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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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棋罢，抿一口清茶，言少景懒懒仰首。
阳光透过疏密的枝叶，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不知不觉已是正午。
“若王爷不嫌弃，在臣府中用午膳可好？”顾衡臣的声音恭敬且诚恳，没有人看得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看不出他心里又再另盘算着什么。
言少景自然也看不出，每个人在他的眼里似乎都像是这正午的融融阳光，没有一丝阴霾。
他看到的只是一位诚心邀请自己在家中用餐的长辈，亦师亦臣。
他似乎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在他看来拒绝对方的好意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
即是自己力所能及又可以让对方开心，这样的事情他向来都是很乐意去做的，而且他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失望。
此时他也很乐意地接受了顾衡臣的好意。
当知道言少景留在府中用餐这个消息的时候，最开心的人大概就是大夫人跟二夫人，还有她们的三个女儿。
纪曼云特意嘱咐自己的两个女儿精心打扮一番，睿王言少景样貌不俗，至今还未成婚，而且还是圣上最疼爱的以为皇子，京中多少名门大家觊觎着能与这位皇子攀上亲戚，纪曼云更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放过这个大好地做王妃的机会，二夫人柳如月当然也不甘示弱，自己常年被大夫人压着，如果不是自己也生了个儿子，怕是自己的命运也跟蒋蓉一样，她当然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如果自己的女儿被王爷看上，就是王妃，谁还敢小看她们母女。
顾长宁跟顾长乐似乎显得很高兴跟急切，精心地装扮着自己，只有大小姐长平安心地看着手里的书，也不理会母亲的催促，深宅大院的生活她已经过腻了，就算做了王妃又怎么样，荣华富贵又怎么样，那不过是从一个家搬到了另一个家，本质又有什么分别。
她们还未曾有机会见过言少景，传言却是已听过不少。
睿王言少景样貌舒朗，温其如玉，年少有为，集俊美与才华、权利与一身，至今仍未娶妻纳妾，惹得整个帝都临安不少女子纷纷爱慕，芳心暗许。
即便不能做正妃，就是做个侧妃或妾也是叫人无限羡慕的。
可惜，言少景却是只好琴棋书画，对男女情爱之事甚是清淡。
至今为止，也不知拒绝过多少次圣上的赐婚。
渐渐地，临安城里开始了另一个传言，睿王喜好男风。
无论这传言如何漫天飞，却也始终阻挡不了那些妙华女子们对他的倾慕，无不想一睹他的风采。
顾衡臣很聪明的在餐饭后提议言少景品尝前几日自江夏购来的青叶茶。
言少景自然也没有拒绝，他向来很少拒绝人。
他们对坐在八角亭中，言少景品一口香茗，配着这似有几分川夏秀丽的园林景致，闻着沁人的淡淡花香，甚是闲淡。
这不正是他一直向往的生活？若此时再有琴乐相融，那更是相得益彰。
就在这时，倏尔一道渺渺琴音从远处弥漫开来，那琴声婉转悠扬，细水流长般动人心弦。
言少景顺着琴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声音来自远处建在湖中央的楼台上，四面均是用紫纱遮，楼台中若隐若现的女子正低头抚琴，身姿甚是优雅。
古亭楼台恰似梦中仙境，女子一袭浅衣，远远望去仿若仙子。
不经意间，言少景恍然想起之前匆匆而走的那位指点他棋艺的‘仙子’。
天地之间似乎只余那一人一琴。
言少景不由得迎着琴音的方向走去。
此时，顾长宁正置身其中，她的样貌本就出众，一身浅黄色的薄裙更衬托出她的一种清新淡雅的自然之美。
手上十指灵动非常，指尖跳动着琴弦，曲声飘渺连湖面也为之飘动。
一曲罢，顾长宁缓缓站起来，朝言少景盈盈欠身大方行礼。
当看清眼前的女子，言少景眼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失落，当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时，神情已恢复如常。
他扬起一贯温和的笑容，点点头，看向顾衡臣问道：“这位是？”
顾衡臣抚着胡须，嘴角隐约带着几分笑意回答道：“这是微臣的二女儿顾长宁。”
“哦。”言少景的声音很轻，却犹如恍然大悟般。
他已早有所闻，右丞相府上的小姐，不仅容貌出众，而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各有精通。
刚刚的琴音便已有如天籁，他不禁听得入了神，不得不为之赞叹。
他看着顾长宁，神情里仍是一贯的温和儒雅，微笑道：“今日有幸听到二小姐的琴音，真是本王的荣幸！”
不了解他的人也许会认为，这句话不过是不想让对方难堪的迎合罢了，跟他相处过的人便会知道，无论对谁他都是发自肺腑的，他的世界里似乎一切总是美好的，从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人，也从来都只会说真话。
