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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孙大圣与熊罴怪的首战

作者:一叶孤城雪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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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风洞一点儿也不黑,反倒亮堂宽敞,内里曲径通幽,别有景致,引得野道啧啧称奇。到了洞府大堂,就要排坐,这当中天仙最大,熊罴怪本欲引仙姑列个尊位,不成想那个野道咳了一声,仙姑冷哼,却是老老实实站到他身后。

    众妖愕然,眼睁睁看着这位人仙野道大喇喇地坐下,还不忘指点旁席:“列位都坐,不必客气。”熊罴怪瞄瞄仙姑,不见恚怒神色,这才踮臀于下首坐了半边,开口说道:“这个——道长请了,不知尊仙为何反倒侍立于后?”

    陈诺哂道:“贫道僮儿,不懂得规矩,见笑见笑。”陡然背后皮肉分离,旋成一坨,微挣了挣,强忍着摆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众妖大惊,天仙境的僮儿,哪个用得起啊!莫非这野道来头比天还大?熊罴怪暗想难道我的正途就应在这里?便就问道:“敢问仙长道场所在,道职何官?”

    陈诺得意,观音菩萨,你那珞伽后山要另招保安了,遂道:“我本山野一闲云,机缘巧合,先去了修罗国做贵人,又到天庭任职金吾,后受齐天大圣大闹天宫所累,发下凡间做了那五行山神,看守猴头。如今五百年累功,封了地府鬼判,干的是勾销功过的活计。”

    熊罴沉吟,修罗国贵人什么品级不清楚,天庭金吾乃是个正三品的职衔,可惜贬了;山神略过,入不得流;地府鬼判倒也是三品,说来依附不敢说差,只是我好生生在人世逍遥,归正却归去地府,怕是要遭人耻笑。

    陈诺看出他犹疑难定,淡淡说道:“修罗国与天庭议和,以我贵人超然身份,见了玉帝,唱诺便可;四御五老,不过平起平坐;便赤脚大仙当面,也是兄弟相称,执礼不名!屈任三品小官,此中自有玄机,干系重大,量你等如何能知?你倒是寻个天仙境的道僮来看!”

    熊罴怪久闻地府自从去了地藏王,天庭说话都不好使的,以面前这位身份地位,若无玄机,如何只做个区区鬼判?想是要去与西方争权的,所谓富贵相投难抵贫贱相附,不如趁时归正,先进体制,脱开妖身为上,至于将来怎样,功成与否,谁又说得清?

    主意一定,当即合掌:“原来如此,上仙身负重任,我等万分钦佩,愿附骥尾,以供驱使!”

    陈诺作难,说道:“地府官制,自有定数,你若归附,怕是一时难有官身,仅做个微胥小吏,反倒不美。”

    凌虚子与白衣秀士马步蹲得发酸,这屁股挨都不敢挨座儿一下,听说能做胥吏,忙就表态:“上仙垂悯:莫说微胥小吏,便马前走卒,我等亦是不嫌,实是妖精当得久了,苦无投效门路,难入正途。”

    熊罴怪略略失望,以俺本事,不说四品五品校尉,那六七品的护军总该给个罢?只是两个兄弟都发了话,若是不从,便显得我三个不齐心,难免要被仙长轻看。不如先且依附,再图后手。一使眼色,三妖离席,伏地而拜:“我等自今日起效力上仙,惟命是从,但有所违,天打雷劈!”

    陈诺大喜,一一扶了,说道:“果是真心投效,我亦定不相负,你等交待妥当,便去东岳,自有接引前往鬼判殿,待职业加身,得了禄名,则妖称不再,途当归正!”

    三妖又谢过,喜滋滋各去安排,留下金池长老,一脸皱纹早挤成朵花儿也似,谄笑着说道:“上仙慈悲,弟子也想归正,还望指条明路,必不敢忘却大恩!”

    陈诺奇道:“你侍奉观音菩萨,已然是正得不能再正,哪有还想得正的道理?莫不是来消谴我哉!”

    金池苦道:“弟子供养菩萨二百余年,香火祭礼从不曾短少半分,也未见观音赐福显灵。倒是这山间妖物,传了我修行法诀,虽练成个半兽半人之身,但寿命已是人间罕有。弟子愚钝,谁好谁孬尚辩得清,既然黑风大王归正投效,我自然要改弦易张,弃佛从道的。”

    陈诺冷笑:“你不过是怕精元已经燃尽,丧命就在眼前,仍想苟延残喘,再求长生!什么改弦易张,弃佛从道,真当我好唬弄?”

