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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隆重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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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山主峰之上,张灯结彩,一片浓浓的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p>

    主峰广场,是横山最大的一处平台,第一代祖师在建造之时,本来仅能容纳千余人而已。但是经过了三千年来的不断扩大和修缮,如今的主峰平台就算是同时容纳上万人,也是绰绰有余了。</p>

    此时,每一个来到主峰之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异样的光彩。</p>

    无论他们的内心世界是否喜悦,但是表现在他们面容上的,确实都是一片欢喜之情。</p>

    今日,是横山一脉数十年来最为盛大的一次欢庆聚会,自从六十年前于熙辰长老踏足先天之后,已经有整整一甲子未曾如此热闹过了。</p>

    那些曾经参加过六十年前聚会的老人,在见到了这番场面之后,无不是唏嘘不已,对着自己的晚辈们指指点点,唠叨着他们往日的见闻。</p>

    而绝大多数的年轻人则是蠢蠢欲动,他们的目光时不时的投向了主峰广场的入口处,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p>

    横山一脉周围峰头无数,但是真正重要的却仅有六座高峰,除了主峰、灵药峰之外,就是风火峰,灵玉峰,拇指峰,广厦峰了。</p>

    三千余年来,在这六座山峰中,都曾经出现过无数的先天强者,成为了横山一脉的核心支柱。当然,其余小峰头之上也曾经出现过许多先天强者,但可惜的是,那些小峰头上的先天们就像是昙花一现般,基本上没有形成持续出现的状况。所以,在小峰头上的先天强者们死亡之后,他们的弟子和后人基本上还是会回归这六座大峰,等待着新一轮的崛起。</p>

    如今,整个横山上已经有着二千余人,在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居住的时间长了,他们的武道修炼确实比外界普通人要高出了许多。后天强者中达到内劲十层的也有着数十人之多。</p>

    但是在这一甲子中,却没有再出现凭借自己的努力晋升先天的新一代强者了。</p>

    这一点是横山中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痛,但是在这一日,众人都知道了,横山弃徒贺武德不但寻到了二颗先天内丹,而且还将他的孙儿贺一鸣,那位年轻的过份的先天强者引进了横山门墙之下。</p>

    这对于所有横山子弟来说,无疑是一枚有效的强心针,是以此刻,只要是能够赶到的弟子,早就来到了主峰广场之上。</p>

    除了各峰头必要的留守人员,以及一些实在来不了的老弱妇孺之外,就再也不曾有人缺席了。</p>

    “师傅,贺长老真的只有十七岁么?”</p>

    “废话,难道连太师祖的话你也不相信么?”</p>

    “我相信,但是十七岁真的可以踏足先天么?”</p>

    “这个……应该是可以的吧。”</p>

    类似的谈话从广场上的每一个角落中悄悄的议论着。</p>

    虽然贺一鸣来到横山已经有数月之久了,但是他不喜四处走动,除了在主峰藏书阁和灵药峰的炼丹室、药园之外,基本上也就是足不出户了。</p>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灵药峰的子弟\之外,纵然是主峰弟子也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更不用说其余各峰弟子了。</p>

    所以,对于这位尚未谋面,但却已经是声名赫赫的贺长老,他们的心中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期待。</p>

    终于,一道巨大的钟声在山巅轰然响起,随后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在瞬间就蔓延开来。</p>

    整个主峰广场之上,顿时寂静无声,哪怕是再微弱的窃窃私语声也完全的消失了。</p>

    山巅巨钟并不是随便可以敲击的,唯有在横山历代遇到了极为重大的事件之时,才能够敲击巨钟,开启祖师堂。</p>

    今日的巨钟敲击,为的就是新出现的先天强者。</p>

    先天强者,在任何门派中,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一旦在门派中诞生了这样的强者,那么举行再大的庆典,也是毫不为过的。</p>

    慢慢的,面对广场的大门缓缓打开,以于惊雷为首,三大先天长老紧随其后。</p>

    横山一脉最重要和最强大的四个人相继从大门内缓步走出。</p>

    他们四人的目光如电,在台阶上一扫而过,下面的所有人,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刚刚开始习练内劲的五岁孩童,无不是垂下了目光,不敢与他们对视。</p>

    片刻之后,于惊雷缓缓点头,于熙辰顿时上前一步,朗声道:“主峰子弟听令,祖师堂开启。”</p>

    众人的目光顿时是整齐划一的朝着山巅看去,他们的目光中都是充满了仰慕和尊敬之色。</p>

    任谁都知道,能够进入祖师堂,承受历代子弟奉供的,都是先天境界的强者。他们都是横山三千年历史上最值得骄傲的人物。</p>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进阶先天,那么当他们死后,才能够享有进入祖师堂的资格。</p>

