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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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立果只听到一声响亮的闷响，顿时捂着半边脸仿佛是自己的脸被扇成了猪头。
“这一巴掌，是为汝母戎将军打的。”鲍婉儿一瞬不瞬地看着固伦郡主，漆黑的眸子底部似乎有火焰在熊熊燃烧：“陛下大婚之事从中作梗，是为不忠。任意妄为，不顾汝父镇南王是为不孝。为一己私欲构陷义妹闺誉，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义，实在抹黑汝母戎王妃之名。”
“鲍、鲍……”路立果看到被鲍婉儿一巴掌打得已经六神无主的路郡主，结结巴巴地开口：“没、没、没这么严重吧。”
“哼，不严重！”鲍婉儿随手将桌上剩下的茶盏在茶几上猛地一掼，瓷器碰撞的声音让路立果与路郡主脖子一缩，又一个让老鸨心疼的茶盏瞬间扑街。
“固伦郡主在计划此事的时候可有想过，令妹出入风月场所嫖小倌有失闺誉，郡主堂堂镇南王之亲女、先皇亲封郡主，来这风月场所捉奸就不失闺誉？就算不提女儿家闺誉之事，郡主有何曾想过，如此幼稚伎俩，两宫太妃会看不出来？
郡主如此不惜毁令妹清誉也要阻其进宫，两宫颜面何在，天家颜面何在？可曾想过，此事一出，令尊镇南王该如何自处？两宫太后会如何待镇南王？又会如何处置令妹？
郡主有御赐封号保身，令妹如今不过是令尊认的一个义妹，严格说来仍是一介白衣，到时候两宫震怒，又靠谁去保住令妹的性命？
退一万步说，就算郡主要行此险招，郡主可有想过，到时候事发之时，如何应对两宫怒火、天子之怒、以及天下人的唾骂？”
鲍婉儿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得路郡主哑口无言。她自小身份尊贵又受到父母的宠爱，贵族家的教育将她养得雍容大度。人生后十来年，王妃故去后，父王就卸去了官职，作了一个有爵无官的一等王爵，从此朝堂险恶更是离她远去。这样，固伦郡主也就如那温室中呵护的花朵一般，多数时候率性而为，也会冲动行事，会多愁善感。
就拿这被拒婚一事，她虽然面上不显，但是被拒三次，如今自己已二十有一，比之老大难的天子还要大上一岁，心中焦虑和抑郁可想而知。路立果此事，固伦郡主只当这是父王为了李代桃僵好叫她能从大选一事之中全身而退，偏生她自己认为此生已嫁人无望，内心里并不愿意父亲为此如此煞费苦心大动干戈。
况且，这个女孩对外的名义是自己的远方堂妹，但路郡主是路王爷的亲闺女，怎么会不知道这堂妹有假？想到这样纸糊的身份迟早会被揭穿，倒时必然会累及镇南王府，还不如向父王表明心意，放此女子一马。
只可惜……想想自己那个溺爱又顽固的父王，固伦郡主摇摇头。父王不止生得娇嫩，脾气却也是一等一的娇气，京城上下皆知，路王爷美貌如花，却无福消受。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委实让人头疼，路卓英自认也是无力抵抗。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另辟蹊径！
她这次赶回京城匆忙，也没有想到太好的法子阻义妹代己入宫，昨夜灵机一动有了此番计较，挑了一家京城新开的小倌馆，这青楼上下皆是初入京城，连大名鼎鼎的丑郡主路卓英也不认识。老鸨显然是一个爱财之人，三言两语加上百两黄金就轻松打发。
及至此时，她心中还是忐忑万分，在客栈一夜未眠。待第二天，装得清晨才回京中，终于在王府中见到这传说中的义妹，路卓英的心性反倒坚定了几分。
