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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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抬头，却见妍嫔神色有些不自然，觉得有些奇怪，暗想一般人发现自己的大作被上位者知晓，不是应该十分高兴才对么？好在他并不在细枝末节上纠缠，指着路立果那一沓准备拿来挥斥方遒的企划书，说道：“虽如此，但非工巧之物，我朝也可效仿。”他指的是招标制等制度，然后又说：“况且，爱妃未免太看清我大殷人才，你所说飞机轮船或许不可，但是如这两轮车，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说完，殷夜柏对一旁的高公公神秘一笑，后者会意离去。路立果也只好抛去脑中关于自己敷衍考试被瞬间抓包的尴尬感，硬着头皮开始给皇帝陛下讲课。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得外面一阵喧哗，皇帝陛下反手抓住路立果的手就把她拖了出去。于是，路立果就惊呆了地在自己的庭院里看到了一辆自行车。
说和现代的自行车一样那是不可能的，路娘娘的画技本就捉急，这辆车全身都是木头做的，两个轮子没用钢轴而是一整块圆形的木头，活像红酒桶的盖子，连轮轴也都是木头的，上面绑了两根打满绳结的绳子作为传动，也不知道大殷的工匠是怎么让这些绳结和被凿得坑坑洼洼的木质齿轮给配合的严丝合缝的。总之，虽然可能不结实也不好骑，但这确实是一辆自行车没错了。
“朕很好奇，此等小巧轻便之物，如何能够被称之为车？”皇帝陛下在一旁问。
“哦，骑它需要掌握一些平衡。”路立果被这冷冽低沉的声音从初见自行车的震惊中唤醒，见皇帝陛下一脸期待的样子，自己也有些跃跃欲试。
于是，妍嫔娘娘不顾自己蹬着古风高跟鞋，穿着拖地长裙，一迈腿就蹬上了自行车。虽然感觉真的不太结实，踏板踩上去也有些怪怪的，但是随着开头两下掌握好了平衡，这全木头版的自行车总算是颤颤巍巍咯吱咯吱动了起来
陶醉在周边一群太监宫女的惊叹声中妍嫔娘娘，全然没有注意一旁的皇帝陛下因为这过于豪放的姿势而脸黑。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趁着车速还没有起来（其实这车车速真的起不来），皇帝陛下一个箭步上前将妍嫔娘娘给拦了下来。
本来也怕把这木头疙瘩那脆弱的轴承给压断了，加上又没有刹车，路娘娘很从善如流地就下来了，说：“我们那边主要是用钢圈，轮胎用的是橡胶，这里加上垫片作为刹车。不过，总的来说，这确实是似模似样了。”
“那当然了，咱皇家的飞石处都是全国一等一的好手。”高全公公在一边骄傲地说，却被皇帝陛下给瞪了一眼，生怕路娘娘一个想不开，又要上去骑这玩意儿。
“算了，你们玩吧。”路立果欢快地说，她还惦记着给皇帝陛下讲课呢？说不定把这古董脑袋整开了窍，自己真能来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什么的。
下面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们得了令，自然欢快得紧，各个都跃跃欲试。
这边厢，路娘娘打定主意从机会成本的概念开始给皇帝陛下普及现代经济学和管理学的基本常识，所谓思想有多远，才能走多远嘛～
#就算做不了大殷朝的鸿商富贾，老娘试试走帝师这条路也不错啊，想想以后站在一众白胡子老长的夫子中间，被皇帝陛下恭恭敬敬地唤一声“老师”，妈呀，好带感！
两人在房中浓情蜜意（严肃授课）了半晌，数学基础并不好的皇帝陛下很快就被宏观经济学那一堆东西给搞懵了。皇帝陛下严肃正经地摸了摸下巴，叹道：“果然术业有专攻，朕觉得，还是户部尚书来听爱妃讲这些更好。”
#其实你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吧？是吧？！
在衙门的户部尚书只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也不知道是被谁惦记上了。