当然，他对顾长宁的赞美也是发自真心的，只是，那仅仅只是赞美。
“王爷谬赞了。”顾长宁优雅地俯身答谢，心里却因为言少景的赞美乐开了花。
再抬头时，她正对上言少景明媚的笑容，他的眼睛看起来也是微笑着的，似一轮弯月，明亮耀目。
也许是言少景生来一张善意温和的态度给了她勇气，她现在出敢真正直面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王爷。
关于言少景的传言她也听过不少，当真面对着才惊觉他要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模样更好看。
她虽深居府中，没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与言少景年龄相仿的男子她也是见过的。
那是父亲在家中会客同僚亦或是世伯或世叔的子侄是她也曾好奇的在偷偷地撇过几眼。
这些人中也不乏相貌英俊者，却始终不及言少景半分。
他的笑容像微风，夏季里让人觉得清凉，冬季里却也不觉得冷。
用一句话字来形容他，是再贴切不过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顾长宁此刻甚至在想，这八个字是否本就是专为他而写的呢？
盯着一个男子看得太久，她也自觉失态，匆忙间底下了头，脸颊一片绯红。
言少景微笑着并不以为然，神情里没有丝毫的不悦，好像他的眼里大没有什么事情是能令她恼怒的吧。
好像刚刚棋盘前那个懊恼的少年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顾衡臣抚着胡须，盯着他们二人笑得慈眉善目。
圣上众多的皇子里，他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位六皇子的，若是将来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是人便总是有点私心的，无论是为子女还是为自己。
言少景无疑是一个值得女子托付终生的男子，另一方面，顾衡臣虽为右相，自古右在上，在朝堂中却总是被左相宋北辞处处压制，如果这事能成，也可好好压压他的锐气。
这不过只是想想而已，皇子的婚事又岂能是他这个臣子说了算的，若是睿王主动向皇上奏请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有了今日，有了八角亭中的茶盏对饮，也有了这湖心楼台中的一曲琴音。
“爹爹！”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清脆女声，银铃般的声音中洋溢着喜悦，十分动听。
一盘棋罢，抿一口清茶，言少景懒懒仰首。
阳光透过疏密的枝叶，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不知不觉已是正午。
“若王爷不嫌弃，在臣府中用午膳可好？”顾衡臣的声音恭敬且诚恳，没有人看得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看不出他心里又再另盘算着什么。
言少景自然也看不出，每个人在他的眼里似乎都像是这正午的融融阳光，没有一丝阴霾。
他看到的只是一位诚心邀请自己在家中用餐的长辈，亦师亦臣。
他似乎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在他看来拒绝对方的好意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
即是自己力所能及又可以让对方开心，这样的事情他向来都是很乐意去做的，而且他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失望。
此时他也很乐意地接受了顾衡臣的好意。
当知道言少景留在府中用餐这个消息的时候，最开心的人大概就是大夫人跟二夫人，还有她们的三个女儿。
纪曼云特意嘱咐自己的两个女儿精心打扮一番，睿王言少景样貌不俗，至今还未成婚，而且还是圣上最疼爱的以为皇子，京中多少名门大家觊觎着能与这位皇子攀上亲戚，纪曼云更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放过这个大好地做王妃的机会，二夫人柳如月当然也不甘示弱，自己常年被大夫人压着，如果不是自己也生了个儿子，怕是自己的命运也跟蒋蓉一样，她当然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如果自己的女儿被王爷看上，就是王妃，谁还敢小看她们母女。
顾长宁跟顾长乐似乎显得很高兴跟急切，精心地装扮着自己，只有大小姐长平安心地看着手里的书，也不理会母亲的催促，深宅大院的生活她已经过腻了，就算做了王妃又怎么样，荣华富贵又怎么样，那不过是从一个家搬到了另一个家，本质又有什么分别。
她们还未曾有机会见过言少景，传言却是已听过不少。
睿王言少景样貌舒朗，温其如玉，年少有为，集俊美与才华、权利与一身，至今仍未娶妻纳妾，惹得整个帝都临安不少女子纷纷爱慕，芳心暗许。
即便不能做正妃，就是做个侧妃或妾也是叫人无限羡慕的。
可惜，言少景却是只好琴棋书画，对男女情爱之事甚是清淡。