路卓英自认，京城名媛、江浙美人，她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没有一人像这个义妹一般楚楚动人，自己虽为女子，也恨不得对她掏心掏肺。想到如此佳人，竟要成了父王一己私欲的牺牲品，路卓英觉得良心难安。之后，她按照计划带着撒了迷药的梅子酒上门，一番肺腑之言，更是坚定了她帮助义妹脱离苦海的决心。
于是不再犹豫，就下手了。事成之后，她自会给路立果准备全新的身份，这孩子据说是父母双亡，虽然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只要她从此远离京城，待大选纷争过去，再低调行事几年，要保她衣食无忧，以后嫁于良人，以镇南王府的实力，也是绝无问题的。
可是事到如今，计划已经进行到捉奸一步，路卓英却被这妖媚花魁一巴掌扇得冷汗直流。如今回想起来，自己这计划，不过是当时脑子一热的产物，根本禁不起细细推敲，且不说这其中多少破绽，她自己来去匆匆，短时间内给路立果造假身份肯定是来不及的，若是真惹得天家大怒，只怕此女未等到自己给她安排的恬静生活就要做那刽子手刀下的亡魂。而自己与整个镇南王府，怕都不能独善其身！
在场两人只见，路卓英郡主被打之后全无反应，面对鲍婉儿的诘问不动如山，竟像是痴傻了一般，不多时，却见郡主眼角淌下两行清泪。
路立果本对郡主所为有所疑虑，如今见此情景心中明白了大半，也不知道是该好笑还是好气，想责备几句，但看这金枝玉叶被一巴掌打得眼泪直流，又有些下不去手的心疼。
鲍婉儿发泄了一通，此时也不如刚才那般怒气冲冲。
这固伦郡主行事全凭随心所欲，老鸨见钱眼开自然不会多想，自己稍一着手调查两人，得到的结果让自己惊得后背透湿。污蔑镇南王义女狎妓□□这可不是小事，而这主使之人竟还是镇南王的正牌女儿，被污蔑之人的名义上的姐姐！
当是时，鲍婉儿直觉两眼一黑，深知牵扯进这高门贵胄的宅内龌蹉之事，只怕自己和整个含香阁都要不保。几番运作，才让自己趋于冷静。后进一步查实，这镇南王府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行事乖张，固伦郡主虽然容貌不佳但平日行事也未见出格，更听说郡主还是在拜访含香阁第二天上午，才堪堪回府。
“明明已经回了京城，却不回府，这是为何？”鲍婉儿思忖道，“莫非她在我含香阁此番作为，并不想让外人知道？是了！郡主之所以找上我含香阁，应是欺我等入京城时日尚短，并不十分清楚城中人情世故，她甚至未做过多乔装打扮就来了，既然要诬陷自己的妹妹狎妓，为何自己也如此坦然出入青楼？”
这么想着，鲍婉儿好像看见了自己和含香阁的一线生机，托人给镇南王府的管事带了个信。
果不其然，不久就有人回复，并送上黄金百两作为答谢。
其实今晚之事，全在镇南王府掌控之中，今日含香阁对外闭馆，门外被王府的侍卫清道，无论是这位倒霉催的二小姐，还是脑子不清楚的大小姐，来的时候都没有惊动任何人。自然地，和固伦一起前来“捉奸”的家丁甲乙丙的，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此来不过是真的做一场戏而已。
虽如此，待固伦郡主这个罪魁祸首真的出现在眼前，鲍婉儿还是忍不住上去抽了一个耳光。你等管家小姐想如何就如何，全不知我等平民如何小心翼翼地捏着自己的性命。
可一番诘问下来，看到天之骄女就这么落下泪来，鲍婉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自己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毕竟还是打了郡主，也不知后面会如何，他们镇南王府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我等小民实在是不愿掺和。
