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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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鼎沸，夜风烈烈，篝火晃动着横亘在这一对分别多年的主仆之间。
无忧的声音并不大，很快就淹没在这嘈杂的赛马场中，然而，那匹原本暴躁的青马，却如同被人定了身，呆愣愣地一动不动，竖直的耳朵不时抖动，一双眼睛似乎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终于，它似乎终于找到了什么，马儿长嘶一声，疯狂地挣开缰绳的束缚，前蹄高高地抬起，整个身子几乎人立。那牵马官还道是马儿发狂，吓得浑身颤抖，哀嚎一声撒开腿就逃命。周围的人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不敢靠近。
只有一个人，正逆着人群的方向朝着马儿走去。
阿虎见状，急吼吼地说道：“公子，这青马发狂了，咱们还是避一避吧。”
无忧只轻声说道：“无碍。”
青马挣脱了束缚，朝着无忧飞奔而来，正当所有的人都为这身形瘦削的小公子捏一把冷汗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青马竟亲昵地围着无忧打转，青马本就比一般的马体形高大，即便是成年男子，站直了也只到青马的脖颈中间，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此刻竟如同一个兴高采烈的孩童一般，踏着轻盈的步子，对着身旁的少年俯首抵额，好生亲密！
赛马官一头雾水地呆在场中，兀自拎着手中的铜锣，不知该不该惊扰这匹奇怪的青马。索性叫随从将场中的情况如实禀告主子，现下这样，还说什么驯马的事儿，这马不驯都已经比绵羊还要温顺了。
不仅是赛马官，文玥也不明所以地瞧着场中的一人一马，自嘲道：“看来这次不比已是输了。”
“少爷，属下查了，这一行人确实是从召陵来的，过关的文牒上写的商，不过有探子来报，似乎背后有人暗中保护，挡掉了好几波边匪的袭击。”
文玥微微皱眉：“可查得出是什么人暗中保护吗？”
“查不出，做事干净利落，一个活口都没留。”
“继续查。”
“是。”
无忧抚摸着青马的鬃毛，抵着它的脖子，轻声道：“小青，你都长这么大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忧忧。”
青马的眼睛又黑又亮，低声打着喷，似乎是在回应小主人的问话，马儿最通人性，更何况赵国青马是出了名的认主。
故人都已离去，青鸾、邵离鸿、沐洵、沐容，还有云泽中的人，都遥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了，青鸾走后，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她的名字，这匹青马自小相伴左右，在那次雪山之行后，她本以为再也找不到它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会再有缘相遇，实在是难能可贵。
不多时，那赛马官的随从去而复返，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赛马官神色了然，点了点头，这才敲响了铜锣，大声道：“诸位，三关已过，小郡主已选好了想见之人，今日的篝火会就到此结束，天色不早，各位贵客看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夜间天冷，注意添衣喽！”
众人顿时悻悻散去，赛马官走上前去，微微一鞠，对无忧说道：“恭喜公子，小郡主明日召公子相见，就在舍里可汗的黄金大帐之中。”
无忧说道：“哦？看来想见我的不止是小郡主，既有此殊荣，邵某自当备厚礼拜见。”
“郡主有言在先，这青马就赠与公子了，只是郡主养了它多年，心头难免挂怀，所以还请公子明日骑上青马一同前往大帐，郡主也好与青马作别。”
“郡主是多情之人，在下敬重，必定带上马儿一同前往。”
“天色不早，公子早些休息吧。”
“有劳了。”
无忧将青马身上的缰绳解开，拍了拍它的脊背，轻声道：“小青，关乏了吧，你去溜一溜吧。”
青马长鸣一声，撅着前蹄就在马场上撒起花儿来。无忧只是看着它笑，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邵宅的院子里，耳边是青鸾切菜的得得声，抬眼就能瞧见头顶明媚的太阳。
文玥笑容温和：“青马认主，看来邵公子和这匹马早就有了缘分。”
无忧说道：“瞒不过你的眼睛，这一场我赢得并不光彩，许多年前，我曾丢过一匹小青马，没想到却还能在此重逢。”
“输赢之事，七分实力，三分天定，更何况我并不在意，青马是赵国特有，邵公子幼时曾去过赵国吗？我曾去过赵国都城，来往商贸繁华无匹，无愧商都的称号。”