正在这时，外面的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急道：“陛下，娘娘，宫女小梅从那两轮车上掉下来，摔晕过去了！”
无论是路立果还是任何人，都不敢相信那个骑起来颤颤巍巍的自行车会摔死人，不过宫女小梅确实是晕了过去，没过多久就气息全无。御医过来看了看，也摇了摇头，让人给裹了白布拖走了。
小梅跟路立果的时间算很长了，之前在镇南王府的时候就是贴身伺婢，后来路立果入宫，又要找些信得过的人，于是就被皇帝陛下直接从镇南王府征召了来，之后也是一起下了天牢，一起去了刑部，虽然一直都是布景板一样的存在，不过对于路立果来说，算是来大殷朝之后比较亲近的人了。现在，冷不丁一个大活人就没了，路立果的心情也不怎么美妙。
晚膳时候，得了消息的贵妃路卓英也来了，小梅也算是镇南王府的老人，她也想来安慰安慰路立果。贵妃娘娘倒是一点都不惊讶皇帝陛下在这儿，在她看来，自己这个妹妹生得如此得天独厚，合该得宠，之前是皇帝陛下眼睛被猪油懵了，才会放着好好的天仙不要，独宠文妃那个变态。
“朕今晚留下吧。”
“姐姐今晚在这儿陪妹妹。”
晚膳的时候，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路立果看着面面相觑的皇上与贵妃，终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夜晚，路立果与皇帝陛下并肩坐在屋子的长廊上看小院的花草被黄色的宫灯映出一片暖色。殷夜柏轻轻拍了拍妍嫔的肩膀，温柔地说：“爱妃若怕，朕可陪你整晚。”
路立果却笑了：“陛下，其实臣妾并不是害怕，只是一个眼前的人，说没就没了，总觉得很不真实，好似在梦里一般，臣妾总觉得，只要臣妾唤一声，小梅就还是会到臣妾的跟前来。”
“你这是懵了，等过几日，缓过来，自然知道害怕，知道难过的。”皇帝陛下说。
“陛下倒是一副十分有经验的样子。也对，如陛下这般，想是对这生老病死之事，看得已经很多了，自然比立果看得通透。”路立果缓了缓，决定还是靠在了殷夜柏的肩头，虽然现在花痴的心思少了，但是男神的肩膀，不靠白不靠。
“朕可不觉得，这样的经验有什么好的。生死见多了，心就冷了，可是朕的母妃和皇叔都教导朕，帝王的心，合该是冷的。”
路立果抬头，看到月光洒在帝皇年轻的脸上，黑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些淡淡的无奈与哀伤，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疼，鬼使神差就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双方都很快被肌肤相亲的触感给惊醒了过来。路立果觉得自己双颊烫得厉害，拉来了与皇帝陛下的距离，窘迫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帝陛下倒是十分淡定，虽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死撑，但是又看妍嫔娘娘一副不愿意直视自己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说：“爱妃，朕先前与姨父镇南王曾约法三章。”
“嗯？”这事儿路王爷没有对路立果提过。
“朕知姨父不愿卓英入宫，卓英入宫也非钦慕朕，但朕此时需要卓英这样的身份在后宫坐镇。朕答应姨父，朕不碰卓英，若卓英遇上真命天子，朕也会放她离去。其实，大殷上下，对朕之容貌、身世议论纷纷，世间殷实家庭皆未将朕看做良配，这些朕都心知肚明。
爱妃，你本不是这尘世中人，入宫为嫔全是被逼，朕全知晓。以你旷世之颜，当得起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委实不该因为一纸谶言就被困于这深宫之中。
朕现在告诉你，朕与姨父的约法三章，对你，亦有效，待他日朕真正手握江山之时，必放你自由。”
这大概是殷夜柏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坦白地说出他对于皇权的渴望，不是金銮殿上一个徒有虚名的傀儡，他亦早已不是后宫中被人可怜的无父无母的稚儿。
