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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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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担心苏勒病情,就没有回宫,毕竟痘疹病情凶险,有些事儿需要康熙来拿主意,否则太医也不敢下药。奏折送到了上庄来批阅,再由魏珠送回宫去。临近封笔,事情并不太多,年节的安排都可按成例来办。苏勒烧了整整三天,丘疹都没发出来,体温热得降不下来,拿烈酒擦身也不管用,屋里炭火烧得人人冒汗,苏勒梦里头却还不停嚷嚷着冷。什么东西都吃不进去,还不停地吐,好像要把身体都掏空了一样。眼见着小小的身体里气息越来越弱,康熙只觉得苏勒大约真的是救不活了。

    最后还是西仁堂的一个刚刚学了西医的年轻大夫说,曾经听闻一家人幼儿生天花将死,饮了新酒将丘疹发出来就好了。四格格体寒,或许这法子可以一试。又说道,这天花病是由于先禀胎毒与后感天行时毒而引发,格格体弱,又感毒特重,致使正不敌邪,毒邪不能发越于外,反而内陷攻心。酒味甘苦辛,性温而有毒,功能通血脉,行药势,助阳发散,可杀百邪恶毒气。

    康熙颇通医理,觉得这个法子虽然听上去荒唐,但暗合理论,未尝不能奏效。况且苏勒此时已经迷迷糊糊,出气多进气少,无论是什么方法,总该试一试。

    苏勒当天把性德藏得好酒喝了不少。曲酿之酒,度数本来不高,苏勒觉得自己要死了,能有些好酒自然喝得开心极了。赖在康熙的怀里撒娇让阿玛喂她喝,很快就醉了。

    这饮酒之法颇有奇效。次日苏勒身上就出了些大大小小的红色丘疹,疹子发出来,苏勒的高烧退下也去,呕吐的症状也缓解了不少,甚至能吃下清淡的粥品,精神比前两日竟好得多了。

    太医诊脉之后,也说苏勒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后头只要能保持不抓不挠,慢慢等着痘发出来结痂即可。

    既然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脸上有长了好多不好看的包包,苏勒格外果断地让康熙赶紧回宫去。这一天正是除夕,再不回去也不合适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就是十几天的工夫,苏勒就完全退了烧,痘印儿也已经结痂了,苏勒很小心地保持着身上的胞疹不破。据说这样就不会变成麻子脸了。揆叙是在苏勒已经出了丘疹的时候发病的,苏勒知道自己有了个病友,便很开心地让他住在隔壁的屋子里,想着不拿么难过的时候,两人还能聊聊天,下下棋什么的,心思被占着的时候,也就不觉得痒得难受了。

    自从康熙离开,宁楚和林佳氏就都不见了。另一个服侍苏勒的宫女哈那被送过来服侍苏勒。问她们宁楚去哪儿了,两人也都是摇头推说不知。苏勒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人在病中,虚弱得很,也只能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花这病,几乎就是靠熬过去的。若是几个月前得了,苏勒觉得自己大概就只能由老天收了去,幸而最近锻炼得比较多,虽然瘦了,但身体素质明显比天天宅在宫里的时候强了不少。再说有了边儿上得病比她晚、看着还一副冰山样儿毫无痛苦之色的学霸揆叙同学,苏勒内心熊熊的竞争之火又点燃起来——总不至于得个病还能输给他吧。

    到了第五天上,苏勒脸上已经长了二三十个大红包,揆叙也发了丘疹,好不到哪里去。喝酒的法子自从她退烧之后太医就不让用了,说是这时候再发起来,疹子流毒溃烂,可就要落下疤痕了。

    没了宁楚,苏勒连个下棋解闷儿的伴儿都没了,郁闷得很,便只能欺负揆叙。揆叙是一个臭棋篓子,下棋水平烂到了极致,基本就是知道规则,然后胡下一通。但揆叙牛就牛在从来都没有中盘认输过,眼看着自己大龙被苏勒吃了,地被苏勒占了,即便官子再怎么下,也都是惨败的结局,他也能迎着头皮跟苏勒一起把棋盘填满了。

    揆叙输了棋,有时候便笑话苏勒以后好了也得落下个麻子脸,再变不漂亮了。苏勒也不生气,知道他也就是过过嘴瘾,不然也不会好好的明明可以不生病,却偏要上赶着被传染上来陪她。

    一回揆叙一笑她,她就故作凶悍地回敬:“我是公主,不漂亮有什么打紧?等你也发出胞疹,我就让人都给你挑开,落上一身麻子,以后你的挹翠啊,听泉啊,哦,还有未来二奶奶都不敢看你。不单如此,你这个颜控,一准儿以后都不敢照镜子啦。”

    “你这样凶,以后你的额驸还是真可怜。”

    “少见多怪,难道你没听过刁蛮公主么?公主当然得是刁蛮的才好!”