“如此，此间事了。”鲍婉儿摆摆手，转头去打开了关上的房门。
路立果抬头看去，刚才在外面的家丁甲乙丙丁全都守在门外，当中还站着一位蓝衫斯文的中年人，竟是镇南王府的大管事路平。
“平叔。”路卓英含泪唤了一声，透着浓浓的心虚。
路平看看了泪眼婆娑的郡主，柔声说：“别哭，郡主，鲍公子的话老奴在外面都听到了，老奴看来，您助二小姐避开大选不是错，全京城的人都能明白。您只是，采用的方法有些幼稚了。”
路管事的意思郡主却心知肚明：做事不考虑后果，不规划周详，一味胡干蛮干，只会害人害己，管事这是在委婉地指责她。
“既然要做，当然要计划周密，做得滴水不漏，”路管事接着说，一本正经的脸上平淡无波：“做得让别人拿不住你的把柄，甚至还要忽悠得别人对你感激涕零，哪怕私底下如何不折手段，台面上也一定要撑得道貌岸然，这才是路家风范！”
路立果&鲍婉儿：O__O"…
#路管事，你这画风不对啊，不要教坏你家郡主啊喂！(#`O′)
转过身来，管家对着鲍婉儿深深鞠躬：“鲍公子，大恩不言谢，今日之情，镇南王府必涌泉相报。”
然后对郡主和全程掉线的路立果说：“郡主，二小姐，天色已晚，随老奴回去吧。”
“父王那边……”路郡主有些心虚地问。
老管事笑了笑，看起来十分慈爱：“放心吧，王爷那边，没必要知道。郡主，和老奴走吧。”
“谢谢……”路郡主点点头。
临走之时，路卓英放下郡主的荣尊，对着浓妆艳抹的花魁公子深深鞠了一躬，郑重道：“鲍公子，谢谢。”
路立果坐在王府的马车里，看着夜晚灯红酒绿的花街柳巷，觉得今晚的一切好似一场梦一般。
说实在的，想不到大殷朝居然民风如此开放，还有含香阁这等专事女子的秦楼楚馆，若不是今晚遭遇让她全身紧张，指不定还是一趟颇为新奇有趣的旅程呢！
“说不定，以后还能再见呢～”站在青楼上的鲍婉儿目送着王府的马车，嘴角露出一个醉人的微笑。
路立果只听到一声响亮的闷响，顿时捂着半边脸仿佛是自己的脸被扇成了猪头。
“这一巴掌，是为汝母戎将军打的。”鲍婉儿一瞬不瞬地看着固伦郡主，漆黑的眸子底部似乎有火焰在熊熊燃烧：“陛下大婚之事从中作梗，是为不忠。任意妄为，不顾汝父镇南王是为不孝。为一己私欲构陷义妹闺誉，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义，实在抹黑汝母戎王妃之名。”
“鲍、鲍……”路立果看到被鲍婉儿一巴掌打得已经六神无主的路郡主，结结巴巴地开口：“没、没、没这么严重吧。”
“哼，不严重！”鲍婉儿随手将桌上剩下的茶盏在茶几上猛地一掼，瓷器碰撞的声音让路立果与路郡主脖子一缩，又一个让老鸨心疼的茶盏瞬间扑街。
“固伦郡主在计划此事的时候可有想过，令妹出入风月场所嫖小倌有失闺誉，郡主堂堂镇南王之亲女、先皇亲封郡主，来这风月场所捉奸就不失闺誉？就算不提女儿家闺誉之事，郡主有何曾想过，如此幼稚伎俩，两宫太妃会看不出来？
郡主如此不惜毁令妹清誉也要阻其进宫，两宫颜面何在，天家颜面何在？可曾想过，此事一出，令尊镇南王该如何自处？两宫太后会如何待镇南王？又会如何处置令妹？
郡主有御赐封号保身，令妹如今不过是令尊认的一个义妹，严格说来仍是一介白衣，到时候两宫震怒，又靠谁去保住令妹的性命？
退一万步说，就算郡主要行此险招，郡主可有想过，到时候事发之时，如何应对两宫怒火、天子之怒、以及天下人的唾骂？”
鲍婉儿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得路郡主哑口无言。她自小身份尊贵又受到父母的宠爱，贵族家的教育将她养得雍容大度。人生后十来年，王妃故去后，父王就卸去了官职，作了一个有爵无官的一等王爵，从此朝堂险恶更是离她远去。这样，固伦郡主也就如那温室中呵护的花朵一般，多数时候率性而为，也会冲动行事，会多愁善感。
