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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一次老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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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天后余影却是喃喃的对着远方说:“或许……我以后永远都只能待在地下了,而面对爱,我也只能在地上冲着她们喊了,我喊着,我爱你!而我却是听不到有关她们的任何声音,可能她们没有听见,也可能她们压根就不会回答,连声‘不’!都不会,我很怀念小时候抱过她,但我也很遗憾,遗憾那时候没有抱紧她们,没有抱住了她们,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无论是什么都不会再次让我撒手,我要抱住了她们,抱紧了她们,永远的抱着她们!但是那一次我已经松了手,她们也已经离开了我。”

    “小二爷!”余影突然喊着我,这声音很稚嫩,我仔细一听,余影却是在问我说:“小二爷,你有回过老家吗?自从我初中离开,决心要去闯荡一番后,老家那地方却是再也没有回去过,听说还没有被拆迁掉,而其实我在工作的时候就时常在想念着,心里念到这那里,可时不时的却又因工作的繁忙给忘记了,也不知道那里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老家?”我惊呼道,想了一下,却是觉得老家这词有些陌生,而当看向窗外,我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感到些许郁闷,望着他却是缓缓地说:“去过,只不过只有那么两次。”

    他却是疑惑地问:“两次?”接着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愕,但很快他那出惊的表情却是不知怎的就暗淡低沉了下来,像是有些遗憾,但他随后却是表现的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然后抬起头对着窗外向我问道:“两次也可以了,小二爷,你能将那两次讲给我听一下吗?我几乎就没回去过,也不知道老家变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那里的人还……”

    说着,他却是满脸期待的样子,我看着他,发现他还显得有些激动,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十分的激动与期待,本该作为陈述者的我,应该开心些,但我看向窗外,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那曾经的老家早已经不存在了,可我不想骗他,但我看向窗外还是沉声说:“那次去的时候,发现村里的有好多都已经不在了,而村里的孩子,还有从前的在一起玩的朋友也都不在了,他们去了城里,只剩下几个老人还在这里了,以前砖红的瓦房,现在却是灰了许多,我看见了几家墙出现了裂缝,上了漆的铁门门锁上却是生了锈,从前有人在时家后的河水还是比较清澈的,可是现在却是黑漆漆的,有些让人慎的慌,那时来这的时候还是中午,高校录取通知书还没发下来,我在这转悠了一会儿,偶尔发现几个人,他们小时候我其实都见过,可他们却是一点都不认识我,我看到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是门关着的,可是这里的房子却是依然有很多。”

    “那里,快拆迁了吧。”突然余影开口说,但他的口音却是好像知道了这件事的发生,我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下,他也是说:“这其实是我从父亲与别人谈话中得知的。”

    说完,而我就说:“确是,是快拆迁了,其实这次来老家一方面也是为了看看这个,其次就是来和父亲搬点东西,我发现大都数的人家没有拆,但还是有几户拆的,就如你隔壁的那家,前村头的几家,他们拆的,我是从东大河那边过来的,东大河你应该知道吧,从那走的时候,发现从前的水渠里到处淤积了泥巴,有的地方还裂了个大口子,在一水渠的桥底我看了一下,里面的水干了,但这却好像是没有人再来这逮鱼过,每每看到熟悉的地方,说句实话,虽说那些个人和事以及我已经不在了,可一看到那熟悉的地方,我就是一下就想起了曾经的点滴,想起了我们和他们曾经也来过这,做着‘过家家’,玩着‘捉迷藏,找‘秘密基地’……我在老家先是独自转悠了一会儿,但很快父亲就骑着三轮车来了,父亲说,要将有用的东西给清空了,我却是没在意,注意力都在那些旧的东西身上了,先是在主卧室看了一下,我看到房间里的窗户却是用铁栅栏给围了起来,我问父亲,父亲却说没什么人住,怕人偷东西,但是铁栅栏已经生锈了,上面还有一层塑料布,只不过的是由于风化过久的缘故,我只是轻轻一戳就给戳破了,一轻搓就成了粉面一般,‘雨打’(雨篷子)也生锈了一大片,墙面也是地上到处是掉落的墙皮灰,到‘锅门的’(厨房)转了一下,发现灶台比新家小了许多看样子也很不适应,瓷砖铺的面台远看还有些干净,近一看却是分不清这是瓷砖了,房梁上有许多的蜘蛛网但是却见不得一个蜘蛛,是不是被我这一来给吓跑的呢?”

