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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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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洞中泉水看似清浅,实则颇深,邵无忧虽水性不错,可是这水下血薇花众多,遍布荆刺,又有

    大量的气泡上涌,视线受阻,所以无忧不敢多做停留,只小心割下一株便向上游去。

    可是无忧刚一探出头脸大口吸气,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心下一惊,身子尚未出水,便又猛潜下去,足尖借力水下大石,只听哗啦一声,水珠四溅,孩子就以极快的速度旋出水面,身子甫一及地,便又顺势一滚,将那件雪狐斗篷裹在身上,口中尤喘着粗气,刚一抬头,便撞进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无忧又是一惊,手指不动声色地摸向腕间的银镯,喝道:“别动!”

    而此时那白衣人却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女童,眉峰紧蹙,似乎在极力回想着什么,忽然他双手用力地按住鬓角,面色惨白,额头上竟渗出一层冷汗,口中发出压抑的粗喘,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无忧心下虽有疑惑,但她见这白衣人的样子并不像是作伪,于是她小心移身到自己的衣物旁,双眼仍紧紧的注视着那白衣人的一举一动。

    可是直到无忧穿好了衣服,那白衣人却仍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无忧皱起眉头,到那白衣人面前一看,发现他竟似疼得晕了过去。

    无忧看着面前这个“死而复活”的人,真是全无头绪,心中想道:“这样一个带着戎族血统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岩洞里,而且自己刚刚已经探过他的鼻息和体温,明明跟死人无异,怎么会突然活过来呢?难道这人是被人下了毒而呈现一种假死状态…”

    来到这个异世十年,她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还魂穿越的现实,再加上这里的许多事情根本无法用她现代的科学逻辑解释,渐渐的,她也对于这里的各种奇闻异事坦然听之,重塑了自己的三观。

    想了许久也猜不透这人的来历目的,索性不再想它,本想就此一走了之,可是她不舍地看着那泉底的血薇花,犹豫再三,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些好东西全都带走…

    无忧身上带的干粮本就不多,又在这洞里耽误了许久,她啃着手中仅剩的半个硬馒头,心中一阵烦闷。

    正在这时,那白衣人又悠悠转醒,两人方一对视便同声问道:“你是谁(我是谁)?”

    邵无忧顿觉头痛,心道,这人难不成是个傻子,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那白衣人皱眉思索一阵,低声自语道:“我是谁…”眼中尽是痛苦之色,朝着山洞的四周看了又看,口中不断低声自问:“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还真是个傻子……

    无忧实在懒得浪费脑细胞细想这个人为何在这儿,她将血薇花装入布袋,穿戴暖和,正准备出去,可是转眼瞥见温泉中三朵诱人的血薇花,却怎么都挪不动脚步了。

    她瞧了瞧身旁满脸迷茫的男子,走近了些,问道:“喂,你会游泳吗?”

    男子点了点头:“会。”

    无忧满意,继续说道:“那你帮我把水底的这几朵花采了,我就带你出去。”

    男子顺着无忧的眼神看向水中的血薇,微微一愣,只见他从腰间束带内抽出一根细若发丝的银丝,手腕一抖,那银丝便如灵蛇一般探进水中,不过片刻便绞了一株血薇出来。

    直到泉底所有的血薇都被绞出,那白衣人才转头对无忧说道:“好了。”

    无忧看着花茎上那些平整的切口,心中一凛,也不愿再在这里多留,笑道:“多谢你了。”说着便将那些血薇花装入袋子里,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此时此刻,无忧心下万般不愿意与这个男子同处一室,因为她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根银丝。

    这种柔软的金属,是由银和铝炼制而成,控制这样的武器,需要十分深厚的内功底子,而且这种金属不是普通人可以得到的,佩戴此物作为武器的,只有一种人——东昭的暗卫。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雪山之巅,可是东昭暗卫向来臭名昭著,是为昭皇的爪牙,专门做些皇室不便出面的肮脏勾当,手段卑劣残忍,绝不是善类。

    她心中起了防备,说道:“我方才出水的时候崴了脚,你来背我,我给你指路,如何?”