至今为止，也不知拒绝过多少次圣上的赐婚。
渐渐地，临安城里开始了另一个传言，睿王喜好男风。
无论这传言如何漫天飞，却也始终阻挡不了那些妙华女子们对他的倾慕，无不想一睹他的风采。
顾衡臣很聪明的在餐饭后提议言少景品尝前几日自江夏购来的青叶茶。
言少景自然也没有拒绝，他向来很少拒绝人。
他们对坐在八角亭中，言少景品一口香茗，配着这似有几分川夏秀丽的园林景致，闻着沁人的淡淡花香，甚是闲淡。
这不正是他一直向往的生活？若此时再有琴乐相融，那更是相得益彰。
就在这时，倏尔一道渺渺琴音从远处弥漫开来，那琴声婉转悠扬，细水流长般动人心弦。
言少景顺着琴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声音来自远处建在湖中央的楼台上，四面均是用紫纱遮，楼台中若隐若现的女子正低头抚琴，身姿甚是优雅。
古亭楼台恰似梦中仙境，女子一袭浅衣，远远望去仿若仙子。
不经意间，言少景恍然想起之前匆匆而走的那位指点他棋艺的‘仙子’。
天地之间似乎只余那一人一琴。
言少景不由得迎着琴音的方向走去。
此时，顾长宁正置身其中，她的样貌本就出众，一身浅黄色的薄裙更衬托出她的一种清新淡雅的自然之美。
手上十指灵动非常，指尖跳动着琴弦，曲声飘渺连湖面也为之飘动。
一曲罢，顾长宁缓缓站起来，朝言少景盈盈欠身大方行礼。
当看清眼前的女子，言少景眼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失落，当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时，神情已恢复如常。
他扬起一贯温和的笑容，点点头，看向顾衡臣问道：“这位是？”
顾衡臣抚着胡须，嘴角隐约带着几分笑意回答道：“这是微臣的二女儿顾长宁。”
“哦。”言少景的声音很轻，却犹如恍然大悟般。
他已早有所闻，右丞相府上的小姐，不仅容貌出众，而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各有精通。
刚刚的琴音便已有如天籁，他不禁听得入了神，不得不为之赞叹。
他看着顾长宁，神情里仍是一贯的温和儒雅，微笑道：“今日有幸听到二小姐的琴音，真是本王的荣幸！”
不了解他的人也许会认为，这句话不过是不想让对方难堪的迎合罢了，跟他相处过的人便会知道，无论对谁他都是发自肺腑的，他的世界里似乎一切总是美好的，从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人，也从来都只会说真话。
当然，他对顾长宁的赞美也是发自真心的，只是，那仅仅只是赞美。
“王爷谬赞了。”顾长宁优雅地俯身答谢，心里却因为言少景的赞美乐开了花。
再抬头时，她正对上言少景明媚的笑容，他的眼睛看起来也是微笑着的，似一轮弯月，明亮耀目。
也许是言少景生来一张善意温和的态度给了她勇气，她现在出敢真正直面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王爷。
关于言少景的传言她也听过不少，当真面对着才惊觉他要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模样更好看。
她虽深居府中，没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与言少景年龄相仿的男子她也是见过的。
那是父亲在家中会客同僚亦或是世伯或世叔的子侄是她也曾好奇的在偷偷地撇过几眼。
这些人中也不乏相貌英俊者，却始终不及言少景半分。
他的笑容像微风，夏季里让人觉得清凉，冬季里却也不觉得冷。
用一句话字来形容他，是再贴切不过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顾长宁此刻甚至在想，这八个字是否本就是专为他而写的呢？
盯着一个男子看得太久，她也自觉失态，匆忙间底下了头，脸颊一片绯红。
言少景微笑着并不以为然，神情里没有丝毫的不悦，好像他的眼里大没有什么事情是能令她恼怒的吧。
好像刚刚棋盘前那个懊恼的少年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顾衡臣抚着胡须，盯着他们二人笑得慈眉善目。
圣上众多的皇子里，他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位六皇子的，若是将来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是人便总是有点私心的，无论是为子女还是为自己。
言少景无疑是一个值得女子托付终生的男子，另一方面，顾衡臣虽为右相，自古右在上，在朝堂中却总是被左相宋北辞处处压制，如果这事能成，也可好好压压他的锐气。
这不过只是想想而已，皇子的婚事又岂能是他这个臣子说了算的，若是睿王主动向皇上奏请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有了今日，有了八角亭中的茶盏对饮，也有了这湖心楼台中的一曲琴音。
“爹爹！”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清脆女声，银铃般的声音中洋溢着喜悦，十分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