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殿前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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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好俊的身手！”
宗政小王爷手持长剑，脸色阴鹜，邪气森森的盯着沐洵，仿佛生生要从他身上剜下两块血淋淋的肉来。
他自诩跟随叔父习得一身本事，使剑更是行云流水，罕少遇到对手，况且他今日有备而来，特意挑了一把平日练熟了的青锋剑，就是要让沐洵在众人面前丢一个大丑。
只是他没想到，沐洵自三年前坠马之后，实力不减反增，他招招指向他的伤腿，却仍旧落了下风。
本就是借着为公主助兴的由头，若是戾气太重，必然叫在场的众人看出了端倪，无奈宗政泽只好收敛剑招，借着这句话，想要拾一个台阶下。
沐洵怎会领会不到，他本不愿多露锋芒，只是宗政泽一味相逼，昭皇又听之任之，他只好接招，他堂堂沐府少主，岂能让在座的门阀长老们小觑了沐府，意图已到，自然无需再与小人纠缠。
“承蒙小王爷看得起，沐洵在此献丑了，若论用剑，自然是小王爷更得老郡王的精髓，沐洵自叹不如。”
这抑己扬他的说辞，倒是丝毫不显做作，逝去的老郡王的确有剑痴的美名，连宗政泽听进耳中，也很是受用，收了剑锋，朝着上位的昭皇深深一拜，说道：“宗政泽献丑了，还望陛下和公主看的开怀。”
沐洵也一同伏身在地：“微臣祝公主生辰快乐，陛下健康长乐。”
昭皇倚在龙椅上，青白的脸色中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好，极好，我东昭有尔等青年俊才，当长盛不衰，来人，赏。”
“谢陛下！”
坐在一旁的长宁公主却兴趣寥寥，坐在昭皇身边的小榻子上，微微低着头，兀自摆弄着胸前的发梢，这大殿上的众人说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对于这些舞刀弄剑的把式，当真一点儿都不喜欢，这偌大的华清园，一个个全是阿谀奉承的嘴脸，所谓的生辰礼物，也都是些应景的俗物，什么珊瑚珍珠，什么绫罗绸缎，还有些奇石碧玉，都是她平日里看厌烦了的，不过是借着她的生辰讨好父王罢了。
她托着下巴，神色间是少女罕见的惆怅，有意无意的朝着右侧席位的最末一位瞟去，然而每次看去，都换来又一次的失望，那个位子仍然是空置的。
万千宠爱的长宁公主昭歌头一次有了烦恼，心头像是被冷水浇透，失望透顶。想起之前她背着嬷嬷巴巴的跑去尚真宫，特意告诉了楚峥今日是她的生辰，又旁敲侧击的请父皇为他设了一个位子……可是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他还是没有来。
谁也无暇关心这位公主的小小烦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殿门口的另一个人吸引了。
西秦太子就这样大刺刺的出现在大殿门口，一身如火的红色锦袍，用金丝绣了满服的凤穿牡丹，其间穿插数十只灵动耀眼的银丝蝴蝶，针脚神乎其技，若不是在这隆隆冬日里，远远看去，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他头戴同色抹额，发髻间一支剔透的碧玉簪水色十足，一看即知价值连城，这样招摇艳俗的打扮，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要被东昭的贵族们笑掉大牙，偏偏这位俊逸邪魅的西秦太子穿在身上，与他整个人浑然一体，当真耀人眼目，丝毫不觉艳俗生恶。
只见他目光含笑，一副笑意盈盈的和气模样，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在座众人的异样眼光，就这样踏进殿内，朝着上位轻轻一拜，礼数十足，却又不失风度。
“西邻长子秦琰拜见陛下、公主。”
