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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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季南方八卦之心又起。

    “我当时都慌死了,还有心情看清他长什么样?而且当时他也没在床上,好像在浴室洗澡呢吧,不过既然是牛郎的话应该长得挺帅的吧。”七七拿起即将见底的咖啡杯,将它一口喝完又点了一杯。

    季南方邪恶一笑,“那你这也不亏呀,有个帅哥陪你一晚。”

    说着,季南方就看到七七神色悲拗,眼眸积水,她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忙问道:“哎哎,七七,你这是怎么了?”

    就听七七突然嚎啕大哭,此时她也不顾咖啡馆里还有什么人了,稍稍停顿了一会,用只有季南方才能听到声音嘶吼道:“可这他妈是姐的第一次啊,就这么送给一个牛郎了,姐不甘心啊啊啊。”

    吼得差点咳出血来。

    季南方:“!!!”

    其实,七七对性的观念并没有那么保守,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给了一个初见见面的还是一个外国的牛郎,她怎么想心里就怎么膈应,现在都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本性就是一个轻浮的女人,自带骚浪贱属性。

    这个认知让她这几天很惶恐,她深深地检讨一下自己,所以今天出门,穿的衣服都极保守。

    季南方差点一口咖啡卡在脖子里,她好不容易才忍住不把咖啡喷在七七脸上。她努力让自己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来,低头对着正在自我懊悔的七七咬牙切齿问道:“你不是一直对外你是一个万草丛中过,不沾一滴水的很有经验的人吗?”

    七七抬头,眸中不见一滴水,明显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种,反正自季南方认识七七起,不过七七遇到多难过的事都没见她掉过眼泪,这点季南方是佩服她的,也很替她心疼,因为眼里没有泪的人,都流到了心里。

    七七无辜说道:“我那不是为了在那帮自以为是天天吹自己床上功夫多厉害的男的面前装逼吗,让他们天天嘚瑟。”

    季南方:“……”她很想问一句,姐,你到底是图啥?不过答案应该也够雷的,季南方也就懒得问了。

    季南方听得心里也慌慌的,躁躁的,有点生七七的气,又有点无奈,无奈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什么都帮不了她,只能听她倾诉,季南方烦躁的向后抚了一把头发。

    就听到七七犹犹豫豫地说道:“其实,那晚我被那个牛郎带着去酒店的时候,好像中间遇到了什么事情,我那时喝得连我妈都快不认识了,但我感觉后来扶着我的人好像换了一个人,他好像还问我可不可以自己走……”她两只手抱着头,眉眼紧皱,摇头,“不行,后来的事我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酒店里了,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

    七七想了一下,反正南子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她也就不装难为情,坦然地问道:“南子啊,我看你们小说里写得啊,一般女主跟男主一夜激情过后,第二天醒来都会腰酸背痛,下不来床,是真的吗?”

    季南方:“……干嘛?”

    七七:“哎呀,就是我那天第二天起床,一点也不腰酸背疼,跟没有那里疼的下不来床,所以也许我可能也许没有和他那啥哦。”想到这里,七七不自觉喜上眉梢,这简直是她人生最幸运的事了。

    季南方打击她,“这个问题,我没经历过,我也不太了解。”

    七七:“……那你怎么描述的那么详细那么露骨,不知道的人以为你身经百战,还写什么一晚上他们尝试了不同的姿势。”

    季南方被七七吐槽的脸上骚热,她反驳道:“那,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我没和人睡过,还能没看过别人睡啊,你这话说得真是搞笑。”

    七七:“……”哎呀,她竟无言以对。

    季南方又说:“不过你说的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但照你这么说,那这牛郎和你去开房他是图啥,难不成和你聊天,你看你醉的那鬼样子。”她啧啧摇头。

    七七点头:“也是哈,他到底是图啥?”

    季南方:“出了你刚才说得,你身上还有什么异常吗?”