    “刁蛮公主可都是美人儿。”意思是苏勒以后估计要变麻子脸了。

    “一看你就是太天真,敢说公主不是美人儿,找死么?”

    苏勒在这样格外脑残的斗嘴之中获得了极大了乐趣。全身的麻痒让两个人都睡不着觉,但这样吵一吵,似乎身上的难受就能缓解不少。

    有时候苏勒也和性德下棋,性德棋力也只是一般,比揆叙强了不少,但苏勒毕竟找不到和宁楚下棋时候那种势均力敌,甚至要拼命想办法才能赢下一局的快乐了,于是就格外想念起宁楚来。

    她心中多少是有些担心的,宁楚和林佳氏负责照顾她,结果却让她染上天花,康熙在的时候顾虑她,从未说过要发落她们的话,可如今两个人都不见了,也实在让人焦心。

    因为出痘,苏勒也没回宫过年,就一直在上庄的园子住着。等到过了十五,连揆叙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也就不用一直住在这个遮天蔽日、日夜不分的房子里头了。

    苏勒又养了好久,才算是彻底痊愈。非常幸运的,苏勒和揆叙两个人都没有病发症,出了正月的时候,就已经全好了。不知是因为苏勒强大的自制力,还是揆叙的神助攻,苏勒最终也没变成麻子脸,只右侧太阳穴的位置留了一个不明显的小坑。揆叙也没毁容,其实苏勒之前倒是真想把学霸变成麻子脸的,可一场大病,倒让苏勒把揆叙当成了哥们儿。无非就是又一个别扭款的,面冷心热,还兼具百科全书功能。虽说天花之症九死一生,但大病一场能交上这样的朋友,也不亏了。

    康熙虽然没有再来,但每天都有信过来询问四格格的病情,脉案更是一天三次呈到御前去。苏勒病一好,便想着应该给康熙也写封信感谢一下,毕竟她生病的时候,康熙放下京城里的一大堆事儿跑到这里来照顾她,还在这儿耽搁了好几天才走,不仅如此,还各种喂饭喂药,照顾得无微不至。苏勒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感动得很。回头一想,苏勒直觉自己面上发烧,这么大个人了,竟然真的像是小姑娘一样赖在阿玛怀里撒娇。

    写信的事儿和性德一说,他建议苏勒直接上个请安折就行了。

    “咦?格格也可以上请安折的么?我还以为是的大臣、阿哥们才能上的。”苏勒对请安折这种东西不是很陌生,貌似以前皇帝的宠臣不和皇帝在同一个城市的时候,经常就会写这种折子。

    “当然能写,格格要写的话,也不必太长,有个心意就好。明儿我就给格格进上去。”

    于是苏勒开始写折子。没了宁楚,苏勒其实连研墨都不会,哈那做得不好,苏勒就让她别管了,自己折腾了许久都不成,只好去找揆叙借个书童过来。

    一路溜达到了揆叙院子外头,外头也每个人守着,就听揆叙那个书童在屋里哭唧唧的:“二爷,您这是何苦呢!大爷下手可真够狠的,您这才刚好利索,要是打坏了可怎么办啊!”

    揆叙挨打了?

    苏勒几乎想也不想,推门就进去,为了避免看到不该看的,还特意提醒了一声:“揆叙,我进来看看。”

    在屏风外头停下,里头的小书童的杨柳就一溜烟儿地跑出来:“四格格,您可别进去臊我们爷了。您有什么事儿,过几天再说。”

    “闭嘴!”揆叙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紧接着是穿衣的声音。

    杨柳脸色大变,紧跟着冲进去,“二爷,您可不能起!”

    苏勒隔了屏风,心里也是一紧。揆叙也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自己偏要进去,只怕他还得穿戴齐整了。这样闯进来,倒是自己唐突了,连忙说道:“揆叙,快别起来了,我就是经过过来看看,你好生上药歇着,等好了我再过来看你。”

    “不碍事。”

    里头杨柳简直是声泪俱下:“爷,您听格格的吧!”

    揆叙压低了声音,“你是存心想跟爷共患难是吧?少废话。”

    杨柳被吓得就只是哭,苏勒也隔着屏风劝他好好休息,可揆叙却很快就出来了。一身深蓝色的长袍,宽大地罩在身上,脸色是苍白的,手还扶着墙,一副勉强的样子。明显是疼得要死,强自支撑,连苏勒看着都有些心疼了。

    “格格快坐吧,头次到我屋里头,却赶上这种时候,”揆叙苦笑,“格格过来一定是有事儿,我有什么能帮得上的,您尽管开口。”

    苏勒这时候也不好意思拿自己的小事儿跟揆叙说了。也不知怎么,此时竟觉得原本和揆叙拉近了不少的关系,平白远了三分。病中的时候互相揶揄取笑,下棋斗嘴,也不走心,已经算是挚友。怎么如今病好了,关系还能没来由地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