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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话 温柔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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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饭,我看着眉目清新如画的某将军,“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不能嫁给你,不如你认我当姐姐”。

    他慢慢抬起头,似笑非笑,“言儿这,是在开玩笑吗?”

    我很严肃,“大将军,虽然你是大将军,也不能强抢民女”。

    “我能知道原因吗?”

    “你没伊稚斜好看——”我咬住舌头,好吧,大将军的气场果然不是当初的卫二郎可比,“你是大将军,齐大非偶”。

    他神色莫测的看着我,“如果我就是要你为偶呢?”

    “我要嫁给慕流风”。

    “过去的五年为何不嫁?”

    “他不肯娶,”某相当之丢脸。

    “那就成了”。

    “我不想嫁给你”。

    “嫁给我之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气结,古代都是沙猪男吗,连温柔体贴的卫二郎也未能免俗?

    “过来,”他伸出手。

    我扭头,鄙视沙猪男!

    他无奈,慢慢走到我身边,捉住我的手,“言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甩了甩没甩开,也就任由他握着,忍气道,“卫大将军,我散漫惯了,受不了将军府的拘束”。

    “你成了将军夫人,谁还敢拘束你?”

    我瞪,“你少给我装糊涂!”

    “言儿,长安自然比不得江湖自在,可只要是在将军府内,谁也不敢拘着你,而且这里有我有去病有无忧无怖,还有说儿和无惭,当真就比不了那一点点的自在?”

    我默默看着他。良人如玉,没了平阳长公主的威胁,便真的可以是我的良人了么——

    他叹气微微用力将我拥进怀里。“我这几年总是想起当初你抱着宝宝靠在我肩上教我们念诗习字的情景,言儿。当真一点都不留恋?”

    我无法回答,不留恋吗,那段清苦却无忧无扰的岁月呵——

    “我一遍又一遍的想,如果没有东方朔,你是不是就不会突然变成李家孙小姐,只要熬过那一年,就一年,我们就可以不用饿肚子。你也可以不用困在韩嫣身边那么多年——”

    我默然,是啊,熬过那一年,就会避免很多个可能,可是又会重新滋生出无数个新的可能,若是无缘——

    “我每每想到这总是忍不住恨,忍不住想如果再迟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去病这几年也胡闹的很,我没有时间。偶尔相聚,又实在不忍心,玉娘。如果你在,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鼻尖酸涩起来,掩饰的垂下头,“人生不如意常*,即便有我,也会有新的不如意”。

    “是啊,可我心里,总会好一些,去病。怕是恨着你的,这么多年提都不提一声”。

    我苦笑。是啊,他怕是恨我的。恨我刻意疏远卫家,恨我一去不返,恨我送无怖来长安连见他一面都不见。

    “言儿,我总觉得累的很,外面累,家里也累,如今三姐刚刚封了皇后,怕又有一阵子闹了——”

    我只觉心酸无比,风光无两的卫大将军啊,站到今天这个位子又去了多少别人想象不到的心血?

    “那时候言儿在江湖胡闹,我总能收到一点半点的消息,后来,突然就没了音讯,言儿,你不知道我当时多怕,怕你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再也找不到,怕你嫁人了,再也记不得我,怕你死了,再见便是荒坟枯草——”

    眼眶中久蓄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我,真值得你如此么?

    “言儿,”他紧了紧手臂,“留下来陪我好么?”

    那个说着“委屈小娘子”的二郎,那个说“我见嫂子在用,便也帮你买了一个”的二郎,那个犟着不肯娶亲的二郎,那个黑夜中看着我抱着宝宝低低一笑,无声退出去的二郎呵……

    “言儿,言儿——”

    他低低的呢喃声在我耳边气息缠绵,我颤抖着,情不自禁就要点头,却被一阵突兀的脚步声惊醒,闻声看去却只见一袭墨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卫大将军眸中划过恼色,“九妹!”

    九妹苦着一张讨喜的小脸,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过来,“大将军,小侯爷奉老夫人之命来请将军和姑娘,奴婢不如小侯爷脚程快”。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恼羞成怒了?幸亏去病来的及时,否则姑奶奶我不是掉进你的温柔陷阱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脸上的泪痕,“言儿这张嘴真真可恨,快,去洗了脸见娘去”。

    我的如玉良人动作轻柔,乌黑的眸子宛如上好的墨玉,满满的全是宠溺温柔,鼻梁挺直,下面是润泽丰满的双唇,浅淡如阳春三月的樱花,微微蠕动着,吐出的是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飘飘扬扬如随风飞舞的樱花,落进了我的心,扰乱了我的心房……

    “唔——”他微微瞪大眼睛,随即变被动为主动,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扣着我的头,仿似要将某人整个的揉进怀中……

    我觉得时间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时隔数年,游苑的一切一切似乎都是老样子,朱四叔还是搬了张软榻,在几杆修竹的荫凉下打盹,九曲的竹屋散发着清新的竹香,软榻也还是原来那个,甚至连锦被的花纹也未变,曾经的小小少年却已变换了昔时模样——

    “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该我问你”。

    我拿下他手中的酒杯,拉着他坐下,然后看着某个再无从下手的小破孩叹气,“果然小孩子长大了就不好玩了,无怖长慢点才好”。

    霍小侯爷怒,“本侯不是给你玩的!”

    我失笑,“冠军侯大人,这句话太有歧义,以后可小心着点说”。

    他怒视,我很怀疑这时候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被他一巴掌拍死。

    “听你舅舅说你这几年不乖?”

    “别用对小孩子说话的口气跟本侯说话!”

    我撇嘴,“小破孩,长大了啊,本事了啊!再敢耍酷,扔你下河!”

    霍小侯爷拿某人没办法,就像某人拿他也没办法,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刺几句说不定还被对方当挠痒,唉,怎一个纠结了得啊?

    所以某校尉听了这话只好怒视,然后被某当成含情默视,某眨了眨眼睛,“校尉大人,您带了侍卫吗?”

    “干什么?”

    “我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