    此时已到了洞口,无忧见那根绳索还垂在洞外,放下心来,对着白衣人说道:“喏,就顺着这根绳索攀上去就可以了。”

    白衣人看了看从上方雪洞中透出的阳光,倒没有犹豫,脊背微躬,示意无忧上去,于是她利落地跳上白衣人的后背,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颈。

    白衣人将绳索系在腰间,双手微一使力,轻轻一荡,双脚便踩上了洞口外的岩壁,就这样边荡边上,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山顶。

    此时正值朝阳初生之际,金色的太阳挂在东方碧蓝的天幕上,散发着融融暖意,无忧看向身边的白衣男子,正准备早些拜拜,却听他问道:“哪面下山比较好走?”

    无忧挑眉看了他一眼,说道:“西面山势较缓。”

    谁料那白衣男子竟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朝着西面走去。无忧身上早就没有了吃的,此时体力不济,再加上东面陡峭异常,要想找吃的只能从较缓的西面下去,所以她只好跟那白衣人一同下山。

    而此时召陵城的邵宅内,青鸾却是坐卧不安,他自无忧走后,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心中十二万分的担心着无忧的安危。

    他自幼无父无母,身世可怜,邵先生虽然对他有恩,可是他对邵先生却是敬畏有余,亲昵不足。

    自从邵宅有了无忧,他便日日悉心照料,将所有的亲情都倾付于这飘零孤苦的小女娃身上,片刻都不愿离身。

    虽然无忧平日总是不听他的劝导,可是他早已把无忧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丝毫也不放在心上。

    他对无忧此次的雪山之行本是极不放心,但是又不敢逆拂邵先生的意思,只能在邵宅等着无忧回来,可是这都已经好几日过去了,无忧却还没有回来,他哪里还能坐得住,犹豫再三,终于敲响了邵先生的房门。

    “先生,无忧她到现在还没回来…我…”

    邵离鸿看着青鸾焦急的神色,说道:“青鸾,你还记得我九年前跟你说的话麽?”

    青鸾微微一愣,却听邵离鸿继续说道:“你若是真心为她好,就不该如此放纵她…”

    青鸾看着邵离鸿那双沉静的眼睛,想到这些年来无忧表现出来的不同,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低声说道:“先生,我…可是无忧她还是个孩子啊。”

    “青鸾,我明日就要走了…无忧的事你不用太过担心,她身上带的东西足够自保了。”

    青鸾闻言,想到那些死相恐怖的小动物,心下稍安,随即又觉得邵先生所说的确不错,自己确实太放纵她了,于是只好退出书房,安心等着无忧归来。

    无忧和那白衣人一路无话,无忧越走越觉得肚子空荡荡的十分难捱,她看着面色如常的白衣人,正想说话,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出来,山中本就静谧,这一声真可谓是响亮异常。

    那白衣人听见响动,微微一怔,随即在雪地上细细查看起来,随即问道:“有匕首吗。”

    无忧看着雪地上那个不易察觉的小小洞口,心中一动,将鞋上铜片拨弄出来,挖开了雪下的地洞,果然见十几条灰色小蛇一动不动地盘曲在洞内,乐道:“这下咱们有蛇肉吃了。”

    两人吃过烤蛇肉,无忧精神大振,只想快些回到邵宅。于是两人又绕了到山势较陡的东面,无忧利落地从山上往下移动,抬起小脸,看着上方的白衣人,说道:“从这里下山快些。”

    可是她话音刚落,却觉脚下一空,登时一阵心惊,眼看就要失足落下,千钧一发之际,那白衣人猝然抓住无忧身后布袋,无忧心道不好,大声叫道:“那袋子里是血薇!你……”

    可是刚才慌乱之中,白衣男子动作极快,此刻他的手掌已经被血薇茎上的毒刺刺破,鲜血顺着手指流出,滴在了无忧的脸上。

    无忧心中焦急,无奈脚下无着,根本没办法施展轻功,她看向上方的白衣人:“你快把我拉上去!”

    然而此刻,这白衣人的脸上全然没有了刚刚醒过来时的茫然,他神色阴郁,看向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掌。

    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而生,无忧不禁脱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白衣人面如冷玉,眸光阴寒,竟与方才神情全然不同。

    无忧只觉背上一轻,便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去…

    萧承钰冷冷的望着那个越来越小的白点,收回目光,看着自己满是黑血的手掌,眉峰紧蹙,厌恶地拔掉掌中棘刺,自语道:“没想到血薇的剧毒竟能解我每次发作后的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