“倒是遗憾的很，邵某小本买卖，从未到过商都。”
“若如此，有机会确实要去走一走，赵国商会每年都会在都城举办大型的集会，由皇室主理，届时各国商贾云集观摩，其中不乏一些新奇珍稀的物件，最为难得的是，集会上还会选出发展最为迅猛的商家，与同道交流，若是感兴趣，还可以入其商会，有专人传授精髓，不过听说价格也是十分昂贵。”
无忧微微一愣，这种模式倒是与现代的加盟商类似，没想到赵国的商业模式已经进展到这样的程度，倒与这个洪川大陆上的其他国家十分不同，文玥的这番话，突然让她想起邵离鸿来，青鸾死前，曾叮嘱她去赵国找他，只是她素来与邵离鸿不亲厚，后来又受了重伤，索性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这些事情似乎与他有些关联。
“这样的事倒是新奇，有机会是要去瞧一瞧热闹，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文公子可要一道吗？”
“好。”
无忧与文玥并肩而行，青马和阿虎紧随其后。
月色当空，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北齐寒冷，在东昭大部分齐国的商人都以贩皮草为主，无忧曾经见过一些北齐人，大多都是眼睛狭长，颧骨颇高，身材也并不高大，因此东昭贵族常常嘲笑北齐苦寒，连齐人都长了一副苦瓜相。
只是眼前这个男子，身形颀长，面貌柔和，笑起来甚至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当得上俊朗二字，虽说周身贵气使然，却又没有商人的庸俗市侩，怎么看也更像是倚楼听曲儿的主。
“恕我直言，文公子看着并不像齐人。”
文玥一愣，顿时明白无忧所指，笑道：“我虽自小在北齐长大，不过我的母亲是秦人。”
“原来是这样。”
“而且恕我直言，东昭一向轻贱商人，齐人在昭国又为商居多，免不得被诟病。齐国虽然地处寒冷，不过都城盛鸢靠南，四季分明，气候还算怡人，到了春天，紫色的盛鸢花漫山遍野，当真美轮美奂。”
无忧笑道：“方才听你说赵国就已心动，此刻又被盛鸢的美景吸引，文公子的确不像商人，该是个很好的向导才对。”
文玥见无忧浅笑嫣然，眼角眉梢自带三分风流，面相更是俊美无匹，宜男宜女，蓦地心头一动，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睛。
“到了。”
塞上居门口的两盏灯笼尤自亮着，大门未关，显然是为夜归的客人着想。
柜台上的小二正趴着打盹儿，无忧不愿吵醒他，低声对文玥说道：“我上楼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
直到再也听不到无忧上楼的脚步声，文玥才将杯子中的茶水满上，轻轻地呷了一口。
“少主……”
文玥见肃宁颇为犹豫，问道：“怎么了？”
肃宁眉头紧皱，单膝跪地，沉声道：“皇上病危，请您速回盛鸢。”
啪地一声脆响，文玥手上的杯子被捏的粉碎，浓稠温热的血顺着手掌流下来。
肃宁顿时伏在地上，疾声道：“太子爷！这个时候，您更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娘娘还在宫里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朝堂豺狼环伺，暗流汹涌，微臣跪请您即刻启程！迟则生变！”
窗外的月色照在肃宁的脸上，竟惨白如纸。皇室用词谨慎，若不是万分危急，绝不会用病危二字，且从盛鸢到此，八百里加急昼夜不歇也要两天，那么此刻宫内是何境况已未可知，他冒着不孝的名声在父皇病重之时前来舍里，正是不愿放过这次北齐中兴的机会，没想到，时不我与，痛之，憾之！
“收拾行装，连夜启程。”
“是！”
无忧向来有早起的习惯，何况这一晚睡的极为安稳，故而一大早不过五更天，她已经醒了过来，窗外天色还早，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吃早饭了。
老板娘一早就在后厨忙活，见有客来，顿时麻利地收拾起桌子，唤道：“快倒茶，客醒了。”
小二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看到无忧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拍了一把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这位客官，可是二楼的邵公子。”
无忧疑惑：“没错，何事？”
小二从袖筒中摸出一个锦囊，递给无忧，说道：“昨晚一楼的文公子走的急，叫小的将这东西交给您，并且代为转达一句话。”
无忧接过锦囊，只见这月白色的小袋子上绣着紫色的盛鸢花，倒是十分别致，而里面的东西，也令她有些意外。
这是一枚紫色的玉佩，色泽淡如烟霞，一看即非凡品，且这玉佩由着流转的色泽琢成了盛鸢花的形状，花叶形状栩栩如生，打眼一看，几乎可以乱真。
