猪了，赶紧站起来拍了拍手回答道。
“城里人就是看啥都新鲜！”老板嘴上叼了跟自己卷的烟卷，腾出两只手来只一下就拽住了那头小花猪的后腿，伸手往前一递：“喏！抓这玩意得要手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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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猪也不知道出没出满月，身上并没有大猪那么脏兮兮的，陆泽一手抱着小猪，乐呵呵的逗小猫似的摸摸这、摸摸那，玩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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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没有嘛！”陆泽拽着小猪扑扇扑扇的两只耳朵，笑着和老板搭腔：“城里连个大点的狗都不让养，您想还能养个小猪崽子？也就跑到这边来能看到。”
“这倒也是！”老板好像有点感慨：“俺们家大侄儿在城里做活，每次回来见着饭就跟不要命、饿死鬼似的，这城里有啥好的啊！”
“城里有城里的好，也有城里的不好！”陆泽没接茬，玩心散了又把可怜的小猪崽放回笼子里：“就像这里有这里的好，自然也有这里的不好！”
“还是你这城里的娃子会说话...”老板笑着点头，正要说什么旁边凑过来一个大姐问价，便顾不上理会陆泽，提着一头小猪崽的后腿拎起来给大姐看，一边说着自家小猪崽的好一边跟大姐聊价钱。
陆泽笑了笑，看着老板和大姐砍价，觉得这种样子也挺好。
看老板忙了，陆泽摆了摆手就要离开，只是一转头差点撞到身后过路的一头大牯牛身上。
这大牯牛估计也是被人牵着来卖的，只是来的晚了，好地方都被人占完了只好被主人牵着在市集里转悠，只是这边虽然是买卖牲畜的地方，但是人也着实不少，这么大一头牯牛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着实是引起了不少抱怨声，只是陆泽刚刚在逗弄那头小猪崽没有注意到而已。
陆泽转头差点撞到了牛身上被吓了一跳，但是他这一转身其实也把这头大牯牛吓了一跳！
关键是这头大牯牛刚刚走到他身后，陆泽这一转身正好是牛头的位置！
陆泽被吓了一跳最多紧张一下，但是这大牯牛可不是紧张一下那么简单，猛然被吓到，这头大牯牛也顾不得鼻子还被主人用绳子拴着，脖子一梗就要往后退。
一头牛，少说千多斤，更别说这牛可不是肉牛而是平时要下地干活的，这一梗脖子少说也得有几百斤的力道，前边牵牛的汉子一个没注意居然被这大牯牛一甩头给带了个跟头直接一脑袋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可了不得！
大牯牛本就受了惊吓，这突然一个人摔在眼前更是被吓的不轻，只要是动物被吓的狠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跑！
而一头千多斤重的大牯牛跑起来那是个什么场面？
陆泽一愣神的功夫，这头大牯牛已经一声长长的牛吼，扬开蹄子就往前冲，陆泽眼睛瞬间眯了起来，根本来不及多想身子一弓把身边还在讨价还价买小猪的大姐顶飞的同时身子扑出去抱着被大牯牛拽倒的汉子就一个翻滚让到了路边躲开了大牯牛的踩踏。
牵牛的汉子还有点懵，没搞明白到底自己怎么就滚到路边了！
那个正在拽着一只小猪后腿讨价还价的大姐也有点懵，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摔了个狗啃泥！
但是两边的摊贩和一些来赶集的路人已经反映过来了，立刻有人大喊起来：“快跑！牛惊了！”
这一嗓子，实在是太有震撼力了！
有些反应快的已经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跑到了惊牛前冲的路线上。而一些反应没那么快的还站在原地四处打量到底是什么人喊了一句什么玩意！
但是大牯牛会等着这帮人反应过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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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周围突然变的更加吵闹嘈杂的环境一刺激，大牯牛变的更加暴躁、更加没有理智，只是低头头沿着一个方向往前冲过去！
一时间人声鼎沸的市集上变的更加混乱！
跑的、叫的、哭的、喊的！
被撞翻的笼子、被推倒的行人、被推搡的路人，这里简直变成了一副人间炼狱一般。
陆泽已经放下了牵牛的汉子，看着大牯牛前冲的方向大多数人已经让开，但是还有那么几个真的是没反应过来或者真的来不及躲避的路人生死就在一线！
陆泽俯身前冲，他要追上这头大牯牛，虽然救不了所有人，但是能救几个是几个，总比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人被踩踏出现伤亡要强。
他的手已经握住了背后鹿鸣的刀柄，只待追上大牯牛就手起刀落，死一头牛怎么说也比死一个人强！
就在他冲到大牯牛身后三四米，已经抽出鹿鸣，另外一只手去拽那头大牯牛尾巴的时候，视线中突然有一个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脏兮兮裤子脚下连鞋子都没有的瘦小汉子从路边闪了出来，正站在路中央几个来不及躲避的人前边。
陆泽不由的心一紧，这大牯牛冲起来虽然不快，但是撞到东西的力道也得有千多斤，他有自信能拉住这头大牛一刀解决掉，但是这人突然站出来若是被牛撞到那可是非死即残的下场。
只是还没等他出声提醒，眼前的一幕再次让他目瞪口呆！
这个浑身脏兮兮，光着上身露出的皮肤也是脏兮兮的干瘦男人突然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的直接握住了大牯牛被锯断的两支牛角，整个人猛的发力往前推了过去。
大牯牛没有被这一下拦住，反而是顶着这人一路往后滑了过去，这人的两只脚在路面上摩擦出一阵焦糊的味道，但是却纹丝不动只是咬牙试图将大牯牛推的停下。
路边有反应快的，已经冲上去把几个被吓呆的人拉离了大牯牛的前冲路线，那瘦小汉子仿佛也在等这一刻，感觉到身后已经没有人了，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啊呀呀呀，给我倒！”
陆泽在这一瞬间猛的站住，他感觉到一股灵气如同旋涡一般的被这个干瘦的男人吸了过去，随后他干瘦的身体仿佛被人吹起来的气球一般猛的涨大。
那头被握住两支断角的大牯牛一声牛吼，整个身子都被这干瘦的汉子举了起来，随后从头顶抡了一圈又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陆泽再看向那干瘦男人，什么浑身鼓胀，什么灵气汇聚，仿佛刚刚他只是眼花了，眼前脏兮兮的男人还是那个脏兮兮的男人，与之前见到的根本没什么区别。
大牯牛被摔在了地上，却并没有死，甚至连受伤都没有，才一落地就要挣扎着站起来，这干瘦汉子也不惯着他，直接上前一条胳膊直接箍住了大牯牛的脖子就这么半躺在地上与这头牛较起力来。
大牯牛四个蹄子不停蹬踏，脑袋不停的摇晃试图把箍住他脖子的干瘦汉子甩出去，而那汉子也是不说话，只是用胳膊箍住牛脖子整个人都躺在牛脑袋上使劲的往下压着。
陆泽几乎以为自己见了鬼了，要说压住这头大牯牛，陆泽自己也能做到，不说他本身的力量，就他身上穿着的那两套衣服几百斤的重量，再随便使点劲便能制住这头惊吓的牯牛。
但是要像这汉子一般徒手把千多斤重的牛抡圆了砸在地上还能保证牛不受伤，陆泽自问是绝对做不到的，也许蔺承武能做到，但是蔺承武绝对不会做，因为第一时间他就能把这头牛推停甚至直接举起来！
看着还在地上和大牯牛角力的干瘦汉子，陆泽的脑袋里就只有一个问题：“这家伙是什么人？难道说的市井坊间多奇人异事还真不是说书先生随口一说？就这么让他给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