昭皇虽对这位西秦太子的做派早有耳闻，可今日还是头一次亲眼见着，虽对他的装扮有些诧异，却还是十分客气地说道：“太子不必多礼，西邻能赏光爱女生辰，确是东昭的喜事，一路上风雪阻路，想来十分辛苦，这几日在煜盛宫内可住的习惯吗？”
昭皇俨然一副长辈的关爱之态，实在难得，众人不禁揣测着，看来这阵子风传的联姻之说，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秦琰又是一揖，仿若寻常人家翩翩佳公子模样：“承蒙陛下挂怀，小侄这几日住的很好，东昭的风物人情甚是有趣，煜盛宫恢宏壮观，今日得见天颜与公主真容，更加艳羡东昭水土丰沃，钟灵毓秀，实在荣幸。”
这一连串马屁拍得十足赤/裸，在场的氏族亲贵，有人掩嘴窃笑，有人不屑一顾，更多的则是静观其变，看这位乌龙太子能玩儿出什么花样儿来。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末席的一角，正对着一盘腊梅糕吃得香甜的少女，憋得满脸通红，差点没把嘴里的食物给吐出来。
“猫儿姑娘，吃慢点儿，这腊梅糕还多着呢，喝口水……”
无忧接过明英递来的水杯，张口一阵牛饮，总算把呛在喉咙间的那团糕点给咽了下去，她抬手顺了顺胸口，瞧向大厅中那团表演的‘花蝴蝶’，额角不由抽动了几下，原来这个半路杀出的怪人，竟然是前来求亲的西秦太子！
长宁公主不过十六岁，哪里知道眼前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下半辈子的夫婿，她靠在父皇身后，带着好奇偷眼打量着厅中的男子，不由得咯咯直笑。
昭皇尴尬地低咳嗽两声，轻声斥道：“长宁，不得无礼。”
“噢。”长宁公主悻悻地瘪起嘴巴，收敛笑意，低头玩着马甲上的锦缎流苏。
“陛下，小侄此次特意为公主准备了礼物，不知可否献上博美人一笑。”
“太子实在客气了，西秦的礼单朕已然阅过，还望太子回国之时带去我东昭的谢意和问候，朕与你父皇多年未见，他身体一向可好？”
“父皇身子十分硬朗，他老人家刚刚纳了一名夷族的美人。陛下，小侄准备的这件礼物，并不在礼单之中。”
“噢？”
秦琰抬起手来，对着身后轻轻一挥，不多时，便见到几个彪形大汉抬了什么东西上来，这物件足有一成年男子高，形体巨大，六个大汉同时抬起，似乎仍显得十分吃力，它外罩一件猩红色的绸缎，旁人根本无从猜测这是何物。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件东西吸引了，连同沐洵，无忧，还有上位的昭皇和长宁公主，都颇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想要一探究竟。
众所周知，西秦出产矿石珠宝，遍地皆是富商，各国做珠宝生意的也多是秦国人，今日长宁公主生辰，西秦之心，早已昭然若揭，这样一份礼物，必然不会是普通的俗物。
正在众人翘首的当口，殿门口却出现了另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缺席了许久的南楚质子——楚峥！
坐在软塌上的长宁公主眼睛一亮，顿时坐直了身子，像是要到了糖果的孩童，两颊泛起兴奋的潮红，恨不能立刻奔下殿去，拉住少年的衣袖，问他究竟为她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这满园的冬日□□，这金碧辉煌的华清园，甚至是这所有人的礼物和心意，在她的眼中都变得一文不值，她只是心心念念惦记着他的心意，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他。
气氛陡然凝固，西秦和南楚虽并无旧怨，可是明面上，南楚一向对赵国十分热络，三国各有临界，边关小型的冲突不在少数，互相制衡，关系十分微妙，现下西秦太子又怀着特殊的目的前来东昭，偏偏还有个南楚质子出现在大殿内，这台好戏，恐怕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芷容的病拖住了楚峥的脚步，所以他稍迟了些，可是进殿就见到这样大的阵仗，也着实令他有些意外。