“文公子说，若是有朝一日邵公子到了盛鸢，拿着这玉佩去文亭居便可找到他。”
无忧更是一愣，先是急匆匆离去，又是托人赠玉，这文玥还真是个怪人，她只当是阔绰公子的随性邀约，将这玉佩收起，谢了小二，便把这桩事搁在了脑后。
人声鼎沸，夜风烈烈，篝火晃动着横亘在这一对分别多年的主仆之间。
无忧的声音并不大，很快就淹没在这嘈杂的赛马场中，然而，那匹原本暴躁的青马，却如同被人定了身，呆愣愣地一动不动，竖直的耳朵不时抖动，一双眼睛似乎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终于，它似乎终于找到了什么，马儿长嘶一声，疯狂地挣开缰绳的束缚，前蹄高高地抬起，整个身子几乎人立。那牵马官还道是马儿发狂，吓得浑身颤抖，哀嚎一声撒开腿就逃命。周围的人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不敢靠近。
只有一个人，正逆着人群的方向朝着马儿走去。
阿虎见状，急吼吼地说道：“公子，这青马发狂了，咱们还是避一避吧。”
无忧只轻声说道：“无碍。”
青马挣脱了束缚，朝着无忧飞奔而来，正当所有的人都为这身形瘦削的小公子捏一把冷汗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青马竟亲昵地围着无忧打转，青马本就比一般的马体形高大，即便是成年男子，站直了也只到青马的脖颈中间，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此刻竟如同一个兴高采烈的孩童一般，踏着轻盈的步子，对着身旁的少年俯首抵额，好生亲密！
赛马官一头雾水地呆在场中，兀自拎着手中的铜锣，不知该不该惊扰这匹奇怪的青马。索性叫随从将场中的情况如实禀告主子，现下这样，还说什么驯马的事儿，这马不驯都已经比绵羊还要温顺了。
不仅是赛马官，文玥也不明所以地瞧着场中的一人一马，自嘲道：“看来这次不比已是输了。”
“少爷，属下查了，这一行人确实是从召陵来的，过关的文牒上写的商，不过有探子来报，似乎背后有人暗中保护，挡掉了好几波边匪的袭击。”
文玥微微皱眉：“可查得出是什么人暗中保护吗？”
“查不出，做事干净利落，一个活口都没留。”
“继续查。”
“是。”
无忧抚摸着青马的鬃毛，抵着它的脖子，轻声道：“小青，你都长这么大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忧忧。”
青马的眼睛又黑又亮，低声打着喷，似乎是在回应小主人的问话，马儿最通人性，更何况赵国青马是出了名的认主。
故人都已离去，青鸾、邵离鸿、沐洵、沐容，还有云泽中的人，都遥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了，青鸾走后，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她的名字，这匹青马自小相伴左右，在那次雪山之行后，她本以为再也找不到它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会再有缘相遇，实在是难能可贵。
不多时，那赛马官的随从去而复返，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赛马官神色了然，点了点头，这才敲响了铜锣，大声道：“诸位，三关已过，小郡主已选好了想见之人，今日的篝火会就到此结束，天色不早，各位贵客看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夜间天冷，注意添衣喽！”
众人顿时悻悻散去，赛马官走上前去，微微一鞠，对无忧说道：“恭喜公子，小郡主明日召公子相见，就在舍里可汗的黄金大帐之中。”
无忧说道：“哦？看来想见我的不止是小郡主，既有此殊荣，邵某自当备厚礼拜见。”
“郡主有言在先，这青马就赠与公子了，只是郡主养了它多年，心头难免挂怀，所以还请公子明日骑上青马一同前往大帐，郡主也好与青马作别。”
“郡主是多情之人，在下敬重，必定带上马儿一同前往。”
“天色不早，公子早些休息吧。”
“有劳了。”
无忧将青马身上的缰绳解开，拍了拍它的脊背，轻声道：“小青，关乏了吧，你去溜一溜吧。”
青马长鸣一声，撅着前蹄就在马场上撒起花儿来。无忧只是看着它笑，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邵宅的院子里，耳边是青鸾切菜的得得声，抬眼就能瞧见头顶明媚的太阳。
文玥笑容温和：“青马认主，看来邵公子和这匹马早就有了缘分。”
无忧说道：“瞒不过你的眼睛，这一场我赢得并不光彩，许多年前，我曾丢过一匹小青马，没想到却还能在此重逢。”
“输赢之事，七分实力，三分天定，更何况我并不在意，青马是赵国特有，邵公子幼时曾去过赵国吗？我曾去过赵国都城，来往商贸繁华无匹，无愧商都的称号。”
