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招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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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同留在月仙宫的路贵妃把空间独留给了表弟和妹妹，自己却去了下人住的后院。
自从路才人升成了妍嫔，身边伺候的人也是翻了一翻，以往翻来覆去就那两个太监两个宫女，如今可算是可以轮班了。
小包公公今儿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才在门前放了个小凳子坐下，就迎来了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吉祥。”行礼也是弱柳扶风，小包公公不愧是昔日花魁。
“公公与卓英交情非同一般，无须多礼。”贵妃娘娘倒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架子。
他们两人，入宫之前本就因缘际会相识，后来鲍婉儿跟在了路立果身边，和路立果的姐姐自然也是打过不少交道的，好几次文妃来关雎阁闹事都是小包公公去隔壁的翔凤楼报信，贵妃对他自然比对其他的宫人亲近几分。
“公公，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贵妃娘娘一向简单直接。
小包一看贵妃娘娘这架势，看样子来这月仙宫也不全是因为白天的小梅猝死，而是想寻机来找自己，自然不敢怠慢。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带贵妃来了自己的房间。小包公公和那死去的小梅，算得上是妍嫔的大宫女和大太监，妍嫔特意给他们各开了一个单间住着，别人只道这是两人受宠，却不知道是路立果怕住在一起小包公公这个假太监的身份漏了陷，现在倒是挺合适说些悄悄话。
路贵妃让身边的贴身婢女在外面守着，自己和小包公公独留房中，这婢女和小梅一样，也是镇南王府出来的，十分得路贵妃信任。
“未知贵妃娘娘寻奴才何事？”鲍婉儿开口，他深知眼前这人直率，也就不拐弯抹角。
“公公也是爽快人，公公与我姐妹二人相交也有些时日了，之前在含香阁也好，入宫也好，公公多次出手相助我姐妹，卓英十分感激。只是近日得到一个消息，让卓英坐立难安，不得不来找公公求证一二，方可安心。”
“贵妃娘娘请讲。”
“实不相瞒，自从第一次来舍妹宫中见到公公，卓英始终有些放心不下，遂派人调查含香阁。初一调查，发现这含香阁确实如公公所言，前不久已经因经营不善关门了。
只是卓英不才，也曾见过这含香阁的老鸨嬷嬷一面，便着人打探他的消息，结果竟被打探出，这位公子改头换面，在京城另一家新开的小倌馆，而且还不是做老鸨，而是挂牌当了这小倌馆的红人。若不是卓英与这老鸨有过几面之缘，又在含香阁那出事情之后对于含香阁格外留意，怕也是无法相信当日那风韵犹存的老鸨子如今摇身一变，不仅年轻了快二十来岁，而且风姿卓越，引来入幕之宾无数。
更有甚者，卓英手下之人进一步打探含香阁旧事，这小倌馆虽然在鳞次栉比的京城花柳街仅仅是昙花一现，但总还是有些恩客记得，谁知道细细打探下去，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含香阁中，原是有一个花魁叫做鲍婉儿。
鲍公子，可否告知卓英，你接近我姐妹，究竟有何目的？”路卓英双目炯炯地看着小包公公，问道。
小包公公，或者应该叫鲍婉儿，如今看来鲍婉儿这个花名也是假的，听了德贵妃的一番话，脸上阿谀之色退了个干干净净，倒也没有多少被戳破了的惊惶之色，平静地脸上显出三分讥诮，一个侧身挡住了贵妃娘娘夺门而出的必经之路，冷笑道：“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比之当日在含香阁，路郡主长进不少，只是只怕这长进还是要有限。郡主既知我身份存疑，居然夜黑风高敢与我这贼人独处，是真胆儿肥还是傻？”
——————————
另一边，没有恋爱经验的两人终于觉得这花田篱下的场景局促得紧，皇帝陛下还是遁了。路立果得知自己的姐姐去后院寻小包公公，第一反应就是假太监的事情漏了陷，赶紧就往后院奔。
去的时候，正赶上德贵妃从房中出来，神色有异，路立果赶忙上前询问。
“无事，难得来妹妹住处，姐姐与鲍公子叙叙旧。”德贵妃回答，明显不愿多谈：“看妹妹无事，姐姐也就安心了，妹妹早些休息吧，姐姐也回翔凤楼了。”
说完，领着翔凤宫里的人就走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潇洒干练。
#不对啊，这俩货不都是自说自话地说本妖姬受了惊吓，为了陪我才要留宿的么？如今时辰尚早，又自说自话得一个一个都走了是要闹哪样啊？！