他看了一眼殿内的庞然大物，转眼瞧向身旁男子的装扮相貌，已然猜到这人的身份。
楚峥神色如常，俯身一拜，说道：“陛下恕罪，楚峥来迟了。”
“无碍，本就是家宴，你不必拘着，坐吧。”
一句家宴，顿时将客主身份分的十分清楚，众人揣摩着昭皇的心思，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一场生辰宴，却渐渐露出氏族和诸国争斗的端倪。
楚峥谢恩落座，长宁公主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他手中的小盒子，似乎连殿内那个还未揭开谜底的礼物都黯淡下去，唯有心上人手中那个小小的物件才能牵动她的心神。
少女的心事从来藏不住，秦琰心底冷笑，面色却丝毫不变，他对于这个东昭公主自然没有半分兴致，若不是父皇以死相逼，他哪里肯不远千里跑这一趟，西秦中兴，何须一个没落的东昭相助，他心底暗叹，父亲年事已高，果真开始畏首畏尾了。
可是戏码却仍旧要演足了。
西秦太子笑的更加和气了，无忧甚至觉得，若是在街头遇到他，必然会将他当成一方富家巨贾，这个太子身上，有着一股老派贵族没有的放浪和平和，兼具商人和政客的双重气质，像是一潭不见底的潭水，可谁也不知道这潭底有多深，又藏有多少暗涌。
“想必这位就是南楚的七皇子吧？果真一表人才，俊朗非凡呀。”
“太子过誉了，楚峥谢过。”
西秦太子夸张的抖着手中的扇子，继续说道：“贵客齐了，那秦琰就多言几句，这份礼物是父王提早两月都已看好了的，特请了清源城最好的雕刻工匠，共一百一十八位，夜以继日赶工而成，就是为了在昭歌公主生辰之际完整的呈上来，若是熄了这大殿内的烛火，观赏起来，会更加夺人心神。”
众人早在心里把这个爱卖关子的西秦太子骂了不知多少遍，昭皇耐着性子听他讲完，顿时挥手让内侍熄灭的烛火。
大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一双双探寻的眼睛在暗处紧盯着这件庞然大物，气氛一时间被烘托的令人兴奋。
终于，西秦太子阖上了手中那把碍眼的扇子，轻轻一挑，将那块硕大的罩布拨向一边。
整座大殿，霎那间被这件庞然大物照耀的如同白日！
“二少爷好俊的身手！”
宗政小王爷手持长剑，脸色阴鹜，邪气森森的盯着沐洵，仿佛生生要从他身上剜下两块血淋淋的肉来。
他自诩跟随叔父习得一身本事，使剑更是行云流水，罕少遇到对手，况且他今日有备而来，特意挑了一把平日练熟了的青锋剑，就是要让沐洵在众人面前丢一个大丑。
只是他没想到，沐洵自三年前坠马之后，实力不减反增，他招招指向他的伤腿，却仍旧落了下风。
本就是借着为公主助兴的由头，若是戾气太重，必然叫在场的众人看出了端倪，无奈宗政泽只好收敛剑招，借着这句话，想要拾一个台阶下。
沐洵怎会领会不到，他本不愿多露锋芒，只是宗政泽一味相逼，昭皇又听之任之，他只好接招，他堂堂沐府少主，岂能让在座的门阀长老们小觑了沐府，意图已到，自然无需再与小人纠缠。
“承蒙小王爷看得起，沐洵在此献丑了，若论用剑，自然是小王爷更得老郡王的精髓，沐洵自叹不如。”
这抑己扬他的说辞，倒是丝毫不显做作，逝去的老郡王的确有剑痴的美名，连宗政泽听进耳中，也很是受用，收了剑锋，朝着上位的昭皇深深一拜，说道：“宗政泽献丑了，还望陛下和公主看的开怀。”
沐洵也一同伏身在地：“微臣祝公主生辰快乐，陛下健康长乐。”
昭皇倚在龙椅上，青白的脸色中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好，极好，我东昭有尔等青年俊才，当长盛不衰，来人，赏。”
“谢陛下！”
坐在一旁的长宁公主却兴趣寥寥，坐在昭皇身边的小榻子上，微微低着头，兀自摆弄着胸前的发梢，这大殿上的众人说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对于这些舞刀弄剑的把式，当真一点儿都不喜欢，这偌大的华清园，一个个全是阿谀奉承的嘴脸，所谓的生辰礼物，也都是些应景的俗物，什么珊瑚珍珠，什么绫罗绸缎，还有些奇石碧玉，都是她平日里看厌烦了的，不过是借着她的生辰讨好父王罢了。