就拿这被拒婚一事，她虽然面上不显，但是被拒三次，如今自己已二十有一，比之老大难的天子还要大上一岁，心中焦虑和抑郁可想而知。路立果此事，固伦郡主只当这是父王为了李代桃僵好叫她能从大选一事之中全身而退，偏生她自己认为此生已嫁人无望，内心里并不愿意父亲为此如此煞费苦心大动干戈。
况且，这个女孩对外的名义是自己的远方堂妹，但路郡主是路王爷的亲闺女，怎么会不知道这堂妹有假？想到这样纸糊的身份迟早会被揭穿，倒时必然会累及镇南王府，还不如向父王表明心意，放此女子一马。
只可惜……想想自己那个溺爱又顽固的父王，固伦郡主摇摇头。父王不止生得娇嫩，脾气却也是一等一的娇气，京城上下皆知，路王爷美貌如花，却无福消受。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委实让人头疼，路卓英自认也是无力抵抗。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另辟蹊径！
她这次赶回京城匆忙，也没有想到太好的法子阻义妹代己入宫，昨夜灵机一动有了此番计较，挑了一家京城新开的小倌馆，这青楼上下皆是初入京城，连大名鼎鼎的丑郡主路卓英也不认识。老鸨显然是一个爱财之人，三言两语加上百两黄金就轻松打发。
及至此时，她心中还是忐忑万分，在客栈一夜未眠。待第二天，装得清晨才回京中，终于在王府中见到这传说中的义妹，路卓英的心性反倒坚定了几分。
路卓英自认，京城名媛、江浙美人，她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没有一人像这个义妹一般楚楚动人，自己虽为女子，也恨不得对她掏心掏肺。想到如此佳人，竟要成了父王一己私欲的牺牲品，路卓英觉得良心难安。之后，她按照计划带着撒了迷药的梅子酒上门，一番肺腑之言，更是坚定了她帮助义妹脱离苦海的决心。
于是不再犹豫，就下手了。事成之后，她自会给路立果准备全新的身份，这孩子据说是父母双亡，虽然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只要她从此远离京城，待大选纷争过去，再低调行事几年，要保她衣食无忧，以后嫁于良人，以镇南王府的实力，也是绝无问题的。
可是事到如今，计划已经进行到捉奸一步，路卓英却被这妖媚花魁一巴掌扇得冷汗直流。如今回想起来，自己这计划，不过是当时脑子一热的产物，根本禁不起细细推敲，且不说这其中多少破绽，她自己来去匆匆，短时间内给路立果造假身份肯定是来不及的，若是真惹得天家大怒，只怕此女未等到自己给她安排的恬静生活就要做那刽子手刀下的亡魂。而自己与整个镇南王府，怕都不能独善其身！
在场两人只见，路卓英郡主被打之后全无反应，面对鲍婉儿的诘问不动如山，竟像是痴傻了一般，不多时，却见郡主眼角淌下两行清泪。
路立果本对郡主所为有所疑虑，如今见此情景心中明白了大半，也不知道是该好笑还是好气，想责备几句，但看这金枝玉叶被一巴掌打得眼泪直流，又有些下不去手的心疼。
鲍婉儿发泄了一通，此时也不如刚才那般怒气冲冲。
这固伦郡主行事全凭随心所欲，老鸨见钱眼开自然不会多想，自己稍一着手调查两人，得到的结果让自己惊得后背透湿。污蔑镇南王义女狎妓□□这可不是小事，而这主使之人竟还是镇南王的正牌女儿，被污蔑之人的名义上的姐姐！
当是时，鲍婉儿直觉两眼一黑，深知牵扯进这高门贵胄的宅内龌蹉之事，只怕自己和整个含香阁都要不保。几番运作，才让自己趋于冷静。后进一步查实，这镇南王府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行事乖张，固伦郡主虽然容貌不佳但平日行事也未见出格，更听说郡主还是在拜访含香阁第二天上午，才堪堪回府。