    “有几个打火机,我问了父亲,父亲却说有的时候农忙就在老家弄饭了,我很奇怪这里的窗户居然也用铁栅栏给封了起来,因为这里什么东西都不值钱,即使你给人家,人家还嫌的不要呢,当时的我也只是问问,看向这窗户却是觉得这好像在紧固些什么,灶台上有一处裂痕,我不明白家里人是怎么做饭的,接着父亲找到了一个箱子,于是就叫我别玩了,跟他一起搬东西,我搬着整理箱子,却是发现那箱子里什么都有,有着父亲干活的扳手、铁锤,却也有着我小时候的玩具呲水枪、神奇宝贝的卡片,此外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书、有钉子、有机器零件……”

    “一个小木盒子吸引了我,打开来一看是我小时候的照片,还有失去亲人的遗照,父亲看了看遗照,感叹说现在他要是还在的话,估计已经早走上工作岗位了吧,接着父亲拿着我小时候的照片却说我小时候调皮的很,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过得去,那时的我注意力却是放在了那些小时候的玩的神奇宝贝的卡片上,想着小时候拥有这些卡片的感受,拥有这些卡片仿佛自身变的很厉害似的,一开始小时候还没接触这些卡片,可当小伙伴有的时候我却是也想有,为了得到这些卡片,我可花费了不少功夫,也没少求人,看着第一张‘超梦’,我却是陷入沉思,好像也没当初一样那么好玩了,虽然这些卡片是冰冷的,可攥在手里却是热的很,还有些纸包,小时候喜欢摔在地上玩,现在却是被老鼠啃得碎掉一大块,还有股馊味,我却是把他丢到了一边,整理完了,要走的时候却是从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时候用冰棒棍制作的飞机模型,我吹了吹,木棒却已是成棕色了,小时候挖了一天的土都能很快乐,现在有了手机能玩更高级的游戏了,却是还感到一阵阵的空虚,小时候可希望有个挖掘机玩具了,一看到就失了神似的,可现在看到了却是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了,然后能在孤独的时候却是一个人在商城搜索那玩具的价钱,童年这东西确实是每一辈的人都有的,但我们却是不懂属于某一辈的童年,但我们却是懂我们这辈的童年,当童年回来时,有的人觉得低俗了已经过时了,而有的人却是义无反顾的追着,关上老家大门的那一刻,我却是才看到了门前头的田埂还在着,可门前的这块小地却是种着玉米,记得曾经的这里是用来晒粮食的,这里有的是空旷和好的阳光,每到收获粮食的时候,这里的地都会浇水再散上洋草灰用大圆滚石墩子来整平地,可能现在都是水泥地了吧,也没必要这样大费周折来晒粮食了,田埂还有那些桑树、独立的一颗大杨树,只不过的是树叶落在了地上,也少了走动的脚丫印,有些地方叶子落的很多,土地也被厚厚的叶子给盖住了,盖黑了,而准备要走了的时候,我才感到舒服些,我并不喜欢这个破旧的地方,更喜欢躺在新家的大床上。”

    说着,余影却是突然问道:“真的要走吗?”我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也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却是什么也没有在问了,默默的看向窗外,而我也没在说什么,但却是想着回家的水泥路上有几处裂痕,还有在刚上初中的时候就破碎的桥头石墩,可现在还是破碎着的,又路过那几处朋友家,门还是关着的,我看着那些房子脸上却是不自觉露出一抹奇怪的笑,然后就随着父亲的三轮车——离开了。

    突然余影问我说:“那些个朋友,应该回来过吧。”

    我有些愣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但光照向我的那一刻,我却还是说:“应该会吧,可能他们很久没来也会想着的吧。”

    说着我却是看向窗外在想好似有些东西,只要人一不在了,人活动少了,那些东西就会坏的很快,就像来时的路一样,从前只是线般小裂隙,现在却已是拇指般大小了,我有些不相信,但这就是我来时的路。

    老家有棵银杏树来着,那时候去的时候我没有太在意,只是记得他们都还在,还比之前大上了一圈,家里人说这树已经长了好几十年了,还不结果,肯定是公的,还说这样的话就值钱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那次却是我最后一次见这棵树了,虽说记忆一点都深刻。

    突然余影伸出一只手,撩起了我的头发,扬起的样子就如同被风吹起的似的,我看着窗外,却是有些悠闲与惬意,他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就好像风真的吹起了我们的小时候,这时的我们都看着窗外,在微风的吹抚下他却轻声对着窗外说:“那是你来时的路,而来时的不仅仅是路。”