她托着下巴，神色间是少女罕见的惆怅，有意无意的朝着右侧席位的最末一位瞟去，然而每次看去，都换来又一次的失望，那个位子仍然是空置的。
万千宠爱的长宁公主昭歌头一次有了烦恼，心头像是被冷水浇透，失望透顶。想起之前她背着嬷嬷巴巴的跑去尚真宫，特意告诉了楚峥今日是她的生辰，又旁敲侧击的请父皇为他设了一个位子……可是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他还是没有来。
谁也无暇关心这位公主的小小烦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殿门口的另一个人吸引了。
西秦太子就这样大刺刺的出现在大殿门口，一身如火的红色锦袍，用金丝绣了满服的凤穿牡丹，其间穿插数十只灵动耀眼的银丝蝴蝶，针脚神乎其技，若不是在这隆隆冬日里，远远看去，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他头戴同色抹额，发髻间一支剔透的碧玉簪水色十足，一看即知价值连城，这样招摇艳俗的打扮，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要被东昭的贵族们笑掉大牙，偏偏这位俊逸邪魅的西秦太子穿在身上，与他整个人浑然一体，当真耀人眼目，丝毫不觉艳俗生恶。
只见他目光含笑，一副笑意盈盈的和气模样，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在座众人的异样眼光，就这样踏进殿内，朝着上位轻轻一拜，礼数十足，却又不失风度。
“西邻长子秦琰拜见陛下、公主。”
昭皇虽对这位西秦太子的做派早有耳闻，可今日还是头一次亲眼见着，虽对他的装扮有些诧异，却还是十分客气地说道：“太子不必多礼，西邻能赏光爱女生辰，确是东昭的喜事，一路上风雪阻路，想来十分辛苦，这几日在煜盛宫内可住的习惯吗？”
昭皇俨然一副长辈的关爱之态，实在难得，众人不禁揣测着，看来这阵子风传的联姻之说，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秦琰又是一揖，仿若寻常人家翩翩佳公子模样：“承蒙陛下挂怀，小侄这几日住的很好，东昭的风物人情甚是有趣，煜盛宫恢宏壮观，今日得见天颜与公主真容，更加艳羡东昭水土丰沃，钟灵毓秀，实在荣幸。”
这一连串马屁拍得十足赤/裸，在场的氏族亲贵，有人掩嘴窃笑，有人不屑一顾，更多的则是静观其变，看这位乌龙太子能玩儿出什么花样儿来。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末席的一角，正对着一盘腊梅糕吃得香甜的少女，憋得满脸通红，差点没把嘴里的食物给吐出来。
“猫儿姑娘，吃慢点儿，这腊梅糕还多着呢，喝口水……”
无忧接过明英递来的水杯，张口一阵牛饮，总算把呛在喉咙间的那团糕点给咽了下去，她抬手顺了顺胸口，瞧向大厅中那团表演的‘花蝴蝶’，额角不由抽动了几下，原来这个半路杀出的怪人，竟然是前来求亲的西秦太子！
长宁公主不过十六岁，哪里知道眼前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下半辈子的夫婿，她靠在父皇身后，带着好奇偷眼打量着厅中的男子，不由得咯咯直笑。
昭皇尴尬地低咳嗽两声，轻声斥道：“长宁，不得无礼。”
“噢。”长宁公主悻悻地瘪起嘴巴，收敛笑意，低头玩着马甲上的锦缎流苏。
“陛下，小侄此次特意为公主准备了礼物，不知可否献上博美人一笑。”
“太子实在客气了，西秦的礼单朕已然阅过，还望太子回国之时带去我东昭的谢意和问候，朕与你父皇多年未见，他身体一向可好？”
“父皇身子十分硬朗，他老人家刚刚纳了一名夷族的美人。陛下，小侄准备的这件礼物，并不在礼单之中。”
“噢？”
