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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又是生年不详者

作者:一叶孤城雪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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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诺一惊,这贼秃去帮孙权,曹危矣,魏不代汉,便无晋朝,没了魏晋,那后世中国还是原样么?有没有我都是两说。却是由不得他,我也去江东,想法子撵他走人才好。

    司马徽看他神色,略略一笑,说道:“今日只管饮酒,不谈时事。偏厅已备宴席,当可同去!”

    却听廊下有人叫道:“德兄端不地道,有酒却忘了我来。”出而观之,原来是陈诺的租客黄承彦,司马徽拍拍额角,忙道:“恕罪恕罪,只因家中来了新客,一时轻慢了老客,该罚,该罚。”

    黄承彦笑道:“什么老客?老朽就是个恶客,今日便再恶一回,倚老卖老,与这位道长小友同席联座,把酒言谈,也不知允是不允?”

    司马徽瞄瞄他又瞄瞄陈诺,却是笑道:“主随客便,只要道长肯,吾无二话。”

    黄承彦一拉陈诺,手上用力,似有所喻,口中说道:“小友与我相契,岂有不肯之理?入席便是。”

    陈诺点头道:“先生抬爱,受之有愧。”

    徐庶早在后头撇嘴:我倒不曾看出你有半点有愧的样子。捅捅诸葛亮,问道:“这杂毛什么来头?莫非黄老看对了眼,要收做上门女婿?”

    诸葛亮低声道:“你又胡说!仔细老师听见,罚你抄写经书,到时莫来找我。这道士谈吐不凡,见地高远,必定名士,难道是北边荀家子弟?对了,听说这人姓陈,莫非徐州陈登?只是这年纪却又不象。”

    徐庶道:“待会一问便知。”

    汉代治酒,分席而食,司马徽坐了迎门主位,黄承彦于下首并了两案,当真与陈诺同席联座,正对徐庶、孔明。

    司马徽左右看看,忽而笑道:“黄兄遮莫不是要选婿?素闻贤侄女聪明伶俐,熟读经史,天文地理,无所不知。这席间遍坐世间英才,不若便乘此良机,捡选一番,定下婚事,岂不美哉?”

    黄承彦摇头叹道:“德不知,我那丫头,自幼便眼高于顶,生得又黑,偏还不自丑,竟立志要寻个经天纬地之奇男为夫,老朽辩她不过,只得依她,养家中已十七年矣。真真惭愧。”

    徐庶孔明等双耳顿竖,黑不黑、丑不丑的先不说,只那志向,要寻经天纬地奇男子,端的眼高!你若找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之武勇英豪,便不多话。但这经天纬地么,俺们若还不算,看有谁人当得?!

    只听司马徽奇道:“贤侄女还有这等志向?真真不凡。黄兄有意,我便保这大媒,席中才俊,但凡入眼,即可定婚。”

    陈诺暗道:还好还好,你做得徐庶、诸葛亮的主,却是做不得我的主。那黑姑娘,五官虽然不差,但头发不染自黄,脾气刁蛮难找。放后世或许敢称时尚,但在汉朝,只可以丑名之。俺独爱清爽白菜,吃不来老坛酸的。

    黄承彦尚在犹疑,厅外早有一女施然而入,先就见礼:“侄女多谢司马世叔。”

    司马徽楞了楞,这时候你不应该是含羞若怯,避不见人的吗?怎自己就出来了?就是想要挑选,也须隔了帘子,着下人传话,以示无私,才是妇道。当就看向下首,黄承彦老脸通红,说道:“小女无状,不知礼数,担待,担待。”

    黄月英却道:“父亲谦虚,女儿闻世叔德比松雪、才竟海渊,门下弟子俱都当世龙凤,肯为女儿保媒,必无差池,故而拜谢。此为礼也,何须担待?”

    司马徽哈哈笑道:“有理有理!黄兄不必过谦,我瞧侄女儿纯真率直,很好,很好。”又对徐庶孔明等弟子道:“黄小姐已然明摆绣台,汝等还在惺惺作态,岂不笑煞人乎?”

    孔明受不得激,心想你一个黄毛黑丫头,神气什么?便就长身而起,摇摇扇子,说道:“姑娘既然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才学定然渊博,在下有惑,苦思难解,还要请教——”

    黄月英看他一眼,道:“不过仲春,拿个扇子显摆,夸你家养鹅多耶?”

    别人还未怎的,徐庶“噗”就一口酒喷将现来,正好落在孔明衣衫下摆,连忙离席朝司马徽致礼,告了失仪之罪。又一脸无辜对诸葛亮说道:“孔明勿怪,这丫头说话实谑,却又甚合兄意,着实忍不住,湿了孔明衣衫,恕过恕过。只你这扇子真真碍眼,现下还好些,去年大雪,为兄看你摇它,心底里都透寒气,多加了件袍子才捱过冬去。”

    诸葛亮胀红了脸,想要反唇相讥,却又不合时宜;想要吞声忍气,更是腹火难熄。便把扇子照徐庶怀里一掼,瞪他归坐了,才又说道:“古人有云:天高地广。地有四极,则广而有边;然天成其高,可有头乎?”

    黄月英道:“当然有头,天若无头,天子谁生?”

    诸葛亮噎了一下,俺问你天有没有顶,你跟我说他生儿子?算了,俺不跟你个丫头片子计较文字,复又问道:“天有姓乎?”有种你答天子姓刘,天亦姓刘看看?我拿周天子姬姓等着你!

    黄月英哂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天若无信,纲纪难成!公子想天有信还是无信?”

    诸葛亮无奈道:“咱能不能不换字?”