    这篇故事很长,但细想起来却是又很短! 我看着天空,不经意的眯几下眼睛,认真的看向远方,就好像在认真的回忆着什么似的,我确实是想说些什么,可在风里我已没多大的表情,只是平淡的说:“那条有着拇指般大小裂痕的路,却是多了几棵城里的风景树,而那些树我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却是在这上面走着有着陌生与不习惯的感觉,可是在到老家门前看到了那颗桑树后,陌生与不习惯却是荡然无存。”

    余影听后却是说:“曾经我们还爬在上面去摘黑的、红的果子呢。”

    言语中却是有些激动,接着他继续说:“那棵桑树旁边还有棵大杨树来这,那时的我们长长拉起一个绳子,然后准备一个‘岔口子’,组合成一个秋千荡着玩。”

    我望了余影一眼,眼神中感到些许的感触,想起那现实,我还是说:“那里的大杨树也大了一圈,桑树也是,可是那上面却已是缠绕了许多的藤条与野草,就连附近的旱厕也是如此,而且那旱厕也是的,墙壁有着明显的倾斜,谁还敢去上厕所呢?我压根近不去,也不敢进去。”

    “不知是那盲目纵深的野草与藤条吓到了我,还是那有些倾斜破碎的墙壁吓到了我,总之我望向田埂,我已经分不清谁是稻子,谁是麦子了。”

    说着余影却是有些得意的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会嘲笑我,可他却是眼神飘忽不定,随即却是尴尬地说:“哎呀,小二爷,这你怎么能忘呢,秋收的是麦子,夏天收的才是稻子,稻子要下水种,而麦子只要刨地后可以播种了,不需要多少水。”

    听了他的解释,我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迟疑了一会,方才惊的想了起来,确实是这样。

    “杨星还记得吗?”余影突然问我说,不知怎的这一下勾回我的脑回路,我一下就说道:“记得,怎么不记得。”

    可我缓过神来,心里却是在想着:她是谁?仔细想了一下,想起了刚开始见到的一户锁了门的一户人家,却是才说:“确实还记得,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但你还别说,小的时候我们玩的还挺好的。”

    接着余影却是说:“我也还想着,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样了。”

    我听后却是说:“这就别操心了,她成绩好的很,早去了城里头也过好的呢,又听家里人说,她比我大一岁,也比我早上了大学。”

    说着余影却是叹了口气,却是沉声说:“那时的我们喜欢与她作对,惹她哭,然后被她追着打,虽说还有点痛,但我也喜欢这样。”

    说着,余影却是看了看窗外,眯了眼却是问我说:“她应该不会回来了吧?”听完,我却是说:“不会!哪有女孩子,会喜欢来这种地方。”

    余影听后却是有些失落,可他转过头看了看窗内,却是叹息道:“也是,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

    说着,余影又回过头看向窗外,望着窗外的远方,他却是又问我说:“小二爷,那然后呢?”

    我却是看向窗外说:“那然后,我却是已经走远了,离开了这里。”

    说着,余影看向窗外默默的低下了头,望了望身上的衣裳,却也配合的什么也没有在说。

    风起了(突然我想到那时的我独自来到老家转转的感觉也——挺好!),我不明白为什么已经被吹散的记忆,我却是还能记住些,可是身为农村出生的我,却是忘记了从小时候就该知道的稻子、麦子,甚至都忘记了他们长什么样子了,可那时的我还记得什么呢?是二次函数吗?可是一个人上个医院就连流程都不知道该怎么走,社保、医保该怎么弄,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像换算几斤几两的那样,我不知道怎么换算,而父母却总反问说我上学学了什么,上学的时候,我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会落下了多少课,怎么去弥补,消防演练,每年都会有示范怎么用灭火器,但我也的确是一点都不会,我到现在都分不清阳历阴历,有人说根本没必要,可是如果真的没必要的话,我们的先人为什么一直还记着呢,或许是我们的生活过的好了,过的轻松了,所以会觉得没有必要。

    我背着二十斤的书包,走路的也腰直不起来,眼睛的视力越来越不好了,但妈妈总说我是玩手机玩的,可是我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我很喜欢网上的这么一句话,他说:我们这一代就好像活在水里一样,从小到大的希望,就是希望高考上岸,考研上岸,大学上岸,考编上岸,功利主义导向的思考方式,往往使我们忘记了,生命本质是一场历程。而我却是时常在想,我——上岸了吗?

    只是近黄昏,可我还在为黄昏的她们而驻足,发现黄昏的时候她们还在,那时的我什么都不考虑,唯一知道的是我的确在为自己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