秦琰抬起手来，对着身后轻轻一挥，不多时，便见到几个彪形大汉抬了什么东西上来，这物件足有一成年男子高，形体巨大，六个大汉同时抬起，似乎仍显得十分吃力，它外罩一件猩红色的绸缎，旁人根本无从猜测这是何物。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件东西吸引了，连同沐洵，无忧，还有上位的昭皇和长宁公主，都颇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想要一探究竟。
众所周知，西秦出产矿石珠宝，遍地皆是富商，各国做珠宝生意的也多是秦国人，今日长宁公主生辰，西秦之心，早已昭然若揭，这样一份礼物，必然不会是普通的俗物。
正在众人翘首的当口，殿门口却出现了另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缺席了许久的南楚质子——楚峥！
坐在软塌上的长宁公主眼睛一亮，顿时坐直了身子，像是要到了糖果的孩童，两颊泛起兴奋的潮红，恨不能立刻奔下殿去，拉住少年的衣袖，问他究竟为她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这满园的冬日□□，这金碧辉煌的华清园，甚至是这所有人的礼物和心意，在她的眼中都变得一文不值，她只是心心念念惦记着他的心意，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他。
气氛陡然凝固，西秦和南楚虽并无旧怨，可是明面上，南楚一向对赵国十分热络，三国各有临界，边关小型的冲突不在少数，互相制衡，关系十分微妙，现下西秦太子又怀着特殊的目的前来东昭，偏偏还有个南楚质子出现在大殿内，这台好戏，恐怕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芷容的病拖住了楚峥的脚步，所以他稍迟了些，可是进殿就见到这样大的阵仗，也着实令他有些意外。
他看了一眼殿内的庞然大物，转眼瞧向身旁男子的装扮相貌，已然猜到这人的身份。
楚峥神色如常，俯身一拜，说道：“陛下恕罪，楚峥来迟了。”
“无碍，本就是家宴，你不必拘着，坐吧。”
一句家宴，顿时将客主身份分的十分清楚，众人揣摩着昭皇的心思，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一场生辰宴，却渐渐露出氏族和诸国争斗的端倪。
楚峥谢恩落座，长宁公主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他手中的小盒子，似乎连殿内那个还未揭开谜底的礼物都黯淡下去，唯有心上人手中那个小小的物件才能牵动她的心神。
少女的心事从来藏不住，秦琰心底冷笑，面色却丝毫不变，他对于这个东昭公主自然没有半分兴致，若不是父皇以死相逼，他哪里肯不远千里跑这一趟，西秦中兴，何须一个没落的东昭相助，他心底暗叹，父亲年事已高，果真开始畏首畏尾了。
可是戏码却仍旧要演足了。
西秦太子笑的更加和气了，无忧甚至觉得，若是在街头遇到他，必然会将他当成一方富家巨贾，这个太子身上，有着一股老派贵族没有的放浪和平和，兼具商人和政客的双重气质，像是一潭不见底的潭水，可谁也不知道这潭底有多深，又藏有多少暗涌。
“想必这位就是南楚的七皇子吧？果真一表人才，俊朗非凡呀。”
“太子过誉了，楚峥谢过。”
西秦太子夸张的抖着手中的扇子，继续说道：“贵客齐了，那秦琰就多言几句，这份礼物是父王提早两月都已看好了的，特请了清源城最好的雕刻工匠，共一百一十八位，夜以继日赶工而成，就是为了在昭歌公主生辰之际完整的呈上来，若是熄了这大殿内的烛火，观赏起来，会更加夺人心神。”
众人早在心里把这个爱卖关子的西秦太子骂了不知多少遍，昭皇耐着性子听他讲完，顿时挥手让内侍熄灭的烛火。
大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一双双探寻的眼睛在暗处紧盯着这件庞然大物，气氛一时间被烘托的令人兴奋。
终于，西秦太子阖上了手中那把碍眼的扇子，轻轻一挑，将那块硕大的罩布拨向一边。
整座大殿，霎那间被这件庞然大物照耀的如同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