“明明已经回了京城，却不回府，这是为何？”鲍婉儿思忖道，“莫非她在我含香阁此番作为，并不想让外人知道？是了！郡主之所以找上我含香阁，应是欺我等入京城时日尚短，并不十分清楚城中人情世故，她甚至未做过多乔装打扮就来了，既然要诬陷自己的妹妹狎妓，为何自己也如此坦然出入青楼？”
这么想着，鲍婉儿好像看见了自己和含香阁的一线生机，托人给镇南王府的管事带了个信。
果不其然，不久就有人回复，并送上黄金百两作为答谢。
其实今晚之事，全在镇南王府掌控之中，今日含香阁对外闭馆，门外被王府的侍卫清道，无论是这位倒霉催的二小姐，还是脑子不清楚的大小姐，来的时候都没有惊动任何人。自然地，和固伦一起前来“捉奸”的家丁甲乙丙的，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此来不过是真的做一场戏而已。
虽如此，待固伦郡主这个罪魁祸首真的出现在眼前，鲍婉儿还是忍不住上去抽了一个耳光。你等管家小姐想如何就如何，全不知我等平民如何小心翼翼地捏着自己的性命。
可一番诘问下来，看到天之骄女就这么落下泪来，鲍婉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自己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毕竟还是打了郡主，也不知后面会如何，他们镇南王府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我等小民实在是不愿掺和。
“如此，此间事了。”鲍婉儿摆摆手，转头去打开了关上的房门。
路立果抬头看去，刚才在外面的家丁甲乙丙丁全都守在门外，当中还站着一位蓝衫斯文的中年人，竟是镇南王府的大管事路平。
“平叔。”路卓英含泪唤了一声，透着浓浓的心虚。
路平看看了泪眼婆娑的郡主，柔声说：“别哭，郡主，鲍公子的话老奴在外面都听到了，老奴看来，您助二小姐避开大选不是错，全京城的人都能明白。您只是，采用的方法有些幼稚了。”
路管事的意思郡主却心知肚明：做事不考虑后果，不规划周详，一味胡干蛮干，只会害人害己，管事这是在委婉地指责她。
“既然要做，当然要计划周密，做得滴水不漏，”路管事接着说，一本正经的脸上平淡无波：“做得让别人拿不住你的把柄，甚至还要忽悠得别人对你感激涕零，哪怕私底下如何不折手段，台面上也一定要撑得道貌岸然，这才是路家风范！”
路立果&鲍婉儿：O__O"…
#路管事，你这画风不对啊，不要教坏你家郡主啊喂！(#`O′)
转过身来，管家对着鲍婉儿深深鞠躬：“鲍公子，大恩不言谢，今日之情，镇南王府必涌泉相报。”
然后对郡主和全程掉线的路立果说：“郡主，二小姐，天色已晚，随老奴回去吧。”
“父王那边……”路郡主有些心虚地问。
老管事笑了笑，看起来十分慈爱：“放心吧，王爷那边，没必要知道。郡主，和老奴走吧。”
“谢谢……”路郡主点点头。
临走之时，路卓英放下郡主的荣尊，对着浓妆艳抹的花魁公子深深鞠了一躬，郑重道：“鲍公子，谢谢。”
路立果坐在王府的马车里，看着夜晚灯红酒绿的花街柳巷，觉得今晚的一切好似一场梦一般。
说实在的，想不到大殷朝居然民风如此开放，还有含香阁这等专事女子的秦楼楚馆，若不是今晚遭遇让她全身紧张，指不定还是一趟颇为新奇有趣的旅程呢！
“说不定，以后还能再见呢～”站在青楼上的鲍婉儿目送着王府的马车，嘴角露出一个醉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