    七七踌躇半天,说:“有,后来我照镜子发现脖子,胸口有好多青青紫紫的痕迹,应,应该都是那牛郎种的草莓吧。”

    季南方叹了口气,“那八九不离十你们是真的做过了。”火一般燥热,烧的

    七七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似的,全身打着冷颤,心里却她心里难受。她猛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冰咖啡来缓解心里的慌张与后悔莫及,随即重重地把它放在桌上,大手一会,毫无顾忌地喊道“妈的,做都做过了,现在来后悔不符合姐的风格,今天最后一次提这件事,明天姐还是一条浪荡江湖的好汉,来南子干杯。”

    她又拿起咖啡杯欲把它当酒一口闷下去。

    季南方:“……”

    季南方也跟着拿起杯子跟她碰杯,看着七七脸上的神色渐渐又恢复到以前随意且云淡风轻的样子,季南方心里虽然松了口气,但她还是有点担心,遂开口,“七七啊,你……”

    还没说完,就被七七打断,“说了别再提了,小心我跟你急噢。”七七警告道。

    季南方:“……”

    这件事也就到此也就作罢,两人都静默地喝着咖啡,虽然咖啡店里冷气开得十足,但她们都觉得这里的气氛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但都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正把脸埋在咖啡杯里嘴唇与满满的咖啡亲密相触但其实一点咖啡都没有喝的季南方突然听到对面七七轻声说了一句,“季南方,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讨厌我,觉得我是一个不自尊不自爱的人?”

    季南方,七七一般不会喊她全名,喊她全名的时候,代表七七在很严肃很认真的和她说话。季南方了解她。

    季南方抬起埋在咖啡杯里的脸,其实咖啡杯很小根本藏不住她的脸,七七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眼眶有点微湿。季南方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慌乱与不安,还有羞耻与自责。

    其实七七心里也不好受吧,虽然平时她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她不是不会受伤,不是不会难过,不是不会在乎,她只是把这些都藏起来了,藏在一个别人不会轻易找到的角落,然后没人的时候再独自哭泣,独自疗伤。

    季南方看着看着,竟然也觉得鼻头一酸,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她放下杯子,越过桌子,来到七七身边,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得对她说:“笨蛋,我担心你都来不及呢,还讨厌你。”

    七七听到这话,本来忍着的眼泪瞬间止不住的往下流,但确实笑着的,她抽噎着确定,“真的吗?”

    季南方下巴点在她的肩膀上,给她一个实在的答案,“真的,真的。”

    七七憋不住的,放声哭了出来,不同于以往的装模作样,这回是真的。

    季南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七七的背,“你以后只能在我面前哭哦,要是在别人面前哭,我可是会生气的,听到了吗?”

    季南方像是在哄一个迷路的孩子,帮助她慢慢回忆家的方向。

    七七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连哭带笑地点头,“好,我以后只在你面前哭,你还要像今天这样安慰起。”

    季南方哼笑道:“你想得美。”

    七七也不管季南方答不答应,紧紧地搂着她,嘴里唔哝着,“南子啊,你怎么这么好啊,我爱死你了。”

    季南方没听清她说什么,她只知道现在自己半跪着真的好累,腿都快麻了,她推了推七七,“你说什么呢,哭够了,就起来吧,姐姐我都快被你压瘫了。”

    七七擦了一把眼泪,深呼一口气,“嗯,哭够了,以后再也不哭了。”说吧,她离开季南方的怀抱,又恢复到了往日神气活现嘻嘻哈哈的模样。

    季南方看她这样子心情也跟着轻快了不少。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主要聊了七七出国这一段时间,季南方都在家干嘛呢。

    七七叨唠:“哎呀,你别一天到晚一头栽在写小说了,有时间也要出去看看,这样你写小说也有灵感嘛。”

    季南方听她唠叨有点烦,破口说道:“我有出去玩啊,我昨天还去爬山了呢。”

    “爬山?哪座山?”

    “就我们城市郊区的那个啊,你和你们公司的人春游秋游经常去的,你忘了?”

    “哦,那个啊,那个是山吗?顶多也就是个小山丘好不好?”

    季南方不乐意,“小,小山丘也是山啊,你别其实人家。”

    七七投降,“好好,你说得都对。”

    季南方傲娇:“本来就是嘛。”

    “不过,你不是不喜欢爬山吗?”七七疑惑问道。

    季南方心里一惊,妈呀,说错话了。

    无奈,她只好打哈哈道,“就突然想去散散心了呗。”

    “你一个人?”

    “嗯。”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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