或许以前的殷夜柏，觉得此生就这么无为下去也无妨，但自从钦天监的三位太史为保异星而死，自从路立果等人入了宫，沉睡的傀儡终于醒悟，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身边这些真正珍视自己，甚至不惜牺牲性命的人而搏一搏。
路立果看着皇帝陛下难得豪情万丈的模样，确实与平日里各种插科打诨或是好拿捏的小媳妇样判若两人，只是听他那深情款款的琼瑶式对白，忍不住有些出戏，笑道：“什么旷世之颜，臣妾这模样，在以前，只怕被嫌弃的程度，比之陛下是一点都不差的。”
“哦？如爱妃这般，竟也会被容貌困扰？”皇帝陛下惊奇地问，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好像也被路立果把话题给带歪了。
#此时不是应该一展鸿鹄之志的么，皇帝陛下？
#怎么又绕回来长相问题了？
#其实陛下比起江山，你最在意的还是长得丑这件事吧？
“臣妾那时……”路立果不禁想起，新生手册上面的那个“③防妖姬路立果”。
“夭寿咯～经济系又把绝世妖姬放出来咯～大家关门关窗关男朋友咯～”那时候T的女生宿舍区，这样的声音常常会回荡。
这曾经也是让路立果感到心如锥刺的疼痛，大学三年没来得及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却总是以为这先入为主的样貌被奇怪的人纠缠。
只是……此刻……
路立果在月仙宫里，看这满院子的古风秋色，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经那些让她觉得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就好像被暖色的滤镜滤过一般，神奇地消失了。
她侧头看了看认真准备听下文的皇帝陛下，将那已经在嘴边的、曾经受过的委屈给吞了下去，很温柔地笑了：“不，即使曾经遭受过各种非议，现在臣妾回想起来，却也觉得，那些孩子们，还挺可爱的。大概，是因为，臣妾，已经长大了……”
皇帝陛下看着妍嫔对着她，笑得如同冬日的阳光一般和煦与温暖，突然在心底后悔刚刚作出的承诺：这样的女子，朕真的，舍得放她自由么？
皇帝陛下抬头，却见妍嫔神色有些不自然，觉得有些奇怪，暗想一般人发现自己的大作被上位者知晓，不是应该十分高兴才对么？好在他并不在细枝末节上纠缠，指着路立果那一沓准备拿来挥斥方遒的企划书，说道：“虽如此，但非工巧之物，我朝也可效仿。”他指的是招标制等制度，然后又说：“况且，爱妃未免太看清我大殷人才，你所说飞机轮船或许不可，但是如这两轮车，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说完，殷夜柏对一旁的高公公神秘一笑，后者会意离去。路立果也只好抛去脑中关于自己敷衍考试被瞬间抓包的尴尬感，硬着头皮开始给皇帝陛下讲课。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得外面一阵喧哗，皇帝陛下反手抓住路立果的手就把她拖了出去。于是，路立果就惊呆了地在自己的庭院里看到了一辆自行车。
说和现代的自行车一样那是不可能的，路娘娘的画技本就捉急，这辆车全身都是木头做的，两个轮子没用钢轴而是一整块圆形的木头，活像红酒桶的盖子，连轮轴也都是木头的，上面绑了两根打满绳结的绳子作为传动，也不知道大殷的工匠是怎么让这些绳结和被凿得坑坑洼洼的木质齿轮给配合的严丝合缝的。总之，虽然可能不结实也不好骑，但这确实是一辆自行车没错了。
“朕很好奇，此等小巧轻便之物，如何能够被称之为车？”皇帝陛下在一旁问。
“哦，骑它需要掌握一些平衡。”路立果被这冷冽低沉的声音从初见自行车的震惊中唤醒，见皇帝陛下一脸期待的样子，自己也有些跃跃欲试。
于是，妍嫔娘娘不顾自己蹬着古风高跟鞋，穿着拖地长裙，一迈腿就蹬上了自行车。虽然感觉真的不太结实，踏板踩上去也有些怪怪的，但是随着开头两下掌握好了平衡，这全木头版的自行车总算是颤颤巍巍咯吱咯吱动了起来
陶醉在周边一群太监宫女的惊叹声中妍嫔娘娘，全然没有注意一旁的皇帝陛下因为这过于豪放的姿势而脸黑。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趁着车速还没有起来（其实这车车速真的起不来），皇帝陛下一个箭步上前将妍嫔娘娘给拦了下来。