路立果以眼神询问小包公公，后者耸耸肩膀露出一脸无辜。
——————————————
次日，皇帝陛下果然将路立果叫到了御书房，与户部尚书杜淮讲习经济商业管理之事，自己则闲闲地跑到一边。
为了不暴露路立果异星的身份，只选取了一些简单的理念讲一讲，而且都推说是路立果在老家之时曾经拜在一位隐士门下习得。杜大人对于这些新奇的理论果然很着迷，虽然只是皮毛，也并不能全都听懂，但是却有些欲罢不能。一连几日下来，已经开始和路立果讨论自己的见解。
“未知娘娘这位师傅对我大殷税制，有何见解？”
“……”路娘娘语塞。
“那田垄分配呢？如今这般分配，臣总觉得有些许不妥。”
“……”路娘娘再次语塞。
#你妹啊！老娘自己都是个半吊子，宏观调控真的不懂啊！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果果！
于是，以为自己终于又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准备在教导皇上、重臣的教师之路上指点江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路娘娘，试验了没过几天就又嘚瑟不起来了，妍嫔小课堂宣布关门歇业。
不过，招标制这个想法还是给了皇帝陛下和杜尚书很大的启示，自古官家的银子好挣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皇商往往是世代相传，给朝廷上贡的货品都是特供，随便拿出一样都是价值连城，那价格必然也是价值连城。皇上的私库出银子也是有苦说不出，推到军中粮草、棉服供给这些，以次充好、漫天要价更是头疼。
杜尚书和皇帝陛下商议了一下，拿出一个适合大殷情况的方案，先从宫中的各项采购开始，小有成效之后，再根据宫中采购的情况进行改善，这才将这项提案推向内阁，向其他的方面推广。
“又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直接推不就好了。”上一方案的时候路娘娘被皇帝陛下抓来旁听，坐在一旁一边剥桔子一边说。
杜尚书和皇帝陛下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妍嫔，自从两宫免了你的请安，你也好久没有见到母妃了吧？朕等会儿想去看看两位母妃，你也随朕一起去吧。”皇帝陛下斜着眼睛看着路娘娘说。
————————————
路娘娘表示：宝宝不想约(￣﹏￣)
对于两宫太妃，路立果是真有些怕。刚刚入宫那会儿，因着刚刚出了钦天监太史的事情，路立果出了关雎阁的门看谁都想杀她，去两宫那里请安都是拉着德贵妃一起。贵妃娘娘直率的脾气，两妃早就知道，也就不和她多唠嗑，路立果也就沾光跑得飞快。
后来，因为送了两盒特别合两宫心意的面膜，两宫干脆大手一挥，免了她的晨昏定时，她也就乐得清闲，自顾自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当隐形人（你确定？）。
如今回想起来，只记得西宫岑太妃虽然是岑寒的姑姑，但是性子却是完全相反，每次见嫔妃请安都是正襟危坐，印象中十分的不苟言笑，由于清心寡欲，嫌她们这些妃子们每日去打扰了芷兰殿的清静，早早就免了所有嫔妃的请安。
至于东宫杨太妃，倒是和瑾妃一样，是个左右逢源、滴水不漏的女人，从来都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而且在太妃的位置坐了这么多年，那手腕自是不必说，皇城内到处都是杨太妃的传说。就说这请安一事，自从岑太妃宣布妃嫔们不用去打扰她的清静，杨太妃也就马上从善如流地免了，说是为了体恤妃嫔们来回奔波的苦楚。
这次皇帝陛下拖了路娘娘，先去了东宫。
杨太妃笑呵呵地接见了他们，赐坐之后马上就上上来酸甜的梅子茶和晶莹剔透的糕点，大约都是皇上爱吃的，梅子茶是路立果爱喝的，果然十分妥帖。
“母妃，皇儿近日与户部杜大人拟了个章程，变革内宫采买，防着下面的奴才中饱私囊。儿臣想着，这内宫内外事务，向来是母妃做主，必然比儿臣想得周全。”说完，就将之前和杜大人起草的那个案子给递了上去。
杨太妃笑着说：“难得皇上也会管这内廷之事，这是学会体谅母妃了，母妃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嫌皇儿提的章程不够周全。”
她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仔仔细细地将章程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半晌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路立果看杨太妃的神色怕是不好，心理咯噔一声，一旁的皇帝陛下趁着拿糕点的瞬间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稍安勿躁。