    不过,这个愿望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p>

    沉重的铜门在众人目光所及的地方缓缓的打开了,不知道何人带头,当铜门彻底打开的那一刻,除了四位先天长老之外,其余人等都已经恭敬的跪拜在地了。</p>

    于惊雷亲自为各位祖师点燃了第一柱香,随后是三大长老,以及各个峰头的主事人,还有所有内劲达到了第十层的后天巅峰强者。</p>

    每一个有资格上香的人,都是横山一脉的中流砥柱。如果说祖师堂中的那些先辈们创立了横山的基业,那么如今的这些人,就是撑起这一片天的绝对支柱。</p>

    他们同样迎来了一片羡慕和妒忌的目光,在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从此立下了奋发向上的决心,最终成为后天巅峰高手,甚至于是先天境界的强者。</p>

    每一次开启祖师堂,对于众多弟子而言,都是一次难得的体验,也是对于他们的一次强烈刺激。</p>

    于惊雷等四位长老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是异常的满意。</p>

    这几人心中暗叹,如果不是祖师堂不能随便惊扰,他们还真的想要每隔十年、二十年的就开启一次呢。</p>

    每一个进入祖师堂上香的人,都是虔诚无比,他们的动作稳定而无可挑剔。</p>

    终于,当所有人都上香完毕,于熙辰朗声道:“向祖师爷们跪拜。”</p>

    这一次,就连于惊雷本人都跪倒在地。</p>

    在这种隆重的气氛之下,哪怕是原先心有不诚之人,也是收敛了心思,全心全意的虔诚的跪拜着。</p>

    许久之后,当一切祭奠过程全部完毕,众人这才站起。</p>

    于熙辰的声音响亮而庄严:“历代祖师见证,贺武德上前。”</p>

    “是……”</p>

    同样响亮但却显得苍老的声音从广场的入口处传了进来。</p>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那里,只见一位白发苍苍,但却是精神抖擞的老者已经在广场入口处出现了。</p>

    贺武德激动的目光在广场上转动着,在四十多年之前,他就是在这里,被于惊雷逐出门墙的。</p>

    那时候,广场之上,无数人的眼中都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的目光。</p>

    他做梦也想要重返门墙,也未曾不是为了争这一口气。</p>

    如今,在这里的近二千人望向他的目光中,已经充满了羡慕之色。</p>

    让一个门派弃徒重新进入主峰广场重地,而且还是在祖师堂大开的情况之下……</p>

    贺武德深深的吸着气,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自傲,这一辈子,终究没有白活了!</p>

    一步步的朝着祖师堂的方向走去,广场上的人群自然而然的分开了,在正中心处为他留下了一条笔直的宽阔大道,就像是迎接一位凯旋而归的将军般,给予了他最为崇高的欢迎仪式。</p>

    贺武德的脸上由于过度的激动而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他知道,能够享受这种礼节的,在以前那可是唯有先天长老们。</p>

    而于惊雷之所以特意给他安排这样隆重的回归仪式,那是为了补偿他昔日被逐出门墙的遗憾。</p>

    当然,贺武德更加清楚,能够获得这种超规格的待遇,那完全是因为贺一鸣的原因。若是没有这个先天孙儿,那么就算是他拿回了二颗先天内丹,也休想有今日之风光。</p>

    虽然贺武德心满意足的想要一直走下去,但是从广场的入口到祖师堂的这一条直线始终都有着走完的那一刻。</p>

    当他来到了祖师堂之前,哪怕是意犹未尽,但还是停了下来,恭敬的跪倒,高声道:“横山弃徒贺武德拜见列祖列宗。”</p>

    于熙辰微微点头,朗声道:“历代祖师见证,贺武德虽然被横山逐出门墙,但他数十年来无怨无悔,一直心系横山。此次,贺武德为我横山立下天大功劳,引入贺一鸣长老加入本门。鉴于此,本门众长老决定,恢复贺武德横山弟子身份。”他豁然转身,厉声喝道:“贺武德,你可愿重返门墙?”</p>

    贺武德抬头,那来自于内心的声音从他的口中迸发出来:“弟子愿意。”</p>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的在广场中隆隆的响起,伴随着无尽的回音,在众人的耳边回荡着。</p>

    仿佛是被这一道声音中的诚意所感动,一时间,整个广场之上再度鸦雀无声,每一个人望着贺武德,心中都泛起了不同的感慨。</p>

    他们扪心自问,若是易地相处,自己能够如同贺武德一样么?</p>

    慢慢的,大多数人的目光中都蕴含了或多或少的敬佩之色,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对于横山的感情,只怕还比不上这位虔诚的白发老人。</p>

    在祖师堂的各位祖师牌位前三跪九叩之后,贺武德来到了药道人的面前,重重跪下,道:“师傅,弟子回来了。”</p>

    当他重返灵药峰与药道人第一次见面之时,也曾经说出了这句话。而此刻,当他在横山一脉上上下下千余人的见证之下,正式的认祖归宗的那一刻,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p>

    只是,先后二次所代表的含意,却是迥然不同。</p>

    在这一刻,无数老人的心中都是泛起了一丝另样的感觉,他们似乎是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的那一幕。</p>

    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想到过,贺武德不但能够重返门墙,而且还能够如此风光。</p>