    金池心思戳穿,慌忙跪下,连求恕罪,直将头都磕破了,顺着脸上纹路流淌下来,显出几分狰狞的意思。

    仙姑不忍,挥动拂尘,替他止住血,说道:“佛道一家,心正则途正,好生供奉菩萨,当可积福,能求来世。”

    金池痛哭流涕,哽咽难言,却听陈诺又道:“不过——,你既发愿弃佛,也是我道门光大之果,不予条出路给你,倒显得我没有手段——且听好:不日唐僧西行到此,你可这般这般……事毕魂归地府,我保你个鬼仙之位,就与黑风等搭伴,于鬼判殿听用!”

    金池闻言顿首:“一切都依上仙之意,只待唐僧来到,我便与他比财货,斗袈裟!”陈诺点点头,让他自回观音禅院,静待唐僧。

    熊罴三妖遣散小喽罗,封闭洞府,辞别过陈诺、仙姑,径往东行。这一日路过处山谷狭地,迎面行来个光头和尚,后面跟着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头,牵着匹白马,蹬蹬踏踏地就要错身。

    那猴头生就一双火眼金睛,照着三妖几眨几眨,忽然厉叱,从耳中掣出根金箍铁棒,横扫一片,将和尚护住,叫道:“何方妖怪?敢来图我师父!”

    三妖莫明其妙,忙摆开架势,绰枪举刀,针锋相对。熊罴怪道:“兀那和尚,这道也不曾姓释,就只你走得,我等便走不得?”

    猴头冷哼:“我知晓你们!正是熊精、狼怪、花蛇妖。此处无有村舍,不见人烟,若非有图,你们何须装作行色匆匆的模样?必定想趁俺老孙疏忽,抢了师父一走了之。”

    白衣秀士被人叫破根脚,却是恼恨称作花蛇妖,心想你一个猴子,倒有脸说别个是妖?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德性!便只你会哼不成?我比你还来得!捏了噪子,娇哼两声,还不忘朝光头和尚抛个媚眼儿,冷得大唐御弟、取经高僧浑身哆嗦,竟是差点被摄走精元,亏得猴子一棒砸过去,蛇妖闪身避让,才免不幸。

    猴子手上加力,挽出朵棒花,箍头过处,空间碎散,罩住蛇妖顶门,势重如山。就白衣秀士看来,分明是天塌一角,地陷一方,再无退让之所,须臾之间,就要命丧!

    熊罴怪暴喝,黑缨枪斜递而至,枪尖蹭过棒头,一遛儿火星溅落,引得金箍棒失却准头,将道左巨石轰成了齑粉。白衣秀士大难得生,冷汗洒落一地,连滚带爬,躲到熊罴身后,叫道:“猴儿!我等乃是去地府赴任的职官,你动辄要打要杀,就不怕惹上因果官司,斩仙台上遭剐么?”

    猴子大笑:“俺老孙齐天大圣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神仙天仙,说打就打,后来被杨二郎与老子联手拿住,不晓得被剐了多少回,也不见丢根毫毛。似你这样小妖,便砸成肉浆,看有哪个会来出头?”

    熊罴怪虚晃枪身,嗤笑道:“我道是谁?原来就是个放牧的弼马瘟呐,久仰久仰!听说被如来佛祖压了五百年,怎的才一脱身,又寻不自在来了?”

    猴子平生最恨“弼马瘟”三字,那可是世耻,只好拿血肉来洗的,再不搭话,暴怒出手,与熊罴战成一团,当真好杀:如意棒,黑缨枪,二人峡路逞刚强。分心劈脸刺,着臂照头伤。这个横丢阴棍手,那个直拈急三枪。白虎爬山来探爪,黄龙卧道转身忙。

    直打得日中而西,月上梢头,仍不见胜负,猴子抖擞精神,又展开法天象地绝招,化成个十数丈高下,尖喙血口,灯目怒珠的巨怪,那棒子扫山山塌,着地地裂;熊罴怪不甘示弱,亦是长号抖身,迎风而涨,同样十数丈大小:碗子铁盔,乌金铠甲,幌眼掣电,熊中之王,拈了长枪分心便刺。

    这一斗,又斗了个把时辰,还是难辩高下,不分雄雌,却是饿了唐长老,嘶着声音喊:“悟空徒儿,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打,先且化些斋饭来与我充饥,实是腹空,头晕眼花,经受不住了。若是化得多些,与这些地府职官分点儿也好。”

    还有这样活宝?熊罴闻声收枪,说道:“猴子,我还有正事,懒得跟你纠缠,今日因果,留待他时做过,告辞!”

    猴头护稳身后,一根铁棒虚指前方,道:“任你何时来做,老孙自当奉陪,不送!”

    熊罴点头,回复原来模样,叫过凌虚白衣,趁着月夜,复往东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