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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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季南方大五岁的陈浩，虽然对身体器官有了朦胧认识，但也就像一层薄薄的砂纸经不住一戳再戳的，因此当季南方问他那些问题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还平空生出一丝羞涩，他只敷衍着会答，“别人也是这样站着尿的，你不是吗？”
七岁的小南方似懂若懂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自己尿尿姿势错了呀？
那次她们一家和陈浩一家再次来护城河这里玩的时候，季南方突然想尿尿，她瞅了小铜人半晌，然后学着小铜人的样子尿了起来。
有被家长带着经过的小孩子，看到她，笑着对自己妈妈说，“妈妈，妈妈快看，她在站着尿尿，羞不羞……”
季南方朝他们翻白眼。
这可把在一旁左看河水右看桃花玩得不亦乐乎的季妈妈惊呆了。
季妈妈赶忙来到季南方身旁让她蹲下，一边帮她的小腿往外挪了挪，一边呵斥道：“尿尿怎么不蹲下来，站着会把裤子弄湿的。”
季南方用她的小奶音颤颤说道：“可是别人尿尿都是站着的。”
季妈妈：“谁告诉你的？”
季南方指指身旁的小铜人，然后又看看某个正在玩耍的小男孩，说，“使她，还有浩浩哥哥告诉我的。”
季妈妈：“……”
等她尿完季妈妈帮她提上裤子，教育她说：“男孩子尿尿才是站着的，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尿尿是蹲着的，下次再尿尿的话要蹲下来知道了吗？”
季南方懵懂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个世界好复杂。”
季南方长大一点后，每次当妈妈和陈浩妈妈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季南方都恨不得一头扎进土堆里当个鸵鸟算了，什么都听不到多好。
陈浩沉浸在回忆里，笑得不得自已，“你那时候真的好搞笑，真得好天真好单纯……”
季南方也是脸色红红的，她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羞恼道：“我那不是小什么都不懂嘛，你再笑，我就生气了啊。”她佯怒。
陈浩憋着笑意，说：“好好，我不笑了。”
“这还差不多。”
两人拐了一个弯往市中心里走去，本来护城河是在a城外缘的，离市中心很远，可这几年a城不断扩建，这条河也就在a市的新城区静静蜿蜒流淌了。
走着走着，季南方接到一个电话，是七七打来的。
七七打电话首先当然是要祝季南方生日快乐了，因为知道季南方每次过生日的时候都是要回家和父母一起过的，所以她照例在季南方生日过后给她打一个电话，以示慰问。
季南方怕陈浩等得无聊，匆匆说了几句，便想挂了电话。哪知七七不乐意了，她没好气地说道：“行啊，季南方你现在是有了男朋友，就忘了闺蜜啊，说，你现在是不是把你男朋友带回家见父母了？”
“怎么可能，我爸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带他回去。”
“不是，那你现在身边的人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身边有人？”
“没有人你这么急着挂我电话干嘛？”
“……”
季南方陈浩看了一眼，说道：“是我小时候一起玩的哥哥，他刚回国没几天，对很多地方都不太熟悉，我妈就叫我带他出来逛逛。”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啊。”七七了然，“哎，你不怕你男朋友知道了吃醋啊？”
季南方想说他没事吃个什么醋啊？但是为了把戏演下去，季南方假装心虚地说道：“所以，你别跟他说噢。”
七七：“跟他说，我有病吗？我可是坚定地站在你这边的，不过你也要悠着点啊，可别一不小心脚踏两条船啊，我不喜欢这样的。”
“……”踏踏踏，踏你妹啊踏。
又说了几句，七七这才挂了电话，季南方也才算松了一口气。
季南方觉得现在她和七七说话就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划船一样，一会高一会低的，心脏都有点受不了了。
陈浩等季南方走近问她，“你朋友打电话来祝你生日快乐的啊？”
季南方点点头说是，“是我最好的朋友。”
陈浩笑道：“是吗，那有机会你可得让我认识认识啊。”
季南方也没做她想，一口答道：“好啊，她人很好的，大方活泼。”
陈浩微笑点头，轻声喃道：“嗯，看出来了。”
季南方大概是没有听到，高兴地往前走。
路过一个药店，季南方突然想起叶繁声今天早上感冒了，也不知道现在好点没有，而且早上给他吃的药就剩最后一次了。
想到这里，季南方对陈浩说：“陈浩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买点药。”
陈浩拉住她，问：“买药，你生病了？”
“没有，就是买点日常必备的，万一哪天不小心生病了，可以用得上。”
“那我和你一起进去买吧。”见季南方眼里有推辞之色，他笑道：“你忘了，我是医生了，我知道那些药是家里必备的。”
好吧。
季南方也不再推辞，和陈浩一起进入药店。
季南方进到药店，首先就问店员感冒药放在哪里，然后直奔药架而去。
季南方手里拿着几种不同牌子的感冒药犯了难，她不知道哪种感冒药的效果好，见效快。
要不这几种都买回去给叶繁声试试？
季南方正犹豫着，陈浩就过来从她手里抽出一种感冒药，扬了扬说：“这个感冒药效果比较好，我家里备着的也是这种。”
季南方终于不用纠结了，她感叹道：“家里有个当医生的就是好，有个小病都不用上医院了。”