    司马徽却是笑着对黄承彦说道:“贤侄女好急智!孔明败矣。”

    黄承彦汗颜:“投机取巧耳,当不得夸。”

    司马徽转眼:“道长以为呢?”

    陈诺嘻嘻笑道:“有趣,有趣。”

    黄月英早觑见这边动静,闻言便问:“怎么个有趣法?道长说我还是说他?”

    陈诺愕然,这叫引火上身?黑丫头牙尖嘴利,不好对付啊,搞不好一世英名尽毁于此,天都要笑破肚皮的。躲开为妙,遂举杯祝道:“恭喜黄老,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黄承彦恨不能踹死他,这是恭喜还是打脸?经此一遭,女儿是再莫想嫁得出去了,呆家养老罢。正事要紧,反脸不得,只好郁郁举杯与陈诺干了,有苦自知。

    诸葛亮还要再辩,早被徐庶拉了劝道:“孔明之才,有目皆睹,若是与小女子置气相争,失了风度不说,争不过的时候怕还多些,到时却又如何收场?”诸葛亮惊道:“幸得元直提点,险些中了计也。”忙息下好胜心,旁观对面。

    黄月英还在咄咄*问:“道长还请明言,何为有趣?”

    陈诺摸摸鼻子,见黄承彦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便道:“黄老明明极喜爱这个女儿,偏又作出个痛心疾首的模样;明明有与荣焉,还要说投机取巧,当不得夸。此口是心非者之极也,怕是骨头都轻去了三两,你瞧这筷子,大小头杵着,犹自不觉,岂不是有趣?”

    司马徽大笑,黄承彦窘迫,众才俊莞尔。黄月英恨恨跺脚,这当爹的太也丢人,没脸呆了,略施一礼,急急出外。心里却是记住了这个白脸杂毛,逮着机会,看本姑娘收拾你!

    酒残人散,陈诺离了水镜庄,取道往南,欲渡长江。清空得了机会,问道:“那黄老头袖给你一枚腊丸,却是何意?”

    陈诺注视滔滔江水东去,叹道:“上面都不安份,你可知那水镜庄中,生年不详的又有几个?”

    清空答道:“我知司马徽算是一个,怎的还有他人?”

    陈诺予他个腊丸道:“司马徽是西天罗汉无疑,黄承彦生年不知,原是截教中人,徐庶生年也不确切,却在两方之外,只不知背后是谁?”

    清空见腊丸已破两半,便取出其中纸卷,上书:“吾奉教主令,来守水镜庄。罗汉司马徽,西天有道场。汝自行大事,不必管后方。仔细徐元直,芦苇在东墙。”清空疑道:“徐庶徐元直,莫非天庭中人?倒是看不出根脚来也。”

    陈诺道:“截教之外,尚有阐教,难知其属,倒也不必在意。我只需顺应大势,先坏了庞统筹划,再破去孔明北伐,刘备一死,蜀汉归曹,到时司马氏崛起,晋代汉刘,再无变数。西方算计落空,便得老老实实等待西游。”

    清空吁口气道:“你每每与圣人斗智,难保有失,失则万劫不复,宁不悔哉?”

    陈诺苦笑:“你以为我想?自我来此,看似平安,实则哪步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稍有不遂,便会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今日我若不出,水镜庄围成铁桶,必将生生困毙。幸得黄承彦租屋,借我由头脱身,又有他守定司马徽,佛门算计,已断一臂也。”

    清空哼道:“便没有他来赁屋,我等要走便走,谁人能拦?”

    陈诺道:“你不修法术,于此道不知,盖佛道行事,必论因果,无故而离,便是率先种因,其后变数,多半是要摊到自家头上,可怎生承受得起?况我浸银(通假)此道久矣,越是精深,越是敬骇,后世所谓蝴蝶效应便是如此,你便是踢块石头,说不定都会引动诸天变化哩!”

    清空不信,踔脚石飞,却是说道:“我倒是踢了,可曾有了变化?”话未落音,远处传来骂声:“何人无眼?乱扔石头,与我站出来!”那声音再熟不过,正是黄毛黑丫头黄月英是也。

    陈诺与清空两大眼瞪小眼,俱都无语。稍倾黄月英驾到,看二人发呆,便道:“原来是牛鼻子道长,丢石头把我砸了,却是如何算法?”陈诺指指清空,说道:“他丢的,你找他。”

    清空立时双目茫然,一副小孩子呆傻模样,黄月英悖然大怒,喝道:“敢做不敢为,算什么男人!这样小孩子也能诬得下手?你看我信是不信!”

    陈诺注视清空,黄月英往前一挡,说道:“怎的?你倒想唬他不成?”又对清空道:“小弟弟别怕,有姐姐在,我看哪个无良杂毛胆敢欺你!”

    清空嗫嚅两下,蚊蚋般出声:“谢谢姐姐。”

    陈诺实在忍不住,说道:“你大她不晓得几百岁,亏能喊得出口?还可以再无耻些不?”

    却见清空照黄月英大腿一搂,整出个哭腔:“姐姐我怕。”

    陈诺瞠目结舌,当真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的。偏还跟真的一样,果然黄月英暴走,单鞭腿自上而下,抡到了陈诺脸盘上,可怜一个人仙境的天仙道行,元神困在识海,以化妄而出之法梦游世间,半点法力也无,生生被这鞭腿砸趴了窝。趴窝小事耳,最恨那暴龙女一脚踩上脊背,犹在冷笑。

    清空心肝打颤,忙摇那结实长腿,却听黄月英道:“小弟弟切莫心软,这种人中至贱,必得施狠手治他,打得痛了,方才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