“倒是遗憾的很，邵某小本买卖，从未到过商都。”
“若如此，有机会确实要去走一走，赵国商会每年都会在都城举办大型的集会，由皇室主理，届时各国商贾云集观摩，其中不乏一些新奇珍稀的物件，最为难得的是，集会上还会选出发展最为迅猛的商家，与同道交流，若是感兴趣，还可以入其商会，有专人传授精髓，不过听说价格也是十分昂贵。”
无忧微微一愣，这种模式倒是与现代的加盟商类似，没想到赵国的商业模式已经进展到这样的程度，倒与这个洪川大陆上的其他国家十分不同，文玥的这番话，突然让她想起邵离鸿来，青鸾死前，曾叮嘱她去赵国找他，只是她素来与邵离鸿不亲厚，后来又受了重伤，索性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这些事情似乎与他有些关联。
“这样的事倒是新奇，有机会是要去瞧一瞧热闹，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文公子可要一道吗？”
“好。”
无忧与文玥并肩而行，青马和阿虎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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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直言，文公子看着并不像齐人。”
文玥一愣，顿时明白无忧所指，笑道：“我虽自小在北齐长大，不过我的母亲是秦人。”
“原来是这样。”
“而且恕我直言，东昭一向轻贱商人，齐人在昭国又为商居多，免不得被诟病。齐国虽然地处寒冷，不过都城盛鸢靠南，四季分明，气候还算怡人，到了春天，紫色的盛鸢花漫山遍野，当真美轮美奂。”
无忧笑道：“方才听你说赵国就已心动，此刻又被盛鸢的美景吸引，文公子的确不像商人，该是个很好的向导才对。”
文玥见无忧浅笑嫣然，眼角眉梢自带三分风流，面相更是俊美无匹，宜男宜女，蓦地心头一动，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睛。
“到了。”
塞上居门口的两盏灯笼尤自亮着，大门未关，显然是为夜归的客人着想。
柜台上的小二正趴着打盹儿，无忧不愿吵醒他，低声对文玥说道：“我上楼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
直到再也听不到无忧上楼的脚步声，文玥才将杯子中的茶水满上，轻轻地呷了一口。
“少主……”
文玥见肃宁颇为犹豫，问道：“怎么了？”
肃宁眉头紧皱，单膝跪地，沉声道：“皇上病危，请您速回盛鸢。”
啪地一声脆响，文玥手上的杯子被捏的粉碎，浓稠温热的血顺着手掌流下来。
肃宁顿时伏在地上，疾声道：“太子爷！这个时候，您更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娘娘还在宫里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朝堂豺狼环伺，暗流汹涌，微臣跪请您即刻启程！迟则生变！”
窗外的月色照在肃宁的脸上，竟惨白如纸。皇室用词谨慎，若不是万分危急，绝不会用病危二字，且从盛鸢到此，八百里加急昼夜不歇也要两天，那么此刻宫内是何境况已未可知，他冒着不孝的名声在父皇病重之时前来舍里，正是不愿放过这次北齐中兴的机会，没想到，时不我与，痛之，憾之！
“收拾行装，连夜启程。”
“是！”
无忧向来有早起的习惯，何况这一晚睡的极为安稳，故而一大早不过五更天，她已经醒了过来，窗外天色还早，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吃早饭了。
老板娘一早就在后厨忙活，见有客来，顿时麻利地收拾起桌子，唤道：“快倒茶，客醒了。”
小二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看到无忧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拍了一把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这位客官，可是二楼的邵公子。”
无忧疑惑：“没错，何事？”
小二从袖筒中摸出一个锦囊，递给无忧，说道：“昨晚一楼的文公子走的急，叫小的将这东西交给您，并且代为转达一句话。”
无忧接过锦囊，只见这月白色的小袋子上绣着紫色的盛鸢花，倒是十分别致，而里面的东西，也令她有些意外。
这是一枚紫色的玉佩，色泽淡如烟霞，一看即非凡品，且这玉佩由着流转的色泽琢成了盛鸢花的形状，花叶形状栩栩如生，打眼一看，几乎可以乱真。
“文公子说，若是有朝一日邵公子到了盛鸢，拿着这玉佩去文亭居便可找到他。”
无忧更是一愣，先是急匆匆离去，又是托人赠玉，这文玥还真是个怪人，她只当是阔绰公子的随性邀约，将这玉佩收起，谢了小二，便把这桩事搁在了脑后。