另外一边，同留在月仙宫的路贵妃把空间独留给了表弟和妹妹，自己却去了下人住的后院。
自从路才人升成了妍嫔，身边伺候的人也是翻了一翻，以往翻来覆去就那两个太监两个宫女，如今可算是可以轮班了。
小包公公今儿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才在门前放了个小凳子坐下，就迎来了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吉祥。”行礼也是弱柳扶风，小包公公不愧是昔日花魁。
“公公与卓英交情非同一般，无须多礼。”贵妃娘娘倒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架子。
他们两人，入宫之前本就因缘际会相识，后来鲍婉儿跟在了路立果身边，和路立果的姐姐自然也是打过不少交道的，好几次文妃来关雎阁闹事都是小包公公去隔壁的翔凤楼报信，贵妃对他自然比对其他的宫人亲近几分。
“公公，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贵妃娘娘一向简单直接。
小包一看贵妃娘娘这架势，看样子来这月仙宫也不全是因为白天的小梅猝死，而是想寻机来找自己，自然不敢怠慢。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带贵妃来了自己的房间。小包公公和那死去的小梅，算得上是妍嫔的大宫女和大太监，妍嫔特意给他们各开了一个单间住着，别人只道这是两人受宠，却不知道是路立果怕住在一起小包公公这个假太监的身份漏了陷，现在倒是挺合适说些悄悄话。
路贵妃让身边的贴身婢女在外面守着，自己和小包公公独留房中，这婢女和小梅一样，也是镇南王府出来的，十分得路贵妃信任。
“未知贵妃娘娘寻奴才何事？”鲍婉儿开口，他深知眼前这人直率，也就不拐弯抹角。
“公公也是爽快人，公公与我姐妹二人相交也有些时日了，之前在含香阁也好，入宫也好，公公多次出手相助我姐妹，卓英十分感激。只是近日得到一个消息，让卓英坐立难安，不得不来找公公求证一二，方可安心。”
“贵妃娘娘请讲。”
“实不相瞒，自从第一次来舍妹宫中见到公公，卓英始终有些放心不下，遂派人调查含香阁。初一调查，发现这含香阁确实如公公所言，前不久已经因经营不善关门了。
只是卓英不才，也曾见过这含香阁的老鸨嬷嬷一面，便着人打探他的消息，结果竟被打探出，这位公子改头换面，在京城另一家新开的小倌馆，而且还不是做老鸨，而是挂牌当了这小倌馆的红人。若不是卓英与这老鸨有过几面之缘，又在含香阁那出事情之后对于含香阁格外留意，怕也是无法相信当日那风韵犹存的老鸨子如今摇身一变，不仅年轻了快二十来岁，而且风姿卓越，引来入幕之宾无数。
更有甚者，卓英手下之人进一步打探含香阁旧事，这小倌馆虽然在鳞次栉比的京城花柳街仅仅是昙花一现，但总还是有些恩客记得，谁知道细细打探下去，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含香阁中，原是有一个花魁叫做鲍婉儿。
鲍公子，可否告知卓英，你接近我姐妹，究竟有何目的？”路卓英双目炯炯地看着小包公公，问道。
小包公公，或者应该叫鲍婉儿，如今看来鲍婉儿这个花名也是假的，听了德贵妃的一番话，脸上阿谀之色退了个干干净净，倒也没有多少被戳破了的惊惶之色，平静地脸上显出三分讥诮，一个侧身挡住了贵妃娘娘夺门而出的必经之路，冷笑道：“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比之当日在含香阁，路郡主长进不少，只是只怕这长进还是要有限。郡主既知我身份存疑，居然夜黑风高敢与我这贼人独处，是真胆儿肥还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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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没有恋爱经验的两人终于觉得这花田篱下的场景局促得紧，皇帝陛下还是遁了。路立果得知自己的姐姐去后院寻小包公公，第一反应就是假太监的事情漏了陷，赶紧就往后院奔。
去的时候，正赶上德贵妃从房中出来，神色有异，路立果赶忙上前询问。
“无事，难得来妹妹住处，姐姐与鲍公子叙叙旧。”德贵妃回答，明显不愿多谈：“看妹妹无事，姐姐也就安心了，妹妹早些休息吧，姐姐也回翔凤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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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帝陛下果然将路立果叫到了御书房，与户部尚书杜淮讲习经济商业管理之事，自己则闲闲地跑到一边。