    药道人将贺武德拉了起来,欣慰的一点头,道:“武德,你下去吧。”</p>

    贺武德应了一声,转身来到了灵药峰弟子所在的那片区域内。以贺武觐为首的众人都是向着他真心祝贺,贺武觐本人更是与他重重的握了一下手。</p>

    四只大手紧握在一起,千言万语尽在此中。</p>

    于惊雷缓缓的迈出了一步,于熙辰则是非常识趣的退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p>

    见到于惊雷站了出来之后,广场上自然而然的就安静了下来,他们当然明白,这位横山之中身份最为崇高之人出现的原因。</p>

    在经过了贺武德的回归之后,广场中的气氛已经在无形间被推到了高潮,此刻更是人人侧目,凝望着台阶上那在他们心中宛若神人一般的于惊雷。</p>

    这位老人面色凝重,缓声道:“有请贺一鸣。”</p>

    他的声音朗朗传开,众人同时凝目再度朝着广场入口看去。</p>

    在那里,空无一人……</p>

    正当众人心中狐疑之时,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了。</p>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的面容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亮若星辰,凡是与他双眼相触之人,都是心中一颤,不知不觉中的垂下了目光,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与他直视而望。</p>

    不过,除了那些早就见过贺一鸣的有限之人外,其余人的心中都是涌起了无限的感慨。</p>

    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知道,贺一鸣的年纪仅有十七岁,但是耳朵听到和亲眼见到,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二种概念。</p>

    当他们亲眼看见了贺一鸣的年纪之后,心中的那份震撼,确实远非笔墨能够形容。其中感触最深的,还是那些内劲已经达到了第十层的后天巅峰强者们,他们的目光远比普通弟子要复杂的多了。</p>

    贺一鸣抬脚,与贺武德一样,一步步的踏过了千余人中间的那条大道,来到了祖师堂之前。</p>

    当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刻,清晰的感应到了背后那无数视线所带来的巨大压力。</p>

    贺武德虽然是内劲十层高手,但他毕竟不是先天强者,所以他无法感受到那么多人的视线凝为一点究竟是多么强大的压力。</p>

    而贺一鸣却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并且他发现,由于在这里的千余人中,每一个都是修练有成的后天修炼者,其中内劲十层的更是有着数十人之多。所以相比之下,他们给自己所带来的压力,竟然远比昔日与成傅对战之时,周围数千人的目光所带来的压力更大。</p>

    不过,做为一个先天强者,贺一鸣仅是背脊一挺,身上的真气流转不休,顿时就是若无其事了。</p>

    他心中豁然想起了昔日在贺家庄与同辈兄弟间的新年较技。</p>

    那时候,在区区几百名家丁仆役的注视下,他都有些儿心惊胆战,可是如今在数千后天修炼者的目光中,他却是坦坦荡荡,若无其事。</p>

    短短几年,他所经历的一切就已经让他迅速的成长了起来。</p>

    在这一刻,他竟然有着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p>

    “贺一鸣。”于惊雷轻咳一声,他凝视着贺一鸣双目,沉声问道:“你可愿意加入我横山一脉。”</p>

    贺一鸣如梦初醒般的抬起了头,他眼中的迷茫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同样的一片凝重。</p>

    “愿意。”</p>

    从他的口中,清晰的吐出了这二个字。</p>

    这二个字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在这寂静的似乎是落针可闻的广场之中,却无疑是如同雷霆霹雳般的响亮。</p>

    哪怕是早就知晓了其中答案的四位长老,此刻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们彼此的对望了一眼,目光中都有着说不出的欢喜雀跃。</p>

    “好。”于惊雷重重的叫了一声好,随后高声道:“列祖列宗在上,从今日起,贺一鸣加入横山一脉,成为我横山第四位先天长老。”</p>

    他转身,率先跪倒,在他的身侧,药道人等人亦是如此。</p>

    贺一鸣随后“听”到了,在他的身后,所有人都是再一次的跪倒在地,就连他的爷爷贺武德都不曾例外。</p>

    虽然没有人指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白痴,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贺一鸣立即是从善如流的跪了下去,成为了众人中的普通一员。</p>

    先天强者的加盟明显比让贺武德重返门墙要隆重的多了,在于惊雷的亲自主持之下,贺一鸣不但对横山的创派祖师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而且还在几位长老的陪同下,认识了堂中的所有牌位,并且了解了这些先辈们的一些事迹。</p>

    整整一日之后,这场盛大的典礼才告一段落。</p>

    最后,于惊雷将广场中的弟子全部遣散,几位长老在祖师堂之前,于惊雷郑重的将一面铜牌掏了出来,道:“贺长老,这是我横山一脉长老的凭证,请你收下,并且妥善保管。”</p>

    贺一鸣双手接了过来,看着铜牌上印刻着的那些云雾缭绕的群山,他心知肚明,这就是横山一脉周围的自然环境了。</p>

    特别是横山主峰,更是高入云霄,仿佛直通天际。</p>

    当他的手接过了这面铜牌的那一刻,贺一鸣就知道,他正式的成为了横山中的一员,他的命运从此以后,将会与这个伟大的门派牢牢的牵连在一起,直至他的生命终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