本来也怕把这木头疙瘩那脆弱的轴承给压断了，加上又没有刹车，路娘娘很从善如流地就下来了，说：“我们那边主要是用钢圈，轮胎用的是橡胶，这里加上垫片作为刹车。不过，总的来说，这确实是似模似样了。”
“那当然了，咱皇家的飞石处都是全国一等一的好手。”高全公公在一边骄傲地说，却被皇帝陛下给瞪了一眼，生怕路娘娘一个想不开，又要上去骑这玩意儿。
“算了，你们玩吧。”路立果欢快地说，她还惦记着给皇帝陛下讲课呢？说不定把这古董脑袋整开了窍，自己真能来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什么的。
下面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们得了令，自然欢快得紧，各个都跃跃欲试。
这边厢，路娘娘打定主意从机会成本的概念开始给皇帝陛下普及现代经济学和管理学的基本常识，所谓思想有多远，才能走多远嘛～
#就算做不了大殷朝的鸿商富贾，老娘试试走帝师这条路也不错啊，想想以后站在一众白胡子老长的夫子中间，被皇帝陛下恭恭敬敬地唤一声“老师”，妈呀，好带感！
两人在房中浓情蜜意（严肃授课）了半晌，数学基础并不好的皇帝陛下很快就被宏观经济学那一堆东西给搞懵了。皇帝陛下严肃正经地摸了摸下巴，叹道：“果然术业有专攻，朕觉得，还是户部尚书来听爱妃讲这些更好。”
#其实你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吧？是吧？！
在衙门的户部尚书只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也不知道是被谁惦记上了。
正在这时，外面的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急道：“陛下，娘娘，宫女小梅从那两轮车上掉下来，摔晕过去了！”
无论是路立果还是任何人，都不敢相信那个骑起来颤颤巍巍的自行车会摔死人，不过宫女小梅确实是晕了过去，没过多久就气息全无。御医过来看了看，也摇了摇头，让人给裹了白布拖走了。
小梅跟路立果的时间算很长了，之前在镇南王府的时候就是贴身伺婢，后来路立果入宫，又要找些信得过的人，于是就被皇帝陛下直接从镇南王府征召了来，之后也是一起下了天牢，一起去了刑部，虽然一直都是布景板一样的存在，不过对于路立果来说，算是来大殷朝之后比较亲近的人了。现在，冷不丁一个大活人就没了，路立果的心情也不怎么美妙。
晚膳时候，得了消息的贵妃路卓英也来了，小梅也算是镇南王府的老人，她也想来安慰安慰路立果。贵妃娘娘倒是一点都不惊讶皇帝陛下在这儿，在她看来，自己这个妹妹生得如此得天独厚，合该得宠，之前是皇帝陛下眼睛被猪油懵了，才会放着好好的天仙不要，独宠文妃那个变态。
“朕今晚留下吧。”
“姐姐今晚在这儿陪妹妹。”
晚膳的时候，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路立果看着面面相觑的皇上与贵妃，终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夜晚，路立果与皇帝陛下并肩坐在屋子的长廊上看小院的花草被黄色的宫灯映出一片暖色。殷夜柏轻轻拍了拍妍嫔的肩膀，温柔地说：“爱妃若怕，朕可陪你整晚。”
路立果却笑了：“陛下，其实臣妾并不是害怕，只是一个眼前的人，说没就没了，总觉得很不真实，好似在梦里一般，臣妾总觉得，只要臣妾唤一声，小梅就还是会到臣妾的跟前来。”
“你这是懵了，等过几日，缓过来，自然知道害怕，知道难过的。”皇帝陛下说。
“陛下倒是一副十分有经验的样子。也对，如陛下这般，想是对这生老病死之事，看得已经很多了，自然比立果看得通透。”路立果缓了缓，决定还是靠在了殷夜柏的肩头，虽然现在花痴的心思少了，但是男神的肩膀，不靠白不靠。
“朕可不觉得，这样的经验有什么好的。生死见多了，心就冷了，可是朕的母妃和皇叔都教导朕，帝王的心，合该是冷的。”