为了不暴露路立果异星的身份，只选取了一些简单的理念讲一讲，而且都推说是路立果在老家之时曾经拜在一位隐士门下习得。杜大人对于这些新奇的理论果然很着迷，虽然只是皮毛，也并不能全都听懂，但是却有些欲罢不能。一连几日下来，已经开始和路立果讨论自己的见解。
“未知娘娘这位师傅对我大殷税制，有何见解？”
“……”路娘娘语塞。
“那田垄分配呢？如今这般分配，臣总觉得有些许不妥。”
“……”路娘娘再次语塞。
#你妹啊！老娘自己都是个半吊子，宏观调控真的不懂啊！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果果！
于是，以为自己终于又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准备在教导皇上、重臣的教师之路上指点江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路娘娘，试验了没过几天就又嘚瑟不起来了，妍嫔小课堂宣布关门歇业。
不过，招标制这个想法还是给了皇帝陛下和杜尚书很大的启示，自古官家的银子好挣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皇商往往是世代相传，给朝廷上贡的货品都是特供，随便拿出一样都是价值连城，那价格必然也是价值连城。皇上的私库出银子也是有苦说不出，推到军中粮草、棉服供给这些，以次充好、漫天要价更是头疼。
杜尚书和皇帝陛下商议了一下，拿出一个适合大殷情况的方案，先从宫中的各项采购开始，小有成效之后，再根据宫中采购的情况进行改善，这才将这项提案推向内阁，向其他的方面推广。
“又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直接推不就好了。”上一方案的时候路娘娘被皇帝陛下抓来旁听，坐在一旁一边剥桔子一边说。
杜尚书和皇帝陛下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妍嫔，自从两宫免了你的请安，你也好久没有见到母妃了吧？朕等会儿想去看看两位母妃，你也随朕一起去吧。”皇帝陛下斜着眼睛看着路娘娘说。
————————————
路娘娘表示：宝宝不想约(￣﹏￣)
对于两宫太妃，路立果是真有些怕。刚刚入宫那会儿，因着刚刚出了钦天监太史的事情，路立果出了关雎阁的门看谁都想杀她，去两宫那里请安都是拉着德贵妃一起。贵妃娘娘直率的脾气，两妃早就知道，也就不和她多唠嗑，路立果也就沾光跑得飞快。
后来，因为送了两盒特别合两宫心意的面膜，两宫干脆大手一挥，免了她的晨昏定时，她也就乐得清闲，自顾自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当隐形人（你确定？）。
如今回想起来，只记得西宫岑太妃虽然是岑寒的姑姑，但是性子却是完全相反，每次见嫔妃请安都是正襟危坐，印象中十分的不苟言笑，由于清心寡欲，嫌她们这些妃子们每日去打扰了芷兰殿的清静，早早就免了所有嫔妃的请安。
至于东宫杨太妃，倒是和瑾妃一样，是个左右逢源、滴水不漏的女人，从来都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而且在太妃的位置坐了这么多年，那手腕自是不必说，皇城内到处都是杨太妃的传说。就说这请安一事，自从岑太妃宣布妃嫔们不用去打扰她的清静，杨太妃也就马上从善如流地免了，说是为了体恤妃嫔们来回奔波的苦楚。
这次皇帝陛下拖了路娘娘，先去了东宫。
杨太妃笑呵呵地接见了他们，赐坐之后马上就上上来酸甜的梅子茶和晶莹剔透的糕点，大约都是皇上爱吃的，梅子茶是路立果爱喝的，果然十分妥帖。
“母妃，皇儿近日与户部杜大人拟了个章程，变革内宫采买，防着下面的奴才中饱私囊。儿臣想着，这内宫内外事务，向来是母妃做主，必然比儿臣想得周全。”说完，就将之前和杜大人起草的那个案子给递了上去。
杨太妃笑着说：“难得皇上也会管这内廷之事，这是学会体谅母妃了，母妃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嫌皇儿提的章程不够周全。”
她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仔仔细细地将章程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半晌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路立果看杨太妃的神色怕是不好，心理咯噔一声，一旁的皇帝陛下趁着拿糕点的瞬间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