“所以，你要不要找个医生嫁了？”
季南方被这话噎了一下，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她只有嘿嘿傻笑。
陈浩的神色也没有因为季南方的嘿嘿傻笑产生明显的变化，他也跟着温柔浅笑有如清风明月，温暖而又蛊惑人心。
季南方承认要是再早个几个月，她一定会被这笑容迷倒，甘心做一个迷妹，只是现在她看到这笑容就会不受控制地想到叶繁声。
叶繁声虽然没对她笑过几次。但每次他笑得时候，不管是低头轻笑，还是开怀大笑，季南方都觉得那笑容真的可以融化世间所有因苦难带来的悲伤，有一种可以治愈伤痕的力量。
季南方觉得自己真的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怎么会把那个家伙的笑容记得那么清楚。
陈浩又给她选了几样别的家里常备的药品，像阿司匹林什么的。
付钱的时候，因为陈浩抢着要给她付钱，让季南方终于有点自己还是女孩子的感觉了，她以前和叶繁声出去买东西的时候都是自己在掏钱，叶繁声静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毫无表示，当然即使他有所表示也没用，他又没有钱。这总让季南方有种自己在包养小白脸的感觉。小白脸皮相倒是不错，可是她这个包养人倒是没有多少票子，真真的穷光蛋一个。
这要是在包养界她都不好意思往外说。
出来的时候，她看了一下时间，快十点了。
她想了想，转头对陈浩说道：“陈浩哥哥，这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就今天晚上这一点时间你也熟悉不了这么大的城市，要不我们改天有时间就逛吧，我今天有点累了。”
陈浩点头，“也行，我送你回去吧。”
“嗯。”
*
到了季南方家小区楼下，陈浩和季南方交换了手机号码和微信。季南方和陈浩告别便转身准备上楼去。
突地听见背后陈浩问她，季南方转身，“嗯？什么？”
陈浩深吸一口气，“南南，你觉得我们在一……”
“陈浩哥哥，我以前喜欢过你。”季南方打断了他的话。
陈浩眼睛微张，心脏突然反常的强烈跳动了一下，他语气里带着欣喜，“那现在呢？”他现在急切地想要听到季南方的答案。
“现在依然也喜欢你，像喜欢兄长般那样喜欢。”季南方看着陈浩的眼睛平静说道，眼睛里掀不起丝毫波澜。
这句话只要是智商情商稍微在线的人都能明白其中代表什么含义，所以自己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哥哥而已。
“为什么？”
“以前喜欢你可能是因为青春期时懵懂地悸动，现在喜欢你是因为比起恋人我更希望能和你是兄妹，这样我们永远不会有分手或者是闹得面目全非的那一天。”季南方现在的脑子无比理智，虽然在叶繁声面前她总是混沌的。
季南方不想让自己和陈浩之间有任何的可能性，因为她知道自己不适合也不会喜欢陈浩的，陈浩适合的应该是那种可以在他事业上帮得上又可以和他有共同话题的女孩子。而自己除了会写点小说，其他的什么都不懂。何况现在自己的生活是一团糟。
季南方虽然这小半辈子都过得平淡又无聊，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唯一一件狗血的事也就是遇到了叶繁声吧，虽然她经常埋怨自己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可她潜意识里还是喜欢这样的感觉的，终于能够在她快要变得如一潭死水的生活里激起惊涛骇浪。
季南方看似温软的外表下，隐藏着她自己都不太熟悉的一种叛逆的性格，所以她还在如流水账一般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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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的小南方似懂若懂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自己尿尿姿势错了呀？
那次她们一家和陈浩一家再次来护城河这里玩的时候，季南方突然想尿尿，她瞅了小铜人半晌，然后学着小铜人的样子尿了起来。
有被家长带着经过的小孩子，看到她，笑着对自己妈妈说，“妈妈，妈妈快看，她在站着尿尿，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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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把在一旁左看河水右看桃花玩得不亦乐乎的季妈妈惊呆了。
季妈妈赶忙来到季南方身旁让她蹲下，一边帮她的小腿往外挪了挪，一边呵斥道：“尿尿怎么不蹲下来，站着会把裤子弄湿的。”
季南方用她的小奶音颤颤说道：“可是别人尿尿都是站着的。”
季妈妈：“谁告诉你的？”
季南方指指身旁的小铜人，然后又看看某个正在玩耍的小男孩，说，“使她，还有浩浩哥哥告诉我的。”
季妈妈：“……”
等她尿完季妈妈帮她提上裤子，教育她说：“男孩子尿尿才是站着的，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尿尿是蹲着的，下次再尿尿的话要蹲下来知道了吗？”
季南方懵懂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个世界好复杂。”
季南方长大一点后，每次当妈妈和陈浩妈妈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季南方都恨不得一头扎进土堆里当个鸵鸟算了，什么都听不到多好。