路立果抬头，看到月光洒在帝皇年轻的脸上，黑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些淡淡的无奈与哀伤，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疼，鬼使神差就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双方都很快被肌肤相亲的触感给惊醒了过来。路立果觉得自己双颊烫得厉害，拉来了与皇帝陛下的距离，窘迫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帝陛下倒是十分淡定，虽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死撑，但是又看妍嫔娘娘一副不愿意直视自己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说：“爱妃，朕先前与姨父镇南王曾约法三章。”
“嗯？”这事儿路王爷没有对路立果提过。
“朕知姨父不愿卓英入宫，卓英入宫也非钦慕朕，但朕此时需要卓英这样的身份在后宫坐镇。朕答应姨父，朕不碰卓英，若卓英遇上真命天子，朕也会放她离去。其实，大殷上下，对朕之容貌、身世议论纷纷，世间殷实家庭皆未将朕看做良配，这些朕都心知肚明。
爱妃，你本不是这尘世中人，入宫为嫔全是被逼，朕全知晓。以你旷世之颜，当得起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委实不该因为一纸谶言就被困于这深宫之中。
朕现在告诉你，朕与姨父的约法三章，对你，亦有效，待他日朕真正手握江山之时，必放你自由。”
这大概是殷夜柏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坦白地说出他对于皇权的渴望，不是金銮殿上一个徒有虚名的傀儡，他亦早已不是后宫中被人可怜的无父无母的稚儿。
或许以前的殷夜柏，觉得此生就这么无为下去也无妨，但自从钦天监的三位太史为保异星而死，自从路立果等人入了宫，沉睡的傀儡终于醒悟，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身边这些真正珍视自己，甚至不惜牺牲性命的人而搏一搏。
路立果看着皇帝陛下难得豪情万丈的模样，确实与平日里各种插科打诨或是好拿捏的小媳妇样判若两人，只是听他那深情款款的琼瑶式对白，忍不住有些出戏，笑道：“什么旷世之颜，臣妾这模样，在以前，只怕被嫌弃的程度，比之陛下是一点都不差的。”
“哦？如爱妃这般，竟也会被容貌困扰？”皇帝陛下惊奇地问，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好像也被路立果把话题给带歪了。
#此时不是应该一展鸿鹄之志的么，皇帝陛下？
#怎么又绕回来长相问题了？
#其实陛下比起江山，你最在意的还是长得丑这件事吧？
“臣妾那时……”路立果不禁想起，新生手册上面的那个“③防妖姬路立果”。
“夭寿咯～经济系又把绝世妖姬放出来咯～大家关门关窗关男朋友咯～”那时候T的女生宿舍区，这样的声音常常会回荡。
这曾经也是让路立果感到心如锥刺的疼痛，大学三年没来得及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却总是以为这先入为主的样貌被奇怪的人纠缠。
只是……此刻……
路立果在月仙宫里，看这满院子的古风秋色，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经那些让她觉得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就好像被暖色的滤镜滤过一般，神奇地消失了。
她侧头看了看认真准备听下文的皇帝陛下，将那已经在嘴边的、曾经受过的委屈给吞了下去，很温柔地笑了：“不，即使曾经遭受过各种非议，现在臣妾回想起来，却也觉得，那些孩子们，还挺可爱的。大概，是因为，臣妾，已经长大了……”
皇帝陛下看着妍嫔对着她，笑得如同冬日的阳光一般和煦与温暖，突然在心底后悔刚刚作出的承诺：这样的女子，朕真的，舍得放她自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