陈浩沉浸在回忆里，笑得不得自已，“你那时候真的好搞笑，真得好天真好单纯……”
季南方也是脸色红红的，她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羞恼道：“我那不是小什么都不懂嘛，你再笑，我就生气了啊。”她佯怒。
陈浩憋着笑意，说：“好好，我不笑了。”
“这还差不多。”
两人拐了一个弯往市中心里走去，本来护城河是在a城外缘的，离市中心很远，可这几年a城不断扩建，这条河也就在a市的新城区静静蜿蜒流淌了。
走着走着，季南方接到一个电话，是七七打来的。
七七打电话首先当然是要祝季南方生日快乐了，因为知道季南方每次过生日的时候都是要回家和父母一起过的，所以她照例在季南方生日过后给她打一个电话，以示慰问。
季南方怕陈浩等得无聊，匆匆说了几句，便想挂了电话。哪知七七不乐意了，她没好气地说道：“行啊，季南方你现在是有了男朋友，就忘了闺蜜啊，说，你现在是不是把你男朋友带回家见父母了？”
“怎么可能，我爸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带他回去。”
“不是，那你现在身边的人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身边有人？”
“没有人你这么急着挂我电话干嘛？”
“……”
季南方陈浩看了一眼，说道：“是我小时候一起玩的哥哥，他刚回国没几天，对很多地方都不太熟悉，我妈就叫我带他出来逛逛。”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啊。”七七了然，“哎，你不怕你男朋友知道了吃醋啊？”
季南方想说他没事吃个什么醋啊？但是为了把戏演下去，季南方假装心虚地说道：“所以，你别跟他说噢。”
七七：“跟他说，我有病吗？我可是坚定地站在你这边的，不过你也要悠着点啊，可别一不小心脚踏两条船啊，我不喜欢这样的。”
“……”踏踏踏，踏你妹啊踏。
又说了几句，七七这才挂了电话，季南方也才算松了一口气。
季南方觉得现在她和七七说话就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划船一样，一会高一会低的，心脏都有点受不了了。
陈浩等季南方走近问她，“你朋友打电话来祝你生日快乐的啊？”
季南方点点头说是，“是我最好的朋友。”
陈浩笑道：“是吗，那有机会你可得让我认识认识啊。”
季南方也没做她想，一口答道：“好啊，她人很好的，大方活泼。”
陈浩微笑点头，轻声喃道：“嗯，看出来了。”
季南方大概是没有听到，高兴地往前走。
路过一个药店，季南方突然想起叶繁声今天早上感冒了，也不知道现在好点没有，而且早上给他吃的药就剩最后一次了。
想到这里，季南方对陈浩说：“陈浩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买点药。”
陈浩拉住她，问：“买药，你生病了？”
“没有，就是买点日常必备的，万一哪天不小心生病了，可以用得上。”
“那我和你一起进去买吧。”见季南方眼里有推辞之色，他笑道：“你忘了，我是医生了，我知道那些药是家里必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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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在包养界她都不好意思往外说。
出来的时候，她看了一下时间，快十点了。
她想了想，转头对陈浩说道：“陈浩哥哥，这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就今天晚上这一点时间你也熟悉不了这么大的城市，要不我们改天有时间就逛吧，我今天有点累了。”
陈浩点头，“也行，我送你回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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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深吸一口气，“南南，你觉得我们在一……”
“陈浩哥哥，我以前喜欢过你。”季南方打断了他的话。
陈浩眼睛微张，心脏突然反常的强烈跳动了一下，他语气里带着欣喜，“那现在呢？”他现在急切地想要听到季南方的答案。
“现在依然也喜欢你，像喜欢兄长般那样喜欢。”季南方看着陈浩的眼睛平静说道，眼睛里掀不起丝毫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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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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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方虽然这小半辈子都过得平淡又无聊，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唯一一件狗血的事也就是遇到了叶繁声吧，虽然她经常埋怨自己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可她潜意识里还是喜欢这样的感觉的，终于能够在她快要变得如一潭死水的生活里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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